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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唐翰被打,昏迷不醒

唐老太太掐着腰直骂:“唐绾绾你这遭瘟的,你前脚出了这个门,后脚我就叫人去报官,你就擎等着吧。”

唐绾绾噗嗤一笑,“老太太,你去报官吧,我不妨告诉你,往后咱们两家一刀两断,我们家顶多受些非议罢了。”

说罢,她掸了掸袖子,漫不经心道:“但今天的事儿只有咱们两家知道,若是让我在外头听见一星半点儿的闲话,你就看看我敢不敢......”

她挥了挥菜刀,转头劈开了唐家大门上的门杠子。

唐老太太吓得瑟缩一下,跟个鹌鹑似的也不敢说话了。

菜刀经这一下竟卷刃了,唐绾绾随手将菜刀扔了,不偏不倚正巧落在老太太脚前,吓得老太太“啊”的一声抖个不停。

唐绾绾拍拍手,接过唐山手里的棉衣,头也不回的走了。

走出门后唐绾绾忙甩了甩手,嘶,真疼啊。

回到家里,唐翰还没醒,陈氏也忧心忡忡的在床边坐着。

“娘,爹醒了吗?”

“唉,没醒。”

陈氏轻声啜泣,“这可怎么办?大夫只说让你爹多休息,也没说给他吃些什么药,眼下你爹昏睡了两个多时辰了也不见醒来,我......我这心里猫抓一样......”

唐绾绾闻言上前试了试唐翰的额头,竟开始有些热意,冷汗将发髻都打湿了,脸色也白的吓人。

她忙问:“娘,爹什么时候发热的?”

陈氏一愣,吓得一双手直哆嗦,“这,方才我给他擦脸还好好的啊......怎会发热起来?”

唐山气道:“定是被老太太吓得了。”

一个大男人若不是突然受到惊吓不会这样昏迷不醒,唐老太太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子力气也不会太大,应当不会把唐翰吓得昏迷在床,想来是有其他原因。

唐绾绾想了想,问道:“娘,老太太来咱家撒泼时爹有没有磕碰到啊?”

“磕碰?”陈氏摇摇头,“没见磕碰......啊对了,你二叔推了你爹,你爹摔在地上了,不过当时就站起来了,应该不是......”

“不管是不是,总之不能再耽搁了。”唐绾绾面上尽是严肃,“爹这模样不太对劲,还是赶紧带他去县里找大夫瞧瞧。”

陈氏一听这话直吓得瘫软在地上,泪水糊了满脸,“怎会这样......怎会这样,早知道......早知道他们来要,把东西给他们就是了。”

唐绾绾叹口气,就算这次将东西给他们,还有下次、下下次,难道他们一家人要一辈子忍受身上趴着个吸血虫吗?

她弯腰将陈氏扶了起来,劝道:“娘,你别担心,你在家里等着,我和哥用板车推着爹去县里找大夫。”

陈氏摇摇头,胡乱用手在脸上擦了两把,“我也跟着去,我实在放心不下。”

唐翰这情况也耽误不得,唐绾绾也不再说什么,跟陈氏和唐山两个一起将他抬到板车上。

外头天黑透了,风里夹着雪,冻得人直哆嗦。

这大半夜的冒雪出去,一不小心就要冻出个好歹来,这缺医少药的时候,就是那些贵人家得了病也不容易治,更何况是他们这平头百姓。

唐绾绾索性让一家人都穿戴上新买的棉衣,又在板车上给唐翰盖了新棉被,捂得严严实实的确保冻不着了一家人才出了门。

雪天路滑,一家人走走停停,直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县里。

等到了才发现有宵禁,县城大门紧紧闭着。

陈氏嚎啕一声瘫坐在地上,“这可怎么办呜呜......”

唐山也急的团团转,推着车就要上前去求把门的兵头子。

唐绾绾拦住他,“哥,就这样去人家肯定不搭理你。”

说着她从荷包里掏出两块碎银子,约莫有二两。

“你就说家父突发急症,想进城看大夫,冬日天冷,这银子给诸位大哥吃酒暖和暖和。”

“是......是,要拿着银钱去。”

唐山说罢,接过银子走到大门前,把门的兵头子起初不同意,唐山好一通求,又拿出唐绾绾给的碎银子,依着妹子教的话说了。

那兵头子皱着眉思索半晌,才不情不愿的点点头。

唐山松了口气,自是千恩万谢一番。

一家人推了木板车走到门口,兵头子便指挥着底下的人把大门打开一条仅供木板车通过的小缝,陈氏自然又是好一通拜谢。

那兵头子看看板车上的唐翰果然面色发白,也没多检查,挥手就放了行,“行了行了,赶紧进去,别让人发现了。”

“哎,哎。”

唐家人进了城却不知道往哪走,唐山又转头回来问兵头子。

兵头子翻了个白眼,“你们一家真是麻烦,这都半夜了谁家医馆还开着门?”

唐绾绾上前又递了一下把铜板,“官爷行行好,我爹这病拖不得啊。”

那兵头子一只手拨了拨铜板,见还不少才懒洋洋道:“城东鹊桥巷有个王大夫医术倒是不错,没多远还有个济和堂,那附近都是医馆,你们自己找去吧,看谁家愿意开门就是了。”

一家人按照兵头子说的找到鹊桥巷的王大夫医馆,唐绾绾上前敲了半晌却不见开门。

陈氏急的又要哭出来,唐绾绾拉住她,“娘,还有其他医馆,咱们再问问。”

陈氏这才抹了把眼泪,跟着继续往前走。

不料才走了几步路,医馆的门嘎吱一声开了条缝。

一位年轻的小药童披着外衣睡眼惺忪道:“你们是来看病的吗?”

唐绾绾松了口气,忙道:“是,是,请问王大夫在吗?”

药童点点头,将门打开引着他们进去,“师傅今个儿恰巧歇在店里,进来吧。”

众人合力将唐翰抬进医馆里屋的床上,一把白胡子的王大夫也洗了手脸坐下。

唐翰脸上的冷汗已经浸透了前襟。

王大夫搭手把了把脉,“嘶,令尊这脉象时快时弱,弱时极慢,让人难以察觉,这症状不好说,怕是不行了,你们来的太晚了。”

说着,王大夫伸手拨开唐翰的头发,后脑勺处有一个核桃大的包,乌青泛黑,老大夫伸手一摸,那大包硬邦邦的里头尽是脓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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