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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精通茶艺 第26节

还没穿衣裳啊!

玉桑看了眼斜榻上湿哒哒的衣裳,想钻出被褥去找身干净的,抬眼见到去而复返的太子,手里拿着一瓶药油。

“过来。”太子坐到床边,冷声说道。

玉桑看他手里拿着药,第一反应是他要毒死她,可反应过来,又觉得不是。

杀人染血这种事,他岂会亲手做。

虽然觉得不可能,甚至有些诡异,可腰疼难耐,玉桑还是慢吞吞挪了过去。

瓶塞拔出,药油的味道溢出来,越发证实了玉桑的猜想。

太子似是耐心用尽,看不得她温吞迟疑,直接伸手将人捞过来放到自己身上。

玉桑下意识配合,两条纤细笔直的腿儿顺势环住男人的腰身,下巴轻轻搁在他肩上,坐定了又觉这姿势不妥,扭着想换一个。

“别动。”太子拿着药瓶的手抵在她背上,阻止她不安分的乱动,将药油倒在手上,按到她腰间。

“嘶——”男人的力道真不是姐姐那种手劲儿能比的。

玉桑倒抽几口冷气,双腿紧紧盘住。

太子的手忽然顿住,微微侧首,她凌乱的碎发扫上他侧脸,生了些痒。

玉桑发现他停下,拽着他的衣袖轻声道:“不、不然还是找个婢女来吧。”

太子闻言,肩一耸将她从身上卸下来,偏头看她,眼里含着戏谑:“江府的奴才,你使唤的还挺顺手。”

玉桑呼吸一滞,见自己与他坦诚相对,怔愣片刻,又慢慢靠回去,下巴稳稳搁在太子肩上,岔开话题:“我、我只是见郎君好像不大会……擦药酒,趴着、再擦,会、会好使力些么……”

太子默了一瞬,说道:“你说的不错,我的确不大会……”

玉桑闻言正要退开,又听他道:“所以只有这个姿势我比较好使力。”

玉桑:……

太子又倒了些药油,继续给她揉腰。

人在怀里,可眼不见即为净。

如此,他方可说服自己,只是为了让她早点好,否则折腾起来都不得劲。

……

这种扯皮拉筋的伤,就得合着力道给抻开,玉桑能感觉到太子并未恶意报复,可她还是受不住,不由哼哼唧唧起来。

玉桑声音不大,猫儿一般,却偏偏贴着太子耳畔。

他再次顿住:“闭嘴!不许发出声音!”

玉桑老实收声,奈何贴的太近,那微弱的换气喘息都显得暧昧。

太子青筋暴起,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推开。

玉桑睁着一双水盈盈的黑眸,两颊绯红,抢先告状:“不能呼吸就死啦!”

说完,她低头看了一眼身上,不自在的抱住身子。

太子被她这个动作逗笑了,“你要挡就从头到脚全挡住,反正也刺眼睛。柴火似的落在我身上,我都嫌硌得慌。”

玉桑脸更红了,眼见哪个话茬都接不下去,她轻轻吞咽,松开手臂,又靠回太子身上,声若蚊蝇:“有劳殿……郎君、轻点……真的疼。”

太子没拦着她靠回来,听她细声细气在耳旁乞求,默了很久很久,才低低的“嗯”了一声。

……

这一揉就揉了小一刻钟,揉的玉桑腰间发烫,眼皮耷拉。

适应之后,腰间伤处的疼痛渐渐消减,男人精准的手法将玉桑从一整日的痛苦中解救出来。

真是太舒服啦!

凡事过犹不及,这伤也不能无穷无尽的揉下去。

待药性揉散渗入后,太子收手:“起来。”

玉桑都迷迷糊糊快睡着了,陡然听到一道冷声,激灵着清醒过来,抓过一旁的褥子裹在身上慢慢退开。

太子把她连人带被裹着放到床上,一言不发的出去了。

玉桑乖乖趴了一会儿,见太子又回来,是去净了手。

站在床边,太子沉默着宽衣解带,上床睡下,伸手扯被褥时,把裹着被褥的人也扯过来了。

玉桑连忙分他被子。

隔着昏暗灯色,太子静静的看着她,没捞被子,而是将她揽了过来。

玉桑被抱住,身体竟很习惯。

她眨巴眨巴眼,感觉太子的手落在腰上,心想这只手还是劳苦功高的。

她太累了,懒得计较,动也不动,闭上眼睡了。

太子原本想说点什么,转念一想,有什么好说的?

