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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她为什么不开心 第7节

顾京墨挨个拿过来大致看了看,问道:“没有像样点的飞行法器吗?”

“没……我们的家当也不多,平时也都是打家劫舍,碰不上几个……不……机、机遇不多……”

顾京墨不死心,追问:“你们的老巢有吗?”

五人无人应声。

顾京墨“啧”了一声,朝着一人走过去,脚尖踩在此人的手指上:“若是不乖乖交出来,我就踩断他的手指,犹豫一个呼吸的时间,再断一根。”

比狠绝,只敢拿佩剑示威的五人无人能及顾京墨。

金丹期体修赶紧求饶:“我的妻儿还在家中,您莫要吓到他们,我去给您取回来,成吗?”

顾京墨想到这男子也不算特别糟糕,有家室了,也不会多看她和黄桃一眼,只是在帮自己的兄弟找媳妇,不由得缓和了语气:“我只是需要一件飞行法器,三人用的。”

“这……有,有!”

顾京墨终于满意了:“看到没有,这才叫打劫。”

接着回身对洞府内唤道:“黄桃,悬颂,跟我走。”

第6章 银铃血祭(六) 漫天的火势像是要燃烧……

月白风清。

茫茫夜色淡如水,阵阵清风凉如雪,林间飘着时隐时现的草木清香。

穿过林间小路,可见被丛林遮掩的碧瓦飞甍,昏暗的,安静的,看来屋舍中的主人已经睡下。

金丹期体修格外谨慎,生怕被自己的妻儿发现了自己打劫不成反被劫的事情,进入屋舍时蹑手蹑脚的。

如此高大的身材这般谨慎,模样看起来有几分滑稽。

顾京墨靠近屋舍后便伸手拽住了金丹期体修的法衣。

悬颂也在此时停住脚步,警惕地看向周围。

金丹期体修脚步停顿,回身低声说道:“我住这里,我去取储物袋出来。”

顾京墨依旧在打量四周,沉声说道:“屋舍中无人的呼吸声。”

金丹期体修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幅度变得苍白凝重,之前一直在担心被发现,没有注意这一点,待顾京墨提醒后他才跟着用神识去探查,也发现了不对。

他没有顾及顾京墨的提醒,豁然转身朝着屋舍冲过去,推开院门,看到院落里横七竖八的尸体,愤怒地狂吼出声:“谁干的!?出来!我要杀了你!”

与此同时,顾京墨抬手捂住了悬颂的眼睛。

眼睛被捂住的瞬间悬颂有些错愕,往后挪了挪头看向顾京墨,见她并未看向自己,帮他挡住视线的同时还在警惕周围。

此刻的顾京墨没了慵懒的模样,表情沉稳,嘴唇微抿,眼神里带着肃杀之气。

夜色让她的美仿佛噙着毒性,如游走在欲海鳞片艳丽的毒蛇,危险却美得高不可攀。风吹拂起她微微卷曲的发丝,露出她上挑的眼尾,殷红的眼尾媚气横生,目光凌厉又坚韧。

“不用这般护着我。”悬颂说道。

“哦?”顾京墨侧身看向他,“佛子不是见不得血腥吗?”

“我并非寻常佛子。”

顾京墨终于放下了手。

劫匪五人看到院落中的场面都慌了神,在屋舍寻找还有没有生还者。

他们快速奔走时踩在院落中一摊摊血迹上,踩起的血液溅到四处,还让他们的脚底沾上了血液,落下一串血脚印,为恐怖的院落又增添了一丝可怖。

他们慌了神,栖栖遑遑地唤名时的声音都破了音。

原来突如其来的绝望与惊慌,会让人忘记哭。

他们没有落泪,甚至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晨时离开时家中的人还好端端的,怎么回来后就全部都没了……

都死了……

紧接着是愤怒充斥脑海,狂怒之下的怒吼,不明真相,不明原因的全家被杀,遇到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不愤怒?

为什么?

是谁?

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京墨跟着进了院落,走进去看了看尸身的伤口:“你的妻子什么修为?”

金丹期体修还在狂怒,突兀地被问了问题,判断顾京墨似乎是要帮自己分析,放低声音回答时声音已然沙哑:“她修为不及我,却也有筑基后期。”

“家中其他人的修为呢?”

“一共有三名筑基期修者,四个炼气期孩童,其余的都是跟着一同生活的凡人。”

顾京墨原本只想用脚碰一碰尸身查看,想到这是金丹期修者在意的人,还是蹲下身用手去查看,接着说道:“你的妻儿遇到他们毫无还手之力,想来袭击者修为在金丹期以上。看他们被杀时的状态,应该原本聚集在一处,有人护着,想来是筑基期的这三人了。但是这个孩子身上也有磕碰伤,应该是他想逃,可惜没逃成。”

悬颂站在她的身边,突然说道:“不,他不是想逃,他在临死前被戏耍过,比如对方承诺只要他能在几个呼吸间跑出去,就放了他,可惜他跌倒了,还是被杀了。”

“为何这样说?”顾京墨抬头看向他,有些不解。

悬颂的语气依旧没有任何波澜:“一个炼气期的孩子,怎么可能在金丹期修者的眼皮底下跑出这么远?”

