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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 酒场的潜规则

华子建客气的说:“韩省长,那请您先致个辞?”

韩副省长:“哎,小华,今天是你的饭局,我致什么辞啊?你来。”

华子建说:“韩省长在,我哪敢说话啊?”

韩副省长:“我又不是什么老虎,还把你吃了不成?哈哈哈。”大家也跟着笑。

华子建只好站起来说:“那好,我就讲两句。讲不好,请韩省长指正,韩省长是德高望重的年轻的老领导了。”

韩副省长:“小华,你这个话不对了,我还年轻?”

华子建就笑着说:“正当年啊。韩省长对我们洋河县关心和支持很多,我也有好长时间没有到省城来了,没有来看望老领导,对不起啊,韩省长,您看,我是先敬您一杯酒呢?还是先自责一杯啊?”

韩均慈副省长说:“这个态度倒蛮好,诚恳。”

“好,我自责一杯。”华子建倒了满满一茶杯酒,然后拿筷子在茶杯上刮了一刮,一饮而尽,又说道:“接下来,敬韩省长一杯。”又是一个满杯。

韩副省长端起杯,礼节性地喝了一些。这也是酒场的潜规则:我喝完,领导随意。

华子建就说:“韩省长,不用我介绍,大家也都认识了,这两个人呢,我向韩省长作个介绍,这个是到我们洋河县投资开煤矿的外商,戴维斯先生。”

韩副省长点点头。

华子建又说:“这位是我们县中学的英语老师,也是我们的翻译。”

韩副省长也就必须给华子建一个面子了,对这个年轻的书记他还是很有好感,这次帮自己让君歌煤矿获得了最大的好处,这个情是要领的,他也放下了惯常的架子说:“按照外交的礼节,我应该先给外宾敬个酒的,刚才让小华这么一主持,找不着北了,我给戴维斯先生敬杯酒。”

戴维斯也给韩副省长和华子建敬了酒,大家就客客气气的先后互敬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华子建看看时机成熟,就说:“韩省长,今天还有一点事请您帮忙。戴维斯先生他们外资进来的兑换上不是很畅通,已经严重影响了他们的工作计划,这个难题,只有请韩省长帮忙出面协调解决了。”

韩副省长也是估计着这顿酒不能白喝的,但想想这到不是什么大事情,就很爽快的说:“这个忙我帮,只要不违反外汇政策。待会我给中行的房行长去个电话,你们呢,明天就去找他。”

华子建和戴维斯听韩副省长这么一说,心里的石头落地了,都很高兴,一同举杯给韩副省长敬酒。

韩副省长今天也是喝了不少的酒,感觉自己这面子也算给他们了,就脸红红的说:“小华啊,我事情多,明天还有很重要的会议要开,就先走一步。”

华子建也知道,像这样的大领导,一般很少会陪你吃到收拾盘子的时候,就客气的说:“省长没吃好吧?”

“吃好了,也喝好了。”韩副省长边说边离开坐位,与各位握手道别。

宴席后面的事,华子建早就安排妥当,他们喝酒的这一会儿功夫,秘书小张已经将礼品备齐,全部放到了韩副省长的坐车里

送走副省长后,华子建赶快去收银台结帐,被告之,帐已经有人结了,华子建又是一楞,问服务员,服务员说:“好象是一家医院结的。”

华子建十分不解,我们与医院没什么瓜葛,医院为什么替我们结帐?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贺凌旭。不是说贺凌旭的父亲杨叛是浙江温州的知名商人,开有70多家民营医院,家资上亿吗?肯定是他,错不了。华子建对贺凌旭突然有点害怕起来,这个人了不得。

第二天一上班,华子建他们就到了中国银行省分行房行长的办公室。

华子建一见这行长,就连忙上前:“房行长,我是洋河县的华子建。这位是在洋河县投资煤矿的外商戴维斯先生。”

房行长的脸上就挂起了一点点的笑容来:“你们的事,韩省长已经给我打过招呼了,戴维斯先生,你们公司换汇的事,我们特事特办。”

