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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蜘蛛

侍女在房门口犹豫一会儿,  还是去寻了钟慕期,道:“世子叮嘱过务必照顾好小姐,奴婢不敢隐瞒。”

她这么说了,  钟慕期才停了手中笔抬目看来,侍女忙道:“小姐似乎被什么蚊虫叮咬了,  身上都快抓伤了,  可要请大夫来看看?”

书房的窗子开了半扇,  从书案方向微一侧目就能看见外面的披着积雪的苍翠劲竹。

飘着大雪的冬日,  哪里来的蚊虫?

也就是李轻婵胆小好骗,  别人说什么她都信。

“咬在哪里?”

“左侧腰上偏后些,小姐抓得厉害,红了一大片。”侍女回忆了下,  又道,  “大概有手掌那么大。”

侍女以为自己没照看好李轻婵该被责罚了,没想到才说完,  就听书案后的世子轻笑了一声。

钟慕期未多说别的,只是让侍女去熬伤寒药,特意叮嘱道:“让她睡得安稳点。”

侍女将退下时又道,  “再去买盒新的抹脸香脂回来,用干净药瓶装着。”

侍女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退下了。

而李轻婵虽蒙上了被子,却怎么都睡不着,辗转反侧,  控制不住地又往后腰抓去,  那块肌肤怪异得紧。

侍女送药过来时说喝了药可能会犯困,她简直的求之不得,急忙饮下了药,  过了不久果真就起了睡意,不到一刻钟人就睡了过去。

而后房门被人推开,有人信步进来,十分亲昵地坐在了她床边。

“阿婵?”钟慕期喊了一声,声音并未刻意压低,可床上的姑娘依然睡着,毫无动静。

他躬身贴近了李轻婵,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笑了,伸手抚上那张睡得酡红的脸,柔声道:“阿婵,表哥要亲你了。”

说完真的就亲了上去,含着姑娘家柔软的下唇轻轻咬了下,尝到一丝微微的苦涩。

他退开一些,咂舌道:“喝完药都没有喝点水去苦味吗?”

当然依旧没有任何回应,熟睡的人依旧呼吸清浅。

他起了身,去桌边倒了盏茶水重新坐回来,手掌抚着李轻婵的脸颊缓缓往下,落在她纤细的脖颈上,拇指微动,覆上她侧脸,而后含了一口温水低下头,喂给了她。

缓缓把茶水渡进李轻婵口中,停在她喉咙上的拇指感受着指腹处传来的吞咽动作,满意地起了身。

又渡去两口,他贴在李轻婵耳边问:“表哥给阿婵喂水了,阿婵可还满意?”

屋内安静,他把茶盏在一旁,慢条斯理地掀开了李轻婵身上的寝被,再度俯下身来,温声道:“表哥看看阿婵身上被蚊虫叮咬到的地方,阿婵让不让看?”

等了片刻,他道:“阿婵不说话,那就是默许了。”

然后手指微微一勾,雪色中衣便散开了,露出了里面浅橘粉色绣兰花的软绸衣。

软绸裹得紧,将玲珑体态清晰地展现出来,引得钟慕期眼神着了火一样。

【给审核大大的:不好意思好像不小心犯了错,已经改了很多了,再改联系不上了。辛苦大大,拜托拜托~】

他目光落在那处许久,晦暗不明,过了片刻,还是抬起了手,只是从那上方掠过,落在了肩上,手指挑起那细细的带子。

指腹勾着带子,指背上传来温热的感觉,就这么慢慢地挑动着,动作不急不缓。

片刻,他的手停住,然后又去触碰睡着的姑娘,这回是离得更近了。勾着带子的手也松开了,移到单薄的肩膀。

直到躺着的人发出了微弱的不适声音,他才停下,一手撑在床榻上,另一手去抚摸姑娘的脸。

动作很轻柔,一边抚摸着,一边温柔地看着她,看了许久,像是看不够一般。

后来又静静平复了会儿,才坐起身,带着薄茧的手掌扣住纤细腰肢。

掌下传来的触觉轻软,他抚了一下,怕控制不住不敢多留,微微用力将李轻婵侧了过去,看见了她后腰处的交错痕迹。【这是受伤了,不是别的。】

他把手掌移过去,恰好能将那红痕全部遮住。

钟慕期又低低地笑了起来,道:“这蜘蛛真过分,竟然敢咬阿婵。”

