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三 神谕
浮影城中的卓尔精灵们,虽然全都信仰蜘蛛神后罗斯,几乎每位主母都是牧师,但是,真正能接触到那伟大神祇的,唯有城中心的蜘蛛神殿。
这座神殿外观上就非常阴森,通体漆黑,顶部有一尊趴伏着的蜘蛛塑像,狰狞危险,八只蛛眼放着诡异的光。
这间神殿,只有在发生极为重要的大事时才开启,例如种族存亡,否则,罗斯会让胆敢以小事打扰她的蝼蚁们灰飞烟灭。
上一次开启,还是与安戈帝国合作,在止戈旷野处引诱精灵帝国踏入埋伏,那一站死伤无数,精灵帝国传奇几乎死尽,精灵女王身受重创,差点陷入重围,战火越烧越大,七贤者阵亡四位,七耀阵亡三位,若非两国都有上古传承之力,恐怕再过几百年也恢复不过来。
最后还是命泉先知以沉睡百年,献祭生命活力五十年做代价,这才带着精灵女王逃出重围。
这场史诗壮阔的战役之惨烈,使得无数美丽优雅的精灵沦为阶下囚,周边千里,沦为焦土,寸草不生,伤亡数以千万计,横尸遍地,血流成河。
战后那里一度沦为亡灵法师乐园,还是辉日皇帝用炽阳神光净化,才不至于引发亡灵天灾。
止戈旷野,从此得名。
精灵帝国元气大伤,从此封国,拜索斯威名不再。
作为这场阴谋战争的策划者,伊芙琳用一千名精灵的生死,制造了一个陷阱,造成了如此巨大的伤亡,可想而知,仇视地表精灵的蜘蛛神后罗斯多么高兴。
她得到了神赐之力,一跃成为巅峰传奇,不过,罗斯还没疯到直接赐予神性的地步,寒冬女神之所以因为一头巅峰传奇白龙就赐下神性,乃是意在艾尼亚大陆发展信仰,而这块位面,即便赐予伊芙琳神性,也没有扩大族群的可能,很可能浮影城就是下一个拜索斯帝国,刚要扩张就被安戈帝国灭了。
那时,安戈帝国还不像现在这般举世皆敌,可以说想打谁就打谁。
那是足以载入史册一场精彩阴谋引发的宏大战争,只有这等规模的壮举,才值得罗斯关注这片落后大陆上的一小撮信仰。
最关键的是,那是她的敌人精灵族。
现在,这间神殿被再次开启。
不过,这一次,只有伊芙琳一个人。
她跪坐在神殿中央,面对着前方的蜘蛛神像,那是一位女子头颅,却有着蜘蛛丑陋身子的女性,面容模糊不清,神的真容不可直视,因此雕像也模糊处理,尤其是那双眼睛,更是完全看不清模样,但仅凭这模糊的轮廓,也能想见这位妖媚神祇的魅力。
此刻,这尊看不清形貌的神像,却仿佛正在冷冷地注视着神殿里的伊芙琳。
罗斯的神殿许多时候也作为“娱乐”场所,卓尔精灵与自己的男奴在此可以尽情“玩耍”,这是被允许的,那位疯狂的神祇追求欢愉,虽然是堕落的欢愉。
因此,越高级的罗斯牧师,来到神殿祭祀穿的越少。
此刻伊芙琳的美艳肌肤完全暴露在那尊神像视线下,假若不是此地只有她一人,任谁进来看了都要被魅惑,这位卓尔女王的魅力,丝毫不亚于魅魔,男女通吃,据说,就连主母们也不敢多与她接触,那是罗斯恶趣味赐下的一个特征——魅力超凡。
现在,她的两只墨玉般温软的小手正紧握着一尊神龛。
她的心中有着纠结。
作为这片大陆的卓尔精灵主宰者,她自然可以直接对话罗斯,只是一旦惹她不高兴,小命堪忧。
她需要一个契机,与神有关。
那就是蛛化诅咒。
派瑞秋去,除了她野心勃勃与自己作对外,更重要的,乃是因为她犯了教条,可以触发蛛化诅咒,这等强力诅咒,凡物不可解,作为罗斯的大牧师,她可以依据条例触发这个诅咒,无论瑞秋身在何处。
而且......
蛛化的高阶传奇,杀伤力暴涨,对方不能短时间杀死她,恐怖的剧毒能瞬间杀死方圆数十万米的传奇以下生物。
如果对方可以做到,那么必定至少巅峰传奇,配合大阵与围杀才有可能做到短时间杀死一只狂化的高位传奇。
这一来,就能探明对方实力,做好准备。
但是令她没想到的是......
蛛化诅咒居然被解除了?!
这诅咒,对于凡物而言几乎无解,除非......
神性。
神,以神去抗衡。
绝世传奇!!!