戴维斯一听这话,很兴奋的说:然后将事先准备的几样工艺礼品送给房行长,房行长略事推辞,便收下了。

这一次的省城之行,问题解决得十分的圆满也很出乎华子建的意料之外,在华子建的心里,就有了一种很奇妙的感触,看来下面跑断腿,费完劲也办不了的事情,在大领导的一个电话中都可以解决,对这个韩副省长,既然已经拉上了这根线,那就不能让他在断了。

接着华子建就先让他们回了洋河县,自己在省城有停留了两天,这两天他和江可蕊那是卿卿我我,拉拉扯扯的激动了几天,不过乐书记刚好这几天到北京开会去了,华子建倒是没有见上。

明天华子建就准备回洋河县了,晚上就专门的去韩副省长家里拜访了一次,这对韩副省长来说倒是有点意外的,但也可以理解,下面基层的干部谁不想和自己套上关系呢,不过看这华子建人还罢了,就给他做个后台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华子建带的礼物到很一般,但他的口才是相当的了得,一阵云山雾罩的,一阵的高山流水,恰到好处的,绝不重复的吹拍,让韩副省长真真的体验了一次异样的感觉,奉承人也是一门相当深厚的功夫,华子建平常也是没什么机会用,但底子还在,他可以掌握住一位领导的心理,这就足够了,挠一挠政治痒,有时候效果奇佳。

今天的拜访,在华子建来说,只是一次例行的拜会,但起作用和深远的意义,他现在不知道,以后他会慢慢的感受。

韩副省长目前是不在乐书记一个队列的,他跟的是现在的北江省的省长李云中,而省长李云中和乐书记也度过了蜜月期,现在两人的分歧也慢慢的出现了。

在华子建将要离开的时候,韩副省长像是想起了一个什么问题一样说:“对了小华啊,听说你们那有个什么山要搞旅游开吧?”

华子建忙说:“是啊,是啊,是五指山旅游开,有的已经开始动了。”

韩副省长就说:“是这样啊,我有个熟人,在搞仿古装修,你那应该能用上吧?”

华子建想一想说:“嗯,是的,山上要维修古寺庙,还要修建一些亭台楼阁的,那韩省长可以让他来找找我,这个工序是最后一道的,现在还没开始投标,不过省长啊,我们那也是小地方,估计价钱出步上去。”

韩副省长就点点头说:“这我知道,条件你们自己谈,择优录取,在同等条件下照顾一下就可以了,他叫江铭晟,到时候让他去找你。”

华子建心想,多几家竞争未尝不是好事,他也不敢大意,马上就拿出手机,把这名字输了进去,也不好问电话,只是临时的记了一下,等回去了把这名字抄下来。

从韩副省长家里离开以后,华子建回到了省政府招待所,江可蕊一会也过来了,江可蕊见到华子建就问他:“子建,你见到韩副省长了?”

华子建点点头说:“见到了,聊得还不错。”

江可蕊就笑着问:“你和他还能聊到一块去啊,难得的很,听说韩副省长为人很难打交道的。”

华子建就咧咧嘴说:“那看谁了,你老公我,呵呵,什么人对付不了。”

“得了吧,少吹牛,对了,你去看韩副省长的事情,最好不要对我爸说啊,他们好像不太对劲。”江可蕊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华子建到还不知道这事情,就说声侥幸,刚才即没有对韩副省长说自己和江可蕊的关系,不过想想,现在自己和江可蕊还没有正式成亲,自然也不会到处宣扬的。

华子建心里高兴着,也就不去想那些事情了,三无两下的脱了衣服,上床去了。

江可蕊也就靠进了华子建的怀里,华子建抱紧她柔软的身子,一阵猛烈的揉捏,江可蕊轻轻呻叫着,温柔的光线照在她头篷乱衣衫不整的身上,江可蕊那光滑柔嫩的俏脸反射出亮亮的光泽。江可蕊睁开紧闭的双眼,看华子建正楞楞地盯着她看,羞羞得搂住他脖子,头歪向一边。

