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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海岛恋爱日常 第242节

陈竹青想劝向文杰慎重,可向文杰踮脚往等候大厅扫了一圈,全是来看房的,前台旁边还有好几个拿着售房合同询问的。

空气里都溢散着买房的热情,向文杰脑门蒙着一层细汗,心像被架在火炉上烘烤,焦灼到极点。

他给梁飞燕打电话,仔细询问过后,掏钱付定金。

晚上,舒安正在做饭,两人提着一堆下酒菜进门。

向文杰扬起手里的合同,“我买啦!虽然是三期,但跟你们买的那套离得挺近的。”

舒安大惊,“二期全卖完了?”

陈竹青‘嗯’了声,边换拖鞋边回:“二期只剩大户型的了,要很多钱。他又不住,买来投资的,没必要压那么大的吧?”

晚饭时,几人聊起未来的规划。

刘毓敏脚受过伤,手术后虽痊愈,但阴天伤口处总疼得厉害。西珊岛潮湿,到了冬季温度不低,可潮湿的海风卷进屋内,墙壁都开始渗水。

梁国栋身上同样有伤,潮湿阴冷的天气他也很难熬。

两人申请了提前退休,于年初搬到筇洲的离休所。

梁国栋一家搬走,梁飞燕又经常去其他岛巡查,向文杰一个人住着大房子,时常觉着无聊。想找人说话,周围的老邻居要么退休,要么调任,换了好几茬,现在全是他不熟悉的年轻人。

向文杰抿了一口清茶,摇头叹气,“你们搬走之后,都没人跟我聊天了。”

陈竹青挑眉,“那调回来?飞燕在部队时间也不短了,她要申请调动应该不难吧?”

“我问过她,她说要等新一批通讯塔建完,再提调动的事。”

陈竹青虽不在岛上工作了,但筇洲跟西珊岛离得近,院里很多工程都会来询问他的意见,他看过那个通讯塔的建设图,很快就完工了。

但向文杰垂头丧气的,他有些不解,“明年就能调动了,不差这一时半会的。”

“梁大哥今年刚退,我想着还能有些关系,能调回筇洲,还能有好岗位。谁知道明年还会不会有什么变化,这事宜早不宜迟。”向文杰又给自己续了一杯茶。

年初,陈竹青刚体检过,血压偏高。舒安把家里的酒全收起来了,连春节那几天都看得紧,不让他碰。一晚上,向文杰或许是心里藏着事,把茶水当酒喝,倒茶的手就没停过,一杯接着一杯的。

“茶喝多了,也会醉的。”舒安压住他的手,收掉茶具,给他换了一杯温开水。

向文杰嘟囔:“小气。”

陈竹青拍他一下,“安安这是为你好。”

他知道向文杰没这意思,又补充道:“工程院这边一直有你的位置,想回来跟我提前说一声就行。而且,你在那不也买房了,等你回来,咱们还是邻居,无聊了就来找我。”

这话说到向文杰心里去了,可他面上仍绷得紧紧的,故作不在意地‘嘁’了声,“谁稀罕找你。”

第139章 .2006我和向军哥哥在一起了

电脑买回来后,舒安五点零的视力骤降。

双胞胎考上重点高中,舒懿行成绩好分到竞赛班,分的作业题目极难,有的数学题陈竹青看了也直皱眉。陈嘉言成绩一般,是初中努力恶补才压线进的。第一次月考,兄妹俩一个是年段前十,一个是年段后十。面对巨大落差,陈嘉言不服气,读得更刻苦,时常熬夜。

不出一年,家里一下多了三个近视眼。

好在三个人的近视度数不深,只是上班、上课戴眼镜。

一日,陈竹青看到电动洗镜仪旁边的一排眼镜,脑袋咚地一下,像挨了一锤似的。

一家四口,全部近视,问题很严重。

陈竹青想起在刷到过一个眼保健操的视频,他放下手里的东西上楼,没进屋,就听见书房里有人在狂按鼠标,还不停喊‘涨涨涨’。

一听这声,陈竹青开门就喊:“哥,你又在看股票?”

商场经理靠炒股大赚一笔,辞掉商场的工作,全职炒股去了。有他开了这个头,很多人买回经济杂志,试着往股市投钱。

舒平也往里投了不少,前年买房的谨慎到了这刻完全抛到脑后,尤其是年前买的股大涨,舒平赶紧卖了,又从银行取出一笔钱,买进两支新股。

这阵子,他买的两支股票跌得厉害,盘面上绿油油的一片,舒平有事没事就开电脑看股市、听分析,好像多看几次买的股票就能上涨似的。

舒平把网页关小,让出书桌,“你要用电脑?”

