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府小神探 第32节
“差不多了,明天让本楼主给他们开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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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努力过了,不知道会不会被锁……
第48章 散尽家财
翌日清晨,刘员外与宋仙仙如无事发生一般,照旧在偏厅用早膳。
在他们看来刘明知夫妇二人从不主动前来请早问安,也不去自讨无趣,命侍女摆上二人常食用的米粥和小菜。
桌上甚是安静,间或有几声筷子碰到碗碟之声。
倏地几声狗叫传来,吓得刘员外一哆嗦,手中粥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白粥溅了一身。
他顾不得身上污渍,忙起身躲在宋仙仙身后,怯怯道:“哪里来的狗?”
宋仙仙冷哼一声,并未动弹,眼睛盯着厅门,能带着狗肆无忌惮走到后院的,除了刘明知那不懂事的夫人还能有谁?
“父亲用早膳呢?您立在仙仙身后作甚?”侍女掀开帘子,盛景笑意盈盈款步进来,身旁跟着温卓,那条呜呜低吼的小黑狗福宝就牵在他手中。
自打福宝进了偏厅,浑身毛发直立,龇牙咧嘴甚是凶狠,不住对着刘员外与宋仙仙狂吠。
刘员外似被狗吠激怒,全然不顾形象,爬上木柜顶,大叫让小厮和护院进来,立即将福宝赶出去乱棒打死。
他叫喊了半晌不见有人来,盛景仍是微笑着环抱胳膊,温卓也还是那张冰山脸,只有宋仙仙不紧不慢地喝粥就着小菜。
温卓松开手中绳子,福宝嗖地一下往刘员外冲过去,做出撕咬的样子。
盛景坐在宋仙仙身旁,支着脑袋看着她吃,调侃道:“仙仙胃口真是不错。”
宋仙仙顿了下,又继续手中动作,直至碗底见空。
她举止得体,从袖中取出帕子抹抹嘴,刚要开口唤侍女,似是想起什么,回望盛景道:“小景,食不言寝不语,用膳后要以浓茶漱口,你自己不得体,还连累母亲,怎么配得上明知?”
宋仙仙架子端得甚大,颇有些主母教育不懂事小辈的姿态。
盛景收起脸上笑容,从一旁桌子上端了杯茶,递到宋仙仙面前,乍一看还有些毕恭毕敬的模样。
宋仙仙叹了口气伸手就去接茶杯,手刚碰到杯沿,就被盛景泼了一脸。
她把空茶盏稳稳放在桌子上,笑意又堆上了脸,语气甚是亲切说道:“本楼主亲自给你洗脸,清醒一下,这个待遇地府里也没几个人享受得起,实属与你投缘,不必跪谢了。”
宋仙仙一掌拍在桌子上,这一掌力气极大,桌子四条腿拦腰折断,整个桌面连带着上面的碟子碗重重砸在地上。
“你这尸身挑得不好,宋仙仙一介女流之辈,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你若是寻个身强体壮的,此时地上至少有个窟窿。”盛景可惜的摇摇头。
宋仙仙深吸几口气,腹部以不可思议的姿态越涨越大,只见她忽然张开嘴,一张血盆大口冲着盛景咬来。
盛景站在原地微微一侧身,手刀如闪电般砍在宋仙仙左耳处,她来不及躲闪,接连后退几步,喷出一大口鲜血,血落在地上发出滋滋腐蚀之声,屋内被血溅到的物件摆设上出现大小不一的缺损,冒出几缕白烟。
温卓已在二人面前立下结界屏障,血碰上结界便消失无踪。
对面的福宝死死盯着刘员外,对宋仙仙充耳不闻。
许是意识到自己低估了盛景与温卓的本事,宋仙仙也不由得谨慎起来,一双凸出的眼睛滴溜溜地四下乱转,倏地再次张开嘴,一条滑溜溜、满是黏稠液体的血红色舌头向着盛景再次袭来。
对盛景来说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再长的舌头地府都不少见,黑无常就有这个绝活,鲜红算什么本事,黑色舌头才勉强有点惊悚效果。
可不想那恶心舌头在离她三寸处突然换了方向,倏地将木柜顶上的刘员外卷起,重重朝二人砸来。
不待盛景与温卓出手,福宝一跃而起,死死咬住刘员外的喉咙,一股浓重的黑烟自他喉咙的血窟窿中缓缓冒出,黑烟惧怕福宝,躲闪之间都被福宝吃进了腹中。
借着这空档,宋仙仙没了踪迹。
“判官估计是老眼昏花了,什么有成仙之势,恐怕附在宋仙仙尸身的鬼魂离仙君只差临门一脚。”盛景用脚踢踢刘员外的肉身,眨眼工夫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已布满了尸斑。
温卓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望向脚边不断哼唧的福宝,担忧道:“而且这一脚十有八九是那鬼自己不愿迈。”
□□,刘府老爷暴毙,新夫人下落不明,一时间府内人心惶惶,私下议论说是少夫人纵容恶犬咬死公公,逼得夫人跳井,甚是恶毒。
未到晌午,衙门捕快闻讯赶到刘府,说是有人报官特来调查清楚,还请刘家大少爷莫要包庇杀人犯。
所谓的刘家大少爷温卓坐在正厅,端着茶盏,不紧不慢地说:“家父病入膏肓,已是强弩之末,夫人情意深重追随而去,不知是家中谁报官?”
