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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乱终弃了一条人鱼 第34节

要是换成他,早就将她的腿给砍了, 而后抽筋扒皮, 将她的灵魂囚禁在无妄海的灭神阵中, 让她时时刻刻享受着神魂剥离,求生不得, 求死不能的人间地狱。

“狗咬了你, 你还要回咬一口吗。”白笙知道他在气什么, 遂剥了一颗栀子糖递到他嘴边。

“话虽如此,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我的媳妇怎能允许其他人如此诽谤, 辱骂。”闻瑜张嘴将糖叼走的时候,舌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舔到了她指尖。

“我理解你的心情, 不过有时候有些气不一定真的要争。”白笙将手收回, 眯着眼睛看向远处, “枫枫和雯雯就要放学了, 今晚上我带你们到山下吃饭怎么样。”

“哼,你休想用转移话题逃避,也休想用区区美食贿赂我。”他嘴上说得义正词严地拒绝,心里却开始盘算着等下要点什么菜。

三癸学堂

随着放学铃声一响,背着小书囊出来的闻枫,闻雯一眼看到了竹林尽头的父母。

加快脚步蹦蹦跳跳过去,扬起大大的笑脸,异口同声:“娘亲,爹爹。”

被娘亲牵着手的闻枫见到黑着脸的爹爹,有些奇怪:“爹爹的脸那么臭?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吗。”

“哼,还不是被你娘气的。”抱过女儿的闻瑜想到先前之事,仍是薄怒未消。

“娘亲怎么会气爹爹,肯定是爹爹做了什么惹娘亲生气的事情才对。”在他的印象里,一直闯祸的都是爹爹。

白笙见这父子两人就要不对付起来,连忙出声:“好了,娘亲带你们去山下吃饭怎么样。”

“就吃你们上一次说的螃蟹龙虾,凤尾酥,烤桂花酥饼。”

“好耶。”

一家四口去的地方,还是上一次吃的醉仙楼。

在进去之前,白笙见到有卖糖葫芦的小贩,没有同前面那样财大气粗地一起买下,而是给他们一人买了两根,免得山楂吃太多了过于开胃。

接过糖葫芦的闻雯张嘴咬下一口,扬起胖乎乎的小肉脸问道:“娘亲不喜欢吃糖葫芦吗?”

“娘亲不喜欢,你们吃就好。”她不喜欢吃酸酸甜甜的东西,哪怕是糖醋排骨,糖醋鱼也不能幸免。

由于醉仙楼采用的菜肴皆是取自妖兽,用灵泉水浇灌长大的蔬菜水果,单是这里一盘青菜的价格就能令人望而却步。

点的饭菜尚未端上来,门外倒是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抱着白笙大腿的闻雯探出一个脑袋,见到门外正站在一个完全不认识的男人,总觉得来者不善。

“你谁啊?”

“你怎么来了。”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个软糯,一个清冷,两张脸又生得极为相似,致使男人眸底浮现一抹冷意。

端得仙风道骨的男人手持拂尘,伸手做了个移步手势:“我有些话想要同小白说,还请小白借一步说话,我想有些话,小白也不想被第三个人听见才对。”

男人嘴里喊的“小白”情意绵绵,就像是含了一口春水在嘴里反复咀嚼,含吞,任谁听见了都会认为里面有猫腻。

“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就好,我是白白的夫郎,又有什么话是听不了的。”本来欢欢喜喜等着上菜的闻瑜走了过来,搂住白笙的腰,无声宣示着他的身份,二人非同一般的关系。

阙五音没有理会闻瑜,只是眸带温柔的望向白笙:“小白意下如何。”

抬眸与之对视的白笙唇瓣微抿,点头应了一声“好。”

随着二人一前一后离开,咬着手指头的闻枫不敢抬头去看爹爹的脸色,只因肯定敞亮黑如厨房锅底。

“爹爹,那个男人看娘亲的眼神我好不喜欢。”要不,我们寻个机会将他给做了?