“嗯。安安和两个孩子的视力下降得太快了,我想看看有没有眼保健操,让他们跟着学学。”陈竹青点开视频网,输入关键字。

相关视频特别多。

陈竹青一时没法判断哪个是有用的,点开一个医疗网的视频看。

舒平没走,一直站在旁边,跟着看完三个视频,还没有走的打算。

陈竹青坐在那,不回头都能感受到他着急的目光。

五六分钟后,陈竹青顶不住了,让出位置,“哥,你先用吧,我晚上再来。”

“好好好。”舒平也不推辞,一屁股坐下,打开股市的网页,紧盯买的两支股票。盘面明明和几分钟前没有变化,可他捂着胸口,哎哟半天,好像亏进去一套房似的。

晚上,陈竹青上楼想用电脑。

舒平还是稳如泰山地坐在那盯数据。

他靠在门边,连连叹气。

而后几日,舒平买的股票持续走低,他想抛又怕之后会涨起来,找来各种杂志,还跟同事去听一个什么炒股大师的讲座。

不管他听多少讲座,去求了多少发财符,他的股票还是一跌再跌。

渐渐地,舒平有些魔怔了,穿红衣、喝枸杞泡红枣,无论做什么都要讨个好彩头。

舒安劝了几次没用,只能任由他去了。

**

二零零六年。

舒懿行和陈嘉言去北|京上大学,偌大的二层小楼登时冷清下来。

新火车站投入使用后,小区附近的基础建设跟上,房价、租金也跟着上涨。

房子不着急住,几人全将房子出租。

这天,小区物业通知舒安说,要检修电路,这几日晚上要停电两小时。

舒安接到通知,当即打电话通知租客。

科室里的其他同事听见,夸她有眼光,买了这么两套房。

同事说:“我看中介挂的牌子,现在涨好多啊!唉,那时候也买一套就好了。”

另一个把钱都投在股市的同事搭腔,“我炒股赔惨了,早知道投资房产了。”

一说到股市,舒安就开始头疼。

舒平在股市炒了四年,没赚什么钱,倒是气出了心脏病和高血压。

晚上回家,舒安怕舒平没收到通知,跟他提起这事。

“哥,咱们买的那个房子又涨价了。真的赚到了。”舒安脱掉外套,把包挂在玄关衣架。

陈竹青今天有晚课,家里只有她和舒平,可此时屋里没开灯,昏暗一片。

舒安脱掉鞋子,在墙上乱摸着开头,边扯着嗓子往楼上喊,“哥,我跟你说话呢!你听到了吗?”

楼上特别安静。

难道是没回来?

舒安踩着木拖鞋,哒哒哒地往上走,“哥?”

“啊!!”半掩着的书房门里传来一声尖叫。

“怎么了?!”舒安吓得心脏骤停一秒,慌乱地往书房跑,“哥!”

自从舒平炒股后,书房几乎成了他的专属,书桌上堆满经济杂志,抽屉里全是炒股大师的指导光碟。

除了上厕所,他就闷在小屋子里。

陈竹青工作有需要,在房间里又安了一台电脑。

书房那个彻底归了舒平。

舒安跑进来的时候,看到杂志散落一地,椅子也倒在地上。

舒平站在房间中央,两手高举着,像是在庆祝什么。

舒安刚冒头,就被他抓住胳膊揪进屋内。

“怎、怎么了?”舒安吓到结巴。

“赚了!我的股票涨了!”

股票涨涨停停是常有的事,舒安已经见惯不怪了,稍稍稳住情绪,问:“赚多少?”

舒平竖起两根手指。

刚开始炒股的时候,舒平还会跟舒安讨论,后来他有点魔怔,舒安一脸愁容,舒平觉得这种忧虑会触霉头,就不跟她讨论这些事了。舒安也不知道他在股市里投了多少钱,只是根据他的兴奋程度猜测,“两万?”

舒平抓着她的肩膀,拼命摇晃,“两百万!”

“啊?”

陈竹青有买彩票的爱好,坚持了十几年从来没中过。

所以每次他买,都会许愿中了以后要买什么。但想象能力有限,他只敢许愿中几万的奖,不敢妄想特等奖。

连中奖都不敢想象的百万此刻就在眼前,舒安张大嘴,半天发不出一个音节。

她转过头,看着电脑上那串数字,“这些东西值两百万?”

“是啊!”舒平好像也不敢相信似的,他用力掐自己一下。

太过兴奋,连痛感都变得迟钝。

舒平掐了三四下,一次比一次重,终于感受到痛。

“安安,我有钱了。”

“嗯。我知道。”

“我要给你买小洋房,还要养小狗……”

舒安摇头,“哥,这些我都有了,你留着给梦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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