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二天一大早,苏御就被喊醒了。
傅贵不停地喊着话:“嘿小哥,别睡了,小哥!”
苏御迷迷糊糊的问:“怎么了?”
傅贵乐的嘴都合不上了:“跟我关系好的那个小捕头跟我说昨天晚上,王捕头被人打了。他说王捕头昨晚上喝完花酒之后回家,就被人半道上打了一顿。吓得哟,哭爹喊娘的,嘴里还叨叨说兔子成精了,估摸是喝多了。”
苏御嘴角抽了一下:这兔子,真是,干得漂亮。
傅贵跟连发的箭一样,从睁眼说到晚上睡觉,苏御真是的第一次听人讲话讲到心神不定,抬头透过小窗口看看已经黑了的天,苏御从怀里掏出一张符,拿到傅贵眼跟前说:“傅大哥你看,这是什么?”
傅贵往后闪了闪说:“什么?符啊。”
苏御猛然手心朝上,符纸冒起火苗,一霎化成灰,苏御将灰烬洒向傅贵,傅贵忽然觉得眼前一黑,脑袋晕晕的,迷迷糊糊靠着栏杆瘫了下去。
苏御轻叹一口气:总算能安静一会了。
过了许久,傅贵从睡梦中惊醒,挠挠脑袋迷迷糊糊的问:“我怎么睡着了”苏御耸耸肩说:“不知道啊,你突然就睡着了。”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吵闹声,众人纷纷向外看去。
两个衙役架着一个衣着光鲜的男人往里走。
男人挣扎着说道:“你们大胆!放开我!你知道我爹是谁吗就敢抓我!”
衙役推推嚷嚷的喊道:“管你爹是谁呢!王捕快看上的人你都敢抢?啊!快点进去!”
男人气的脸都红了:“别推了!我有脚!我自己走!”
两人将他狠狠的推进了牢房,男人气急败坏的一拳砸在栏杆上。
傅贵看着衙差走远,又把头伸出去了,笑嘻嘻的问道:“嘿这位爷,你怎么了?”
男人看了傅贵一眼,没好气的说:“哼!关你什么事!”
傅贵依旧笑嘻嘻的说:“嘿嘿,别生气啊,他们就这样。经常抓错人,这位爷肯定没干什么就被抓进来了对吧?”
男人还未回话,衙差大声呵斥道:“吵什么吵什么!都不想吃饭了是吧!再吵吵把你们都拉去喂鱼!”
傅贵使出吃奶的劲儿把头从栏杆里拔出来,蹲到苏御旁边说:“你怎么都不看热闹啊?是不是饿傻了?给,我这还有一个窝窝头呢,昨天藏的。”
只见他从裤子里摸了半天,摸出一个窝窝头递给了苏御,苏御不动声色地向后靠了一下,拒绝了好心的窝窝头。
傅贵悄悄的说:“那个公子刚进来的时候我就看到他身上的那块玉佩了,可值不少钱呢,身上的料子也是京城里鞠安堂的丝绸,啧啧啧,看来王捕头这次是得罪人咯。像他这种人,肯定要有人治他啊,不然无法无天,仿佛律法都是他家写的。”
不得不说,傅贵眼睛很尖,猜得也很准,那男人的家人消息灵通,在被抓了之后没有两个时辰,管家就怒气冲冲的去了衙门。
王捕头知道自己抓了当今丞相梁丞相的儿子,急的是哭爹喊娘的,带着伤,跛着腿着急忙慌的亲自带着管家去了监牢提人。
梁公子一看管家来了,瞬间就高傲了起来,起身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尘,站在牢门口等着开门。
王捕头边开牢门边哈腰道:“梁公子啊,是小人眼拙!小人在此给您道歉了,是小人对不住您!梁公子心胸宽广,不会与我们这等小人计较!多谢梁公子!改日一定登门致歉!”
梁公子厌恶的看了一眼王捕头,甩了甩袖子,袖口不偏不倚打在王捕头头上,王捕头哎哟一声,捂着头抬眼看到梁公子的眼神,急忙捂住了嘴。
苏御缓缓起身,叫住了准备离开的梁管家:“慢着,有一事不知是否原意听我一讲?”
王捕头吼道:“有什么事快说!”
此时王捕头额头的汗都下来了,他巴不得赶紧把这两个瘟神送走。
苏御没有理会王捕头,问道:“梁老爷是否近日总是睡不好,半夜惊醒,人也瘦了?”
管家瞬间眼神犹如锋利的刀剑一般:“你怎么知道?”
苏御笑道:“如果丞相如此下去,人,可撑不住啊。”
管家眉头紧皱:“我们已经请了大夫医治......”
苏御道:“魂魄缠身,岂是大夫能医的?”
管家一脸震惊,后退了两步,转身悄悄地和梁公子商量着什么。
梁公子回头对王捕头说道:“把这个人给我放了!”
王捕头也顾不上什么恩怨了,连忙说道:“放!马上放人!你们几个,快去开门啊!”
苏御伸手指了指傅贵:“傅贵是我的书童,把他也放了。”
王捕头连连点头:“放放放!”
此时傅贵的眼神里多是震惊,他不可置信的走出监牢,要不是那么多人看着,傅贵真想跪在地上拉着苏御的衣角叫恩人。
傅贵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仿佛在监牢里待了很久。
梁公子紧紧地盯着苏御道:“我告诉你,我即可以放你出来,也可以送你回去!你要是敢骗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苏御作揖道:“本人从不讲大话。”
管家拉了拉梁公子的衣袖示意他,此地不宜久留,赶紧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