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途 第84节
“你别说话,”他神色变得紧张,“我不想听你说对不起,”扣在她身侧的手紧了又紧,“你只要告诉我,答应,还是不答应。”他摇头,“不不不,我只要一个答案,嫁给我。”
“你求婚都这么霸道吗?”
“是,我从来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但我把所有耐心都给了你。”他扣住她下颌,迫使她抬头面对他,“你不答应也得答应。”
时雨抿着唇,她心里酸涩得很,但这种感觉,却是因为感动和温暖,“我有说不的权利吗。”
他掷地有声,“没有。”
他为她倾其所有,从相识到相知到相爱,他们经历过生死,走过十几春秋,他依然保持对她的爱。无论是贫穷还是富有,疾病还是痛苦,生老病死,他们都做到了,她为什么不答应,怎么会不答应。
她笑了,眼底柔情似水,在他还在等待答案的时刻 ,她吻上他,温柔的甘甜的充满爱的吻,“裴征,我愿意。”
人们把照进谷底的那束光称为救赎,裴征就是那道光,她永远的光!
她要向阳而生,逐光而行。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章啦
第83章
从军部出来, 时雨勾了勾他的手指,裴征转回头一张俊脸开心满眼,她问, “有区别吗?”
“区别大着呢。”他挑眉,揽着她瘦小的身子大步走出大院。
裴政委的电话没多久就打来, “听说你打了结婚申请报告,你结婚,是不是要跟你老子知会一声。”
“您这消息也忒快了, 不是没来得及么, 我往家走呢,您在基地还是在家?”
“基地,周末回去。”
时雨给南絮发信息:【师父, 裴征打结婚申请了】
裴征也给陈湛北发了信息:【师父,我要跟小雨结婚了】
陈湛北和南絮都看了到信息, 俩人谁也没回, 结婚就结婚呗, 像谁没结过似的。
不过后来陈湛北还是对裴征说了一句话, 他说, 我把小雨交给你了。这句话的意义不比寻常,因为陈湛北和南絮,视时雨为家人。
裴征把书房整理出来, 时雨对于突然提出的结婚有些茫然,他也太急了,若不是需要政审, 他能立马带她去民政局。
她故意逗他,“你说的,不再管我搬不搬了么。”
裴征把书桌推到窗边一角, 给曲恪当书房用,“都是我老婆了,不住我这儿住哪。”
时雨抿着唇瓣,眼底有笑,“好吧,听你的。”
裴征一乐,转身过来在她小嘴上偷亲一口,“这话我爱听,以后就照这个做。”
时雨伸出小手在他手臂上拧了一把,裴征哎呦一声,疼倒不疼,叫是真的叫,反手把人摁在桌上一顿猛亲。
床安装好后,他们回了时雨家,她的东西不多,简单收拾便可,只是这次多了个臭小子,裴征有点不爽,刚把人哄回家,身边就多个电灯炮,见天儿抓着时雨不放,走一步跟一步,都快成挂件了。
裴大队长咬牙切齿看着眼前的臭小子,曲恪梗着脖子跟他挑衅,时雨煮好饭菜,“过来吃饭。”
裴征急忙跑去帮忙:“我盛饭。”
曲恪去洗手,然后摊开双手,“我洗过了,听话吧。”
裴征盛好饭端过来,“你帮小雨干点活,她一个人煮饭多辛苦。”
“你怎么不帮忙,我又不会煮饭。”
“小雨舍不得我。”
“纷朵才舍不得我。”
裴征脸更黑了。
吃过晚饭,时雨让曲恪去洗澡,她把他的睡衣毛巾和洗漱用品一一摆好,裴征黑着脸,她对她自己没这么细腻过,却对曲恪照顾得紧,搞得像是她什么人似的,更别提对他了,从没好过。
时雨转头,“你哼什么。”
裴征扯了扯嘴角:“有吗?”
