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离开唯月宫的最后一夜
一年前,清青大闹拜月殿之后,她情伤深重的离开。
而冰玉也陷入了深久的迷惑中,他去问冥远师父,可是师父说一切等到他继任宫主之后再说。
等他完成受礼,再去找冥远师父时,师父却又闭关了,不见任何人。
谁都不傻,按常理判断,他已经猜到了,只是难以置信。
冰玉把徒弟叫进殿中,他想要得知真相。
“清河,我有些话问你……我已继任了宫主之位,就算冥远师父交代过你什么,你现在也可以不用担心!你告诉那个清青到底是怎么回事?服忘情丹又是怎么回事?”
清河:“师父,具体……有很多事情,弟子也不太知道。”
冰玉:“那就说你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的,我只信你!”
既然如此,清河也不能再去隐瞒,就照实说了。
“清青是前几年进唯月宫的三个外门弟子之一,他们住在山顶的旧院里。大约是三年前吧,师父出关不久,就将清青领到了院中。看您当时的意思,好像是想收她为徒,每日教她心法入门。”
“那她呢?她在拜月殿都做什么?”
“和我一样,侍奉师父用茶、倒水、洗涮等。一切无异,她对师父也很尊敬!”
冰玉垂下眼眸,点了点头。
清河又讲述了师父被月食反噬受重伤时,清青是尽心尽力的照顾,守在床边几个月。
冰玉不自觉的深呼吸,闭上眼睛,但一点都想不起来,最后无奈的问了一句:“那我对她呢?”
“弟子不知,现在回忆着,您当时应该是把他当做个小徒弟,悉心教导,很疼爱的。”
清河琢磨着,回忆着:“她在拜月殿一年,我真的没看出什么异常。清青守礼规矩,就在殿门口那放张小几,每日自己背书……直到您的蛊毒发作,她真的急了,急的团团转,要下山找大夫,要四处去为您求医!我敌不过她苦苦哀求,而且我也信任她……哎呀!都怪我!我跟她说了您蛊毒的事,还说了解毒的方法……”
冰玉垂眸听着,这都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
他苦恼的扶着额头,“继续说!”
“是,后来您醒了,也是挂念着清青,第一时间就去旧院看望她的病情。可是那天发生了争吵,弟子从没见过您发那么大的脾气……哎,后来弟子知道了,是因为清青……清青给您吃了逝忆丹,但是您不识药性,想起来了一切。为此清青也受到了责罚,可是她身上本就有伤,是当初给您解蛊毒时弄的,一直都没有愈合,腾伤口崩裂,血流不止……”
清河把所见所知的过程,都告诉了冰玉。一次又一次服用忘情丹的事,一直到最后。
“清青没有撒谎,您那天确实去过旧院!我在路上遇见了,当时师父行色匆匆,但表情中透露着欢喜,很久很久我都没见过您笑了……然后您就进了冥远师祖的院子,时间很短,一炷香吧!等您再出来的时候,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完全没有之前的急切和欢喜,变得很漠然……我通过跟您的几句对话,就感觉到师父一定是又吃了忘情丹了!然后没过几日,就出现了清青来拜月殿的那一幕。”
冰玉颓然的靠在椅背上,心中一阵难过。他明白了,是师父给他吃了噬情丹。
自己确实不该有情,不该触犯色戒。道理很明白,可是听到这样的真相,他的心情混乱复杂。
脑海中浮现出前几日,清青在拜月殿吐血的那一幕,她伤心欲绝的眼神……
冰玉纵使再冷血,再无情,他也明白是自己辜负了清青,对不起她!
可是事已至此,他又能怎么办呢?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也感受不到爱的滋味。
冰玉苦恼了很久之后,只能让一切都平静,交给时间,顺其自然。
一年的时间,他也没有想起来任何有关清青的事。没有记忆,也没有梦境。
他知道自己永远都想不起来了。
这结果难道不好吗?为什么他一点都不开心呢?
直到听说,她即将离开唯月宫了,他心底就像丢失了什么,有些莫名的忧惧怕和心慌……
三个外门弟子,整整5年,学期满,该走了。
提前跟唯月宫打过招呼,记录在册,就可以离开了。
看看住了五年的院子,很破旧,却真心舍不得。舍不得这里的人,舍不得这里的记忆,舍不得这五年的时光……
第二天,清河师兄来了。
自从知道了清青是女子,就都是顾忌和避嫌。简单打过招呼,他说:“是师父,他让我对你说,今晚请你去拜月殿。”
“呃……他让我去?”
提到冰玉,沈青的心就隐隐作痛。她将一切都藏起来了,只能用沉默来掩盖眷恋、不舍、深情。
清河:“师父说今晚是你走之前的最后一个月圆之夜,要为你占卜。”
沈青:“不必了,谢师叔的好意。”
清河:“可是师父让你去的,最后一面,就告个别吧。”
清连一直在旁边,他对冰玉的印象极差极差,马上就要离开唯月宫了,千万别再出什么幺蛾子。
清连:“不用占卜,只要离了他,清青肯定事事顺心,天天好过!”
清河师兄瞪着清连,气愤道:“你总是多嘴,每次我来,都少不了你捣乱!”
清连面带微笑,挑着眉毛说:“最后一次,反正以后再也见不到面了。”
感情就像飞蛾扑火,明知见到他会伤心,可是还是忍不住想在临走前,再看看他。
哪怕就看最后一眼,哪怕他已经不记得她了……
入夜时,沈青踏入熟悉的拜月殿。
三年了,这里毫无变化。
脚步略停,她侧头看向自己曾经居住过的那间偏殿。哎……
穿过竹林,来到摘星台。
万籁俱寂,微风拂过,都是世情树的香气,冰玉静静的立在那,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蓦然回首。
银白的月光照映下,他面容姣好,修身玉立,超凡脱俗。
印在她的眼中,永远印在她的记忆里……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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