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植物人
回到地面后花少村将地道重新封起，心念一动，意念散出，隔壁房间的床上果然没了因因。
补足身体亏空是当下第一要务，花少村一头扎进厨房，吃喝了接近一天才走出，精血还在，就是缺了能量，多吃就好了。
花少村回到卧室，坐到床上，意念再次进入储物空间，和上一次什么也没看见不一样，这次花少村看见了一个五方大小的立体空间，空间之外是灰蒙蒙的，什么也看不见，空间里除了一枚悬浮的玉简外什么也没有。
“怎么取出来？”
玉简一般是修士用来记录文字，影像等信息的，花少村知道这枚玉简里大概率是师父留给自己的修行功法。
刚要再看看，玉简却是消失了，出现在了花少村左手手心。
收回意念，花少村仔细打量了一会青色玉简，除了能看到一些灵纹，也看不出别的什么名堂。
花少村用意念包裹玉简，意识海“嗡”的一响，海量的信息顺着意念涌入意识海！
若不是花少村意识海足够强，怕是当场就要晕过去。
信息传输了足足一刻钟！
一股深深的疲惫感袭来，花少村直接陷入了沉睡。
“这是意识海？”眼前云蒸霞蔚的雾气世界让花少村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人睡过去了，意识还在活动？”
花少村反观自己，他发现此刻的他还是他，但身体是虚幻的，也就是此刻他只是一个意念体，这也证实了他的猜想，只是他不明白接下来他要做什么，又能做什么...
意念体的移动不是靠走的，而是想出现在哪就出现在哪，花少村可以瞬间出现在自己目力所及的地方，知晓这一点后花少村便决定朝着一个方向移动，可意识海就像是没有尽头，他就是到不了边际。
“无边无际？玉简里的东西呢？”花少村干脆不动了，开始冥想，他冥想的是“炼气功法”。
“轰隆！”
一个念头而已，花少村感觉自己的意识海在打雷，就像是开天辟地一般！
雷声过后，意念体的身前忽然出现了大量的金色文字，还有许多身体透明的发光小人，这些小人或盘坐，或行走，或跳跃...仔细看会发现发光的都是经脉，其中灵气运转都能很清晰的看见！
只是看了一遍文字和小人，文字的内容和小人身上的经脉运行就都烂熟于心了，比看书背书要简单多了！
“《九炼》，这就是师父给我留的炼气功法么，那筑基呢？”
花少村挥手，《九炼》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九筑》，相比《九炼》，《九筑》的内容铺天盖地，花少村看了两眼就伸手挥散，再想一次，《九筑》重新出现，他再次挥散。
“能随时查看就行。”
很快，花少村开始不断的冥想，“意识海”，“意念使用”，“气血运用”，“储物空间使用”...
“只要意念能覆盖包裹，储物空间又比物品大，物品就能收进去，那为什么炼气境界的修士能用储物空间？他们意念外放不了，如何覆盖物品？我再看看...血炼之后戒指就算是身体一部分，意念可以进驻内部空间，收取物品可以靠这部分意念，原理呢...意念和物品进出储物空间的门户是超短距离的双向传送门？那就解释得通了，收取物品的意念是通过储物空间的传送实现的，这是靠传送实现了意念提前离体啊！果真是万事无绝对...”
得到了一些想要的答案后花少村退出了意识海，人醒了过来。
“这近乎睡了一个月啊！”花少村醒来就出了房门，抬头看，百因都已经在孕育花苞了...
百因不会骗人，每年三月初她才会开始孕育花苞，从看见花苞到整个盛开，差不多刚好一个月...
内视一下身体，花少村发现血液中的精血已经重新充盈了，和血管一样复杂的经脉里也有大量的血色气血在奔腾。
“身体已经满足筑基的条件了，如果大量的引气入体，然后直接修行筑基引导决，可以直接破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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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筑基吧...”花少村紧了紧拳头，感觉全身有使不完的劲。
“试试新学的一招。”
说着花少村便将气血大量的向双脚灌输，然后按着新学的控制方法控制着气血外放，不一会他的双脚开始离地，整个人开始摇晃着升了起来！
一尺，
二尺，
...
五尺！
“咚！”
花少村控制不住身形，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利用气血排开空气，借助气血之力和空气的浮力真能实现上升，等有时间了练习将气血凝聚成翅膀，那样效果会更好！不过不着急，可以慢慢来...原来真的能以凡人之躯御风！”花少村起身，拍了拍屁股，大步走出。
...
香溪在二月份就解冻了，此时枯水期也过了，花少村看着溪水奔腾，心里好不畅快，有一种想叫出来的感觉。
“试试意念！先以自己为中心，半球形铺展，测定意念范围好像这样最标准。”
花少村心念一动，意念透体而出，身边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意念探查，青草摇曳，蟋蟀抖翅，螃蟹挥钳...无数的画面出现在花少村的脑海。
意念还未铺展结束，花少村眨巴眼睛，转动视角，眼睛看东西和意念“看”东西互不干扰，也不存在画面重叠问题，可以独立运行，也可以合在一起。
“意念范围是五百米，也就是一里远，这是初入筑基的意念范围，也就是说等我到了筑基期，我的意念范围正常的话会有五里。”收回意念，花少村沿着溪畔跑了起来，因为他用意念发现了了不得的事。
“因因！”花少村大喊。
“少村哥哥你醒啦！”因因丢下手里的螃蟹，冲着花少村跑来。
花少村一把抱起因因，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你去哪里了？”花少村将因因高高举起，转了两圈才放下来。
“因因不知道，是个漆黑的地方，因因怕，可是没人理因因，过去好久才有声音问因因是不是想出去，因因当然说想啊，因因问她是谁，她说她是因因的母亲...然后因因就出来了，我看少村哥哥在睡觉，就自己出来玩了。”因因抬起小脸说道。
花少村回头看向自家房子的位置，百因为什么会放她出来？
“我的灵体都是用果实创造的，本不该诞生自我意识，但她是个例外...”女子的声音响在花少村脑海。
花少村瞪大了眼睛。
“我和你花家祖上有约，你是应约之人，你刚出生时我便和你续约了，现在你即将远行，我有交待。”
“什么续约？”花少村突然觉得自己身上有了秘密。
百因没有说话，一张泛黄的纸质卷轴凭空出现在花少村身前。
卷轴自动打开，正中有一副图，画的是一棵一人多高的因花树，树外围着一圈男女，树下盘膝坐着一个身形伟岸的男子...
