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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章包子大家主妇

闻言,何丽华也吃了一惊,道:“这却是为何?”

陈玉珠道:“表兄的妻子赵氏,身子一向不好,心情也因此常常郁郁寡欢,母亲是知道的。”

何丽华点点头,道:“这我知道,赵氏从小身子便有些弱,但未嫁时还好,否则你表兄家里也不会聘娶她。自从嫁给你表兄后,她的身子,是越来越差了。这身体啊,跟心情是相辅相成的。有的时候,心情长期郁郁的话,身子也会因此而更加不好。”

陈玉珠道:“母亲的意思是……”

何丽华道:“赵氏是家中幺女,很受宠爱,没吃过什么苦头的。可是自从嫁给你表兄之后,却是吃了许多苦。她如今如此行为,其实,并不是不能理解。”

陈玉珠道:“表兄性子并不坏,家中长辈也没有不讲道理的。为什么,赵氏会长年郁郁不乐呢?”

何丽华意味深长的看了陈玉珠一眼,说道:“事情的缘由,还是在你表兄身上。”

闻言,陈玉珠有些不服气,说道:“表兄为人谦和仁善,是个性子最好不过的人,怎么会虐待自己的妻子?一定是有其他的原因。”

“我也没有说你表兄虐待赵氏啊。”何丽华道:“赵氏之所以常年不乐,都是因为你表兄太过风流的缘故。”

陈玉珠咬了咬唇,说道:“男子风流一些,也是常见的事,赵氏怎的会如此看不开?”

何丽华道:“即便男子风流常见,但你的表兄,却是太过分了一些。赵氏嫁进去不过半年,她的四个陪嫁丫鬟,便全部被你表兄拉上了床,使得赵氏不得不咬着牙给她们开了脸。陪嫁丫鬟原是左膀右臂,最好不要做通房妾室之流。否则,叫人如何能安心给主子做事?如此一来,赵氏在家中,堪称举步维艰。这还不算,你表兄不但在家里看到个略平头整脸的丫头就不放过,在外面,亦是风流成性。被大着肚子的女子找上门来的事,赵氏就遇到过不止一次。其中,甚至还有那等上不得台面的烟花女子,真是叫赵氏丢尽了脸面。常年过着这样的日子,叫她如何能不郁郁?因此而做出轻生的事情来,真的是并不稀奇。”

听完了何丽华的话,陈玉珠沉默了,眼圈竟然一点点的红了起来。何丽华也不去管她,自顾自的喝着茶。墙角里玉泥胎珐琅彩花鸟纹的香炉里,淡淡的青烟升起,又静静的飘散在空气之中。一点点清甜的香气弥漫在屋子里,闻起来仿佛是梅花和荷花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明明是盛开在截然相反的季节中的花,香味混在一起竟然异常的和谐。

过了许久,陈玉珠轻轻的啜泣起来,抬起泪眼看向何丽华,说道:“母亲,我……”余下的话她仿佛难以启齿,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轻叹了一声之后,何丽华说道:“你不必说,我都明白。咱们是亲母女,没有说,谁记恨谁一辈子的。”尽管这样说着,可是她的眼神却是十分的沧桑,也并没有高兴或者欣慰的情绪在里头。终究,还是被伤了心。

何丽华的情绪,陈玉珠如何看不出来?她站起身来走到她身旁,跪了下去,将脑袋放在她的膝盖上,恸哭起来:“母亲,从前都是女儿不对,女儿不孝,伤透了母亲的心。还请母亲给女儿机会,让我在以后的日子里,尽量弥补……”说着,泣不成声。

发生了这样惨烈的事之后,陈玉珠方才知道,自己曾经的固执,是多么的大错特错。如果不是何丽华拼命的拦住了自己,恐怕今日生不如死的,便是她陈玉珠了……她真的后悔了,母亲是真心为自己着想的。从前的自己,为什么不懂?这样想着,她哭得更加大声了。肩膀一耸一耸的,看起来非常的可怜。

何丽华的眼神,在陈玉珠的哭泣声中渐渐的软化下来了。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她终于抬起手,轻轻的放在陈玉珠的头上,开口说道:“不要哭了,都是做人/妻子的人了,还哭得像个小孩一样……”

当何丽华的手碰触到陈玉珠的时候,她不禁浑身震动了一下,哭声顿止。但随即,就又哭得更加凄惨了。她依恋的在何丽华手里蹭了蹭,哭着说道:“母亲,你能原谅女儿吗?从前,都是我的错……”说着,她抬起头来看向何丽华,泪眼朦胧中,看到她轻轻的点了点头。

