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幼时回忆
众人一时沉默,从其中他们就听出了不对劲,对自己的父亲,不该叫爸爸嘛,她在这里连退一步的父亲都没用,而是用了族长,可见奇怪。
“好啊好啊。”杨枢兴奋不已,只把前一句听进去。
“我跟你一起去。”曼陀罗星辰冷峻的面容,溢出丝丝温和,眸中也是如此。
“好啊,反正你的身份刚刚好,我的师兄。”郭宋星夜扬起笑容,其中夹杂的苦涩怕是没人能看清。
如果不是因为任务,她想…她不会那么与他们相认,不…是相见。
“我也去。”
咏灵帅气撩了撩额前的碎发,不羁的面容闪过担忧。
轻笑一声,郭宋星夜好笑咏灵此刻还在耍帅的动作,“你还是算了,现在还不能暴露我们是墨祁书院的人,这里也只有曼陀罗星辰能做到,其他人去会引起怀疑的。”
冥王通过分身救了她,告诉过他们她过得很好,曼陀罗星辰是分身的弟子,也算是冥王的弟子,她亦是,带着如此的过往去,无疑是最安全的。
咏灵被拒绝,也没在说话,刚才他也听到了,曼陀罗星辰与小星夜以前过往,可以帮他们掩藏身份,他可不想自讨没趣。
讨论之前,玛丽黛佳已经泡好花茶,人前一杯,双手冰冷的郭宋星夜拿起茶杯取暖,黑眸中忧思千绪,都说十指连心,可她却感受不到,杯上任何暖意传入此刻冰冷寂寥的心。
见郭宋星夜沉默,宁蒙狻说道:“我待会儿跟君家联系,他们应该不会拒绝,只不过…你确定君子兰回来?”
近期一星期,他们都没有查到君子兰的踪迹,君子兰也没来找过他,好似消失了一般,只有郭宋家的族长,还有她女儿在君家活动着。
“确定,听到有我,还自称郭宋家大小姐,她一定会来。”
郭宋星夜目光认真,身上散发着自信的光芒,只要她还活着,以那个女人的虚荣心,绝对不会放过她,即使现在郭宋家族已经没落。
宁蒙狻不在说话,调查任务期间,他曾私下了解过,对郭宋星夜的话语不在质疑。
喝一口热茶,郭宋星夜透彻的双眸转向玛丽黛佳,那个沉默成熟的女人,不经意将鬓角散落秀发捋至耳后,沉声说道:“玛丽小姐你明天早上带杨枢去,中午之前必须回来,别让人发现。”
“好的。”还是一副恭敬模样。
放开手中热茶,郭宋星夜双手交叉,看向桌上所有人,面色严肃。
“那就这样安排的,咏灵和柳月拂音你们查看竹书外面的实验室,还有他们可能去藏匿的地点,逐个排查,明天下午曼陀罗星辰还有宁蒙狻跟我去君家,饭桌上见一见那个藏头露尾的凶手。”
最后一句,郭宋星夜简直就是咬牙切齿,也是她不带个人情绪说出,为了一己私欲,杀了那么多人,那些人何其无辜,他们的家人何其无辜。
作为一个母亲,她之前造下的杀孽还少吗,现在有了孩子,她还是一意孤行,殊不知…天道轮回,自有报应。
他们线索的追查终于落幕,开始与敌人正面对上,之后的路,可能更加崎岖坎坷。
晚上,郭宋星夜因为明天的事情睡不着,只穿着单薄睡衣她的披上大衣,打开阳台的落地窗,站在阳台观看蒙蒙细雨中的城市。
轻细的唰唰雨声萦绕在她的耳旁,微风将她一头柔顺的黑发撩起,时不时还会有几滴雨点,落在她白皙粉嫩的小脸上,她却毫无察觉。
下雨的天气,谁不都会注意狭小阳台上站了一个木楞,失了神的绝美女子,她气质清冷,蔓延着浓重的死气,黑眸中却透出丝丝蓬勃之气,相差极大。
朝她的视线看去,只看到在细雨中朦胧的黑暗与闪烁的各色霓虹灯,耀眼却让人觉得遥远,模糊之中带着丝丝品味之意,似是一副极美的油画,一副名为“雨中晚光”大师级的画作。
女子看的入神,又似失神。
“好看吗?”
本就寒冷的夜晚,因为突然出现的声音,更加阴森冰寒刺骨,只有细心的人,才能听出丝丝关心之意。
“一般吧,少了些人气,多几分…虚荣。”郭宋星夜朱唇轻启,声音犹如游丝,轻灵入耳,让人有沉醉不可自拔的感觉。
“呵,的确。”一声轻笑,加上嘲讽十足的评论,真不像平常的他,不像平常冷峻冰寒的曼陀罗星辰。
他站在自己房间与她平排的阳台上,与她一同欣赏雨夜中的城市,沉默许久。
“不冷吗?”
他第一次主动开口多次,只是因为,他旁边是他唯一在意的人,保护她也成了习惯。
“冷啊,下了决定就没热过。”
她终于有了动作,将自己柔顺的黑发全部撩在背后,一头长发及腰的黑发,如一批上好的丝绸,让人想摸上一抹,她的动作更是潇洒肆意,如一位干练的江湖女侠客,不过面上的凄冷清绝,是怎么也忽视不了的。
“你…何必呢,如不…再寻他法就是。”
也是第一次,他如此纠结,说话如此不流利,他明白她想什么、愁什么,却一点忙也帮不上。
“总是要面对的,何故拖后呢!”
无比沧桑的话语从她口中说出,与她的年龄面容相差极大,犹如她已过百年。
世间繁华已看尽,正寻一苍山归隐。
“回吧。”
话落,她终回了房间,外面繁华依旧,不曾因她一番言论改变半分,深夜中,她埋藏的回忆却破棺而出,让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那夜也是如此黑暗,细雨朦胧,时不时房屋中会有灯光从里折射出,照亮她前行的路。
奶奶有事离家,要很晚才会归家,而她没有钥匙进门,从天亮等到天黑,七八岁的她害怕黑暗,只得去找好久没见过的父亲的房子,敲响门之后,看到父亲开门的脸,她一阵欢喜,感觉自己被拯救了。
她跟父亲说了缘由,父亲让快要湿透的她进来,那一刻她真的好高兴,即使还饿着肚子,她也不想再给父亲添麻烦,她想跟他在一处,她已经好久没见过父亲了。
小孩子就是傻,很容易满足。
只是进了门,还没进其他房间,她清楚记得那个女人走过来,对她和父亲大发脾气,把她推推搡搡的送出了那道隔绝里外的大门,父亲虽然拒绝女人这样做,可在她的等待之下,没人再来开道门。
等啊等,雨等停了,人没等来。
她不傻,这样的她还非常懂事,她离开了门口,在没有光亮的黑暗中,抽泣着等着奶奶回家,一起回家。
黑暗中没人注意她哭了,就没人看得到她的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