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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去古代做美妆 第39节

聂青禾让她先不要自己给自己修,免得和冯娘子一样。

珍珠就跑去找阿良几个,要给他们修眉毛,给他们吓得后院一片鬼哭狼嚎。

等晌天该吃饭了,聂青禾收拾一下让珍珠和自己一起吃,珍珠是三少爷的丫鬟,可不是他们铺子的伙计,还是要客气些的。

林掌柜邀请她们一起吃,顺便还教聂青禾识字。这会儿没人,聂青禾就和珍珠把饭菜端去小隔间和两位掌柜搭伙。

一人一碗二米饭,还有一碟子咸菜,另外一盘子盐水煮菜,一盘子韭菜炒蛤蜊。两位掌柜还给送她们一份咸鸭蛋,这是微山湖特产的麻鸭蛋,蛋清青白,蛋黄黄澄澄直流油,吃起来~~的特别香。

聂青禾把咸鸭蛋分了一半给珍珠,然后安静地吃自己的饭。

咸菜齁咸,盐水煮菜火候太老,蛤蜊泥沙没吐净,吃起来有点牙碜。

聂青禾吃了两颗蛤蜊就拉倒了。

看她放下筷子,珍珠有点不好意思,最后还是鼓起勇气问:“聂姑娘,蛤蜊很鲜的,你不吃了吗?”

聂青禾:“有点牙碜,没吐净泥沙。”

珍珠觉得还好,“我竟然吃不出来,看来我牙缝大,哈哈。”

吃完饭,珍珠主动把餐具送回小厨房,洗漱之后飞快跑回来跟聂青禾学梳妆的知识。

聂青禾看她很勤奋主动,也愿意多用心教她一些东西,而珍珠也的确感兴趣,学得也用心。

一般下午来梳妆打扮的人少,买洁面膏和洗头膏的客人有阿良几个招待,来洗头的有珍珠帮忙,聂青禾给三个客人修完眉毛一时没有人上门,她便难得轻松一会儿跑去小隔间练字,把新学的字写熟。

她才写了六七个字,一抬头看到一个妇人捂着肚子,踉踉跄跄地走在窗外。她忙出去关心了两句,“这位娘子……洛娘子?”

洛娘子气质好,还是她的第一个顾客,所以聂青禾记忆深刻。

洛娘子抬头,她脸色惨白,嘴唇都发白发青,眯着眼睛看了看她,“聂、聂姑娘,我肚子好疼。”

聂青禾忙扶着她,“来铺子里坐一坐,我去给你叫大夫。”

洛娘子摇头:“不用,我……我每次癸水都疼。天杀的,都嫁人这些年了,还是疼。”

原来是生理痛,那就不用担心了。聂青禾松了口气,刚开始她还担心洛娘子是阑尾炎或者小产什么的呢。

她扶着洛娘子进铺子工作间休息一下。

洛娘子这会儿疼得也顾不得多礼了,瘫在聂青禾休息的玫瑰椅上,用力地按压着肚子。她实在没有力气坚持走到家了,刚才如果不是聂青禾扶了她一把,她感觉自己真的要昏倒在路上。

聂青禾给她倒了一杯热白开水,让她喝几口,又道:“洛娘子,我去让小厨房帮您煮一盅黄酒姜茶来,您喝了腹部热乎乎的会略缓解一下。”

洛娘子忙道谢,现在能缓解一二,怎么的她都乐意,哪里还管什么虚礼客套?

聂青禾去后面叫了珍珠,让她帮忙去跟厨娘说一声,熬一盅黄酒姜茶来。方法是直接把姜拍碎切末放在黄酒里煮,滚开一会儿,把一个搅拌好的鸡蛋液倒进去再滚一下就好,端过来趁热喝。

珍珠道:“还是我去煮吧,厨娘忙起来又要抱怨的,她们脾气都大着呐。”

聂青禾跟她道谢。

珍珠咯咯笑道:“聂姑娘,你比我还小两三岁呢,怎么比我还老成呢,千万不要再跟我谢来谢去地啦。”说着她就跑出去了。

聂青禾回去前面,有三个妇人来买发网的,还有一个买洁面膏和洗发膏的,聂青禾就让来顺招呼她们。

她进去看看洛娘子。

看起来洛娘子疼得着实厉害,脸色苍白不说,嘴唇都白了,秀眉紧蹙着,眼角都沁着不自知的泪珠,把浓密的睫毛都打湿了。美人总是招人疼的,尤其聂青禾这种颜控。

她就过去帮洛娘子横搓一下后腰,“听我娘说肚子疼的时候按肚子没用,揉腰有用。”

洛娘子声如蚊蚋,“是舒服些。”

