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天界冷漠,母子绝境
月儿站起来,刚走了一步,清青伸臂将他扯回来,护在怀里。
她望着战神摇摇头,眼神中充满哀求。
“司战,他还这样小,什么都不懂,求求你……放我们回去吧!如果你还对我有怨恨,你可以打我骂我,可是不要再把我囚禁在天上,我只想和孩子回家。”
“说一千道一万,你还是在骗我,你只是想逃离我,对吗?”
“不是逃离,不是!你本来就属于天上,你是神仙,我什么都不是,我只想生活在凡间……而且我这人总是犯错,还总不听话,惹你生气,像我这样不讨喜的人,就应该滚的远远的!”
他也想让她滚得远远的,甚至想杀了她,一解心头之恨,可是他做不到啊!
逃跑一千年,好容易逮到,花言巧语一通,却还是想要逃离。
自从这个孽种出现,她的眼中就只有孩子,满满的都是爱,都要溢出来了。
战神恨自己的不争气,竟然在吃一个孩子的醋,在嫉妒一个孩子?
不!不光是嫉妒,是非常非常怨恨!如果没有这个孽种,他和清青还会像以前一样,可是现在有了这个孽种,她的心永远都不可能专心与他。
战神烦透了,恨透了!
若杀了孩子,清青会寻死觅活。若不杀孩子,自己如鲠在喉,如何能舒坦?一切的错都在这孩子身上,这孩子就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司战咬牙切齿的盯着月儿,眼中露出歹毒的凶光。
啥也不用说了,一看那种眼神,清青就明白了。
又哭又求,也没有用,他是铁了心的歹毒!
“好!我不离开你!你让孩子走,让他永远自由!只要你发誓永远不伤害他,也不会用任何拐弯抹角的手段去伤害他,我就相信你!”
破釜沉舟,母子分离。
清青说出这番话,一副慷慨赴死、交换条件的意思。在她眼中,留在他身边就是一件最痛苦的事,然而为了孩子她愿意承受。
清青已经妥协了,可是她这种表情,这种交换……
对司战是一种侮辱!
“哼!你信我,我还不信你呢!你和这个孽种就如蝼蚁一般低贱,我何必要对你们发誓?”
“那……你到底要怎样?”
“既然叫声舅舅,好!我不杀他!我给他找个好去处——幽囚塔。你若是好好表现,让我欢心,我偶尔会带你去看看他。若是将来我有了孩子,就让这个孽种给我的孩子当个坐骑吧!”
歹毒!
若把月儿压进幽囚塔之下,就完了,永世不得翻身。
说什么坐骑?她最疼爱的月儿,怎能给人当坐骑?光是听听这些话,清青就已经心疼碎了。
她血红着眼眶,却无能为力!
她跪着仰脸,望向半空中的大神仙们,发出最后的请求:“各位神仙,你们就永远坐着看热闹吗?你们就没有一个人能出来说句公道话吗?这天庭还有没有法度?凭什么这么欺负我们母子?你们就那么怕他吗?你们就没有一个人敢出来说句话吗?!”
一声声的请求,一声声的质问,都是落地无声,回复她的只有司战的冷笑:“我的私事,谁能过问?我处置一个不忠的女人,谁能拦阻?”
天界冷漠,神仙的思维和凡人是不同的。
活了几万岁,已经没有任何的好奇心和热情,不会去掺和别人的私事。
这种冷漠,让清青彻底绝望了。
今天进入中天殿,她就一直在跪着,一直在求饶,有什么用啊?
她愤怒的站起来,用手指着司战:“谁是你女人?我跟你有什么关系?一直都是你将我抓上天庭,强行扣押,我逃跑只是取回我自己的自由,何错之有?我不服!”
变脸的速度真快!刚才还千错万错的求饶,转眼就翻脸了,不承认她有错。她打心眼里从来没觉得过自己有错,刚才说的那些求饶只是骗他,糊弄他,逃离他。
“司战!你可以在这欺凌妇孺、滥杀无辜,但不要打着什么处置谁的旗号,你根本无权处置我!更不要说什么不忠,我们之间没有忠诚可言,你不是我的什么人,我何必对你尽忠?我对你有过任何承诺吗?我说过爱你吗?说过一生一世追随你吗?我们有过婚配关系吗?通通没有!你不是我的什么人,你也管不着我,我愿意干嘛就干嘛,我愿意给谁生孩子就给谁生孩子,我婚丧嫁娶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凭什么处置我?”
“就凭你在我身下睡了六十年!”
大庭广众之下,口不择言,司战已经被气到极限了。
清青也是如此,她的双手握成了拳,像一只发怒的母老虎,撕心裂肺!
“我不愿意!我不愿意!那都是你逼我的!我从未对你有过半点真心!每一次强颜欢笑都是装的!每一次逢场作戏都是骗你!我无时无刻不想逃离你!我恶心你!我讨厌你!我恨你!”
她一句句冷酷的恶言,也像一把把尖刀刺进他的心中!
这些年,他思念她,脑海中都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他常常回忆最后一夜时她在他身上疯狂的样子,他觉得她对他还是有情的,应该也有一点点的不舍。
可是此刻,她粉碎了他的幻想。
他像受了伤一样,沉默的站在那,眼底有一汪伤心的波澜。
清青不在乎司战是什么感受,她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保护儿子不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清青被逼到绝境,也快疯魔了。
向着天帝“扑通”一下跪倒,所有的办法都用了,极尽哀求:“天帝,在我们人间草菅人命、强男霸女,官家都是不允许的!可是如今就在你面前,他就要这样残害我们母子,欺凌弱小……他是您弟弟,您管一管他吧!到底要让他不懂事到什么时候?”
好会变脸的女人啊!
好会说话的女人啊!
她不说让天帝制裁战神,而是说让天帝管一管自己的弟弟,他的弟弟太不懂事了,这种说法给足了余地和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