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不对

到了一个营业到很晚的茶餐厅。

却不是香港的那种拥挤的堂食环境，反正琵洲地大，没有香港寸土寸金，餐厅便也大，每桌都被绿植隔开，像是开放的小包间。

所以，虽叫茶餐厅，环境是却雅而静的一家。

人一到，服务员就端来了姜枣奶茶。

姬韵韵喝了两口，就不想喝了。

侯贤青在看手机，说：“喝了它。”

姬韵韵不敢惹他。

在车上，侯贤青朝她一言不发，也是看手机，打电话。打电话还因为什么事情，突然口气变差。

姬韵韵便几口喝光了奶茶。

又上了一个鹅肝饭。

喝了甜的，油的根本吃不下。

咬了一口，姬韵韵就畏畏缩缩偷偷摸摸把鹅肝往铺在碗底的米粒下拨拉，埋住。

侯贤青头也不抬，说：“吃了它。”

一会儿，侯贤青的一道菜也上来了。

他拿着勺子，问姬韵韵：“要尝尝我这个吗？”

姬韵韵一愣，摇头，努力而缓慢地在嘴里嚼鹅肝，油的她直想吐。

她一直很想乞求侯贤青：我们以后会经常共事，请你不要突然像现在这样，掉了职场里惯常的态度。

——那天好好的，突然环住她。今天又突然捏住自己的后颈，给自己整理发卷······

姬韵韵觉得自己好像在一步步，一点点，被暧昧圈起来。但大多时候，侯贤青又是冷而远的。她不知道怎么开口。

找不到合适的时机，找不到合适的词，敲打不到铁证上，只会显得自己像是自作多情。

侯贤青喝水的时候，侧着脸，看着姬韵韵的嘴巴油亮，一鼓、一鼓地嚼啊嚼，他笑了一下。

——他这笑，又像是一种居高临下的笑。和刚才即将分享同个盘子的食物的态度，调转天地了。

姬韵韵以为笑她吃饭慢，也笑道：“吴克明说我啃面包，还不如他家八哥嗑瓜子快。”

听到吴克明的名字，侯贤青不悦。

出了餐厅，侯贤青掏出车钥匙，他的车在停车位上闪了两下。

侯贤青给姬韵韵打开副驾的门。

等两人在车上坐定，姬韵韵问侯贤青：“小秦呢？”

侯贤青发动车子，道：“他下班了。”

走了没多远，姬韵韵一阵恶心。

都是那油腻的鹅肝！车子一晃，直接要从嗓子眼滑出来！

侯贤青问了姬韵韵一句什么话，她没应。

一转头，她又像在电梯里要吐的那个样子，强忍着。

侯贤青便停住车子。

姬韵韵下车就吐了。

朝着江。

侯贤青拿着水瓶，让她漱口。

姬韵韵用掉一整瓶水漱口。

见她稍稍安顿下来，侯贤青说：“你要不要查个体？怎么老是吐？”

姬韵韵扶着江上的栏杆，胃里痛着，身上冷风吹着，脑子上忘了栓上准绳，居然责怪道：“还不是怪你！我都吃不下了！你还要我吃！”

侯贤青有些冤枉：“人家说吃肝，可以补铁。”

“我也不缺铁。你眼睛又不是验血机。”

“你特殊时期嘛。又没吃饭。”侯贤青解释，又说：“你真要吃不下，怎么不直接说，偷偷扒拉什么？我以为你挑食。”

他还记得她的生理期。她便又心下怪自己当时乱说话，连这个也张嘴胡说。她恨自己有时嘴上信马由缰。

姬韵韵恢复的差不多了，朝侯贤青说话时候，声音比刚才壮了：“我敢吗？你上车就拉着个脸！还电话里训别人！我怕你把火撒我头上。”

桥上风大，吹得姬韵韵头发飞起很高，乱舞着。她的礼服也没换，外面罩着大衣，腿却光着，裙摆也舞着。

她像只要脱手的风筝，快要飞起来。

侯贤青上前，把她环在怀里。

姬韵韵两个前肢，紧紧攥着拳头，撑在他手臂上，作着对抗。

她的脖子也梗着。

侯贤青笑着说：“你放心好了。只是风大，你身子又不舒适。我给你挡挡风。万一吹折了我栽的摇钱树。”