还好,她及时醒悟了,一切,都还来得及……

“夫人这几日心情似乎颇为不错?”几日后,夫妻对坐闲谈的时候,陈桓笑着对何丽华说道。

何丽华捻起水晶碟中一颗嫣红的樱桃放进嘴里,笑着说道:“是很不错,珠儿这孩子,愈发懂事了。我这个做母亲的看着,自然心里高兴。”

“那是那是,我看女婿也很不错。学问好,品性也好。他们小两口日子过得和美,我看着心里也欢喜。”又闲话了几句之后,陈桓干咳了一声,说道:“夫人今日,怎么没有戴那套赤金镶红蓝宝石的头面?”

何丽华奇道:“我这里赤金嵌宝石的头面多了去了,老爷说的是哪一套?”

陈桓道:“便是喜庆万年的那一套,夫人前几日到白尚书家赴宴时戴过的。”

“哦,老爷说那套头面啊。”何丽华回答道:“那套头面全是揭实枝梗的,宝石也大,十分有重量。出门时戴一戴倒罢了,在家里的时候,我是不喜欢戴的,没得弄得脖子酸痛。——老爷无端端的问这个干什么?”

陈桓在椅子上移动了一下,仿佛有点尴尬,但还是开了口:“夫人既然不喜欢戴那套头面,不如,就给了我吧。”

何丽华再次捻起一颗樱桃送进口中,慢条斯理的吃完了之后才说道:“老爷要女子戴的首饰有甚用?莫不是在外面养了小的?既如此,何妨接进府里来,我哪里是那容不下人的?”

“不是不是,夫人想岔了。”陈桓连忙否认,“……是刘家二奶奶,她没什么好的头面戴。手里有的,不过是一些赤金镶珍珠之类的,年头久了,光泽也不大好了,戴不出去。所以我想着,夫人不如将那套宝石头面给了她,也是亲戚一场的情份。左右,夫人也并不怎么喜欢那套头面,不是吗?”

何丽华闻言冷笑了一声,说道:“老爷这话说的,我不戴的首饰头面多了,难道都得给了人去吗?我就是白放着积灰,也犯不着白白送给人,更何况还是我不待见的人!”顿了顿,她斜着眼儿看向陈桓,又道:“是刘家二奶奶要老爷跟我提这事的吧?空口白舌的问人要东西,她也真好意思!”

陈桓的脸色沉了下去,道:“并不是她想找夫人要的,只是她随口提起这事,我便记住了。夫人何必如此挤兑她,这并不是她的意思。”

何丽华用鼻子哼了一声,道:“若不是她话里话外透露出想要我那套头面的意思,老爷为何会记住了?银子,老参给了还不算,现在又想要首饰,到最后,是不是还想要我这个陈家夫人的位置啊?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陈桓的脸色愈发难看了,道:“不给就不给吧,夫人何必口出恶言?表妹哪里会想要那些本就不属于她的东西,她原是个最纯善的人。”

“纯善?”何丽华只觉得自己听到了这世上最荒谬的话,“她要是性子纯善,这世上便没有不纯善的人了。”

“你——”何丽华的话气得陈桓吹胡子瞪眼睛,说道:“你这是对表妹有偏见!”

“什么偏见,我说的,都是实话。”何丽华一反常态,与陈桓僵持不下,说道:“老爷也别一口一个表妹了,人家现在是刘家二奶奶。老爷还口口声声叫什么表妹表妹的,也不知道避避嫌。年纪一大把了,眼看着要做外祖父的人了,心还是静不下来吗?”

听了何丽华的话,陈桓气得站了起来,说道:“你,你真是不可理喻!”说完,拂袖而去,空气里飘来他的未尽之语:“我今晚在外书房歇息了,你不必等我。”

见陈桓走了,一直没敢插嘴的紫绡和碧罗有些战战兢兢的走上前来,紫绡开口说道:“夫人今日对老爷怎么如此不客气?弄得僵了,倒是不好。”

何丽华冷笑起来,说道:“我往日就是对他太客气了,结果惯得他蹬鼻子上脸了。今日是首饰,明日又是什么呢?再这样继续下去,这个家都要被他搬空了。”

紫绡无语,碧罗便在一旁说道:“夫人说的是,不能再惯着那个刘二奶奶了。什么人啊这是,不要脸!”

