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步步紧逼
是喜鹊。
她身后还跟着个中年男子。
正是月老殿值殿的道长。
原来,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出,专门叮嘱喜鹊去请道长。
当家的怒斥一声,“宋青明,你不好好值殿,来凑什么热闹?”
“师父。”宋青明恭敬的行了礼,“徒弟受人所托,过来陈述一下事实。”
而后目光转向温绮南,“这位姑娘的确是午时三刻后,才到月老殿上的香。”
老当家反问,“你亲眼所见?”
宋青明点点头,“师父,徒弟谨遵师门教诲,不打一句诳语,这位姑娘上香时遇到了奇事,所以徒弟记得清楚。”
到此,谁在撒谎,一目了然。
那小道见事情败露,转身就跑。
温绮南冷笑一下,眉目间透着一丝狠厉。
想逃?
她可不准。
手中的银针射出,精准的刺入小道的膝窝。
一声惨叫后,小道摔倒在地,本就不合尺寸的混元巾从头上滚落到一边,一头长发也散了。
温绮南踏步出屋,笑着问老当家,“当家的,您仔细瞅瞅,这位可是白云观的道人?”
她一说,老当家这才注意到,地上的小道很眼生。
遂摇头,“不是,我白云观总共就那么几个道士,我都了如指掌。”
“原来,是冒充的。”
她围着那小道转了几圈,脚步轻盈,居高临下的眼中,带着震慑人心的杀气。
那小道瑟缩了几下,眼神慌乱,手脚并用的往前爬去。
她眉头一拧。
还逃?那就别怪她了!
那小道惨叫两声后,双手被银针死死的钉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
她走到小道面前,沉身问,“说,是谁让你冒充白云观的道士去请我?”
“是……是……”
那小道疼得面色扭曲,憋了半天才说完整,“是温二小姐,其实,我是她刚买的丫鬟,翠萍。”
温绮秀和张玲珑脸色一变。
特别是温绮秀,脸色惨白,真丝的手帕都捏出褶皱来了!
不过,既然能陷害温绮南,她也是想好了退路的。
稳了温心神,她娇滴滴的掩面啜泣起来,“你叫翠萍?你……你为什么要污蔑我?”
翠萍急了,不安的扭动着身子,掌心血肉模糊。
“二小姐,你说过,事成了就给够我银钱,让我回老家给父亲办丧事的,你怎么不认了?”
温绮南冷笑着摇了摇头。
不认就对了。
温绮秀这对母女既然敢在这种地方陷害她,肯定是想好了退路的。
“你不要胡说,我什么时候买过你,你真是血口喷人!”
温绮秀依偎在张玲珑怀里,好不委屈。
装得挺好!
温绮南朝肥彪使了个眼色。
肥彪穿好衣裳,踱步到院中,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我也是温二小姐雇的,六日前,她在春香院门口找到我,给我五两银子,让我糟蹋大小姐。”
温绮南接过,看了一眼底部,有个小巧的“温”字。
南梁有规定,发放的官禄,全要在底部刻字。
她抬眸,看向温绮秀,眸中一片阴冷。
就连语气,也阴得让人发怵,“妹妹,真的是你?”
面对她的质问,温绮秀脸色更加惨白。
可,还是嘴硬,“不是我,姐姐,我只是一个庶女,哪来的胆陷害你这个嫡女?莫不是姐姐嫌弃我,所以故意让人诬陷我?”
温绮南的眸子狠狠的,眯了两下。
这蠢货不仅蠢,还不要脸!
她举着手中的银子,闻了闻,上前一步,阴恻恻的质问,“妹妹,你给我解释一下,这锭银子,是怎么到肥彪手中的?”
“上面有牡丹花的香味,温府中,只有你一个人用牡丹香粉。”
温绮秀被她步步紧逼,心神早就混乱了。
连想好的说词忘了个一干二净。
王夫人见状,立马上前帮她,“温夫人,这事儿,作为温府的主母,嫡女被算计,您得给个说法吧?”
张玲珑脸色变了又变,可眼下确实想不到其他推脱的理由。
只能干站着。
正急得慌呢,身后传来一道男声,“秀儿,你的钱袋子掉了。”
看清来人时,温绮南眉头轻拧,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张玲珑和温绮秀则是喜出望外。
毕竟周承嗣来了,就等于她们有靠山了。
“世子爷!”温绮秀惊喜的叫了一声,迈着碎步小跑过去。
众人也纷纷行礼,“见过世子爷。”
温绮南也不得不微微福身行礼。
周承嗣一脸心疼,“秀儿,都怪我,来晚了。”
跟着周承嗣一起来的,还有温绮秀的丫鬟,芙蕖。
芙蕖手中拿着一个钱袋子,“小姐,你的钱袋子掉了,我们在庙门口捡到的。”
温绮秀总算松了一口气,原先苍白的脸也恢复了几分血色。
芙蕖和周承嗣就是她的退路!
接过钱袋后,将目光转向肥彪,狠厉的道,“你这钱,肯定是从路上捡的吧,然后来污蔑我?”
她可不怕什么,毕竟有周承嗣在。
“是不是我姐姐指使的你?”
温绮南冷冽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危险的笑。
这蠢货除了靠男人,就没有别的本事了?
不过,现如今,既然周承嗣来了,这件事想要深究,恐怕不太可能。
毕竟,她没有权势在身。
肥彪是个江湖人,混迹于各种赌坊妓院,哪会不懂察言观色?
但是,温绮南能救他命,也能要了他的命,得罪不起。
所以,他坚持指证温绮秀,“难道二小姐忘了吗?六天前,您在春香院门口找到的我,指使我糟蹋大小姐的。”
周承嗣一脸傲慢的怒喝,“混账东西,秀儿如此温良恭俭,怎么会舍得夺人清白?”
毕竟是世子爷,肥彪还是有几份畏惧的,立马不敢说话了。
可温绮南却是不怕的。
她抛起银子掂了掂,“妹妹,我且问你,你的钱袋子是几时不见的呀?”
温绮秀顿了几秒,解释道,“就在午时三刻前。”
她点点头,“我想看看你钱袋子里的银子,可否?”
温绮秀脸色白了几分,可她清楚,这种场合下,越不让看,越有鬼。
所以,只能强颜欢笑的将钱袋子睇过去,“当然可以……”
她从钱袋子里拿出一锭银子,对比了一下。
号不一样。
肥膘拿着的号是一百三十二号。
而钱袋子里的,已经一百五十多号了。
温老夫人有规矩,银子是按号依次发出的。
所以,肥彪手里的,是六天前的。
不等她开口,周承嗣就一把抢过钱袋子,怒斥道,“丑女!你看够了就给我拿回来!”
温绮南笑了笑,“肥彪能捡到你六天前掉落的银子,挺稀奇的。”
外人不懂,可温家人是懂的。
张玲珑和温绮秀脸色又白了。
可现在有周承嗣在,温绮秀倒是不怕。
于是娇声朝周承嗣摆委屈,“世子爷,你看,姐姐冤枉我!”
周承嗣一脸厌恶的瞟了她一眼,傲慢的道,“丑八怪,快点给秀儿道歉!”
“我看,这欠不必道。”
不知是何时,院外停了一辆马车。
门头的徽记上刻着个萧字。
温绮南只看了一眼,便眯了眼。
是那个人!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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