“雯雯也觉得,就像是癞.蛤.蟆一样黏糊糊地看着令人倒胃口。”

白笙看着走在前边的阙五音,又见走廊处再无走动之人,遂停下脚步,出声道:“这里已经没有人了,不知道阙掌门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这个故人说。”

阙五音没有想到她连这点儿耐性都没有,苦笑地转过身:“小白,我代晴空向你道歉,我是真的没有想到她会来找你的麻烦。”

“若只是这点小事大可不必,毕竟令夫人对我的仇视,敌意早已不是一天两天。”

“就因为这样,我才更应该和你道歉。”

“行,我接受你的道歉,既然你的道歉说完了,那我可以走了吗。”她对于缘断之人早已无话可说,何况还是在彼此各有家室的情况下。

“小白,你难道就真的如此绝情,连和我多说一句话都不愿意吗。”阙五音见她要走,胸腔冷然一片。

闻言,白笙脚步顿住,紧接着头也不回往前走:“你我二人之间有何可说的,别忘了你我二人已有家室,应当避嫌。”

难不成像村口婶子那样抽出她的裹脚布,细说当年做过的蠢事。

她可做不到。

二人没有丝毫防备的一次会面,谁知道会被有些人录下,并用此传播。

青云宗

正在食堂打饭的一个男人神秘兮兮地凑过来,满脸八卦地说着他刚知道的趣事。

“诶,你们听说了吗,有人看见逍遥宗掌门和号钟师叔一起出现在醉仙楼,听说两人还格外亲密。”此言一出,顿时惹得不少人纷纷围过来吃瓜。

毕竟今日逍遥宗的掌门夫人才刚大闹过刑罚堂,或者说是挑衅号钟师叔,谁知道今晚上就能吃到这口热乎的瓜。

“他们两个不是自从分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一个场合了吗?怎么这一次会那么巧地被人撞见?”也有一个弟子提出异议。

“嘘,肯定是两个人想要旧情复燃了,要不然逍遥宗少主的事情怎么会那么轻飘飘地落下,就连前面来宗里吵闹着要说法的逍遥宗人怎么会说不追究就不追究。”

“要我说,号钟师叔除了性子冷冰冰,其他的哪里差得过如今的修真界第一美人。”摸着下巴的青年说完,笑得猥琐。

并不知情与阙五音说话一幕被人录下,且添油加醋诬蔑他们二人关系的白笙回到订好的包厢。

手刚放在黄梨木雕花门,门先一步从里面被人推开。

闻瑜见她回来了,还往她身后瞟了好几眼,带着点儿酸溜溜的小委屈: “白白,你怎么去了那么久,你们去做什么了。”

“只是说了一点话罢了。”进来后的白笙看着桌上一口都没有动过的饭菜,有些奇怪,“是点的饭菜不合胃口吗?”

“没有,我们只不过是想着等你回来了一块吃,一家人吃饭,哪有不等你的道理。”闻瑜将椅子拉开让她入座,他则坐在了她旁边。

“娘亲,这道辣味油焖虾好吃,娘亲尝一下。”闻枫见她回来了,乖巧地夹起一只大虾放进她碗里。

“哥哥说的那个太辣了,还是荷叶糯米鸡好吃。”当妹妹的也不甘示弱往她碗里夹菜。

“红烧排骨好吃,白白尝一下排骨。”

“嗯,你们也吃。”白笙见他们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也明白了她要是不动筷子,他们也不会吃,便夹起碗里的糯米鸡尝了一口。

父子三人见她吃了,这才动起了手。

一顿饭吃得肚满嘴足归家,闻瑜将两个孩子哄睡完,走出院子正好看见坐在秋千上兀自发呆的白笙。

走过去,推着秋千让她荡起来:“白白,你是不是有了心事。”

“我能有什么心事,要说有心事的人是你才对,反倒是你从回来后就一直闷闷不乐,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唇瓣微抿的闻瑜突然停下了手,双手捧着她的脸,将她的头掰过来与他四目相对。

满脸写着认真,又藏着一丝坎坷:“白白,你会离开我和孩子吗,我说的假如。”