眼带赞许看了碧罗一眼,何丽华对紫绡说道:“碧罗这话深得我心,紫绡也学着点,你啊,有时候就是太好性子了。有些人是不能惯的,否则,没完没了。”

☆、第32章包子大家主妇

闻言,紫绡苦笑起来,道:“奴婢自己也知道,有的时候性子是太软和了些,多谢夫人教诲。”

何丽华摆了摆手,道:“你有你的好处,稳重沉着。碧罗也有她的好处,爽利大方。你们两个便是我的左膀右臂,少了谁都不行。”

听了这话,紫绡提起的心方才放了下来,露出了真心的笑容:“奴婢自当与碧罗妹妹一起,为夫人竭尽全力。”

安静的躺在床上,何丽华睁着眼睛看着百子嬉戏的帐幔,眼里了无睡意。下方脚踏之上躺着的碧罗仿佛已经睡熟了,发出轻微的鼻鼾声。轻轻的翻了一个身,将身子转向里侧,何丽华轻声开口说道:“苏素姑娘,我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苏素的声音,立即在何丽华脑海里响起:“你是指,今天这样的事吗?”

何丽华点点头道:“是的,我已经忍无可忍了。一步退,步步退,我忍让了这么久,如今,实在是忍不下去了。这件事,我想要从根子上解决掉。”

苏素道:“我也是这样想的,要解决这件事,还得落在那个刘二奶奶身上。”

何丽华道:“三日后我会去李国公府上赴宴,估计,董瑞雪也会去。——我想将这件事闹开来,可是,会不会不大好?”董瑞雪,便是刘二奶奶的闺名。

苏素道:“有什么不好的?做错事的又不是你。到时候,看谁没脸。你不要瞻前顾后的考虑得太多了,你这样为陈家考虑,陈桓可有为你考虑过吗?”

何丽华舒展了眉头,道:“你说得对,做了再说,考虑那么多干什么?”与苏素说了一阵子话之后,何丽华闭上眼睛,进入了梦乡。只觉得陈桓不在这里,她反倒落得自在。

三日后,李国公府邸之中。

今日是李国公长媳举办的赏花宴,六月里,满湖的荷花都开放了。袅袅婷婷,清雅芬芳,十分可爱。宴饮完毕之后,众夫人移步到了荷塘旁边的亭台之中,一边饮酒,一边赏花。未出阁的姑娘们自在另一处,与这边夫人们的宴席遥遥相望。一眼看过去,香飘袖带,花枝招展,装扮自与这边不同。年轻的姑娘家,穿得总是要比上了年纪的夫人们艳丽一些,也是正常。

酒过三巡之后,众人便散了开来。有拿着钓竿钓鱼的,有聚在一起闲话的,亦有走出亭台到回廊上去细细赏花的,不一而足。何丽华正与几个相熟的夫人们凑做堆闲话,忽然一阵香风袭来,有个娇柔的声音怯生生的喊道:“表嫂——”一个“嫂”字被来人喊得百转千回,娇柔婉转。若换了是个男人在这里,恐怕骨头都要酥了。

何丽华微微抬眼看过去,映入眼帘之中的,是一张十分惹人怜爱的脸。肤色雪白,双眼分得有些开,却更显娇柔的韵味。尖尖的下颌,饱满的红唇,耳坠上戴着金镶猫儿眼的耳珰,在阳光底下一闪一闪的。她不像其他人,多穿着石青姜黄树绿等不打眼的颜色,却是穿得十分娇艳。上身是一件胭脂红的薄薄纱衫,靠近腰部的地方绣着精致的蝶恋花,那一双蝴蝶尤其逼真,似乎真可以展翅飞出来。下面系一条金油鹅黄银条纱裙子,微露裙摆底下的一双紫罗绢面的绣鞋,鞋面上绣着鲜丽的鸳鸯戏水。

看着来人,何丽华唇角露出一丝淡笑,开口喊道:“刘二奶奶。”

董瑞雪脸上带着亲热的笑意,伸手挽住何丽华的胳膊,说道:“表嫂何必叫得如此生疏?叫我瑞雪就行了。”

何丽华伸手从袖口里取出一方丁香色云绸撒花手帕,顺带着不动声色的撇开了董瑞雪的手。她拿着帕子擦了擦鼻翼,道:“刘二奶奶来得正好,我正有件事,要寻二奶奶说一说呢。”

董瑞雪收回手,脸上毫无尴尬的神情,说道:“表嫂寻我有何事?”

何丽华道:“去年刘二奶奶在我这里拿的五千两银子,是否该归还了?”

闻言,董瑞雪脸上的笑容一滞,顿了顿,方才开口说道:“……这,瑞雪不记得曾向表嫂借过银子啊!”

