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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途 第60节

他靠近,亲了下她的小嘴,时雨紧闭着唇,头歪到一旁不理他。

他侧身,受伤的手去搬她的小脸,时雨推了下,裴征吃痛地叫道:“疼疼疼。”

时雨急忙要坐起查看他的手臂,他身子一压,把人按在了身下,男人漾着俊颜,俯首吻了上去。

时雨不敢再挣,索性,不挣了,亲就亲吧,直到他的手开始不老实,时雨没敢碰他受伤的地方,只能紧紧抓住他的手,小声说:“你,就不能老实点,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情况。”

裴大队长内心哀嚎,太难了,他太难了,到嘴的小雨,吃不了。他倒在她身上,未受伤的那只手,紧紧环着她的腰,紧的力道恨不得把人揉进身体里,吃干抹净。

时雨被他勒得透不过气来,搁在身侧的小手轻轻推他,“裴征,你放开我。”

“别动,让我缓一闸。”

男人气息浓烈,周身肌理每一块都紧绷着,而她亦能感觉到得,他的……

时雨长睫忽闪,末了,女孩儿笑了出来,她环上他的背,就这样抱着,就好,还可以拥抱,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来了

上一章作话说过,番外与正文衔接,但主打感情线,讲他们回国后的生活,与炽野番外类型相似,可以谈恋爱啦,下一章回宁海,好多小伙伴要的梦想联动,怎么会少了南南和骁爷,关于之前有小伙伴伤感地说南南和北哥年纪大了,不不不,你们可以当成他们是一个平行空间的存在,南南和北哥还是原来的样子,依旧是二十七八年轻貌美意气风发。所以,他们是师徒,是朋友,是同一年龄段为了缉毒事业继续拼搏的军人。

之前有一个剧情是写在正文的,那时候小雨还小在上学被欺负,南南特别飒的去学校处理,这一段正文没放,会在番外里发出来

第61章

一周后

从云南乘军机出发, 两个小时后抵达宁海军用机场,机舱门打开,刚刚经过一场雨水的洗礼, 空气中带着咸湿的潮气,时雨抬头望向久违的天空, 天高云淡, 澄澈碧蓝, 宁静安然。

裴政委的警卫员前来接机,时雨跟着裴征坐上车,街景从玻璃窗外匆匆掠过,她定定地望着窗外, 思绪飘渺。

阔别四年之久再次回来,高楼林立,骄阳高挂,车流拥挤, 行人有序,这里的一切井井有条的进行着, 陌生又熟悉。

裴征打完电话,回头发现她呆呆地望着窗外,回手揽上她的肩, “几年没回来,是不是发现变化很大。”

她并不是觉得变化有多大, 只是这种陌生感油然而生的让她感觉到恐慌,她习惯不把情绪外放,只是点点头,“有点。”

“先跟我回家,我爸妈都在家等着呢。”

她急忙摇摇头。

“怎么了, 不是说好了回来直接回家吗。”

时雨转回头,“那是你家。”

裴征明白了,她是对回来后的一切不适应,对于冷清性子的时雨,虽然他们的一切已经水到渠成,但她心里没有准备好,他对警卫员报了个地址,改路先不回家。

“去哪?”她问。

“到了就知道。”

从军用机场到市内,再到军区大院,途中再遇堵车,车程近两个小时,而全程他不主动,她几乎不开口,又恢复了那个缄默的人。

车子在军区大院的一栋楼下停稳,裴征下车后对警卫员说,让他先回去,他晚些自己开车过去。警卫员走后,裴征握住时雨的小手抬头看了眼,“到家了。”

时雨猜出这里应该是他自己的住处,她在这里没有家,以前住在师父家,其实对于宁海,她没有太热切,这里并不是她的家,也不并不是她最想回来的地方,她原本想过,永远留在金三角,死后亦是长眠,她是一个在空中漂泊无根的雨,落到哪,便是哪。

