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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鲜 第32节

两人坐上后座。

云栖久昏昏沉沉地靠着椅背,偷偷用余光瞄他。

许苏白在闭目养神。

恍惚间,她以为自己做了个梦。

梦里,她抱住了许苏白。

许苏白的身体硬邦邦、暖洋洋的,胸膛宽阔,让她很有安全感。

她还想再抱一抱他。

“怎么总看我?”许苏白懒洋洋地问她,没睁眼,“难不成,看上我了?”

“没有。”云栖久矢口否认,把脸撇向车窗。

他意味不明地轻哼一声,眼睛睁开一条缝,瞥她一眼,又合上。

第24章 你跟我,还是他?……

许苏白把云栖久送回宿舍后, 又搭乘计程车,回到饭店。

这场生日趴已接近尾声,一片狼藉, 烟酒味和香水味浓重。

徐娅在吃蛋糕,见许苏白进来了,问他:“久久呢?”

许苏白:“她回宿舍了,你跟余灯等下回去时, 记得带上她的东西。”

徐娅皱眉:“她怎么回宿舍了?你送她回去的?”

他坦然:“嗯。”

徐娅和余灯都是住校的, 要赶在门禁前返校。

偌大的包厢,陆陆续续散了近三分之一的人。

留下的那三分之二, 都是氛围组的主力军。

有他们在, 包厢依旧热闹。

牧天坐在吧台边喝酒,跟几个人侃大山,见到许苏白, 冲他招手。

许苏白走过去,立马有人腾出一个位置给他。

许苏白坐下。

牧天为他送上一杯酒, 胳膊搭在他肩上,一副好哥俩的模样,“哥, 说说你平时都怎么泡妹子的呗,给我们几个不争气的传授点经验。”

许苏白眉眼未动, 长指抚过酒杯表面凝聚的水汽,一点儿想说话的意思都没有。

乔陆搭腔:“你说你这问题问的, 傻不傻啊?我哥都不泡妹子的好吗!他可是等着被泡的那个!”

“呿!”牧天巴掌一挥,隔着许苏白,打在乔陆的臂膀上,“我跟哥说话呢, 你瞎逼逼啥!”

许苏白掀起眼皮,瞥了牧天一眼,“我看上去像是经验丰富的样子?”

一伙人都在笑。

“这里有谁不知道,哥换女人跟换衣服似的,保管每星期都不带重样。”

“就系咯,条女一个索过一个,有波又有萝(就是,女朋友一个比一个漂亮,前凸后翘)……”

说到这儿,大家露出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笑。

“难为我哥夜夜耕耘,还能不被榨干。”

“痴线。”许苏白啐了一声。

“哥,你有什么绝活就别藏着了,兄弟急用呢。”牧天催他。

许苏白喝了一口酒,“你急什么?”

牧天还没说话,乔陆就说了:

“哥,你装什么傻呀?牧天不是早就跟你说了么,他今晚想跟软萌小仙女表白来着。没想到小仙女不在。他就打算挑个好时机,做好准备再表白。”

“哦~”许苏白单手支颐,瞧了眼时钟。

秒针带着分针一挪,与时针重叠。

零点到了。

他莞尔一笑,说话拖腔拉调的:“这样啊,我的绝活呢,很简单,就是……不乱穿衣服。”

“什么?!”众人满头雾水,面面相觑。

许苏白伸出手指,挑起牧天的衬衫,轻声诱哄:“乖,把衣服脱了。”

牧天愣了一下,讪讪道:“哥,你开什么玩笑?”

许苏白直勾勾地盯着他,笑意不达眼底。

“昨天毕竟是你生日,我多少得给你一点面子……这面子呢,我已经给过了。至于这衣服,该要回来的,我还是得要回来的。”

牧天的情绪在发酵,“这衣服是人家送我的礼物,我干嘛要脱?”

许苏白似笑非笑,手指顺着衣襟下滑,撩起一片衣角,“看看?”

牧天垂眼去看。

乔陆他们几个,也抻长脖颈,挤挤挨挨地拥过来。

衣角处,用衣服同色系的丝线,绣出了一个不甚明显的、指甲盖大小的“X”字样。

许苏白每件衣服都会绣上这么一个标志,以便和别人的衣服区分开。

这习惯源自上学时,别人误拿了他的校服外套。

证据确凿。

大家的脸色都不好看。

气氛凝滞,无人敢喘大气。

只有许苏白还有那闲情逸致,两根修长的手指绞着衣角,扯了扯,“脱呀,难不成,还等着哥哥替你宽衣解带?”

牧天失神,喃喃道:“这怎么回事?”

许苏白火上浇油:“只是发生了一点小小小小的误会,你别放在心上。”

牧天猛然起身。

凳子腿与地板剧烈摩擦,发出刺耳的杂音。

他急吼吼地脱了衣服,甩到吧台上,左手一把揪住许苏白的衣领,青筋暴起,怒不可遏:“你他妈明知道老子喜欢她!”

许苏白手中的酒杯一晃,酒液洒出两滴,打湿了他的手背。

他对上牧天杀气腾腾的眼,“如果我说,我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呢?”

牧天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要是没关系,你衣服怎么会在她那儿?”

许苏白粲然一笑:“我觉得她冷,所以借给她穿了,你信么?”

牧天不信,一拳头冲着他的脸挥过去。

许苏白反应迅速,右臂勾住他的左手,躬身穿过他腋下。

牧天被迫弯腰,许苏白左臂向前勾住他脖颈,往后一拉,将他擒住。

“我不想跟你打架。”许苏白说。

右臂架着他的左胳膊往上抬起,右手与左手交握。

牧天被死死卡住,无法动弹,发出痛吟。

许苏白平静道:“我只打算要回我的衣服而已。”

牧天呼吸粗沉,很不服气,骂骂咧咧的:“许苏白,你他妈个禽兽!连兄弟喜欢的女人都碰!”

“碰、你、妈。”许苏白冷声爆粗,眼神幽冷,波涛暗涌,“你不信我,也不信她,这样还当个几把的兄弟。”

牧天被他惹毛了,脸涨成猪肝色,试图挣扎。

许苏白强势地压制着他,冷眼扫过在场每一个诚惶诚恐的人。

“今晚的事,谁要敢传出去,老子不介意挨个上门‘家访’。”

说罢,许苏白放开牧天,拎起吧台上的衬衫,大步流星往外走。

气势汹汹,阴鸷瘆人,无人敢惹。

牧天气得想冲上前去揍他,却被人拦腰抱住,劝他别闹事。

乔陆叹了口气,看了牧天一眼,连忙跟上许苏白。

许苏白没等电梯,拉开消防通道的门,顺着楼梯走下去。

他在街边拦下一辆计程车,前脚刚上车,乔陆后脚就气喘吁吁地拉开了副驾的车门,坐上去,系好安全带。

许苏白瘫坐在后座上,姿势慵懒,却一身肃杀之气,脸上赫然写着“别惹老子”。

饶是司机师傅见多识广,也怵他,只得转头问乔陆:“一起的?”

乔陆:“是。”

司机:“去哪儿?”

乔陆报了地址。

司机师傅回过头去,兢兢业业地开车,一言不发。

乔陆顺过气来,也闷不吭声的。

更遑论身后的大佬了。

车子在黑夜里穿梭,死寂诡异。

有一瞬间,司机师傅以为自己开的是灵车。

乔陆透过车内后视镜,偷瞄许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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