“不记得了?刘二奶奶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何丽华道:“你的确不曾亲口找我借银子,是通过我们老爷开的口。这么说,刘二奶奶可想起来了吗?”

何丽华与董瑞雪之间的对话,吸引住了一些人的注意力。京城贵妇的日子千篇一律,说得上无聊。此时听着这些话,如何能不起了兴趣?顿时,围拢来了好几个人,面带笑容看着这两个人。在许多含义不明的视线的围绕之下,董瑞雪八风不动的神情终于起了变化,忙道:“表嫂何必在这里说这些事呢?有什么话,我们私底下说不好吗?”

“我光明正大,有什么话不能当着人说的?”何丽华道:“不像刘二奶奶,有那许多见不得人的龌蹉心思。”

闻言,董瑞雪雪白的脸涨红起来了,眼里也开始闪烁着泪光,可怜兮兮的说道:“我自问并没有得罪过表嫂,表嫂为何要出口伤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配上她摇摇欲坠的纤弱身体,看起来,十分惹人怜爱。可惜,她错估了此时的情势。她这副小妾姨娘的做派,拿去哄男人,那是一哄一个准儿,十分有用。可是现在站在这里的都是正室夫人们,哪里看得惯她这幅模样?顿时,一些视线里,带上了鄙夷的情绪,看得她十分不安。

何丽华神情不变,冷静的说道:“我之所以这样说,自然是有原因的。你撺掇着我们老爷,不断的往你这里扒拉银钱和东西。这些年来,我已经受够了。什么人参灵芝金丝血燕,绫罗绸缎,还有古董摆件,这些年来,你没少拿吧?还是不能心满意足,竟然将主意打到我的私房首饰上面来了,可有这样的道理?董瑞雪,我奉劝你一句,人要懂得知足。你若是不懂的及时收手,老天爷也会看不惯你的——”

何丽华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一声悲泣声打断了。却见董瑞雪仿佛站不稳一般后退了两步,不断的摇着脑袋,眼泪如同断线珠子一般不断的往下落,嘴里说道:“表嫂,你、你怎能如此欺辱我……”

好一个恶人先告状!何丽华冷笑一声,正要开口,却被一位脸色端肃的夫人抢先开了口:“刘二奶奶,你做出这幅模样干什么?若是陈家夫人说错了什么,你倒是开口为自己辩护啊!站在这里的都是明眼人,不会因为你做出一副受了欺负的模样,就会不分青红皂白的同情你的。”

的确如此,这些大家主妇们平时管理着上上下下一大家子人,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怎么可能因为董瑞雪的几颗眼泪,就糊了脑子呢?

微微一笑之后,何丽华冲着那位开口说话的夫人点了点头,道:“多谢史夫人仗义执言。”说完,她看向满脸通红的董瑞雪,说道:“我的话就撂在这里了,以前的事倒也罢了,就当是喂了狗。以后若再发生这样的事,休怪我打上门去,找你的夫君与长辈,讨个说法!”

一语落下,对面董瑞雪的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十分好看。

何丽华大发雌威,小白花含泪败退。

第二日下午,闲来无事,何丽华正欲取古琴出来抚上一曲,却见陈桓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来到她面前开口说道:“昨日在李国公府上,你都对表妹说了些什么?”

何丽华慢条斯理的端起茶盅来喝了一口,而后说道:“我都说了些什么,老爷不是都知道了吗?”

陈桓瞪着眼睛,说道:“你对表妹说那些话干什么?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难道情份不是更重要吗?”

何丽华蓦然看向陈桓,道:“老爷说的,是什么情份?”

陈桓被噎了一下,顿了顿,方才说道:“当然是亲戚之间的情份。”

何丽华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道:“亲戚之间固然要讲情份,但也没有说人家打了我的左脸,我还将右脸也凑上去的。再说了,昨日我说的那些,难道不是事实吗?”

“纵然是事实,可是……”陈桓缓和了一下自己的语气,道:“就算是要说什么,你不会私底下跟表妹说吗,当着那许多人说出那些话来,你叫表妹的脸面往哪里搁?”

何丽华冷笑一声,道:“她已经做出不要脸的事来了,我还给她留什么脸面?好叫老爷知道,但凡以后再发生从前那样的事,或者叫我知道老爷私底下再与她见面的话,我便要如我所说的那般,打上她的家门去,看她还如何有脸面活着!”

“你,你这个恶妇!”陈桓被何丽华的话气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脸色都青了。

何丽华也不生气,说道:“做恶妇也有做恶妇的好处,我呀,从前就是太善良了,才叫人骑到我脖子上拉屎。以后,我再也不会给谁那样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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