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本王会亲手杀了你!
深夜的牢房并不寂静,反而充斥着的吼叫声和痛呼声,还有刑具鞭打在肉体上发出的响亮声响,就算身为镇南王,萧见闵也并没有在苏程曦这里获得特权。
他被关押的大牢里昏暗潮湿,散发着恶臭,铺垫在地上的稻草湿漉漉的,还有老鼠和蟑螂时不时从中堂而皇之地穿梭而过。
萧见闵却毫不在意环境的恶劣。
自行找了一个还算干燥的地方席地而坐,手撑着脑袋闭上了眼睛,像是在假寐。
突然,一道声响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慢悠悠地睁开眼睛。
就看到牢房前不知何时矗立着一道修长高大的身影。
他眉头一挑,淡声道:“景涧?”
这个名字对他而言并不陌生,虽然是这几日才出现在耳中,但此人却能快速得到苏程曦的信赖和重用,让他有些在意,甚至是厌恶。
黑暗中的身影突然动了,他上前一步,隔着牢房的木门盯着萧见闵看了半晌,萧见闵也不着急,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才勾唇笑了起来,自顾自地说:“看来曦曦对本王还真是在意。”
景涧的眸底闪过一丝锐利的光,嘴角荡起冷嗤的弧度,但他并没有开口说话,萧见闵狐疑道:“你来,就是盯着本王?”
那实在是没有必要,反正他顶多再过两天就会被放出去。
在此期间,他相信苏程曦不会让任何人靠近他。
“不。”
景涧摇头。
萧见闵微微眯眼:“……”
“还有揍你。”
景涧的话音刚落,牢门被打开,他快速闪进牢房,二话不说就猛地攻向了萧见闵。
萧见闵没想到景涧胆大包天到敢对亲王动手,他快速从地上弹起来,后退一步避开猛烈攻击,但脸上还是不可避免地被揍了一拳。
他慵懒的神色瞬间褪去,锐利的锋芒从眼中闪出,他冷嗤道:“曦曦不可能派人半夜袭击本王,你究竟是何人?竟如此大胆!”
“我是揍你的人。”
景涧毫不客气地猛攻而上。
萧见闵快速反击。
两个武功高强之人快速打作一团。
一时间,竟不分上下。
“你的武艺不错,但可惜,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自从皇兄登基,他被封亲王,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跟他势均力敌地好生打一场了。
高强度的对抗将他体内的暴戾因子全都勾了出来,浑身血液都在沸腾,跳跃着兴奋。
但他却觉得很可惜。
因为他是真的很不喜欢景涧。
不想留下这个能力出众之人留在苏程曦身边。
所以,他要杀了他。
“痴人说梦!”
景涧猛地跳起来,结结实实地一脚踹在萧见闵的胸膛,将他踹后退几步狠狠地砸在墙上,一骨铁锈味从肺腑之间迸上来,萧见闵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置,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太后娘娘,在这样下去,可能不妥。”
不远处的一道暗门后,章刚望着明显受伤的萧见闵,低声提醒道:“镇南王乃是亲王,在关押期间出事,您难辞其咎。”
“放心,死不了。”
苏程曦平静的眸子半点变化都没有,她淡声道:“好生看着便是。”
她就是想看一看这两兄弟究竟谁的武功更胜一筹,将景涧推到萧见闵的面前,自然也是存了祸水东引,让他们兄弟鹬蚌相争,她好渔翁得利的心思。
章刚不是很懂苏程曦的打算。
但看着不远处牢房里的镇南王嘴角已经冒出了殷红的血,心里担心这样下去难以收场,苏程曦会被镇南王报复。
她这样的举动实在是太鲁莽了,而且难以服纵。
若是镇南王追究,苏程曦百口莫辩。
“砰——”
一声巨响,景涧被萧见闵狠狠地掐住脖子狠狠地砸在墙上,萧见闵的眸中充斥着猩红,嘴角的恶意毫不掩饰,有些可惜,又有些疯狂地说:“小子,你该下地狱了!”
景涧被掐得脸色泛紫,脖子上的青筋暴涨。
眼看着就要被掐窒息了,萧见闵手指越收越紧,隐隐能听到骨骼被碾压的声音响起。
然而就在下一瞬间,景涧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了巨大的力气,一脚抵住身后的墙壁,一脚狠狠地踹在了萧见闵的胸膛,将他踹飞出去,趁着他诧异的瞬息,猛地跳起来将人狠狠地压在身下。
迅猛的拳头如骤雨一般密密麻麻地落在了萧见闵的头上。
身为兄弟,觊觎嫂子。
身为臣子,觊觎皇位。
身为叔叔,谋夺侄子江山。
桩桩件件,你罪该万死!
景涧眸中迸发出锐利的锋芒,像是有一团火焰在胸口熊熊燃烧,将他所有的理智焚烧殆尽,现在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揍死这个忘恩负义不顾兄弟之情的畜生!
“太后娘娘,必须拉开景涧了,再这样打下去,镇南王会出事的。”
章刚望着逐渐疯狂的景涧,还有被揍得毫无还手之力的萧见闵,再次出声道:“镇南王不能在这个时候有事!”
苏程曦却只是淡淡地应道:“没事,再让他出出气。”
章刚:“?”
就在萧见闵奄奄一息,景涧进的气比出的气少的时候,苏程曦才在章刚焦急的催促下摆手道:“好了,去将他们分开吧!”
章刚得令,立马派人进入牢房,将两人彻底分开。
他们二人身上没有一块好肉。
相当俊朗的脸庞肿如猪头。
萧见闵颇为气愤,猩红地眸光紧紧地盯在景涧身上,恶狠狠地说:“总有一日,本王会亲手杀了你!”
除了年幼时被皇兄揍过之外,这世间从来没有人可以将他堂堂亲王揍成这般模样。
景涧“呸”地吐出一口血沫,冷声道:“那就等你有这个本事再说。”
萧见闵顿时一口邪火涌上头,挣扎着冲过来要跟景涧决一死战。
就在这时,一道轻笑声响起,萧见闵浑身一颤,急忙将脑袋扭向一边,他现在的模样太丑了,一点都不想让苏程曦看见。
即便他心里清楚,刚刚他跟景涧的搏杀早就被这女人尽收眼底,但输给区区一个小瘪三的挫败感让他脸上挂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