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树里 第94节
他简单地收拾了换洗衣服,拿上西装就好了。临走前,陈嘉措去了书房。
她在看书。
书房里的灯还是没有开亮一些,他手搭在灯控的开关上,将大灯打开,她感觉到光线的变化抬头看还站在门口没走的他:“还不走?”
“就走了。”他进书房,翻开桌面上的小日历,将今天的日期划掉。
陈嘉措回滨城的时候时间不早了,家里布置得差不多了,傅沛又检查了一遍,之前就买好的红糖突然找不到了。
明天别人来家里得给人泡糖水。
陈嘉措把西装拿出来,看见傅沛拿着钱包要出门,一问是糖找不到了,他把西装挂好:“我去买吧。”
家里窗户玻璃上红双喜一贴,四周的人就都知道他要结婚了。
在附近的小卖部买了两袋子红糖,正要付钱的时候老板挥了挥手,叫陈嘉措别给了。
陈嘉措不好意思要,他又不抽烟没办法给老板发根烟,也没有他爸妈的社交能力。老板特意找了一个红色的塑料袋给陈嘉措装两袋子糖。
从小卖部出去,夏夜有些闷热,但好在天气预报说了这一周都不会下雨。
夏天天黑得晚,街角巷口纳凉的老人摇着蒲扇坐在一起。蒲扇赶着蚊子,雪糕成为新的全民选择。
陈嘉措拎着袋子从小卖部里走出来,碰见林桥纯属巧合。他穿这件制服短袖,手里拎着一瓶冰红茶,今天轮到他去社区值夜班。
林桥和林溪结婚的时候都给陈嘉措寄喜帖了。但是这次陈嘉措结婚没有给林桥和林溪寄红色炸弹,林溪和周摇也的关系不用说,虽然和林桥关系没有那么僵,但是兄妹两个,喊了这个,那个不喊又不太好。
干脆就两个都不通知了。
但都是邻居,住得近,不知道都不行。
回家的路上,两个人同行了一段距离。路上聊着家里的事情,林桥完全没有提他结婚的事情。
陈嘉措问他最近过得怎么样,他说忙着调和林溪和赵芳的关系。
聊到林溪,林桥叹了口气:“她啊,停职之后她赌气就辞职了,离了婚之后就回来家里住,我妈张罗着要再给她找个。她不想再结婚,就和我妈吵架,天天吵架吵到现在,我妈那个人就是吃软不吃硬,两个人关系越来越僵,我妈现在就跟她收房租,林溪现在在宝鼎的零件厂里当文员上班,一个月三千的工资,一千给我妈当房租,五百块当伙食费。一个月见一次小孩,小孩也和她不怎么亲近……”
陈嘉措没有对她表露出太多的同情,她是咎由自取。
贪心不足,最后自食其果。
路不长,陈嘉措和林桥在他家门口道别了。林桥抬头看着窗户门上的喜字,走出去几步之后,拎着冰红茶的手背在身后,他抬起一条胳膊,朝他挥了挥手:“恭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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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得有点拖沓,不会发生什么吧】
【一定会顺利结婚的吧!我感觉我现在的行为可以说是“明知山有虐偏向虐山行”了!】
【滨城的其他人好像过的都没那么幸福,害怕会和男女主的幸福起冲突】
【结婚啦结婚啦能不能多来点两个人腻腻歪歪这样那样的片段】
-完-
第83章 、八十棵树
◎婚后◎
婚礼和别人的婚礼也没有什么区别,简约但是精致。
周摇也尽可能简化了婚礼上一些流程,
摄像大哥扛着相机全程记录,记录着婚纱与西服之间相互的first look、记录婚礼的每一个细节……
这一天所有的事情都会被记录下来。
对着镜头周摇也有一些不自在,旁边那个从早上迎亲之后就一直拉着她的手的人明显比她自然多了。
除却压都压不下去的笑容,他接待宾客比周摇也擅长多了。
高跟鞋选的时候不磨脚,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穿起来却有些不舒服,陈嘉措帮她提着婚纱裙摆,两个人坐在宴会厅自带的小包厢里。高跟鞋东倒西歪,后脚跟点地,五根脚趾在肉色的丝袜之下动来动去。
陈嘉措将她的脚捞起,放在自己的腿上,掌心揉着她的前脚掌:“那只脚也伸过来。”
脚上的不适感渐渐消失,长辈打电话来找他们了,通知他们可以站在宴会厅外面迎接那些来的长辈了。
陈嘉措挂了电话之后,半蹲在地上就像是早上迎亲的时候单膝跪地给她穿婚鞋一样。
他们今天把‘吃饭啦’也带来了,迎接宾客的时候,陈嘉措一手牵着‘吃饭啦’的牵引绳,一边是挽着他的周摇也。
周摇也垂眸,看着挨着自己婚纱的狗,眼眸是稍稍有一些落寞,如果这个时候饭兜在就好了。
她很快把这份情绪收起来。
但还好,命运虽然甩了她好几个耳光,但是最爱的人现在和她结婚了。
想到这里,她搭在陈嘉措臂弯里的手稍稍用力一些隔着西装捏着他的手臂。
他察觉到了她力度的变化,很贴心地微微偏头看她,小声询问她:“怎么了?还是站着脚疼吗?”