听着他们二人还原妻儿被杀的过程,金丹期体修愤怒地一拳砸在墙壁上,将墙壁击穿一个漏洞。

顾京墨站起身来又看了看,院中几个人,还有一个孩子躲在房间里也被杀了,金丹期体修说的那些人无一幸免。

没留一个活口。

顾京墨又检查了一番说道:“凶手应该是要找什么东西,他们身上都没有储物袋,你去看看屋舍中可有?”

金丹期体修这才反应过来,快速跑进屋中查看,接着说道:“储物袋全部都不见了。”

顾京墨不再看了,而是眼神看向某处:“是你们抢的东西引来的灾祸,那里有他们想要的东西。而且他们并没有走,此刻还在看着我们,他们似乎很喜欢欣赏这样的画面,故意留在暗处看你们回来后悲伤的样子,以此获得愉悦感。如果我想看这种画面的话,我会躲在那里。”

被顾京墨提醒后,所有人看向那一处。

这时,突然传出了轻笑声,那人用阴柔的声音问道:“你这小姑娘倒是有趣,知道我们还在为何不逃?”

顾京墨看着那人走出来,微微眯起眼睛。

那人也在打量顾京墨,觉得眼生,却并未放在眼中,不过是筑基期的小修士而已。

出现的是一名金丹中期的男修,模样古怪,气质与穿着可以看得出来是一名魔修。

其蜂腰猿背,鹤势螂形,面部有着深深的法令纹,透着阴毒狠绝。

刚刚出现,便被愤怒到顶点的金丹期体修攻击过去。

此刻的金丹期体修与之前跟顾京墨斗法时完全不同,所有招式皆是杀招,每一击都恨不得用尽全身的灵力跟力气,只要能够杀死这个人。

没想到他攻击得猛烈,却一脚踏进了阴毒的阵法内,身体被困的瞬间被阴柔的男人用十余根金系芒刺刺穿了他的肩胛骨。

阴柔男人大笑出声:“那个男孩啊……我不但告诉他只要跑出去就能活,还告诉他,只要杀了自己的妹妹就可以给他逃的机会。他真的好废物,妹妹都杀了,却在逃跑的时候跌倒了……哈哈哈!”

“你闭嘴!”金丹期体修虎目圆睁,愤怒地吼出来。

这不可能!

他的孩子不会这样做!

他们是最重义气的寨子。

阴柔男人想起了什么似的,再次开口:“哦,还是用杀了他娘的匕首杀的他妹妹。”

“啊啊啊!”金丹期体修像是愤怒到极点的困兽,低吼着强行破除禁制,继续攻击。

激怒的目的达成了。

顾京墨看得出,他不是阴柔男人的对手。

就算其他四名筑基期体修也跟着一拥而上,依旧起不到什么帮助作用。

修为压制不可逆。

就算他们真的能靠蛮力跟阴柔男人平手,躲在暗处剩余的两名金丹期修者也可以要了他的命。

此刻不过是困兽之斗,偏巧顾京墨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画面。

年幼的她发了狂般地吼叫,整个人都沉浸在歇斯底里之中,手持双钗一下一下地刺向一个人,扎得那个人血肉模糊仍不肯罢休。

她竟因为这一幕,忆起了曾经。

回忆如魔,总在不恰当的时刻融入梦魇,融入细微,融入她的骨血之中。

在金丹期体修即将再次吃亏时,顾京墨从地面拾起一个缎带朝着他丢过去,调用控物术系在他的腰间将他拽了回来。

金丹期体修在顾京墨的脚边跌坐,还想再冲,却听到顾京墨说道:“我可以送你一件东西。”

他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哪里还有理智,朝着她吼道:“别碍事!”

顾京墨不理他的愤怒,自顾自地取出了一个银色铃铛丢给了他:“摇一摇铃铛,会有人来帮你。”

“用不着!”

“你不想报仇吗?你们五个人不是他们的对手。”

这句话让他回神。

他看着手里的铃铛,低头后才注意到捆自己的缎带是妻子生前常用的,当即心口一紧,随即握紧了铃铛,问道:“该如何用?”

“铃铛还能怎么用?摇铃啊!不过你要记住了,只要你求了她,你也要付出一定代价,甚至有可能是你的命。”

“我已经没有什么不能舍弃的了。”他说完,不假思索地摇晃了铃铛。

银铃摇晃,清脆悦耳。

在腥风血雨之中,这种清脆铃声竟然有着诡异的飘零感。

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也因为铃响而有片刻停顿。

听到铃声,三名金丹期修者皆是一惊,似乎知晓铃响意味着什么,隐匿的二人也纷纷出来,询问:“逃吗?”

“来不及了。”阴柔男人看着顾京墨,瞳孔因为恐惧而微微震颤。

没有人能从她的手中逃走。

金丹期体修不明所以,只想着摇了铃铛就会有人来帮忙,可是铃响后没有来任何人,不由得着急:“你在唬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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