他最后说了句：“我有女朋友。”

姬韵韵推开侯贤青，逃回车里，埋在后座。

第2天，录节目，是录试播集。

录播前，策划小组、台本组跟许弋君和姬韵韵进行了详细的沟通，暮导一直在其中指导，结果，录了不到三分一，暮导就叫停了。

不对。这是暮导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姚橙强调，选题是早就确定好的，也是开会通过了的，怎么又不对了呢？

暮导说不够深入。

试播集选题是讨论爱情与婚姻的关系。

许是为了试播拿得出门，切入点比较文雅保守，把爱情拔高到塔尖了——只说好，没不好的地方。

两个女主持，年轻大活人，正值爱恨恣意生长的年纪，却聊得云里雾里，毫无新意与生机。

投了那么多钱，要做话题性比较强的访谈节目，这样不对。

“不对。”

暮导又说。

暮导把许弋君和姬韵韵叫过来，连同策划组，重新开会。姜文涛旁听。

暮导说话不客气，她直指姬韵韵：“你在场上，毫无自己的节奏感。弋君一说什么，你就跟着她的节奏走了。舞台经验薄弱。你要有自己的风格。侯总选你出来，一定是你身上有别人不具有的特点。你要找到，放大。”

姬韵韵确实没什么上台的经验，所以工作上得到的表扬和否定一样少。

这话，在她耳朵里听到，便重了。

姬韵韵垂着眼皮。

暮导对许弋君也不很客气：“韵韵在我们正式工作前，接触的少。与团队缺乏必要的磨合。我不知道她在忙什么。而弋君，你跟我们聊了很多次，也找了很多切入点，为什么今天的录制，和你往期节目一样，不会出错，但平淡。已经不适合现在市场的发展了。”

许弋君被批，还要连带着姬韵韵。

侯贤青之前的揶揄和脸色在姬韵韵心中突然怪好看起来。

暮导敲敲桌子，说：“你们两个，为什么不说话，这么多人等着开工呢！赶快想出对策，不能因为你们两个，我们所有人都停摆。”

姬韵韵见许弋君抿着嘴，在沉思。

暮导和姚橙一直在看着她俩，期待俩人给点回应。

姬韵韵见许弋君不说话，便反问：“我们的风格，不是策划的事情吗？不是你们告诉我们两个，需要展现什么风格，我们再去展示吗？”

姚橙遭到质疑，连眼眨都不眨，朝姬韵韵没什么情绪起伏道：“我们策划，前期负责的是专题切入。主持风格，是你们自己对自己的了解。了解了自己之后，把能掏出来的，掏出来，打磨，再展示给观众。主持不是坐着陪笑，需要动脑子。”

姬韵韵听了，倒吸一口凉气。

新来的团队，一个比一个说话不客气。没有人哄着她们。

许弋君接话：“是的，对哦。”

暮导对许弋君的这种示好附和，居然不领情，她皱着眉，看着许弋君问：“那你找到自己切入点了？”

许弋君不说话。

姚橙又对姬韵韵说：“你们先展示出自己可挖掘，但不同与别人的东西，我们策划会再根据你们的不同，后期跟你们协调，一起放大你们在市场上的差异点。”

姬韵韵觉得暮导和姚橙说的过于官方，似是对自己帮助不大，随口道：“说了跟没说似的。”

姚橙回：“那是你不用脑子。”

姬韵韵回：“说话这么难听？”

姚橙回：“侯总发薪水给我们，是让我们来做策划的，不是来哄木头美人的。”

话到这个地步，都避事的低着头，无人说话。

姬韵韵有些恼怒地看姚橙。

姚橙一副面不改色的样子。

——她好像说的也没错。

但，话里间，让姬韵韵吃味。

好像所有人都默认了她和侯贤青的关系非同一般。

姬韵韵便又抬起头，为自己辩驳几句。不想，开会成了吵架。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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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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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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