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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灰烬之下(8)

第二天文赟革早早的前往希尔薇娅的住处,天刚蒙蒙亮,城市似乎在停留在宿醉的状态中,冷冷清清,昏昏沉沉。当文赟革到的生活他发现希尔薇娅已经站在楼下等着他了,她穿着一条白色长裙,扎着端庄的头发,抹着靓丽而精神的腮红,如同这片淤泥中最早醒来的一朵睡莲。

他们默契的走上出租车,不时对视一眼,淡淡微笑,但都没有说话。希尔薇娅把手放在他的手上,轻轻摩擦着那股粗糙中的力量。过了良久她才开口问道:

“那个人同意和你这么早见面吗?感觉他挺机警的。”

“好不容易才说服他,最后我把我的学生证报给他才相信。”

“地点是你定的吗?”

“他找的,跳蚤市场旁边的一个餐厅,他觉得那里人多,很明显外地人的想法。”

希尔薇娅没再说话,只是信任的对他笑了笑。他们很快到达了约定的餐厅,那是一家海鲜餐厅,不过大概食材并不新鲜,很远就能闻到浓浓的腥臭味。餐厅门口挂着一个儿童玩具一样劣质廉价的剑雨模型,本事蓝白色的餐厅现在已经被污垢的黑色与灰尘的灰色占据。他们推开门,里面已经坐了好些人了,看起来都健壮粗犷,让人觉得不是渔夫就是刚从夜晚的枪战中走出的黑帮。

而所有食客中,中间一桌的一个男人显得格格不入,他有着一张老鼠一样的脸,身材微胖,不知道是不是他为此自卑,穿着一件很收腰的西装,领带短一号,整套西装像是借来的一样别扭。这个人看见他们尴尬而拘谨的向他们招招手。他面前的桌上放着一块已经被啃了一半的面包,果酱撒得到处都是,几乎看一眼就能想象出一副丑陋的吃相。

“皮绍尔耶夫。”他向文赟革伸出手,肥胖的手上戴着一块银色的戒指。

“直接谈价钱吧。”文赟革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透明袋子,里面装着一块小小的蓝色铁皮,“x开头,运往远浪号的那一批,你再也买不到了。”

“我出5000。”

“至少10000,绝版货,你在逗我玩儿?”

“8500,我就带了这么多钱,你看。”说着他把从包里拿出两叠钱放在桌上。

文赟革拿过其中一叠数了数,皮绍尔耶夫的表情紧张像是被抢了钱一样。文赟革把钱推回去:”你再看看呢,我数出来不够呢?“

”啊?怎么可能。“对方立马拿着钱重新数了数,他手忙脚乱,满脸通红,言语间口水飞溅。

”如果你不想买,大可以直说。我们没必要浪费时间。“文赟革看向身边的希尔薇娅,她从开始就没说过一句话,只是看着他,安静的把手放在他的腿上。

”我再给你转账两千。“皮尔绍耶夫慌忙的拿出手机。

”戒指。“

”什么?“

”再加上你的戒指。“

”行,行,那就成交吧。“他从肥胖的手上摘下戒指,把钱全部推给了文赟革,转完帐拿着蓝标,像是做了贼一样慌张的往外走。

看着皮尔绍耶夫走远,文赟革才拉着希尔薇娅的手,缓缓向外走去。他们刚走到门口,文赟革便说:“你打一个车吧,直接去长燕市。等我一下,我马上就来。”

“好。”

说完文赟革就向跳蚤市场的方向跑过去。他没去多久,大概十分钟就跑了回来,希尔薇娅依旧站在街边。

“怎么啦,还没打到吗?”

“打到了,用了些时间,可能早上人少,应该马上就到了。”

“那就好。”

又过了几分钟,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他们身边,文赟革先上了车,希尔薇娅似乎迟疑了一下才跟了上来。汽车发动,文赟革兴奋的看向她,却发现她看起来有些沮丧,双眼噙着泪水。她试图调整一下,抹掉了泪水,艰难的向文赟革笑了笑。

“没事的,没事的,那些日子都过去了。”

希尔薇娅的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她转过脸,看着窗外,尽量不让文赟革看见自己的哭泣的样子。

文赟革拉着她的手,把她往自己身边挽:”看,看这个。“他拿出那颗银色的戒指,但是变得更亮,上面还镌刻着一小行字,”我把它重新打磨了,还刻上了你的名字,新的生活就从这而开始,戴上吧,也算是真正的生日礼物了。“

”不,不。“希尔薇娅几近哭成一个泪人,她一边哭着一边推开文赟革,一直将他往另一个方向推,几乎逐渐要把他挤到另一边的车门旁。

“怎么了?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什么了?”

“不,不!”希尔薇娅只是挤在文赟革的肩膀上不断的摇头。她逐渐够到门把手,上车后她第一次看向文赟革,她发红的眼睛和哭花的妆容靠在他的额头上。

“快走。”那是文赟革看见希尔薇娅的最后一眼,曾经勾人的双眼此刻饱含着泪水,紧贴在两边的头发勾出消瘦憔悴的脸庞,突出的锁骨,纤细的手臂紧绷着,似乎已经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

车门被拉开,文赟革被挤下了车,肩膀着地,重重弹起,剧烈的疼痛裹挟着他在路上不断翻滚。灰尘与沙砾蒙蔽着他的双眼,远处传来躁动的鸣笛与喊叫,港口的海风随着鼻腔里浓烈的血腥味一遍又一遍涌上大脑。

他艰难的起身,跳蚤市场的行人纷纷避开一个空当,在鲜血模糊的视野中一切仿佛都静止了,渔船的噪音,琐碎啰嗦的讨价还价,若有若无的盒饭香味……一切都仿佛渐行渐远,只有不远处的废铁舞台上,一个滑稽的身影一如既往的笨拙的向前蠕动着。

“如今……如今……

一切都在我眼前凋零。

嘿,朋友,

我们一同见过那个夜晚,

流星滑过,群星璀璨。

我们对着夜幕呐喊:

一切都会好起来。

我们不知道一切都悄然逝去,

像是每个春天的第一场雨。

那时我们都以为,

一切都会好起来……“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第四章 灰烬之下(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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