电梯在十二楼停下,裴征打开门,这是一个单身的两居室,可以看出这里不常有人居住,设施过于简单。

“这间房子是我的,我常住部队很少回来。”他把钥匙放到她手心里,“以后,这就是你的了。”

时雨看着他,末了,又看向手中的钥匙,她抿着唇一时没有开口,裴征歪着脑袋看她,“怎么了。”

时雨偏过脸不让他看,但他知道,她眼底有水光,他把她揽进怀里,“以后有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小雨,我要给你一个家,属于我们的家,温暖的,永远充满阳光,充满快乐。”

眼眶的酸意被她狠狠压下,她冻结了十几年的心脏,被他一次次的打破,融化,驻扎,这一切猝不及防,而对于回来,她更从没有过准备,她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茫然的未知令她忐忑不安,越发恐慌。

感知她的不安,裴征说,“情绪可以隐藏,也可以发泄,我知道你喜欢把情绪压制,”他轻吻她的发顶,温暖的掌心抚着她瘦小的脊背,给予最坚定的精神支撑,“但你在我这里,可以肆无忌惮。”

怀里的人依旧不说话,但他知道她压抑着情绪,她什么时候可以把所思所想告诉给他,“小雨,你告诉我,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我会担心,我会不知所措,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怎么做才能让你开心。”

“我猜不到的时候,我会六神无主,我也会不安,我想知道你好或不好,你总是把自己的情绪隐藏,什么都不跟我说,有时我生怕自己错过你的情绪,我怕你难过,我又什么都不知道,这种感觉会让我觉得自己非常失败,这种错败感,让我内心非常空洞,小雨。”

他捧起她的脸,坦诚且真切的目光直视进她眼底,时雨想要顽强抵抗,可触及他担忧的目光时,她感觉自己还是瓦解了,“裴征,我很慌,我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我不知道我回来的意义是什么,我不知道这里有什么是属于我的,我感觉自己就像飘泊无根的雨,随着云四处飘散,那才是我的归宿,对不起,”她摇头,眼底一片慌乱和迷茫,还有对他的愧疚,“我不想给你造成压力和负担,真的对不起……”

裴征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紧的力道让她感觉到了骨胳被压迫的疼,但她却甘之如饴,她想要这种痛,真实的痛,“对不起,你不应该被我影响,我的负面情绪太多了,我会影响你的生活,影响你的快乐。”

“压力和负担是什么,是无形的,是自己给予自己施加的,这并不是你带来的,但快乐是我这几个月最真实的感受,是你带给我的,小雨,不要怕,不要慌,你有我,你信我吗,你相信我吗?”

她点头,她信他,坚信不疑。

“既然相信我,就把所有压力释放出来,你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开心了你可以对我发脾气,开心了也告诉我,至于未来,你有我。”他拉住她的手,修长的五指插进她的指缝,十指紧紧相扣,“把你交给我,无论好的坏的,我陪你度过,我们一起面对,小雨,你知道这种感觉吗,哪怕你每天对我发脾气,你每天把所有负面情绪都给我,我也不想放开你,这些年为了找你,我动用所有关系,打探不到就派人去找,你的老家,你可能会去的地方,那时不觉得这种想法会持续多久,我也不清楚能否一直坚定地找下去,可当你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就明白了,我还是惦记你,你就是我的念想。”

他咬着她的手,指尖一根根根地亲吻,“我不知道能给你多少快乐,但我知道,我坚定的告诉过我自己,我要做你最坚强的后盾,给你最温暖的臂弯。”

她太苦了,他心疼得嗓音哑了一片,童年的阴影跟随她十几年,一个小女孩儿承受不该承受的痛,而现在,她回来了,回到这个也并不属于她的地方,她只有师父和他,他要永远守护着她,让噩梦从她的世界里被他一点点驱散,他要让快乐占据她以后的人生。

女孩儿的眼眶早已经模糊一片,“对不起。”