图的右边是花少村不曾见过的文字，密密麻麻的，说是字，更像是铭文。
虽然没见过这种文字，花少村却是能直接看懂文字所表达的意思，说的是花家先祖同百因签了契约，在百因没有成长起来之前，花家先祖和花家后人会给百因提供保护，做为回报，等到百因成长起来了，要庇护团结在她身边的花家后人，若花家真到了生死存亡的之际，百因必须要在她身边的花家嫡系中选择一人，同他缔结新的契约，新的契约是共命契约，也就是契约期间结契双方只要一方死亡，另一方也会死亡，新的契约持续到结契双方修为境界相当时自动结束，或者由花家嫡系单方面结束，当然，死亡也自动结束。
看完花少村就明白了，新契约说白了就是花家的最后一搏，百因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你还在腹中时我便感应到了你身具火灵根，当时你花家嫡系就你大伯和你，你大伯根基和道心都崩坏，我能修好他的根基，却是重塑不了他的道心，他放弃了修行，你成了我改契的唯一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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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不是火木双灵根？”花少村出言打断。
“共命契约的成契条件是苛刻的，因为是我主动找你结契，我需要献上自己的部分本源，而我分离本源的方式是孕育果实，所以你一出生我就凝聚了一颗果实，将其植入了你的心脏，本只是当做共命契约生效的媒介，帮你弥补先天不足，不料它在你的体内发芽了...它的枝干融入了你的血管，根系融入了你的经脉，你的灵根就变成了火木双灵根，木生火，生生不息。”
花少村一时懵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未免有些太匪夷所思。
百因也知道花少村一时可能难以接受，干脆就不说话了，留时间给他消化。
“所以我是个植物人？”花少村不说话便罢了，一说就语出惊人...
百因也是愣住了，久久没能缓过来。
“什么是植物人？”
“比喻不恰当...我换个说法，我身体里活着一棵树？”
“你所见过的每一棵因花树都是蕴含我一丝本源的种子发育的，它们其实都是我，没有自己的意识，只是我创造出来帮助自己修行的分身，你体内的那棵除了蕴含的本源虽多，其实和它们并没有太大区别，这种蕴含本源多的就不是普通的分身了，叫做灵体，因因就是，你身体里的那棵本来寄宿了不少我的神魂，但它意外发芽后我的神魂就被排斥了出来，也就是说它并不是活的，也不再属于我，你‘杀死’了并占有了它...”
花少村听得直吞口水，这太过吓人。
“你不仅占有了它的躯体，化做了身体的一部分，应该还继承了我的血脉能力，比如身体的恢复力很强，眼睛也和别人不一样？”
原本还将信将疑的花少村这下是真的信了，因为不管受了多重的伤，只要不死，他总能很快恢复。
他的眼睛也确实和别人不一样，他在黑夜里能够正常视物，而且只要是有草木的地方，他的眼睛就和意念一样，能看到大范围的东西，并且随着年龄增长，他能看到的越来越多，越来越远，如今站在森林里，花少村差不多能获得以自身为中心，方圆十里的视野，这在距离上要比他才一里的意念要强多了，不过意念还是要强一些，因为意念可以在空气中实现全覆盖，眼睛看东西的完整度却是取决于草木的枝叶和根系的旺盛程度，没错，意念探查不到的地下眼睛也能看见。
这些除了师父知道，花少村谁也没告诉过。
“恢复力是木属性体质或多或少都会有的，我的恢复力是自愈天赋带来的，更是出色。
你眼睛看到的都是借助你身边的草木看到的，催动起来并不需要消耗什么，看东西的远近取决于你的生机，生机越旺盛，能借助的草木越多，视野也就越广，不过这是被动的，如果主动向眼睛灌输气血或灵气后，可以将心中所思所想通过眼神传递到与你对视者的脑海，影响对方神魂，你对付四头黑蛇就用过。
这都是属于我的能力，它们可还不止于此，等你强大了你再慢慢了解。”
花少村对着家的方向深深的鞠了一躬：“谢谢您的帮助。”
“迁到天寒支脉前我受了花家近两千年的照顾，迁来后的千年间花家直系更是为我死了许多，到如更是今只剩两人...你们人族说滴水之恩都要涌泉相报，这种恩情我无以为报，即使没有这一纸契约，我也会尽我所能的给你提供帮助。”
“怎么解除契约？”花少村伸手接过契约，开口问道。
“为什么？”许久的沉默后百因问道。
“千年前的事我不知道，但因花村的千年史我大伯给我说过，您庇护村庄千年，已经不欠花家了，既然契约中有我可以单方面结束的设定，我想这也是我花家先祖的意思，纸质版的契约么，我想我懂了...”
“嘶”的一声，花少村将契约从中撕开。
“砰！”被撕成两半的契约燃烧了起来，瞬间就化成了飞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