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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他疯了(重生) 第31节

然而这厢议论声还未散去,捧着红漆锦盒的侍卫却停在了慕笙笙面前,郑重地将那小巧精致的盒子交到了她手中。

“什么?竟然是慕二姑娘夺得了魁首!”

“这这这……”

“怪不得二姑娘是最后一个上前的,原来是成竹在胸。”

“保不齐是为了保持茶沫不散,这才拖延时间的!”

这句话立刻得到了大部分的支持,纷纷质疑慕笙笙耍手段,毕竟在他们眼中美名和才名不可共存,博平郡主不就是例子吗?那还是曹国公家的嫡女呢!

慕笙笙早就猜到会有人有这番猜测,不然若一个人样样做到最好,岂不是会让人嫉妒的胸腹生烟?

不过她不急,自有人会替她正名。

果然,听到下面的质疑声,梁夫人微微一笑,命人将慕笙笙所做的茶摆到众人方桌上,有请质疑之人上前观看。

“早听闻世外有高人,可在茶盏中绘世间万物,老身自认点茶一道已至炉火纯青之境,可从未触及幻形一道,便只当此话是吹嘘而来。今日见到慕二姑娘在茶盏中以沫为雪,做出雪山春景图,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这番话实在是极致的褒奖,梁夫人面孔铁一般的人,和她夫君一样将礼法视为了天,慕笙笙先前名声不好,早已惹了这位夫人,如今她却肯开口这样为她说话,可见这位慕古耐姑娘当真是好。

一时众人讶然,有好事者上前去看那雪山春景,一看之下大为吃惊,回来后更是对着同伴好一番赞赏,慕家大姑娘虽然也得了第二名,但比较之下,能在一盏茶中幻出美景实在是令人咂舌,旁的什么多少便被人无视了。如此,慕家二姑娘之名才算响彻京城。

高台上孟维书一盏茶下肚,心里仿佛有只小爪子在挠。他自恃清高,做不出上前去观摩这等事,可他也实在好奇一盏茶中能幻出何等美景。

旁边宸王默不作声,片刻后却有小厮捧着一个大包裹跑了回来,乐颠颠道:“殿下英明,咱们赚的盆满钵满。”

那小厮一打开口袋,沉甸甸一袋子铜钱,少说也有百来两,惊的孟维书呛了水:“殿下从哪里得到这么多铜钱?”

楚寰笑而不语。一旁小厮快嘴道:“自然是押宝赢得了,咱们殿下押的慕家二姑娘。”

他这样一说,孟维书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刚刚宸王殿下目光看似随意,但其实将那头的情状都尽收眼底。

可……

孟维书没忍住,还是问出了口:“殿下怎知慕家二姑娘一手点茶绝技?”

“押宝罢了。”

他淡淡道。

作者有话说:

楚寰:你们懂什么?本王押的是我的心头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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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第38章 (二更)

雨中事

那边斗香会也早已结束,今年的状元香花落汝南王府,林灼华的刺绣功夫炉火纯青,慕笙笙悄悄过去看了一眼,自认于此道她是望尘莫及了。

自己的香名列第六,梁夫人得知这个结果后特意来找她说话,话里话外都是赞赏,拿过她的荷包嗅了嗅,赞道:“只可惜女红差些,只待师父多指点,你这香调的极好,清淡雅致,不知可否赠与老身些。”

不过是些醒神的东西,天一热闻起来雅致。慕笙笙自然不会如此小气,当即让人包了赠予梁夫人不少:“今日承蒙夫人夸奖,笙笙不胜感激。”

她行事稳当,梁夫人越见越爱,立刻道:“我不过是说了实话,二姑娘非池中物,早晚都要出头的。”

正是因为知道梁夫人公允,所以慕笙笙才不急于去解释,慕笙笙笑着又拜谢了番。梁夫人家的姑娘李若娴活泼灵动,斗香会一结束就跑来问慕笙笙是如何在茶盏中化出景致。此技说来难,但若有师父指点也未必不能学会,梁夫人自然希望自家姑娘能再进一步,但又担忧慕笙笙不愿倾囊相授,说了这些话倒让她为难。

于是她立刻斥责李若娴唐突,怎可如此无礼。

慕笙笙倒是无可无不可,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即便她倾囊相授,若是不通此道也未必能学会。李家在京城广结善缘,慕笙笙也愿意结交,于是道:“若娴姑娘若不嫌弃,改日有机会再与姑娘探讨。”

她落落大方,且不藏着掖着,又得了梁夫人好一番夸。李若娴与她嬉笑了片刻,这才分开。

临走时,慕笙笙让摘星去取回交上去的香包,评委共七人,除了放在荷包里的那一个,还有六个,摘星回来时数了数却发现少了一个。

“不会是李家的人手脚不利索偷走了吧?”