“你真漂亮!”华子建痴痴地说。

“有多漂亮呢?”江可蕊娇声问。

“反正和所有的女人都不一样。”华子建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

其实,要说江可蕊和安子若谁更漂亮,的确不容易简单下结论。要论标致,还是安子若可人,五官搭配和身材凹凸都没的挑。要论味道,江可蕊年纪虽小,却要更性感一些。江可蕊表面给人活泼有朝气的样子,其实挺害羞,即使在最狂浪的时候也是如此。

华子建就开着玩笑说∶“让我在看看你到底多漂亮。”抬手就去解江可蕊的睡衣。江可蕊也不答话,头歪在一边,任华子建动作。

………………

华子建回到了洋河县,五指山的土建施工已经开始了,很多分项招标也完成,华子建就专门给郭副县长去了葛电话,问了问他们对仿古装修这一块招标了没有。

郭副县长说:“华书记,这个项目最近还没招,等其他几项出来了在搞,怎么?书记有什么要求?”

华子建就说:“这项目招标前你给我说一下。”

其他的话华子建也不好多少,郭副县长知道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也就没有多问,只是说:“好的,我记住了。”

华子建刚放下电话,电话又响了起来,电话是林副县长打来的,什么事情呢?原来是她得到消息,说是白龙乡的村民在闹事,现在正准备到县上来示威游行,人很多,已经从乡上出了。

这还得了,华子建就急了,现在正是旅游季节,游客不少,还都是天南地北,到处都有,这万一村民进来城,那家伙的一闹腾,不要说出点什么事情不好交代,就这坏影响也是让人害怕,他就急忙对林副县长说:“快,我们先去半路上截住他们,看看到底什么事情,能把他们劝回去那是最好了。”

他就出了办公室,叫上汽车,带上老侯,一起往白龙乡那条路上赶去,林副县长有点担心说:“华书记,我们应该把公安局老王也叫上,万一村民闹腾起来。”

华子建就笑笑说:“看你这出息,难道这事还需要动抢啊,没事,有我在。”

车是放开了往前赶,华子建倒是真的不很害怕,他最怕的是村民进城,至于其他的,他是一点没担心,不管怎么说这还是共产党的天下,一伙村民还不至于就动手打县委书记和县长,人对权利的崇拜他是很清楚的,哪个老百姓不怕官啊,只要你给他们一条活路,老百姓是很乖的。到底是四个轮子比两条腿快的多,他们的车在离乡上不太远的地方就迎面遇见了从乡道上过来的村民,华子建就下了车,那林副县长见书记下去了,怎么得也要下去了,就也硬着头皮跟了下来,华子建叫司机把车停在路边,自己就迎着村民走过去。

眼睛好点的村民已经看到停下的车,也看到了车上下来的人,不用想,就知道是县上的领导,到了近前,那几百号人就站住了,乡上的一个和村民关系比较好点的干事,一直按乡长的话在跟着的,见是县委的书记来了,就赶到前面来给村民大声的做了介绍。

知道是县委书记亲自来了,乱哄哄的人群慢慢的静了下来,谁愿意走这几十公里的路到城里去啊,去了也不过是想让大领导知道这事,给大家处理下,既然县上最大的领导已经来了,那还闹腾什么,好好说就是了。

华子建就问前面的几个村民:“你们给我说说,到底是为什么,我今天来就是给你们评理的。”

那几个村民就给他说了起来。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年前的时候,卷烟厂让几个乡帮着种烟叶子,最后达成了协议是烟厂先给一部分钱,这个钱就交到了乡政府,也是怕村民拿了钱最后不种烟叶,乡政府可以过段时间根据村民的种植面积分批的给他们一部分,当时这主意还是华子建帮着想出来的,现在可好,村民没事,人家该种的种上了,该花钱的也花了,乡政府却拿不出钱给村民支付了。

你想下,那村民能答应吗,就吵吵闹闹的成了现在这情况,华子建就奇怪了,他们这些个村民:“那你们乡上把钱干什么去了,你们知道吗?”