“小雨,永远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他抹去她的泪,他勾起一抹暖心的微笑,即使,他的笑看起来蕴着还未消失的苦涩,但他与她一起携手,快乐和美好就在他们身边,“我只想听,你喜欢跟我在一起。”

时雨低下头,两只小手抹着脸上的泪,“对,算了。”

裴征把她带进怀里,轻叹一声,“心里酸酸的,特别难受,你得补偿我。”

“补偿什么,你快点回家吧,家人都等着呢。”

“你不想去就不去,不过他们也知道咱俩的关系,我妈那天问我了,我说你现在是我媳妇,至于你什么时候想跟我回家正式见公婆,反正我不急,你又跑不了。”

她能跑哪去,跑到金三角不也被他找到,“我心情好多了,你不用陪我,我自己收拾一下屋子。”

裴征还是担心她的情绪,虽然嘴上说好些了,他太清楚她的性格,嘴硬得很。他一支胳膊还包着纱布,不太利索地挽起袖子就要干活,被时雨拦住,“我自己可以,你回去吧。”

父母在家等着,他确实应该早些回去,裴征说:“我回去叫阿姨来收拾房间,你找个干净的地方睡一觉,晚点我回来,咱俩去超市买些生活用品。”

“不麻烦了,我自己可以。”

“这么大面积你自己要收拾多少,听话,要不我亲自动手了。”

时雨拗不过他,只好点头,“开车小心。”

裴征把家里的电和水阀都打开,然后拿了车钥匙,从车库提出大半年没开的车,霍,车身一层的灰,呛得他咳得肺都要炸了,身体虽说恢复很快,但并未完全痊愈,大伤小伤他倒不在意,奈何时雨看得紧,他也就“勉为其难”地享受着来自媳妇平日里从不表露的关怀,这段日子过得,还真挺美的。

时雨没什么东西,只有两身换洗的衣物,这些都是后来去买的,屋子虽然大半年没人住,但并不算太脏,想必是裴家父母常叫人来收拾,她从洗手间框子下找出干净的抹布,便开始动手收拾起来。

她已经很久没做过居家的工作,每一个地方都那么陌生,但恐慌渐渐在消退,掀开沙发上蒙着的布,黑色真皮沙发,和一套组合家居框,家里没有电视,他也许回来不看电视吧。

时雨进了卧室,打开衣框,里面挂着一些衣物,一眼明了,是裴征的风格,非常硬冷的军人风格,几套军装常服,下面整齐地叠好几套作战服和便服,他自己的衣物不多,几件夹克和衬衫。

时雨关上柜门,进了隔壁房间,这间卧室被改成书房,桌子上放了一个相框,是裴政委和陈主任,裴征穿着军装,站在二老身后,端正,挺拔。

虽然陌生,但一切却又是她熟悉的他,她拿干净的布擦掉相框上细细的灰尖,指尖戳上男人的脸,动作有些调皮,这是时雨鲜少会有的表情,很生动,裴大队长没看到,可惜了。

她收拾得差不多时,门铃响了,她过去开门,是一位中年阿姨,“小雨,我是徐阿姨,裴征小时候就我带的,你还记得我吗?”

时雨印象不深,她那时对很多人都没有印象,她以前非常封闭,所以,她有些尴尬,想挤出一抹笑来缓解,但不行,她好像除了对裴征,对其它人没办法。

她侧身把人让了进来,徐阿姨知道这孩子不喜欢说话,四处瞧了瞧,“呀,这收拾得差不多了,你怎么自己动手,这边裴征不在家都是我来打扫的。”

徐阿姨说了好多,时雨只是在最后送人的时候说了句谢谢,其它时间一次没开口。

裴征回到家后,接受了母亲泪眼洗礼,他带伤在身,母亲让他老实地在沙发上坐着,又是水果又是水的递到嘴边,就差吃饭不用喂了。

“妈,我今晚不在家住。”吃饭时裴征说。

“我就猜到,有了媳妇忘了娘。”陈主任瞥他一眼,但手里的菜却一直往他碗里放。

“小雨刚回来不适应,她对这边太陌生了,我不能扔她自己在那。”