慕笙笙摇头:“李家最重规矩,不会。”

大约是遗漏在哪儿了,这等人头攒动之地,丢个香包倒也没什么,左右她亲手绣的那个还在。

又过了两日,慕垂远下朝时天色还早,他一脸喜色。

换下官服,他吩咐宋氏今日让厨房备下小宴,今日要阖家小聚。

后院在他一声吩咐下,折腾了小半日,天色已深时,终于菜摆上了桌。

大房、二房、三房都到了,众人围坐,慕雪鸢和慕雪瑶时不时同慕笙笙咬咬耳朵说些小话,这副亲昵模样让慕筱筱脸上的笑意有些挂不住。

她安慰自己,不过是两个蠢笨丫头,墙头草罢了,同谁交好也并不影响什么。

慕垂远和宋氏最后扶着老夫人来到正堂,上桌时,慕笙笙发现三人脸上都是一派喜色。

慕垂远作为一家之主,饭桌上难免要询问些功课。

慕泽梧和慕泽恒都是花天酒地的主儿,一听盘问功课,便做好了挨打的准备。

不过今日慕垂远当真是心情好,竟然只是责问两句就轻轻揭过了。

一盏酒下肚,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他终于开口:

“今日朝上,陛下提起近日天气回暖,想于下个月在郊外濯清池举办曲江宴为新科进士添荣光。为此,宸王殿下特意求了恩典,适龄公子小姐可一同赴宴。”

慕筱筱闻言,喜上眉梢,挺了挺胸脯。她才名在外,这种场合自然是众人目光焦点,上一回点茶一技被慕笙笙夺了魁首,她尚且愤愤不平,如今有曲江宴,不拘泥于点茶一项,更是她大展身手的好时机。

如果能借此机会入了宸王殿下的眼,自是最好,若是不能,新科进士,世家公子中也不乏前途无量之人。

她跃跃欲试,慕垂远也对这个大女儿寄予厚望,淡淡开口:

“为此事,特设了琴棋诗画、点茶焚香骑马射箭等数项比试,暂定于下月二十三举办。宫中如今多事,六殿下被禁足,此次不能出席,除此外,宸王殿下,未立府的九皇子,还有安乐公主和肃容公主,届时都将赴宴,若能博得才名,当是阖家的荣耀。”

老夫人也道:“如今六皇子被禁足,曹国公府一团乱麻,我们慕家以往同宋家走的近些,难免此时被朝堂上的人小看去。但我观皇后娘娘和宸王殿下都不是心胸狭隘之人,不会打压慕家。你们四个丫头都到了议亲的时候了,自己要多些思量,但也不能行差踏错败坏了名声。”

老夫人这话句句恳切,但却有借此敲打宋氏的意思。宋氏听了怎能不明白,立刻道:“母亲说的是,媳妇会请来最好的先生和娘子指点咱们家的孩子。”

她态度恭敬,老夫人轻轻哼了声,不置可否。

宋氏说到做到,这次动作极快,过了没两日就请来了教礼仪的先生和娘子,慕泽梧也被宋氏扣在家里,不许他出去同酒楼的那些狐朋狗友瞎混,二房三房两位夫人耳提面命,勒令家里的孩子谨慎些,都存着想借此机会攀龙附凤的心思。

反倒是慕笙笙无人管了。

宋氏巴不得她到时候出错丢了脸面,从此就再没人跟她的女儿争了,老夫人倒是派人来提点了一番。孟维书和皇后娘娘赠黄玉之事众人都已知晓,饶是老夫人,也不免存了些心思,因而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要她抓住机会,不论是这两人谁都好,都能保她一辈子无忧。

老夫人自是好意,慕笙笙也知晓,抛开楚寰不谈,孟维书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良配。

孟家虽家世不高,但他本人才华横溢,忠正踏实,上一世楚寰对他很是看重,一路提拔。楚宣也多番抛出橄榄枝,大夏重文,如孟维书一般才华横溢之人稀少,想来楚宣即位后,孟维书定然也是颇受重用的。