“不是。”周摇也摇头:“开心。”
听到最后两个字,他原本脸上担心和关切的表情多了几分笑意:“我也开心,阿摇。”
办婚礼是一件很累的事情,但好像只有办了婚礼两个人才仿佛真的结婚了。
摄影师一周之后将婚礼的返图还有婚礼当天的视频发给了周摇也。
周摇也将照片转发给了傅沛和裴絮。
又存了一份在手机里。打开相册想看保存情况的时候,周摇也偶然发现之间元旦的时候回滨城,自己在陈嘉措睡觉的时候偷拍他的照片。
看着照片的人的睡颜,周摇也没忍住笑了笑。
原本就同居,结婚之后其实没有改变什么。周摇也最近又有案子,回到家之后也一直在整理案子的资料。
陈嘉措打扫完家务,去书房的时候,她打着哈欠,似乎被案子弄得有些头疼。
没有专心工作,所以他一进书房周摇也就被吸引走了注意力。
他照旧在日历上将今天的日子划掉,原本周摇也以为是婚礼的倒计时,但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也不知道他一天天标记代表着什么意思。
陈嘉措将水笔和日历放下,看见那头桌子后的人看着自己。虽然她没有说话,但是陈嘉措知道她是好奇自己在记录什么。
“我在记录你断药的日子。”他拿着日历往前翻了好几页,从好几个月前就开始记录了。
划掉的日期代表着她断药后的日期,圈起来的是她生理期,还有几个是打星的。她指着那个五角星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咳。”陈嘉措将日历拿回去,手指挠了挠额头,有些不好意思:“我给你算的排卵期。”
说完,书桌后面的人抬手朝着他的方向给空气来了一拳头。
陈嘉措翻开着日历,突然想到一件事:“你一直挺准的,那么今天正好是排卵期。”
他把日历放在桌上,手撑在桌子边缘,问她:“来不来?”
周日见过心理医生之后,得到的反馈很不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状态情绪的稳定,她对怀孕生子这种事情也很平常心。
陈嘉措晚上下班的时候,打包了医院食堂的咸蛋黄南瓜,以往特别喜欢吃的东西,周摇也今天突然觉得有些腥。
‘吃饭啦’在周摇也脚边绕圈圈,被它发现自己在看它,它立马立了起来,前爪搭在周摇也腿上拼命地摇尾巴。
酸辣凉拌的海带丝很开胃,她没吃几口饭,就连之前最喜欢吃的咸蛋黄南瓜都没有再碰一下。
十月的天洵川的温度没有降下去,二十多度的天,晚上还有些热,周摇也比陈嘉措怕热,空调还是要开一整个晚上。
和陈嘉措一起遛狗,她还贪凉吃了块雪糕。
这次的负责的案子没有那么难,但是忙得周摇也疲倦不堪。
连着好几天陈嘉措发现她有恹恹的,以为是她情绪低落,要转抑郁了。
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状态,在家里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早上周摇也起床,陈嘉措上了晚班回来。他洗澡准备睡觉的时候,周摇也恹恹地进厕所,站在镜子前,有气无力地开始洗漱。
陈嘉措从浴室出来,看她无精打采的样子,偷偷打量了她好几眼。
周摇也以前睡眠时间更少的时候好像都没有这么累。昨天晚上做梦,还梦到乱七八糟的。
梦里有蛇,她一个晚上围观了两条蛇打架,打了一晚上。
最后一觉睡醒,仿佛是她打架了一样,浑身都没有力气。
周摇也在楼下吃饭,人还没有到律所,同事的消息就已经来了。
看着丁瑜的消息,一上午就几个小时又要开会又要去立法院。
周摇也拿着玉米叹了一口气,回了丁瑜的消息之后,她抬头看了眼天花板,陈嘉措已经在楼上睡觉了,她今天实在是懒得上楼和他说一声自己要走了,想着他可能已经睡着了,干脆没打招呼就直接出门了。
以往值夜班回来,陈嘉措总是很容易就睡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心里特别不踏实,睡了一个多小时之后自己就醒了。
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这个时间点周摇也肯定在律所了。
想到她早上去上班的时候也没有和自己说一声,也没有给自己发短信,陈嘉措总有些不放心,这个觉都睡不踏实了。
周摇也的对话框被被他置顶了,都不用翻找。
只是点开对话框,陈嘉措又有一些犹豫。
最后还是担心占据了上风,陈嘉措打字,问她怎么了。
【陈嘉措】:你怎么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