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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前任的偏执兄长 第21节

宋鹫突然出现在院门,急得大喊:“主子!属下有急事禀报。”

尹婵身形一僵,登时咽回话,惊觉谢厌还亲昵地揽着她。

这只手很大,手指骨节有力,若说揽,不如说是苍鹰桎梏小燕,将她全全钳制。

尹婵匆忙后退,侧眸,避开谢厌灼热的目光。

他原以为能和尹婵多说几句话,却被打扰,谢厌顷刻生出一丝恼意,冷眸扫向门口的宋鹫。

宋鹫对此一无所知,急忙跑近。

院中有男客,尹婵现在的模样不好相见,低下眼,退到屋内,在宋鹫来之前掩上了门。

谢厌转身冷冷道:“何事?”

宋鹫:“……”

几时招惹公子了?

罢了,宋鹫正事在身,不做迟疑,同时庆幸尹婵没在当前,不然此事就难禀告了。

他走近谢厌,在其耳畔压低声音。

谢厌没想到宋鹫说的是这件事,倏地回望紧闭的门扉,指尖微蜷。

他面色凝重,负手走到院里,才问:“你确信他并非错认?”

宋鹫严肃点头。

谢厌对宋鹫的能力心知肚明,否则,不会将尹婵父亲的事情全权交托。

几月前宋鹫带回镇国大将军阵亡的消息,而今竟然……

双双沉默,谢厌望向院中花草,急切到声线不稳:“你现在便去准备,启程……不。”

沉吟一二,他话音顿转:“原州诸事且离不开你,去告诉胡春午,让他挑一队人马,乔装出发,务必查清尹将军一事。”

话落,宋鹫正要走,谢厌薄唇压下,面色隐隐急迫:“罢了,我还有要事嘱咐他,你我同去。”

事急从权,谢厌本想陪尹婵赏新院子,却也只能交托旁人了。

恰逢尹婵梳洗后出来,他稍加思索,抬眸往院里一望,喊道:“四儿。”

一相貌普通,身量高挑的丫鬟自院门进来。

宋鹫看到她时,倏地一咳,怕被觉出异常,偏过头抵着唇掩饰。

丫鬟径直走到尹婵跟前,行礼道:“奴婢楚楚,参见小姐。”

谢厌轻飘飘地睨她一眼。

丫鬟恭恭敬敬,一双眼好像只剩尹婵了。

谢厌懒得与她费口舌,看向尹婵,同时改了口:“楚楚以后跟着你,有事便让她去办。”

“阿秀呢?”尹婵问。

宋鹫咳嗽劲头过去,正色道:“阿秀姑娘还在客栈,在下这便将她带来。”

“不用麻烦,稍后我去寻她,正好想在原州走一走……”尹婵眼眸对上谢厌,声音带着点点紧张,“可以吗?”

被她眼巴巴的看,乌黑眸子盛满了自己的身影,这种被全心全意注视的感觉,一时间让谢厌呼吸发紧,耳根连连窜起红晕。

顾不得还有旁人,他耐不住地开口:“可以。”复又有些莫名的局促,“无需顾及其他,想去哪都随你。”

尹婵微微一怔。

谢厌带着急迫的神色,好似让她看见那只苍鹰抓起日夜寻来的宝藏,小心翼翼奉到雏燕面前。

一番话,扰得她思绪不宁。

半晌过后,谢厌有事必得离开,便让楚楚先带尹婵到新院子。

去的路上尹婵仍挂念那梦,悄悄瞥向楚楚。

想从她口中打探一二,却也明白楚楚必然为谢厌心腹。她们的话,会一五一十传进谢厌耳中。

尹婵草木皆兵地想着,难舍踟躇。

谁知,当楚楚带她走近一宽绰明净的院落时,眼前景致之美,通透灵秀,她不禁剜去了心上杂念,一时豁然。

是谢厌的心腹如何?