她是他真金白银买回来的奴婢,他要做什么,还得专程同她解释?

说服了自己,太子心安理得抱着她睡去……

第23章

卯时过半,太子准时醒来,刚要起身,才发现怀里抱着人。

幽香四溢,软玉在怀,昨夜的记忆瞬间涌入脑海,令他不由一怔。

昨夜他没有做梦。无论是吓得他一身冷汗的噩梦,还是让他惊坐而起的春.梦。

一夜好眠后,是久违的神清气爽。

因抱着她,他一动,她也醒了。

刚醒的少女下意识嘤咛两声,毛茸茸的脑袋在他怀里蹭,像在醒神。

太子嘴角微微一翘,看着她的眼神含了几分柔情,这样抱着她,竟像是回到了从前。

如今的她与昔日做良娣时有许多不同,这身子骨就是其中之一。

其实她并非那种瘦骨嶙峋的难看,只是单薄纤弱,该有的还没有罢了。

事实上,她肌骨匀称,肤白如雪,腰纤腿长,配上那张脸蛋,虽不及往日的媚骨风情,却又让人易生保护之心。

若非当日被他截了胡,今朝已是另一个男人对她施加怜爱。

另外一个男人……

太子的脸色慢慢冷下来,好眠后的愉悦忽然折半。

他默然一瞬,撒手丢开怀中温香,掀被下床。

玉桑脑袋砸到枕头上,茫然睁眼。

太子已穿戴的差不多,看也不看她,低声唤了飞鹰进来。

少顷,有外院的奴仆奉来热水,飞鹰没让人入内,接过热水送进来,眼锋无意瞄见床榻上的人影,连忙别过头,利索的退出。

玉桑莫名其妙,起身下床时慢慢回过味来。

腰上虽然还没有痊愈,可是好像没有昨日那么疼了。

太子已穿戴完毕,瞥一眼呆呆坐在床上的人,心中开启每日自嘲。

明明是买她回来当奴婢,可如今不知是谁在伺候谁。

玉桑正为伤势缓和高兴,一抬眼发现太子正盯着自己,忽然觉得他顺眼不少,甚至可以忽略这伤本就是他造成的事实。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玉桑笑盈盈道:“多谢郎君,伤势已比昨日好多了。”

她乖巧时是真怎么看怎么惹人喜欢,太子的自嘲都跟着戛然而止。

一直以来,他因受她困扰折磨而生戾气怨恨。

可昨夜好眠,让他在神清气爽之际,看她都顺眼许多,甚至可以忽略那些折磨和不痛快本就是她造成的事实。

他似笑非笑的说:“所以呢?再来一次?”

所谓见好就收,说的就是玉桑了。

她缓缓下床,摇摇脑袋:“不敢再劳烦郎君,奴婢……”

太子的回应是伸手嵌住她后颈,二话不说把她按回床上趴着。

腰侧衣摆被掀起,他在床边坐下,驾轻就熟的拿过瓶子往手里倒药油。

沁凉的触感不过片刻,便随着药性散开令肌肤灼热。

不得不承认,太子竟还有这门高超手艺。

然玉桑很知道分寸,安安静静的享受,恨不能连呼吸都省了。

太子察觉她格外安静,随口找茬:“别家奴才若得主子这般伺候,早就感恩戴德,你的路子倒是不同,只管心安理得享受。”

玉桑舒服的直眯眼,尤似一只被顺毛的猫儿。

她还能还嘴:“感激呀,奴婢十分感激,只是碍于郎君嫌弃奴婢聒噪,便将这份感激放在了心里默默地表达,郎君没有听见吗?”

太子眼皮一抬,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眼,嘴角不由微翘。

许是知道他不会杀她,胆子都跟着大起来,这语气竟有了点从前的样子。

恃宠而骄,却又隐晦拿捏,并不过分。

但终究还是不同的。如今的她,不似从前那般受人指使,倒也可称是真性情。

和如今的她相处越久,太子越发能理解江慈当初为何找上她。

他自小见惯后宫争斗,也厌烦心机算计步步为营的女人。

可她不同,与纯粹算计谋划的女人不同,也与那只会装弱扮惨的祝氏不同。

她的厉害之处,在那颗心,用心时,假亦是真,无心时,真亦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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