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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薪柴之争(1)

道昌移民区南部的五月初是一年里最阴湿的时节,小雨已经连下五天了,天气像是一个丧偶的老妪,怎么也哭不完。街道上到处都积着水,城市变得像是一座沼泽,深深的拖拽着每一个居民。

一列漆黑的车队在临近中午时分出发,头车开的很慢,几乎是在街道中平移着,一滴水都没有溅起来。他们从城市西南角的庄园出发,缓缓绕山而行,直到在一片竹林中的墓地前停下,肃穆庄严的人们迈出车门,低声交流着。

在一片雾气中,走在最前面的年轻女人穿着黑色风衣,戴着一顶有薄薄面纱的圆顶帽,步伐不快但坚定,再前面是抬着棺椁的队伍,他们穿着深蓝色的礼服,肩上的楠木纹丝不动,一直到墓地尽头,所有人逐渐停下了步伐,竹林中只剩下沉默。

眼前是一个已经由机器挖好并固定的方形土坑,顶上的透明玻璃让雨水不至于浸湿下面的土壤。坑前是一面白玉的碑,上面简单的刻着:徐克己之墓。若是绕到背面还能看见后面刻着八个字:林木而生,清风而去。

这是一场简单的葬礼,仅有不到二十人到场,讣告也只是发在了死者生前喜欢的小众报纸的一角。随着棺椁放下,黑色的泥土被被填回土坑,人们排着队向站在侧面的女主人致意。队伍中的人们或是流着泪或是啜泣着拥抱女主人,但是她只是保持着一样的神情,只是不时微笑一下,惨白的脸像是融入了浅雾。

“讷亭,你一直都是一个坚强的女孩……你一定……”一个中年女人在拥抱时崩溃的趴在年轻女人身上哭出来。

她身边的丈夫搂着她转过去,擦掉她的泪水:“别说了,讷亭会挺过去的,我们都会帮她的,别说了。”

所有人一一和她拥抱握手后,他们开始自发向外走去。只有两个男人留在最后,站在徐讷亭两边。左边的男人留着偏分,身材高瘦,穿着的风衣带着一点灰色。右边的男人一头金发,大衣下压着一条棕色的围巾,在黑色的墓地中看着有些突兀。

“殷叔叔,商叔叔,谢谢你们能来,父亲能够知道的话一定会很高兴的。”徐讷亭走得比他们靠后些。

“讷亭,很多话陈阿姨他们都给你说了,多的我们就不和你啰嗦了。你一直很聪明,不用我们说你也知道现在道昌是个什么样的状况。”瘦高男人的声音很沉稳,很平,但很有力量。

“嗯,我知道的。”

“我要提醒你,现在杀害你父亲的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不知道。”瘦高男人皱着眉头,右手抱着左臂,“做一个最坏的假设,现在股权在你手上,而再往后,没有人有继承权,如果你也遭遇意外,那么是你所有的股份会被收回,重新分配。出于这个原因,你应该多考虑一下自己的处境。”

“我明白。”

“以我们几家的关系,我不担心会被你认为是贪婪或是无情。如果你想处理掉手里烫手的股份,我和你商叔叔可以帮你把他换成你几辈子都用不完的钱,以及一部分只有分红权的贝德和海擎的小额股份。但是如果你想握紧这部分股权……”

“你就不能再以你父亲的借口缺席股东大会了。”金发的男人突然插进话,说着还向她摇摇头。他挂满肉的脸上蓄着金黄色的八字胡。

“下次股东大会我会参加的。”

“这么说你是打算拿稳这部分股份?”

“我认为这是找到背后凶手唯一的方法。加上这是父亲的成果,我不能将它抛弃。”

“我们能够理解,你要打好你手中的牌,现在道昌内部很危险。你要构建自己的情报体系,找好自己的人手,我想这也是你父亲提前让你从大学回来想要教你的。”

金发男人理了理自己的围巾:“科尔塔诺号坠毁了。虽然从大局上来说,我们贝德和海擎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道昌倒下,但是当他们开启了这场对赌游戏,所有资源都是筹码,没有人能够提前下牌桌,没有人能够猜到最后还剩下什么。”

“我听说贝德在和道昌商议租用子荣号塔式舰给道昌。”徐讷亭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她看着地,像是在散步中随口而出说出的传闻。

高个男人的表情有些惊讶:“是有这样的讨论,但是可能性很低,在现在这个节点就选择依附贝德,道昌权利斗争中的哪一方都得不到好处。”

金发男人转过身,看着高个子:“但是如果问题迟迟不解决,居民对红区的恐惧情绪会越来越高,会在长远方向上压缩槲湾的利润空间。”

“我明白,但这是一个有很多分歧的长期项目,等我们把所有的细节商讨好,或许道昌的旺玖号,长风号也已经准备就绪了。”

“那就在条件上让步,槲湾是最赚钱的星球,保持现有秩序吃不了亏的。”

“你不是不知道,推动一个事情哪有那么简单。”

“你的能力也不弱。”

意见产生分歧的两人不知不觉的走到了门口汽车旁,他们最后像是兄弟一样拍着对方的背分别了,葬礼的气氛也在他们身上消失殆尽。徐讷亭站在门口向他们浅浅鞠了一躬,看着他们的轿车逐渐消失在山边。

格瑞此时快步跑过来,他穿着黑马甲白衬衫右臂戴着袖箍,依旧强壮的同时多了些肃穆,他一直守在在外面,向每个离开的人微笑致以谢意。

“小姐……”

徐讷亭制止了他,她的手机震动了很久,直到现在才不慌不忙的拿出来接听:

“喂?是我。”

……

“我知道。”

……

“我会尽力但我不能保证。”

……

“保持联系。”

说完她便挂断了电话,向车边走去,天又下起了小雨,格瑞撑出一把伞挡在她头顶,为她打开车门。透过前排镜子看过去,她的脸依旧惨白,但是似乎又多了几分信心的底色。

“小姐,有获得什么吗?”

“贝德想要尽可能的侵吞道场失去的份额,海擎还没有决定,他们的重心应该在2613号行星的开发。以及……我爸是真的死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第六章 薪柴之争(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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