上一世孟维书勤勉于政务,兵变之时,他履历已遍及三部,清正忠国之名加身,无数世家意欲招婿,但他却始终未曾成婚。

慕笙笙还没忘记楚寰那一日在宫中突然说出的那句话,后来他虽处处表现出对自己的厌恶,但楚寰的心思她猜不透,若想彻底同皇室斩断关系,孟维书或许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慕笙笙心下犹疑,她自认自己是活过两世的人,满身伤痕,若是为了避开楚寰而选择孟维书,不知是否会辜负了他。

她思来想去,又觉得自己被老夫人带偏了,哪里就非要在他们二人之中选了。况且孟维书之事是慕雪鸢一人之词,她也实在是有些自作多情了。

干脆将此事抛诸脑后,届时再说罢。

因着先头孟维书错认之事闹了乌龙,慕泽梧这些日子在他面前始终抬不起头来,四处避着他。但为了能让自己儿子尽早金榜题名,宋氏还是特意请了孟维书上门来亲自给他上课。

状元郎若是年岁大些的,甚至可以做太子皇子的讲师,宋氏头一次请他时,是借了六殿下的面子。如今六殿下的脸面没人敢应承了,她便顺势借了慕笙笙的面子。

宋氏想通了,左右无论孟维书是看上了慕笙笙还是慕雪鸢,都不是看上她的筱筱,她也不必遮着掩着了,不如借此机会逼自己儿子上进,也算是借了光了。

于是她着人去请孟维书时,特意提了:

“家中公子小姐都喜好诗书,烦请庶吉士一同指点。”

孟维书听闻此话,胸腔中一片怦然,一下子便想起了那张牵动心魂的云鬓娇颜。

但他冷静了一下,又觉得这位大夫人的丫头真是无礼,怎能如此口无遮拦。

他特意停顿了下,假作思考,片刻后,才谨慎地回道:“明日要同翰林院同僚修订史册,恐难抽身,若是大夫人不嫌弃,孟某后日当过府拜访。”

小丫头立刻眉开眼笑:“状元郎这是哪里的话,都依着状元郎方便。既然如此,奴婢便去给夫人回话了。”

孟维书轻颔首。

新科状元郎后日要过府讲课的事情不多时就在慕府传开了,慕雪鸢气的哭了鼻子,直说大房是想看她出丑,在院子里摔盘摔碗。

慕筱筱也不太乐意,她认为自己哥哥是个扶不上墙的阿斗,就算是请了文曲星来教书都没用,而孟维书一来,慕笙笙又要踩在自己脸上给自己难堪,所以她也不愿意孟维书过府。

一时慕家鸡飞狗跳,慕笙笙和慕雪瑶躲在山月居干脆不出门,省的惹的旁人不快。

如此闹腾了一整天,到了晚间,慕家尚未安稳下来时,一封拜帖上了门。

金箔糊纸,字迹娟秀,竟然是汝南王府来的拜帖。

宋氏展信,只见信上一手簪花小楷笔迹干净,是出自汝南王之女林灼华。

慕垂远和宋氏面面相觑。

慕家和汝南王府的门楣差的不是一星半点,汝南王嫡女的身份,就是嫁给宸王做正妃也是够格儿的,慕家何德何能收到王府的拜帖?

展信阅来,却见她言辞恭谨。

宋氏和慕垂远读完后松了口气。

慕垂远:“原来是为了庶吉士上门教学一事,想要前来讨教一二。这位王府嫡女倒是个礼数周全的,比你娘家那位博平郡主要识大体许多。”

宋氏听他这样说,心中不喜。

六殿下楚宣一事后,他近日常有诸如此般的言论:

“你娘家那位博平郡主真是不像话,若不是因为她,慕家也不必被人指点。”

“宋贵妃怎么还不知收敛,要去陛下面前求情?”

“此番慕家着实是被你娘家拖累了,六殿下何必同宸王殿下为难?”

“笙笙先头被宸王殿下瞧上了,现下恐怕也要因为六殿下的事被拖累了。”

如此痛陈她娘家的过失,字字瞧不上宋家,宋氏也知这次的罪过大了,由着他说,可一次两次便罢了。他三番五次提起,实在是令人忍无可忍。

宋氏柳眉倒竖,呛道:“笙丫头在斗香会上给老爷长脸了,老爷现在便瞧不上宋家了,可若不是宋家,老爷现在还在江州那个地方连京城的路都摸不回来呢。”

她出言呛声,慕垂远几乎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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