说罢,他低下了头,将唇代替手掌贴了上去。

李轻婵做了个梦,梦里她又晕倒了,嘴巴里苦涩难忍,这回钟慕期很关心她,立刻就给她喂了水。

水是温热的,贴着她嘴唇喂进来,她下意识饮下,一滴都没有溢出。

表哥照顾得很周到,又拿帕子给她擦脸,温柔细致,跟刚认识时那冷冰冰的样子完全不同。

只是他还有事,待不了多久就被人喊去了。

李轻婵糊里糊涂地继续睡着,心想醒来后一定要再好好谢谢表哥。

不知又过了多久,忽觉身上一重,似乎有什么重物爬到她身上,扣着她的肩头把她往下压,又重又硬,她用尽力气也挣不开。

李轻婵感觉嘴巴也被人捂住了,喘不过气,唔唔几声终于惺忪地睁了条眼缝,只见身上伏着一只巨大的褐色蜘蛛,比她人还要大!

她惊叫着想要躲开,手掌撑着地面往后退,那蜘蛛却挥舞着毛绒绒的腿紧追不舍。

李轻婵尖声喊救命,她先是喊了娘亲,没有人理会。

是了,她娘早就死了。

她又去喊爹,喊了两声就自己停住了,她爹已经成了别人的爹,也不会再理会她了。

四周漆黑,根本没人来救她。

她哪能躲得过比她还大的蜘蛛呢?巨大的螯肢挥舞着朝她撞来,压住了她的衣裳,挣扎间上衣被扯开了,她惶恐地看见尖锐的螯牙朝着她心口刺了下来。

没人能救我了。她这么想着,绝望地闭上了眼。

“阿婵?”

李轻婵感觉有人碰了她的肩颈,她浑身一颤,本能地抬手挥了过去,“啪”地一声脆响,似乎打中了什么。

她睁开眼,大汗淋漓,急促地喘息着,朦胧看见床边坐着一个人。

李轻婵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是钟慕期垂首望着她。他手中拿着一张方帕,面无表情,只有脸颊上微微泛红,浅浅地印着一个巴掌。

李轻婵抽了一口凉气,慌忙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手忙脚乱道:“表哥怎么是你?你……我、我打到了你?”

钟慕期神色漠然,退后一些,冷淡道:“听说阿婵梦魇,表哥特意过来看看,阿婵你就这么对表哥?”

“不是,我不是有意的!”李轻婵急急解释道,“我做了噩梦,好大一只蜘蛛,它想吃了我!”

见钟慕期脸上没什么反应,似乎是不信她,李轻婵心慌意乱。

这些日子钟慕期对她无微不至,带她看病、照顾她的衣食住行,还时刻关心着她怕她有不舒适,就是李铭致,也做不到这样的。

他可是堂堂世子,家世显赫,何时被人打过巴掌?更何况还是来关怀自己时被自己打的。

李轻婵陷入浓浓的自责,嘴角下垂,哭唧唧道,“我真的是做了梦,表哥,你不要生气。”

她说着想伸手去触碰钟慕期的脸,钟慕期却向后避开,李轻婵急了,掀开寝被跪坐起来,双膝挪动着靠过去。

可她往前来,钟慕期便往后去。

“表哥——”李轻婵拖着绵长的嗓音喊着,一手按住他手臂,另一手朝他脸上摸去,想给他揉揉脸。

她手刚碰到钟慕期脸颊,就被擒住了手腕,后者皱着眉头,“阿婵,男女授受不亲。”

李轻婵一愣,才发觉她仅着中衣,几乎是跪趴在了钟慕期怀中。

以前昏迷不醒时也就算了,现在两人可都是清醒状态,没道理还贴得这么近。

她心里打了个激灵,先前被钟慕期扣住、差点按进怀里的事重新映入脑海。

李轻婵脸上一红,忙把自己塞回了被窝里。

钟慕期重新坐回原处,无奈道:“我知道阿婵是做了噩梦,不是有意的,不会怪阿婵。”

李轻婵双目一亮,急忙道:“表哥你真好!”

