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摊牌

宋渝怀感觉到似乎江越尘有些不悦，但不清楚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月儿的大师姐曾经犯过错？他不想提到这个人。

唐月月咬了咬唇，她心中略有失望，谁要感念那个女人！她不过是想要拿走师尊心里属于沈棠的位置。

好在她早就猜到了江越尘不会给自己，于是她早已偷偷将玉坠换了出来。

这一幕的确让多数人感动，那些不知事的弟子，纷纷夸唐月月，若非沈棠就是当事人，她也是要好好夸赞她的。

他们不提，沈棠倒是忘了自己在九渊宗还有房间。

以为早就被新弟子占用，或是用作杂物间了，没想到这师徒二人，为了将这场戏演下去，还真的将自己的房间保存起来。

于是又微微一笑，她的房间能有什么？她再清楚不过，自己曾经沉醉修炼，连房间都不怎么回过，里面除了有一套自己用过的茶具，好像只剩下一些小玩意了。

比如将墨塬带回来时，他脱下来那套褴褛的衣服，比如拜师江越尘时，江越尘送她的小法器，或是生辰时师弟师妹们送的生辰礼。

想到这里，沈棠还是决定再回去看看。

推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房间，那些记忆都扑面而来，这里素雅之极，桌面几乎没有任何摆件，果然如她所料，有一套白瓷茶具。

而长柜之中已然空空，她又打开两个柜子，还是什么都没有。

沈棠有些疑惑，她分明记得，那些东西就是放在这里的。

忽然房间外想起脚步声，她微微侧身，躲到了帘子后。

“你们就在外面侯着吧。”

“是。”

是唐月月的声音，如今她成为了太子侧妃，排场自然不一般，出行都有婢女们跟着。

既然是她，沈棠便没什么好怕的了，唐月月关上门之后就看到沈瑭站在里面看她，她看了看门的方向，担心外面的人听到什么，先设下了结界。

“你怎么在这里？”

沈棠：“唐师姐今日大婚，怎么还有空到这里来。”

唐月月之前早就与沈瑭把话说明白，现在也没什么好掩饰。“马上要离开了，我再来看看故人。”

沈棠嗤笑一声，唐月月不悦皱眉，“我好歹是她的师妹，你一个和她没有关系的人在这里做什么？”

“我啊，我当然是回来看看。”沈棠缓缓笑道，美眸似有深意般看着她，唐月月正想说她装神弄鬼，突然整个人一僵。

脑中闪过些许片段，还没来得及被她一一捕捉，就听到沈棠的声音传来：“师妹，我听说你无比怀念我，出嫁都要带上我的东西做个念想，我就回来看看你了。”

唐月月满面震惊，“你是沈瑭还是……还是……”

“沈瑭？我若真是沈瑭，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也有可能在一开始你想废掉我的灵根时，我就被赶下了逍遥峰。”

“世间怎么会有这么相似的人？”

“师妹，不论是大师姐还是沈瑭，我自问没有愧对你一分一毫，可是你却对我白点不留情面。”

唐月月眼神化为惊恐，怎么可能？沈瑭就是沈棠？

这怎么可能呢！

她亲眼看到沈棠化作一道金光散去！世界上还哪有沈棠这个人？！

“不，不可能！”她一面摇头，一面挥袖将结界解除，但沈棠眼神微动，破开的结界就自动愈合。

“你想做什么？？！我已经是太子侧妃，你若是敢伤我，大祁绝不会放过你的！”

沈棠轻轻笑起来，声音之中带着怜悯，“放过谁？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吗？”

她走近唐月月，将唐月月的衣领抓住拉到自己面前，目光冰冷地看着她，“唐师姐，我只是个才到炼气期的新弟子呀，怎么能伤到你呢？”

“你说出去有谁会相信呢？可是我今日若是在这里受伤，唐师姐日后怕就不好过了吧？”

唐月月心中惊慌失措，她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可她心中清楚，沈瑭说的是实话，将自己嫁出去已经是江越尘为了保下自己做的决定了。

若是这时沈瑭又被自己伤了，她的师尊们不会罢休的。

“我伤你是不可能了，但是唐师姐杀人未遂之后临走还想出掉我，这件事倒是说得通。”沈棠勾唇笑道，她将唐月月推开。

唐月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她再想破结界时，已经没有用了，实力差距太大，她解不掉沈棠的法术。

至此，她才真正相信，眼前这个人就是沈棠。

“大，大师姐，你回来了？”

“大师姐，我是你的师妹啊，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为什么？好一个装疯卖傻，沈棠打量了一番房间，重新看向唐月月，“唐月月，今日是你的大婚之日，做师姐的，总要给你送一份厚礼。”

唐月月一边摇头，一边向后退去，嫁衣之上染了尘土，但依旧没有逃掉，一道印记从她脚底升起，整个人被腾空起来，沈棠走上前去，闭上眼眸。

她的柔荑轻轻点了点唐月月的额头，指尖落下的地方亮起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