聂青禾又道:“来干净以后,可以喝几天姜汤,等来之前再喝几天姜汤,对缓解疼痛也是有点用处的。”

各人体质不一样,疼起来程度也不同,有人按摩管用,有人姜汤管用,有人啥也不管用,只能熬。

前世她有几个同学就疼得很厉害,真疼得打滚喊娘的那种程度,陪女生去医务室拿止痛药、打止痛针那都是常有的事儿。

她没疼过,虽然不知道疼起来什么样,但是看那疼得要昏过去的样子,真不是装的。

她因为和妈妈相依为命,属于非常敏感又体贴的性格,就非常会照顾人。

也是因为这个,所以她读书的时候,没有遇到过针对她的老师和同学,都和她关系很好。大三下学期开始和同学一起创业,也是几个富二代同学主动带上她。后来妈妈去世,她一下子变成咸鱼,没有了事业心,怕耽误合伙人想退出,他们也都拒绝了,让她不必多想,只管拿分红就行。

聂青禾帮揉了一会儿后腰,洛娘子觉得果然舒服许多,至少不会疼得嘴巴都张不开了。

这时候珍珠端着一盅姜茶进来,“里面放了红糖的,娘子趁热喝吧,喝得出一身汗,肚子就没那么痛了。”

洛娘子忙坐正一些,跟她道谢。

拿开盖子,就有一股浓郁的姜茶混着黄酒的味道扑鼻而来,她用勺子喝了一口,入口又烫又辣又甜,咽下去整个口腔连着食道一路热进胃里,再喝几口,连原本很痛的腹部似乎也熨帖起来。

她立刻有了一些精神,“看来这姜茶真的有用。”

她其实自己也知道肚子疼的时候喝姜茶会缓解一下,可她就是那种寒号鸟的性格,疼得时候就发誓什么都去做,不疼了就万事丢到脑后去。以前婆婆在的时候,婆婆帮她熬,后来男人伺候她,但是男人有自己的事业总要出远门。而她又有怪脾气,不喜欢家里有丫头婆子。虽然现在贺驭带着随从住在她隔壁院子,可她也不想让他们帮忙,总归是难为情。

今儿她有事必须自己出门,出门的时候并不觉得疼,还寻思也许这一次不疼了呢。

哪里知道啊,该来的是跑不掉的。

她缓过劲儿来没那么疼,也有心情和人说话,就问珍珠和聂青禾疼不疼。

珍珠:“我不疼的,我就腰有点酸溜溜的,坠坠的感觉。”

她们看聂青禾。

聂青禾摇头,“我不疼,不对,我还没有。”

原主才14岁,还没来呢。女孩子来事儿有早有晚,有人十一二岁就来了,有人十六七岁才来。

前世她是十五岁年末的时候来的,这一世就不知道了,看来也得提前准备一下了。

洛娘子顿时羡慕得不行。

聂青禾让珍珠陪着洛娘子,她则去后院忙一会儿。

等回来的时候,有妇人过来问洗发膏和洁面膏,听说五百文嫌贵走了。

洛娘子听见,好奇道:“是什么样的,给我瞧瞧。”

这里多宝阁上摆了样品,新品的洁面膏,还有两款洗发膏。聂青禾分别拿给她看,介绍一下区别。

洛娘子听得很感兴趣,她笑道:“我小时候在家里也听祖母说过一些方子,不过当时没在意,只记得什么鸡蛋清蜂蜜可以抹脸,雀屎、鹰屎什么的好像能祛斑。”说着她笑得更厉害起来,露出嫌恶的表情,“晒干了也觉得膈应呢。”

聂青禾倒是无所谓,她道:“有些药材的确是这样的。”

虽然她有纵观历史的金手指,知道这些方子,却也没料到洛娘子会这么大方,直接把秘方配料说出来。

洛娘子让聂青禾一样都给她来一罐。

聂青禾建议她少买一点,先回去用用看,喜欢就再买。她寻思洛娘子家境好,家里肯定有花想容买的面药和澡豆之类的产品。

洛娘子却不介意,“我们家人多,用得费着呐。”

聂青禾让珍珠去帮她盛了,又问了住址,听着不很远就在南大街那边,便安排一个小伙计给洛娘子送家去。

洛娘子疼过那阵儿,这会儿又活蹦乱跳的,表示自己没问题,不就三个罐子么,自己可以拿的。

她摸了摸腰间,钱袋不知道落哪里了,便从腰间解下一块白润的比目鱼佩给聂青禾做抵押。

聂青禾:“不用的,您只需要在欠条上摁个手印,明天来还钱就行。”