捕快侧掩着嘴不自然地咳嗽两声,支支吾吾道适才府衙收到一封信,信中言之凿凿说贵府少夫人行为诸事不端,贪图刘家家产,故有此一查。
捕快没说的是除了这封信,还有一箱银钱赠予县令,只求父母官替死去的刘老爷和夫人讨一个公道。
说话间,管家将办白事物件儿勉强采办齐全,哆哆嗦嗦地站在正厅中请示温卓。
“家母早逝,家父辛劳一生,我多年不在他身边尽孝,身为人子惭愧至极,家中财物无福消受。”温卓面无表情,捕快不知他所言是做做样子借以撇清谋财害命的嫌疑,还是真的如此打算。
“白事需大办,十日流水不断,入殓一应器具都选最贵最好的,让父亲在地下也能享受自己经营一生所得……”温卓安排得细致,管家汗如雨下手中记录不敢停,若是刘员外泉下有知,必气得再死一次不可,他一生最是心疼财物,抠抠唆唆才省下这些黄白之物。
“新夫人侍奉几年也是不易,据我所知她家中唯有一个妹妹,上个月先她而去,她是个最心善不过之人,她那份便都捐给庄里孤儿寡妇吧……”接下来事无巨细,连家中地契、田地等都一一或捐或赠,连仆从都以遣散为由得了不少补偿。
管家目瞪口呆,大少爷这是要让刘家不复存在啊,他擦去额头豆大的汗珠问:“大少爷您连宅子都卖了,往后您住哪里呢?”
温卓喝了盏茶,很久没一口气儿说如此多的话,他着实有些不适应,歇息片刻回答道:“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好家伙,真真儿是做慈善,一个铜板都不要,哪里是谋财害命,简直是活菩萨下凡。
多年来,刘员外一直以强买强夺田地来敛财,对佃农剥削苛重……连县令都对他畏惧几分,上水庄多少人表面上对他毕恭毕敬,实则恨之入骨,没想到他竟有个侠肝义胆的儿子。
捕快不由得有些敬佩刘明知夫妇,起身对着温卓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道:“大少爷对上水庄百姓有恩,想来那报官之人另有所图,在下这就回府如实禀告县令,多有打扰。”
温卓回了一礼,命管家送其出门,他自己则转身快步回了后院,演了这半晌的戏,他得找盛景讨些甜头才行。
盛景蹲在福宝身旁给它揉肚子,按理说食了恶鬼后福宝不但算作冥界一员,寿命也会大大增加,身体也会强健不少,怎么反而病了呢,莫不是那刘员外的鬼魂有问题?