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在离开京城时,就已为谢厌左右。

况且询问姓名身份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了。

尹婵自嘲地轻轻一摇头,理所应当地以为,这事是因与京城信阳候府扯上了关系,故此才惴惴不安。

心念微转,她唤住楚楚:“我不曾问过公子姓名,你能告诉……”

前方传来一道道娇声叱骂。

尹婵还未说完的话便被突如其来的动静打了回去。

“真该死,这院子分明是留给我的,现在却被他抢了去。”

“生着鬼脸,充什么信阳候大公子的排场?”

“被亲生父亲遗弃的丑八怪,怕是只敢在原州欺负我们……”

“他敢去京城、去信阳候面前吗?也不怕达官贵人看到那长满疤痕的脸后,一口一口唾沫淹死他。”

开阔幽静的院落藏不住任何声音,她们不停在说,不停指责。

满是疤痕的鬼脸……

信阳候大公子。

尹婵面色陡然大变,手不自觉攥紧,不敢相信听到的,飞快眨了眨眼睛。

那边的说话声没有转低,甚至软语变作了刺耳的尖声。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慌慌张张扭头,求助一样望向楚楚。

楚楚眼神略闪。

尹婵既重复那些人的话,又是疑惑地歪了一下头:“他,姓谢,他是信阳候的长子。”

一个字一个字落下,生怕理解错了字眼,语速很慢,认认真真。

楚楚沉默了。

少顷,便秉持丫鬟对小姐的忠诚,一板一眼如实补充:“他名谢厌,憎恶之厌,他身份尊贵,是信阳候的长子,他生有带有不详的胎记,被父亲遗弃在原州。”

“别说……别说了。”尹婵猛地脱口而出,失态至极。

心里怔怔发酸,难受,口中都苦涩,分不清是哪一个字,哪一件事致使。只觉胸口被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堵住,放肆挤压她呼吸的余地。

原来他的名字是谢厌。

厌者,弃也?

作者有话说:

各位朋友对不起,因榜单字数原因,下章更新挪到周四的00:01

◎最新评论:

【啊啊!平生最厌有嘴不用】

【不是不知道名字吗?怎么之前和那个欧阳说有谢厌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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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得很好,好想赶快看到后续啊】

-完-

第17章 、心疼

◎她一定伸手触碰他的疤痕。◎

纵然此前已有猜疑,但真切听见楚楚说出他身份姓名,尹婵依旧震惊。

一只手紧紧按在胸口,眼神茫然地看向楚楚。

楚楚比她略高,尹婵抬眸对上她的眼睛,眉头一蹙再蹙。

她迫切地想要问些什么,原来谢厌是谢琰的兄长,是信阳候府的人。

那日,他为何出现在京城,恰恰在石花巷里带走自己。谢厌从头到尾都对她的身份了如指掌,他知道自己原是谢琰的未婚妻。

那么……他为何从未提起?

他将自己带到原州,又是抱着怎样的目的?

尹婵目光飘忽,一瞬胡思乱想,惶然到心头不安,眼睛不由自主地低下,怔怔盯着此刻脚踩的院子。

这里是信阳候的祖籍地。

当日退亲场景心中重现,谢琰故作温柔的施舍一次次化成利箭刺进胸口,纵使千里兼程,从京城赶赴西南之南的原州,她竟还是无法避免与信阳候一家的牵扯。

尹婵几乎忍不住的苦笑。

脑子里出现了京城的石花巷,便不自觉地又想起来此途中的一路跋涉。

一月之期,若以过去在深宅的时日论,转瞬即过。毕竟闺房除品茗绣花,琴棋书画外,便只与闺友闲步游春。并非无趣,只是过于平淡,便显得日月如梭。

而官道或乡路疾走,翻山过水,经平原谷道,足跨了半个山河。

于尹婵而言,是新奇的。

尽管不知所终,但她却无法否认这段日子,谢厌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向着她,顾着她。

他不曾有过任何目的。

楚楚的话犹在耳畔,尹婵喉咙难受地咽了咽,明明没有受风寒,后背却隐约生凉,胸口发闷,快要喘不上气来。

她说谢厌被信阳候遗弃在原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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