“别以为我没听到。”
裴征耸肩,“幻听了你。”
时雨瞥他:“幼稚。”
曲恪洗完澡出来,裴征指着卧室,“去睡觉。”
“才几点你就让我睡觉。”曲恪是个被散养骄纵的大少爷,他一直没什么正常作息,想玩就玩,没人管得着他。但他也清楚,他跟着纷朵,住的是裴征的家,他不想跟着裴征,他只想跟着纷朵。
时雨指着桌上的水,“喝完去睡觉。”
曲恪望着她平静的神色,他不想她不高兴,“好吧。”
曲恪喝完水,关上门的时候转头看了时雨一眼,“我还是喜欢叫你纷朵。”
“纷朵是过去式,还是叫我时雨吧。”
“名字也不让叫,你跟过去告别,你要和他结婚,是不是过几天就把我扔掉了。”
“我不会扔掉你,曲恪,我不太会表达,但我说到做到。”
曲恪呯的甩上门,裴征咬牙切齿就差挥拳头砸门,时雨转头,他立马换了个笑脸,“臭小子欠管教,不能事事顺着他。”
时雨拉着他回卧室,门刚一关上,裴征就抱住她,时雨挣了挣,没挣脱,“谢谢你同意我带他,还住进你家。”
“这不是你家么,这是咱俩的家。”
“曲恪看似骄纵,实则很敏感,他内心的不安我看得到,裴征,看到他就想到了曾经的自己,我能感同身受。”
裴征点头:“我知道,你男人是那么小气吗。”
“即使他不跟着我,也有其它人会照顾他,但在他心里,他没有亲人了,曲寒不见他,令他很受伤,他感觉自己被抛弃,曲恪想跟着我,证明他不想回到过去的生活,他不想与罪恶有染。”
“虽然脾气差了点,但在大是大非面前,这孩子还是有一个正确三观的,跟着你,不会长歪,你是在把一颗小树苗往阳光下引领,我的小雨看似冷漠,其实内心可温柔了,就是你的温柔能不能给我点。”
“小孩子的醋你也吃。”她转身环上他的腰,头靠着他胸口,她喜欢听他的心跳,强劲有力能给予她无尽力量,“在金三角还残留部分他的余党,如果不抓,日后恐成隐患。”
“抓肯定要抓,但这次不能明目张胆地抓,这帮人藏匿深山,不知又要鼓捣什么反人类的事,你也要小心,若是知道曲恪在你这儿,他们不会轻易放弃曲恪,曲寒集团倒了,但曲恪还是少爷,他在谁身边,谁就能明正言顺接手曲寒身后没被查到的那部分势力。”
“藤井的出现是我掉以轻心,以后我会多留意。”
次日,两人回了家,陈主任知道他们要结婚的事,她并不惊讶,早晚的事,裴征爱时雨爱得命都不顾,除了时雨他眼里容不下任何人。
时雨状态不错,她也放心,至于领养曲恪的事,随了他们。
裴征回部队,曲恪上学的事她正犯愁,家庭背景和转户口的事以及身份信息这些学校都要,时雨什么也没有,她找渔夫,让他帮想想办法。
她上班,曲恪非要跟着,曲恪在家闷久了实在呆不住,“你带我去吧我,我绝对不给你捣乱,我就看看你工作的地方,我保证老老实实。”
“周末我带你出去玩,上班不行。”
“你就带我去吗,我都要闷死了,我从回来没下过几次楼,我真的要憋傻了,求你了。”曲恪摇着时雨的手臂,嘟着小嘴撒娇,“求你了好纷朵,你就带我去吧。”
时雨看着可怜兮兮的曲恪,于心不忍,“不许捣乱,不许多话。”
曲恪立马点头:“我保证。”
时雨开车,曲恪很是兴奋,到了缉毒大队,时雨下车后让他留在车里,中午她会带他出去吃饭,曲恪听话坐在车里哪也没去。
时雨上楼后,曲恪就坐在车里,开始他确实很老实,后来实在坐不住,他想去厕所。
他向办公大楼的大门走,看到几个男人穿着制服,“洗手间在哪?”
小常指了方向:“小孩儿,你跟谁来的。”
“纷朵。”他说。
周江一听,“纷朵是谁 ?来办事的,还是队里来新人了?”
小常摇头,“没来新人。”
曲恪说,“纷朵就是时雨。”
“小雨还有其它名字,没听说过,纷朵,听着不像我们这边人取的名字。”
曲恪上完厕所出来,看到那几个人在门口,小常叫住他,“你是小雨什么人呀?”
“救命恩人行吧,跟你有关吗。”曲恪依旧是大少爷脾气,他除了对时雨言听计从,连裴征他都怼。
“嘿,你这小孩儿,你叫什么名字。”
“干嘛,借个厕所还要查身份证,要不要查祖孙三代。”
小常气得脸色登时难看,周江却乐了出来,“跟小雨脾气还挺像。”
“周队,全队上下除了你,没人觉得时雨性格好,你和裴队的眼光,啧啧啧,真非比寻常。”
哪壶不开提哪壶,周江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道,“就你话多。”
曲恪不爱听了,“裴队和这个是周队是吧,他们眼光好能力也强,不然人家怎么是队长,你是队员。”
小常气得大抽气,“你这孩子,哪来哪凉快去。”
周江忍着笑,冲曲恪摆摆手,“小朋友,你跟小雨什么关系呀。”
“干嘛,想追纷朵,纷朵跟裴征那家伙都要结婚了,你没机会。”
周江被噎得话在嗓子眼打转:“走走走,哪凉快哪呆着去。”
曲恪哼一声,心情非常愉悦的走开,好久没这么痛快了,纷朵多好呀,那个男的也喜欢纷朵,不过他没机会,跟裴征比,还是差了些。
……
裴征回部队一周,再回来,曲恪越来越黏着时雨,走一步跟一步,还说风凉话,“还知道回来,再不回来纷朵就被人抢走了。”
“哪个不要命的。”
“不要命的多了,你不也不要命,否则她怎么会跟你伤心,还有你那什么工作,当兵的都不回家吗,再不回来老婆早晚丢了。”
“你懂个屁。”
“你懂,你懂个屁。”
“嘿,你个臭小子,再废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收拾呗,反正纷朵会罩着我,你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