只因人心易变,他怕她会离开他,也怕他无论怎么做都挽回不了她。

白笙有些好笑地仰起头与他鼻尖相触,语气坚定不容人质疑:“不会,也没有假如。”

“我在成功飞升之前都不会离开你们,所以你们得要努力修炼才行,知道吗。对于外面的那些传闻你也不必总是耿耿于怀,要是我真的和他有了什么,怎么会到现在才爆出来。”

“我认定的东西从未改变过分毫,哪怕明知开局是个错误,也会负责到底。”若非他意外怀了她的孩子,恐怕他们终其一生都不会再有多余交集。

明明只是一个小小的承诺,却听得闻瑜眼泪稀里哗啦落了一地珍珠,猛地将她抱进怀里揉乱了她髻发。

白笙伸出手拍了拍他的后背,不禁感叹人鱼也太容易感动与落泪了点。

繁星划过,月盛星朗。

“白白,我们要个三胎吧。”搂着她腰肢的闻瑜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第45章

“???”

“我拒绝。”家里三条笨蛋人鱼她都自认照顾不来了, 何来的三胎。

“为什么?”闻瑜一听,立马不乐意起来了。

人类都讲究多子多福,到她嘴里怎地就不愿了, 再说了又不需要她生。

“没有为什么, 现在很晚了,你得要回去睡觉了。”轻按眉心的白笙知道依他的性子肯定会胡搅蛮缠得恨不得挖出个理来, 只能用了最笨的法子将他哄走。

“你看, 你………”闻瑜刚想要闹两下脾气,在望进她带着些许寒意的瞳孔,只能将那点儿作咽进了肚里。

又不甘心地凑过来亲了亲她脸颊:“白白记得早点睡哦,我会为你暖好床的。”

“………”大可不必。

白笙目送着闻瑜进去,屋内且歇了灯,一改先前慵懒, 凤眸半眯透着危险弧度凝视不远处。

红唇轻启:“阁下来了那么久, 还不打算现身吗。”

周身沉沉夜色散去, 缓缓将来人真面目显露出来,惨白月色在他深青烟雨袍角勾勒一地蜿蜒银蛇。

“白笙, 我孙女是不是你杀的!”今日的种种迹象, 证词, 人证都指明了她是最有嫌疑的一个。

白笙并不意外他会来寻他,意外的是他会蠢到连被人当枪使都不自觉:“孙长老难不成也老糊涂地开始听信他人的一面之词了吗。”

“我前面已经解释过了,而且我也没有谋害你孙女的动机, 退一步来说,我一个当人师叔的, 真的会有那么闲的功夫亲手杀人吗。我明白孙长老的心情, 并不代表我就要认可你的做法。”

“呵, 你能蒙骗得了其他人, 休想蒙骗得了我,别人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怎么会不知道!”

“白笙,我要你为我的孙女偿命!”此时的孙有为又怎会听进去。

五指成爪,猛如鹰钩朝她心口抓去,其招阴狠毒辣得完全不打算给她活路。

侧身躲过的白笙眸光一沉,却没有使出本命法器,抽出了太清剑挡住他的又一波攻势。

覆上一层寒意的太清剑宛如冷月降临人世,孙有为同样不甘示弱地招出他本命法器,两柄遍体漆黑的伪神器,亢龙锏。

亢龙锏一出,龙鸣虎啸,带着令人臣服的威压。

若是遇到与他同阶,或是高一阶的修士或许能赢,但他错的是遇到了比他高了不止一个分水岭的强者。

满目震惊的孙长老被寒冰冻住之时,听到动静的执法堂终是姗姗来迟。

待他们见到冰封千里的寒冰带着渗人威压,冰面宛如深渊巨兽趁人不备就会活过来将他们吞噬入腹,才惊觉小师叔的道法居然高深到如此地步。

“师叔,你有没有事。”执法堂长老—林启看了眼被冻得嘴唇青紫,四肢隐有裂痕落冰,老脸褶子挂上冰棱的孙长老,竟有种感同身受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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