一个村民好像是知道点什么,就说:“他们把那十几万块钱拿去做生意去了,现在钱没赚到,把我们的老母子给搭进去了。”

华子建一听就来了气,这不是在乱搞吗,这钱也动的啊,这都是村民的养命钱,所以他当即就表态说:“如果是这个情况,那你们是没有错的,但也不用进城了,我现在就给大家表个态,如果这钱真的亏完了,县上就拿出这个钱来给大家补上,再亏也不能亏了你们,给我一周的时间,怎么样。”

这些村民也不是专门想闹事的,还不就是担心拿不到钱,这一年全家吃什么喝什么,见县上最大的领导都这样说了,那还想怎么得,也就千恩万谢的返回了乡上。

华子建现在也是有点底气的,县上最近有点底子了,不管是税收,还是一些交来的承包费,反正现在他是不缺钱了,他也就想到了最坏的可能,乡上要是真把他们的钱搞飞了,追查责任那是当然,但钱还是县上要拿出来的,不能因为一个乡长,就让大家一年不吃饭。

他和林副县长就没有急着回城,他们先来到了乡上,那乡长和乡上书记都老实得很,乖乖的在那等着他们,华子建和他们都比较熟,林副县长也是很熟悉他们的,华子建阴沉着脸,心里很不舒服,见了面的时候,乡长和乡书记招呼他,华子建也只是“哼”了一声,那乡书记和乡长知道自己犯事,也是心灰意冷,不用说的,官帽是肯定保不住了,至于以后会怎么处理,那就很难说。

华子建不高兴归不高兴,事情还是要问清楚的,就说:“你们两个谁来把这问题好好给我说说,到底钱做什么去了,现在亏了多少,实话实说。”他就看向了乡书记,心里想,书记一定说话清楚点。

没想到那乡长却说了话,他先把责任都自己揽了过来,说是自己的主意,本来乡书记是不同意的,后来自己好说歹说才让书记让了步。

华子建一听,哎,小子有种,至少不推责任吗。

他就慢慢的听了起来,这乡长也是该倒霉,卷烟厂的钱一到他就很激动了,乡上平时穷的吃饭都是给人家饭店打欠条,每个月人家老板要账的时候都要说几句难听的话,可那也没办法啊,乡上穷啊,到了下次有领导来检查的时候,接待还得到人家那去欠,这就是人穷志短。

现在这乡长一看来了这么多的钱,他那穷怕了的心里就蠢蠢欲动,他打起来小算盘,反正钱放在乡政府暂时又不给村民分,不如拿他做点什么,赚点钱也好给乡上贴补一下,这样想想就去找乡党委书记商量,起初书记是不同意的,后来他是软磨硬泡,获得了默许。

他就这样准备了好几个月一直没敢轻易下手,最后看人家茶叶势头很好,到底是忍不住了,拿那钱买了千斤好茶,想赚点贴补下乡上的开支,没想到,买的太多,自己在城里又没什么销路,就压手上了,这一混就是上十天,也到了村民第一次提钱的时候了,三说两说的就闹了起来,看他们要到城里去,怕惹下更大的摊子,就赶忙给林副县长做了汇报。

华子建气了个不说话,想骂他们都不知道如何开口,不过他也了解乡上的处境,各乡都是穷的叮当响,政府拨付的办公费还没暖热就挡了过去的欠账,也有很多是瞎吃猛喝浪费钱的,但大部份也是没办法,今天这个局来了,明天那个部来了,来了都要招待啊,在这地方你不管饭那就要让人家饿一天,管饭你也不能就给每人个窝窝头,一碗小米粥吧,你多少要杀个鸡什么的,有了肉你就不能不让人家喝点酒吧,所以就这样每个乡都是亏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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