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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他贴身照顾

他伤寒入体,用内力一再压制,便不会咳嗽。

但是不知为何,今晚屡屡破功。

见他咳个不停,甄珠又着急又心疼,“你看你咳成什么样儿了还说没事,快躺下歇着。”

和她一起躺吗?

那好。

白衍极快的脱去外衣,却见甄珠挣扎着起身。

忙按住她,“你病还没好不要起来,快躺下。要做什么,我来帮你。”

甄珠喘着气说,“我要给你配药,给你挂点滴……”话没说完,人“吧唧”又摔了回去。

她实在太虚弱了,脚底也全是伤,很疼。

“傻瓜,你自己都还病着呢,就想着我。”白衍语气透着宠溺。

只是才把她塞回被窝里,她又掀被子,便握住她忙碌的小手,“你又想做什么?”

“我、我……”甄珠声如蚊呐,说话都没力气。

又有点羞于出口,憋了半天,才小声说出一句,“我要方便。”

还当什么大事呢。

白衍起身抱她,“去隔间,那儿有马桶。”

不是去茅房?

甄珠脸涨得通红,推他,“我自己去茅房。”

白衍知道她面皮薄,哄着她,“外边冷,你又生着病,别出去了,乖,咱去隔间。”

“我不要!”

甄珠一字一顿的说,很是倔强的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哪知脚才沾地儿,她便一头栽到了地上。

她没想过自己竟虚弱至此,委屈、挫败、难过等各种负面情绪爆发,她捂着脸,眼泪从指缝间流出来。

白衍下床想抱她,又被她推开,他手足无措,蹲在她跟前,温柔低哄,“可是摔疼了?我给揉了揉,不哭啊。”

甄珠推开他的手,把脸埋在胳膊里,嘤嘤嘤的哭。

白衍一着急,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她这才想起他受了风寒,只怕比自己还难受,忙擦干眼泪,问系统要了药,“快点吃。”

“那你……咳咳……不哭了?咳咳……”白衍说着又引发了一阵咳嗽。

甄珠生怕刺激到他,忙点头。

“乖……”白衍强忍着喉间的痒意,接过药,和水服下。

甄珠又递过一个瓶子,“这是伤风止咳糖浆,你过半个时辰,按照那上边的说明服用。”

白衍接过,拿在手里反复看。

瓶子小巧别致,能瞧见里边棕色的液体,可看不出材质。

还有那瓶子上的文字也好生奇怪。

那是另外一方世界的文明吗?

他为什么看那么仔细啊?

以前也给过他别的药,还当着他的面掏出手术仪器和点滴吊瓶,他也没这么观察过。

顿时,甄珠内心便有些忐忑。

幸好他只看一会儿,便随手把瓶子放桌面上了。

“起来,地上凉。”他伸手把她抱起,“乖,咱们去隔间?”

甄珠终归败给现实,低垂着小脑袋,微不可见的点了点。

从隔间回来,她的脸还是红的。

虽然她是小解,可她站不稳,要白衍站在跟前扶着她。

那嘘嘘声分外刺耳。

裤头都是他系的。

真是什么形象都没有了。

她无地自容,结果又听见他来一句,“这几日都是我抱你来方便的,习惯便好。”

什么!

她病着的这几日,全是他抱自己去解决的?

如果是解大号呢?

他给擦屁屁?

天哪!

甄珠心里涌起强烈的羞耻感,恨不得原地去世!

她捂脸跺脚,“白衍,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你……你应该把我打醒的!”

“你知道你自己病有多严重吗?”白衍又是生气,又是怜惜,“浑身滚烫,不断呓语,毫无意识。找来的大夫都说,你风邪入体,脏腑受损,若再不醒来,只怕就……”

他没有往下说,声音有些颤抖。

那种要再次失去她的恐慌和无助,没有人能懂。

他没有片刻的安宁,一时抱着她,一遍遍的说过去的事;一时给她擦身,不断的祈祷她快些好起来;一时又去找大夫,妄想能逼问出有用的退烧法子……

总之这几日,他不眠不休衣不解带,每一刻都是煎熬。

直到她退烧,他那颗高高悬着的心,才落到了实处。

此时想来,仍心有余悸。

甄珠感受到他的害怕,主动的投入他怀里,双手搂着他的腰身,“你是不是把整个铜州的大夫都找来治我了?”本来是一句玩笑话,哪知他“嗯”的应了声。

“你!”甄珠不知说什么好。

她吸了吸鼻子,“你假公济私啊你。你把全城大夫找来,那些受伤的百姓该怎么办啊?”

他紧紧的搂着她,恨不得把这磨人的小东西嵌入自己的骨血里,“只留下几个高明的,其余的送去治灾民。况且,”白衍亲了亲她的额头,“你救治了那么多人,我为你徇私多少回都不为过。”

“这是我作为一个医者应该做的,我没那么伟大。”甄珠声音透着苦涩,“有人因为我受了伤,甚至送了命,我是怀着赎罪的心理才……”

白衍早就猜到,那些老兵的牺牲,会让她有负罪感。

他握着她的手,哑声道,“他们是士兵,保家护国是天职。即便他们不在这儿,我也会抽调过来抢险抗洪,与你留不留下他们,有什么关联?”

“可是……”甄珠还是很难过,“他们跟你东征西讨那么多年,本该退下来享福,却在这里丧了命……”

都是自己曾经的老部下、亲信,人没了,白衍又何尝不痛心?

但他不能流露出来,增加她的心理负担。

“我会为他们举办体面的丧事,安排人送上抚恤金、照顾好他们的家人。”

这是唯一能替他们做的事了。

甄珠把脸埋在他怀里痛哭,“对不起,对不起……”

既是对白衍说,也是对那些亡魂说。

白衍轻拍她的背脊,哄她,“莫哭……”

……

第二日,她迷迷糊糊间,有人在窗口小声喊,“爹爹,爹爹。”

她猛地睁眼,仔细听,竟是念念。

只听见小家伙锲而不舍的喊,“爹爹,娘亲好点儿了吗?我可以进去看看她吗?”

白衍不许人打扰甄珠,房门都紧锁着,念念想见她只能在窗外小声喊,有时候白衍会心肠软,会放他进来的。

甄珠看向枕边人,才发现自己手脚并用如八爪鱼般缠着他,忙松开他,离得远远的。

昨晚上她哭着睡过去,也不知他何时抱她上床睡的。

只是,他武艺高深向来警觉,眼下她这么大的动静,他都没醒来,可见他有多累。她蹑手蹑脚的起身、从他身上爬过去,下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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