“你确定是小雨需要你,而不是你自个心都飞了。”

裴征挑眉,“知子莫若母。”

“臭小子,大半年让你妈心惊胆战,你刚回来就忍心跑出去把老娘扔在家。”

裴征立马放下筷子,坐得板正,“妈,这件事我确实要跟您道歉,让您担心了。”

陈主任摆了摆手,“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下次你还敢。”

裴征神色严肃,不带半分痞气,“我说的是真的,妈,对不起。”

陈主任重重地叹气,手抚上他的手背,一寸寸地抚过那些伤疤,每一寸伤在孩子的身痛在她心,做为母亲见不得孩子受半分伤,但他是军人,他是履行军人之职,抓捕黑恶势力头目,她都清楚,他不负众望,凯旋而归,大义是讲,他是光荣的,私心讲,在母亲心里,一切的荣耀都不及平安健康让她宽心。她理解,也明白他忠诚信仰,“你是我的骄傲。”陈主任拍了拍他的手背,“吃饭,不说这些。”

裴征莞尔一笑,身子前倾,给了母亲一个拥抱,“你是最伟大的母亲,因为你有一个伟大的儿子。”

“臭小子,夸我也不带少了你。”陈主任拍了他一下,下手很轻,她不知道他身上哪里有伤,他不让她看,她更加确定那些伤大大小小遍体鳞伤,她知道在炮火之中活下来,不死也脱成皮,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她急忙甩掉再一次崩溃的情绪,“小雨什么时候来家里。”

“她需要一段时间处理自己的情绪,给自己做心理建树,这段时间我真的要陪着她,妈,你说小雨这么好的女孩儿,为什么就要承受那么多痛苦,太让人心疼了,这个时候我不在她身边,她什么事也不会有,她内心非常强大,强大到我一个男人都钦佩的地步,但她内心是恐惧的,她对一切都是迷茫的,我得让她重新活过来。”

陈主任点点头,时雨的身世她清楚,这件事还是听裴征说的,那孩子着实可怜,让人心疼得紧,“那你就好好陪她吧,不过我可事先说好,你心疼小雨,你也要心疼心疼你妈我,不能见天儿不回家,你每天都要回来让我看看。”

“这是一定的,我每天都回来,等小雨缓一阵子,我带她来见您。”

“她在金三角,这是我没想到的。”裴政委说,十几岁的小女孩儿敢去魔窟里做卧底,这等魄力不是谁都会有,他以前只觉得那孩子很可怜,但现在更加的佩服和欣赏,是一个军人对下属的欣赏。

“每走一步皆是险境,爸,说真的,换做是我,我不一定能做得到像她那样义无反顾。”

“你不也去了吗,与杀人不眨眼的毒枭周旋,差一点丢了命。”陈主任想起这茬儿,心酸得眼泪差一点又掉下来。

“爸,你快哄。”裴征已经哄了好半晌,眼见着母亲又要哭,他急忙救助。

裴政委无奈一笑,哭就哭吧,喜极而泣总归是好的。

裴征吃完饭,陪母亲聊了会才从家里出来,他把自己的车扔下换了辆开回来。

时雨看到他,“你怎么回来了。”

“我不回来去哪,给你带的饭菜,刚做好的。”他手里拎着保温盒,是刚刚特意为她烧的菜。

“谢谢。”她接了过来。

裴征拍了下她的脑袋,“跟我说什么谢。”

时雨幽幽转头,“好吧,下次我不说,你也不要总拍我后脑勺,这样我会想揍人,但我打不过你,我会很挫败,然后情绪积压,堵在胸口不畅,周而复始,积少成多后,再爆发,我会下狠手的。”

裴征抿着唇笑,笑意越扩越大,最后扑上前,把人摁在沙发上,亲得她气喘吁吁,拳打脚踢。

裴征从兜里拿出一个手机给她,时雨拿着手机,“这?”

“你有手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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