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这千亿嫁妆有何用 第45节
“Come on!Go!Number 8!”
“Run!You get it baby!You get it!”
周围的欢呼与口哨声变得更加排山倒海。
陈棠苑也被汹涌的尖叫吸引过去,把手搭在眉前,遮住头顶晃眼的光线,踮起脚努力辨认起冲刺中的群马。
最后百零米,这是今日拼得最接近的一场,竞逐激烈,前后追咬得不相上下。
“不会吧!看起来好像是紫色彩衣赢了。”
陈棠苑转过头向庄律森确认:“你的‘流金蝴蝶’是紫色吗?”
“不确定。”他也跟着望向场内,“只记得是3号。”
赛况过于激烈,倘若不借助于慢速镜头回放,没有谁能真正确定自己看中那匹马是否领先对手半个身位。
周围观众同样在议论纷纷。
慢镜头一帧帧将冲线的马匹定格,排名号数一个个翻出来,全场爆发出唏嘘的惊叹。
许多人开着手机调频实时收听马评人的讲解,此时粤语,国语,外语,各种声音交融在一处,全部指向同一个名字:流金蝴蝶。
“‘流金蝴蝶’脱颖而出!以一个马颈的优势成为最后赢家!”
“本场头马是3号‘流金蝴蝶’!骑师英国人Danis□□ith,练马师瑞典人Richard Magnus,马主美国人Jeff Garcia!”
“51倍大冷门!51倍大冷门!”
“‘龙山飞鹰’旧年第三,今年第二,再次饮恨!”
“哇。”就连陈棠苑也被这赔率惹得激动起来,“居然真的被你猜中!”
庄律森仍旧冷静道:“只是碰巧运气好而已。”
先前那位花甲老伯把一台老式收音机架在耳边,听到播报声懊恼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哎呀!哎呀!怎么会如此!”
老伯整个人蔫蔫地长叹,垂头丧气地自言自语:“明明今日赛果一路都直,不应该爆大冷门,我还等着靠这轮翻倍,下了重手。输光了,全部输光了。”
老伯不停用报纸捶打着自己的大腿,准备起身离去,目光落在仍站在原地与庄律森细声交谈的陈棠苑,两眼突然冒出金光。
“这位小姐!”他大喊着,一边朝陈棠苑扑过来。
庄律森站在低一级的台阶上,余光瞥见台阶下即将扑来的黑影。他反应更快,先一步捉住陈棠苑垂在身侧的手腕,施力向右轻轻一带。
陈棠苑毫无戒备,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拉得向右退开一步,勉强扶着他的手臂堪堪站定。
下一秒,老伯已靠近她身边,神情激动地想伸手去握住她的双臂,却被庄律森挡下。
老伯只能隔着一个人探头探脑地发问,声音急促又渴盼:“你怎么知道?你怎么会知道是‘流金蝴蝶’?”
陈棠苑一愣。
老伯看着两人身上不凡的衣着,从头精致到脚,即使不知价钱几何仍能看出金贵。一点不像凑热闹的观光客,倒像楼上包厢里的名流贵胄。
他越发笃定内心想法,追问道:“你们有内幕消息是不是?有人操控了比赛,是不是?”
他双眼在激动的情绪中泛出红丝,不带停顿地急促发问:“所以下一场押哪匹?拜托你给个贴士我。”
“下一场是最后一场了,我不贪心的,只要拿回今日本金一定收手,我不会告诉其他人。”
“可是阿伯。”陈棠苑蹙着眉,躲在庄律森身后回道,“这就是赛马,输赢都不可能真正预知,没有所谓贴士。”
“怎么可能!”老伯还是不信,“51倍大冷门你们都猜中!不可能没内幕!你们这次赢了多少?”
陈棠苑只觉得握住她手腕的那只手又收得紧了些。
他在她耳边低声预告了一句:“走吧,小心。”
然后牵起她就往出口走。
陈棠苑没去注意脚下的路,任由他牵着,只顾频频回头去看身后的老伯。
老伯仍在不停追,手脚轻盈灵便得完全看不出上了年纪。
他又追了一段,却被来往的人群冲散隔绝,只能停下来,在大厅里冲着观众与工作人员破口大骂。
“黑幕!都是黑幕!”
作者有话说:
早鸭~好紧张的一天T^T
晚点还会有一更,疯狂码字中……
[1]富时100指数:英国股指名称,跟恒生指数、道琼斯指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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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第42章 、纵情四海
◎我这一生只会有一个人。◎
室内大厅里涌进一波波追加下注的人群,在每个窗口前迅速排起长龙。
难能一见的大爆冷令人对下一场的形势又燃起侥幸心态。许多人不断刷新手机页面,与各种同道交流最新情报,仿佛得到什么只可意会的暗示指点。
庄律森领着陈棠苑穿过一道宽门,停在户外长廊的尽头。
眼见四下无人,这才松开她。
陈棠苑把手撑在腰间,倾着身喘了口气。
“累不累?”他关切地问了一句。
陈棠苑摆摆手,只是想着方才遭遇的情形,仍是有些唏嘘。
没有别的形容词,只有疯狂最为贴切。
陈棠苑重新直起身。
“不过,51倍赔率耶。”她伸出五个手指,“要是真买了,现在至少可以赚到这么多。”
他看着她伸出的手,认真道:“我比较在意在陈小姐这里可以赢到什么。”
“这个嘛,我想想。”
陈棠苑沉吟片刻。
早前在吧台向酒保借来的那支笔没有还,仍放在包里。她取出来,直接在他的名片空白处写下一串数字,又重新交回给他。
“那就给你我的联系方式。”
他接过来,垂头看过一眼,又笑道:“这个派彩的确值得下重注。”
“是吧。”陈棠苑俏皮地眨着眼,“绝对是独赢510倍大冷门才有份赢来。”
一只白色长尾蝴蝶从面前飞过,陈棠苑目光追着它,看它颤动着翅膀降落在花叶间。
她弯下腰去打量它身上细腻的花纹,兀自猜测起品种。
他停留在原地,静静看她观察蝴蝶的剪影。
他在这样的画面里想起许多往事。
陆家初到锡兰那几年,凭借旧日经历,很快便在首都寻到合适的位置,将在濠城积攒的人脉与经验照搬过去,建起当时无比奢靡豪华的星级酒店。
其中最为当地人津津乐道的,自然是酒店内金光灿灿的大娱乐场,永远敞着灯火,永远游人如织,不知眠休。
名为“欲望号”的快车永不停站,载着各种面目模糊的脸孔,奔向一醒即碎的,关于点石成金的美梦。
起初人人都自认理智,相信自己会是天选之子,直到最后倾家荡产,甚至债台高筑,才意识到置身其中,永远难以自拔。
陆家的孩子们出入都有保镖相随,只为防止在外遭遇突如其来的报复与迁恨。
可惜他没有。
陆家人不承认他的存在,外人却仍视他作这潘多拉魔盒的主人之一。
所以他遭遇过最多的辱骂,见到过最多凄唳恸哭的亲眷。
起初是无数遍的诅咒与质问,问为什么他们要带来这样的魔鬼,后来是声嘶力竭的哀求,只想讨回应该还属于自己的本金。
直到有一回在校园里,连陆司麟都遭到几个破产家庭孩子的突然袭击,受伤挂彩,大房那两位才开始感到担忧,立刻着手准备将人送到英国继续学业。
这样的好事原本轮不到他。
他在陆家始终努力降低存在感,把自己变成一个透明人,只为静待有能力完全斩断维系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