福宝低低呻|吟哼唧,双眼微闭,她甚是心疼,温卓在她旁边巴巴汇报完自己所作,听完也只敷衍夸了句好,再无其他表示。
“要不?我试试?”温卓见不得她焦急难受,伸出手在福宝身上几处探了探,心下有了主意。
他在身前结印,一掌拍地,轻喝一声“现”,只见屋中地面出现一面盆大小的黑洞,洞中露出六只血红的眼睛,受主人召唤,一跃从洞中跳出落在福宝面前。
又是条通身毛发黝黑的犬,不同的是条犬有一人高,浑身肌肉紧实,四肢粗壮,脖颈上顶着三个脑袋,各有一张血盆大口,尖利的牙齿甚是可怖。
寒磬蹲坐在温卓身旁甚是乖巧,与其形貌格格不入,福宝勉强抬起眼看了一眼,哪里见过如此凶兽,顿时吓得晕死过去,四肢伸得笔挺,一动不动。
盛景见这条三头犬甚是眼熟,眼下顾不得细究,恶狠狠地质问罪魁祸首道:“你这是什么法子?你的狗把我的狗吓死了!”她站起身作势要揍他的样子。
温卓未动弹,倒是寒磬吓得连连后退,六只耳朵都耷拉下来,眼睛也不敢看盛景。
她虽然忘了在泗水滨时的事情,可寒磬忘不了自己是如何被她揍得鼻青脸肿,连牙齿都掉了好些颗……惹不起,真的惹不起。
她这般勇猛怎么会养条如此不中用的狗,自己什么都没做,就吓晕了。
温卓轻轻揉了揉福宝的肚子,缓过来的福宝呕了一下,黑烟便顺着它的动作吐了出来。
寒磬眼中有光,好美味的恶念,三张嘴淌下不少口水,只待温卓一声命令就要扑上去吃下。
不想温卓空中一划,将一多半恶魂重新划进福宝腹中,剩余的喂给寒磬,寒磬吃得委屈,不时地偷瞄福宝,想连它一起吞了。
“福宝太小,消化不了刘员外的鬼魂,受了惊吓吐出来就差不多了。”温卓一边解释,一边摸着寒磬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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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存稿了,后面可能会改成下午六点更新,希望我能继续保持今日写完第二天早上更新的。
谢谢一直在追的小可爱,我知道自己的不足之处,会努力提升!谢谢大家
第49章 富贵迷人眼
盛景见福宝无大碍后,一颗心才放了下来,蹲在寒磬面前仔细观察,口中不住感叹:好狗。
心中泛起似曾相识的感觉怎么回事?盛景陷入沉思,努力回忆,或许是自己在泗水滨时养过这条狗吧。
而好狗本狗则六只眼睛紧张兮兮地盯着温卓,只求他速速放自己回泗水滨,它算是明白了,自己不过就是个吃剩饭的,眼下剩饭已经吃完,自是不配跟在他们身边。
“你有这么个大宝贝,怎么不早说?”盛景有些埋怨,若是早早将寒磬放出来,怎么会让那鬼魂轻易逃脱!
温卓再次结印,黑洞刚现,不待温卓开口,寒磬匆忙跳入其中,逃得飞快,转眼没了踪影。
“无论是福宝还是寒磬对那借尸的鬼魂都没办法,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那鬼从何而来。”温卓起身,拍拍因蹲了半晌有些褶皱的衣摆。
“既然宋仙仙是三年前跳入井中而亡,那鬼必然与那口井有些关系。”盛景将此事在心中已经琢磨得差不多了。
那鬼魂附在宋仙仙尸身上定是在其咽气魂魄离体后不久进行的,否则刘府定然发现其失踪之事,几番寻找不难发现井中尸体。
其次日间宋仙仙表现出的不断膨胀的腹部,布满黏稠液体的红色长舌头,且有毒液,十有八九是只修炼中蟾蜍!
井不难寻,传信儿给如意后,不多久那井的位置就已在二人手中。
盛景与温卓并不意外,宋仙仙被卖进刘府,刘员外生性多疑,定不会让她离开后院,那口井就在后院之中。
可奇怪的是那口井在早已封了的早故刘夫人院中,说是刘员外伉俪情深,他自不愿让其他人住在亡妻自小住的院子,故在她过世后封院。
三年前宋仙仙被凌虐羞辱难以忍受,走投无路,只求一死,无意中翻入先夫人的院子,毫不犹豫地跳了井。
管家办事甚是利索,不出三日,就将刘家家产卖的卖、赠的赠、仆役也都遣散了,眼下便只剩这处老宅。
管家汇报完一应事务,请示道:“不知道大少爷何时启程?宅子老奴已找好买主了。”
温卓摆摆手说:“明日,明日我们就启程了。”
日落前管家也搬离了刘府,偌大的宅子便只有温卓和盛景二人。
二人上街买了些现成的吃食,回来后温卓设下结界,将整座刘府与外界隔离。
从刘府院中往天空望去,只见一轮朦胧圆月,四下寂静无声,只有走在雪地上吱呀吱呀的响声。
盛景不怎么担心那蟾蜍之事,反倒是起了玩儿心,故意放缓脚步,落在温卓身后半臂处,悄悄施法捏起个雪球,朝他那一丝不苟的发冠砸去。
眼见就要砸中,不想温卓微微侧头,雪球落了空。
“哼!”盛景撅起嘴,甚是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