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守岁又一年

炮竹声声辞旧岁，在一阵阵炮仗的响声之中，杜若迎来了在这里的第二个年。

不过这一次，听着那隆隆的炮竹声，她心中却没有了冷清萧瑟之感。

看着院子里跑来跑去闹腾的几个孩子，还有上蹿下跳的点点，和依旧嚣张跋扈的天霸，杜若脸上满是笑意。

“哎呀，二哥哥你当心些！火星子弄到我的新裙子上了！” 皓儿拿着吴忠给他买来的小花炮，一手一个点着了在空中甩着。

霓儿叫嚷着躲到一边，喊着让皓儿当心些。皓儿正玩在兴头上，冲着妹妹吐了吐舌头，惹得霓儿更气恼了。

“哼！二哥哥你等着，一会儿你的小花炮放完了，再要我的可别想了！”

皓儿反应过来，可是霓儿已经跑开了，她丢开手里的花炮，一头扎进杜若怀里。

“娘亲你看二哥哥！我不和他玩儿了！” 杜若伸手搂住霓儿，笑着安慰“好，不和你二哥哥玩了。”

接着他趴在霓儿耳边轻声说“娘亲在火里烧着白薯呢，一会咱们吃，不给你二哥哥吃！”

“好！” 小姑娘听说有好吃的，也忘了刚才的事情。不过她想了想还是对杜若说“娘亲，那咱们还是给二哥哥吃一点吧。

不过只能给他吃一小半哦，谁叫他刚才差点弄坏了我的新裙子！”

“嗯！好，那就都听霓儿的，只给你二哥哥吃一小半！” 母女俩窝在一起，似乎在说着什么秘密。

“娘子，霓儿！” 顾修宇收拾好灶房，拿了一个披风过来。

今晚的习俗是要守夜，所以是不能早睡了。两个小子倒是不怕，跑来跑去的，瞧着也是并不怕冷。

“爹爹！你快来！” 霓儿伸出小手，拍了拍自己右边的台阶。

被爹爹和娘亲一左一右的夹在中间，霓儿想想就觉得开心。

可是顾修宇看了看霓儿旁边，伸手用披风包住了这母女俩，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杜若的身边。

霓儿撅了撅嘴，杜若揽着她轻声说“霓儿不生气，你爹爹坐在风口，替我们挡风呢！你是不是感觉暖和多了呀？”

原来爹爹是为她们挡风呢，好吧，勉强原谅他了。小姑娘的注意力被云朗和皓儿他们玩的手炮吸引，不再纠结这件事情了。

“咩~咩~咩~” 就在他们众人其乐融融的时候，羊圈里传来了臭蛋儿的惨叫声。

杜若愣了一下，拍着脑袋叫了一声“坏了！臭蛋儿这是要生小羊了！”

“什么！臭蛋要生小羊了！” 孩子们一听这话，也不玩了，都往羊圈跑去了。

顾修宇将两个灯笼挂在羊圈顶棚上，吴忠找了许多干草来给臭蛋儿垫着。

孙嬷嬷弄了些热水来，还弄了些旧衣裳剪成布块，用来给小羊擦身子。

小英和顾明本来和孩子们一起放炮仗呢，这会儿也都围到羊圈里，等着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臭蛋儿窝在羊圈的角落里，被这阵仗吓得咩咩叫。

见这情况，杜若也有些懵了。她从没有接生的经验，连人都没接生过，更别提给这四条腿的羊了。

不过臭蛋儿其实是一头山羊，它本来是可以自己生产的。现在这样大声嚎叫，不过是被眼前的阵仗吓到了。

“咩~咩~咩~” 臭蛋儿扯着嗓子使劲儿叫着，杜若硬着头皮摸了摸点点的肚皮。

确认它肚子里的小羊羔位置没有什么问题，她正愁该怎么帮臭蛋儿呢，天霸突然扑腾着飞了过来。

向来爱欺负点点和臭蛋儿的天霸，这回却破天荒没有去站在臭蛋儿脑袋上。

它扑腾着停在杜若的手臂上，用青灰色的喙轻轻啄杜若的袖子。

一边啄，还一边拉着杜若离开臭蛋儿。杜若看了看天霸这反常的行为，疑惑的愣在那里。

“娘亲，天霸是想让咱们不要碰臭蛋儿呢！” 霓儿对杜若说道。

“让我们不要碰臭蛋儿，是这样吗？” 杜若起身往后站了几步，天霸也就不再啄她了。

“娘子，臭蛋儿本是山羊，你既然确认它没有大问题，那它应该能自己生产。

咱们大家围在这里，才让它害怕，要不咱们就先到一边去。多过来瞧瞧，万一有什么不好咱们再帮它。”

顾修宇说着，将挂在顶棚上的两个灯笼收了下来。羊圈里瞬间昏暗下来之后，臭蛋儿的叫声才没那么惨烈。

看来这臭蛋儿确实是被他们这些围在这里的人吓坏了，杜若将臭蛋儿的水盆拿到跟前。

趁着黑暗，往里面倒了不少的泉水。臭蛋儿似乎闻到了水盆里不同的味道，撑着身子往前挪了挪，伸出舌头开始喝水。

“咱们先走吧，过会来看看，应该是没事的。” 杜若拉着霓儿，大家也都离开了羊圈。

因为担心臭蛋儿，所以孩子们也没什么兴趣再继续玩儿炮仗了，当然他们也是怕炮仗的声音吓到了点点。

“你们几个别担心，应该没事儿的。要是实在不放心，咱们等会再过来看看就行了。

说不定一会儿咱们再过来的时候，就能看到小羊了！” 看着几个娃娃一脸担忧的样子，杜若开口安慰。

“娘亲在火里放了白薯和花生，咱们去泡点红果茶配着吃！”

今年的除夕，因为多了孙嬷嬷，小英和顾明，所以显得格外热闹。

“哈哈哈，二哥哥，你嘴上！哈哈哈！” 霓儿指着皓儿的嘴巴，笑得前仰后合。

原来皓儿吃得急，白薯的皮都来不及剥干净，就抱着啃了起来。

可是皮上沾染着黑灰，全都糊在了皓儿的嘴上，这下好了，皓儿变成个花脸小猫了。

大家都看向皓儿，他嘴里咬着白薯，鼓着腮帮子瞪大眼睛看着大家，看起来更搞笑可爱了。

“哈哈哈！”

“哈哈哈！”

静了一会子之后，大家也都指着皓儿笑了起来。皓儿已然是长大了，被大家这么笑，脸上有些过不去。

“好了好了，嬷嬷给你擦干净啊！” 见皓儿要翻脸生气了，孙嬷嬷笑着拿出帕子细细给皓儿擦干净嘴巴。

杜若也倒了一杯红果茶给皓儿“好了，别生气了皓儿，喝点红果茶，不然一会儿肚子要难受的。”

给大家都倒了红果茶之后，杜若给自己和顾修宇也都倒了一杯。

“阿宇，你也喝一杯吧！” 杜若将茶盏递给顾修宇，两人目光相遇，相视一笑。

火炕烧得热腾腾的，屋里也是暖融融的。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点果子喝喝茶，静候着新年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