伊芙琳舔舔妖艳的红唇,娇躯在颤抖。
她做出了一个决定,大胆,疯狂,很可能把自己置于死地的决定。
她将手里的神龛,摆放到神像下方,然后,默念咒语。
晦涩难明的神咒回荡殿内。
那尊蜘蛛模样的神龛雕塑,开始发出诡异的黑雾。
这些黑雾在空旷的蜘蛛神殿中升腾,那尊神像刻意模糊雕琢的眼中发出诡异的光芒,将黑雾全部吞噬。
所有黑雾全部被吞噬干净后,伊芙琳也完成了神咒祈祷。
一瞬间,一种奇诡的恐怖气息从那尊神像中传出!
那双看不清的眼,在渐渐清晰。
这尊雕像活了。
神,降临了。
整个浮影城,有那么一刹那,所有人都呼吸一滞。
卓尔精灵们瑟瑟发抖,无论在做什么,就算是在床上运动的,也停下了所有动作,挂着一身香汗,下床,跪地向着一个方向祷告。
邪恶的意志降临在这座暗影之城的,疯狂、诡异、妖邪,然而,却有种莫名的神圣。
这邪神的意志,并未搭理这些蝼蚁般的凡人,在上空凝聚成一团黑雾,黑雾中是双猩红嗜血的眼,直接飞入蜘蛛神殿内,与那尊雕像融合。
伊芙琳颤抖地跪在地下,恐怖的压力从那尊神像上传开。
假如她此刻抬头,便能见到,那尊神像已经睁开了嗜血、邪恶的猩红双眼,死死地盯着她。
一道冷冽至极的邪恶意念从她脑海中响起:
“我的时间很宝贵,说出你召唤我的原因,如果不能让我满意,我将收回对你的赐予。”
暗影主母低下头,嘴角扯开一个诡异的笑。
“神后冕下......您忠诚的仆人们这次遇见了灭顶之灾!”
饶是罗斯再怎么疯狂邪恶,也不可能丢掉这片信仰之力,她本就孤家寡人,跟深渊里的恶魔领主们打交道,当年开启精灵神系战争,臭名昭著,诸神都不待见她,能保一点是一点。
但伊芙琳这样做,等同于是用这一支卓尔精灵的存亡来威胁她,逼她赐下神性!
“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威胁,所以,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那就去死吧!”
伊芙琳知道自己需要一个足够强力的理由来说服她,但她早有准备:
“神后冕下,我们面临一位绝世传奇的攻击......对方解除了蛛化诅咒,有可能不止一位绝世传奇。”
“......”
罗斯沉默一会,忽然,一道阴冷的笑声回荡在殿内,令人毛骨悚然:
“呵呵,我挺欣赏你,不错,我很满意,你的阴险令我大开眼界,这次回应我得到了应有的礼待。”
伊芙琳抬起头,就见到那尊神像居然“活”了!
挣开雕塑的束缚,走下殿堂,“罗斯”走到伊芙琳身前。
她背后的一根蛛刺伸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伊芙琳瞪大的目光中,将她诱人的娇躯穿透!
一瞬间,剧毒扩散,腐蚀开始,就算是巅峰传奇,也不可能抵抗神的意志,在神祇面前,任何凡物都形如蝼蚁。
......
伊芙琳再次醒来时,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她还在神殿内,那尊雕像还在前方伫立着,看不清的双眼木然无神。
一切似乎都没变,只是摆在身前的神龛,已经粉碎。
它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传达一位神的意志,乃是无上的荣耀。
伊芙琳怔怔地抬起双手,放到眼前。
纤长,优美,动人。
而且,没有以往的邪魅,反而,充盈着一种神圣感。
神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抬起头,猖狂地大笑,笑得那么得意,笑得那么自在。
可她美背上,却渗出淋漓的汗珠,不住的落下。
只差一步,就踏入死亡。
好在,自己取悦了那位神祇。
真是个疯狂的决定,其实,真正打动罗斯的,不是可能损失的信仰之力,这点损失,与她付出的代价比起来不值一提。
她感兴趣的,乃是伊芙琳表现的阴狠、诡计,这令她感到“欢愉”。
毫无疑问,这是一位疯狂的神祇,罗斯做出什么举动,都不稀奇,伊芙琳令她感到有趣,感到愉悦,那么她便愿意赐下自己的神力满足她的心愿。
就像当年伊芙琳策划止戈旷野的人类与精灵帝国大战一般,死伤惨重的精灵令她感到畅快无比,将彼时无权无势的伊芙琳,推上了至尊的宝座。
现在,她再一次赐下神力,她很好奇,这位令她感到惊喜的天才卓尔,能否度过这次难关?
她向伊芙琳许下了一个承诺:
“如果你能把那位绝世传奇献祭给我,那么,我可以助你一举跨入超凡。”
伊芙琳呼吸急促起来,对着眼前那尊失去神性的雕像恭敬弯腰:
“神后冕下,您的旨意,便是我必完成之使命。”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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