钟慕期目光深沉地看着她,缓缓道:“阿婵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就好。”

“记得的!”李轻婵说过的话太多了,但对钟慕期说的无外乎都是些感谢他的,这她还是能记得住的。

她保证道:“表哥对我最好了,我都记得。”

他甚至还主动提醒自己男女授受不亲,那先前碰到自己的腰肯定是真的在捉蜘蛛了。

他不是那种人的,都是自己想岔了。

李轻婵又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时候钟慕期来碰自己衣襟是想要看玉佩,她也是误会了。

这么一算,她前前后后已经误会了钟慕期四五次了,可钟慕期从未与她计较过。

李轻婵很愧疚,默默下定决心,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再怀疑他了。

只是一想起蜘蛛,她又害怕起来,惶急道:“表哥,我方才做了个梦,梦里有只大蜘蛛想要吃了我,太可怕了!”

她看着钟慕期脸上隐隐的巴掌印,鬼使神差地又加了句:“我喊你来救我,你却根本不搭理我。”

“我没去救你?”钟慕期与她确认。

“没有!”李轻婵十分肯定地点头,软声道,“表哥,我吓死了,那只蜘蛛浑身是毛,又凶又丑。”

钟慕期神色缓下,轻声道:“那是表哥错了,怎么能不理阿婵呢?”

他连这无理取闹的事情都愿意主动认错,李轻婵心里热热的,觉得再也没有人比他对自己更好了。

她这么想着,感觉身上黏黏的,是方才做噩梦出了一声冷汗,又娇声道:“表哥,我出汗了,难受。”

钟慕期便再次拿起手中的帕子给她擦拭额头,道:“喝了药就是会出汗,这样伤寒才能好。先忍着,想洗等回府了再洗。”

“嗯。”李轻婵应声。

“既然醒了就穿好衣服,该回府了。我先出去,在外面等你。”

李轻婵乖乖点头,心道:表哥还知道我要换衣服了,他在主动回避呢。

她越想越觉得在钟慕期哪里都好,心中十分感动。

钟慕期出去之后,李轻婵独自靠在床头等侍女过来,紧张焦急的情绪消散,她身上涌起阵阵乏力,此刻是动也不想动了,恨不得就这么躺着,有人来给她穿衣服。

侍女很快过来,看她无精打采的,先递了盏温水过来。

李轻婵接过,递到唇边将要饮下时,忽地停住,秀气的眉头微微一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双唇。

她这会儿才迟迟感受到身上的不对劲,双唇麻木,好似比往常厚了一点,像是肿了一样。

她迟疑地看向侍女,侍女见她手停在唇上,顺着看了过去,道:“小姐嘴巴红艳艳的,跟涂了口脂一样,好看极了。”

“是吗……”李轻婵双目迷惘,她想了想,记起先前好像也有一次,那次孟梯说是因为她身上有毒,毒发了就会这样。

李轻婵有些不安,她想快点穿好衣服去跟钟慕期说一下,别真的是毒发了。

她害怕了,就格外注意着身上的不适,在穿上干净中衣时,感觉腰上微痛。

她顺手就去碰触了下后腰,那地方一按,不适感更明显了。

“帮我看看……”她中衣衣带刚系上,便掀开衣摆让侍女看。

哪知道侍女刚看了一眼就惊叫起来,道:“小姐你腰上怎么这么多紫红色斑点?”

李轻婵愣住,“斑点?”

侍女也慌了,急忙取了镜子过来照给她看,就见她纤细的腰间有一处尽是斑驳淤痕,在一片香娇玉嫩中格外显眼。

李轻婵瞬间心慌起来,她想起先前落在她腰上的那只蜘蛛,就是在这个位置。

“我去喊世子来!”侍女手足无措,急忙往外跑去。

钟慕期进来时李轻婵眼里已经蓄上了泪,摇摇欲坠,在朝他看过来时冲破了眼睫,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她带着哭腔道:“表哥,我被蜘蛛咬了!是毒蜘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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