这种玉佩一看就很珍贵。

洛娘子:“没事,明儿有人来赎。”她直接把玉佩扔在聂青禾练字的小桌上,抱起三个罐子瓶子就告辞走了。

珍珠忍不住笑起来,“洛娘子可真好玩儿。看着斯文娇气,没想到这样干脆。”

进来的时候疼得都不行了,这会儿又健步如飞,真是孩子一样不装病。

聂青禾:“对啊,不矫情,潇洒又随和。”

第39章 贺驭--在下贺驭。

翌日聂青禾照旧先送了小弟去读书,然后到铺上上工。

上午她带着珍珠梳了两个预约的全妆,卖了十几个发网,然后就带珍珠去后院看看聂大力他们。

洗头药液聂青禾一直不外售,有老主顾的宣传,所以来洗头的人一直不断。有治疗头上癞子的,有灭虱子虮子的,也有为了治疗头皮痒病的,一天至少四五个,多的时候也有十来个人呢。

来买洁面膏和洗发膏的人也不断,有交了一斤钱但是一次打一两的,也有一下子买几斤的。

聂青禾让聂大力和陈子健记着呢,那些买少的不管,但是买多的一定要记住,那是潜在大主顾,很可能是那些大户人家打发下人来买的。

她建立了一本专门的客户联络单,洗头液、洗发膏、洁面膏等分门别类列好,哪位主顾买什么,要记下数量、姓氏以及尽可能记下联络住址,如果客人不说那也无所谓。

有了数字的帮助,聂大力和陈子健只需要学会姓氏,以及金台城的街道胡同名称写法。聂青禾还让来顺去买了一本百家姓,和金台城胡同名称放在他们身边,让他们随时随地背诵、识字。

阿良来帮忙的时候也能给记录,因为他跟着柳徽学会很多常用字,日常写信都不成问题的。

陈子健学得有些费劲,但是聂大力学得快,他记性好,不但能认识,还能试着写。

另外俩学徒就完全不往这上面考虑,学字干嘛?那么费脑子那么麻烦,多累啊,反正他们也不当掌柜的,不去考科举。

安排完客户联络单的事情,聂大力拉着聂青禾去无人处,跟她讲有人鬼鬼祟祟来打探秘方的事儿。

他发现有人藉着来买东西的机会,在小院里四处溜跶探头探脑,还问俩学徒材料的渣滓都丢哪里去了。因为他交代过保密的事儿,而那俩学徒也做完交代的事儿就拉倒,并不会多去寻摸事情做,所以别人问那也是万事不知道。

聂青禾:“大面上的材料没关系,随便他们看,咱们还标在名字里呢。”

生姜何首乌,茶枯侧柏桑叶,直接告诉他们用料,但是配角和用量是不会随便告诉人的。

每一样洗发膏里都有独特的配料,尤其那些有一定毒性但是精确用量,就会有意想不到的药效,例如生附子、白丁香等这种是关键。她直接让大哥将不能再用的残渣丢在一处固定的地方,晒干了直接当燃料,这样别人也不需要惦记。

聂大力:“这是个好办,还省柴火呢。”

跟大哥沟通完,聂青禾就和珍珠回前面铺子。

两人刚到屏风旁边落座,“聂姑娘,我又来给你捧场啦!”一道刻意娇媚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聂青禾起身一看,竟然是翠姑。她穿着翠绿绣鸳鸯的抹胸,下面是水红色的百褶裙,外面披着月白色的纱衣,裸着锁骨下大片肌肤,擦了不少粉,雪白晃眼。她今儿梳着一个改良版的抛家髻,两鬓黑鸦鸦的,发髻摇摇欲坠,上面插着陈大官人送的那支金钗,倒是别有风情。

这时候不少青楼女子在楼里营业的时候打扮得花枝招展,出门的时候反而打扮得像良家妇女,规规矩矩,别人也看不出她的身份。像翠姑这样高调的还是少的,可能因为她谋生的翠羽楼是半官营的,里面的姑娘宣称卖艺不卖身,客人们去了都是听曲儿赏歌舞的,并不留宿。不过,他们翠羽楼提供外出陪游服务,客人可以邀请看中的姑娘,陪伴自己参加一些聚会,免得自己孤单一个人太掉价。

自然的,像李娘子那种知道翠姑身份的也会防备鄙视她,感觉她们就是靠勾搭男人活着,整天想着哪个男人给她们赎身回去做妾。

在聂青禾看来,不管是官妓还是私人青楼,里面大多都是苦命女子。她们要么是父辈或者丈夫犯法被牵连,要么是穷苦人家被父母发卖沦落风尘,不管如何,都不是她们能选择的。

珍珠看到翠姑,眉头皱了皱,她虽然不知道翠姑是谁做什么的,但是看这身打扮直觉就不是正经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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