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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妻(软骨香) 第102节

月容吃惊,吓了一跳。刚要说话,便听见顾知山手持茶杯,恭敬送上前,“爹,娘,你们放心,往后月容有我。”

往后有我,有他一碗干粮,就有月容半碗。

夫妻同甘,恩爱和谐。

若有苦处,他也要护住月容,把那苦处咽下去,才和她再相聚。

堂堂肃毅侯,何曾跪拜过他人。月容听了这话,心中格外触动,更别说坐在上座的张太傅和张太太,更是心潮澎湃。

若说把月容嫁给顾知山不忐忑,那是不可能的。

顾知山是什么人物,十六七岁便率兵解了青州之围,这么多年下来行事越发老练稳健。

不动声色,便灭了黄家满门,追回的军费,整个镇远军两年的嚼用。

还有那楚雄和黄忠义,也算是当世枭雄,可即便是这样,顾知山说下手便下手,半点儿不曾迟疑,才换来边境稳固。

还有陛下,年才十二三,若不是有顾知山护着,只怕早就被黄太傅捻成渣渣。

这么一个人物,如今跪在自己面前,向他保证,往后会好好待月容。

自从得知月容要嫁给顾知山开始,那点儿担心消失的无影无踪。

为了月容,能跪在自己这里磕头,可见,他对月容是用了心的。

张太傅甚至都不敢想,若是自己拒了顾知山的请求,他背地里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瞒下月容是自己嫡亲的闺女,有可能吗?

张太太自然不知张太傅满心的想法,她便是不知道顾知山这一跪意味着什么,也能看出来他对月容的珍重。

只说了一句,“你们往后好好的。她年纪小,若是做错了什么,你只管回来告诉我,我替你教她。”

这是护短的意思。

我的女儿,只有我能教导,你是不行的。

顾知山自然也听明白了,扭头看向一侧乖巧跪在身侧,到现在都没有吭声的月容。

眼底浮现温暖之意,再扭头,看向张太太,无奈笑道,“娘,只有月容教育我的道理。”

他哪里舍得难为她。

至此,二人都接了茶,轮到月容,隔着红布,月容朦朦胧胧看不清众人神色。

可从张太太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处处为自己谋划,月容从她这里,得到了匮乏六七年的爱。

张太傅也不论多让,她这屋子里但凡叫的出名号的东西,都是张太傅派人送来的。

诗词歌赋,四书五经,笔墨纸砚,无一不精细,无一不贵重。

更别说,月容低头,她是从柳家认回来的,柳家姑娘嫁给黄忠义,本就不算是朝中新闻。

可自打她回了张家,这件事情就仿佛是从没有发生过一样,没有一个人在她面前提起这件事。

尤其是在定下和顾知山的婚事后,月容曾悄悄打听过,从未听见有人说什么闲言碎语。

她在黄家的那一段,就像是有人硬生生抹去了,没有半点儿痕迹。

这其中,定是张太傅在其中行事,不然,她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会毫无痕迹呢。

“姑娘,可莫要舍不得爹娘,日后成家立业再回来,爹娘只有开心的道理。”

顾知山见月容低首不语,以为她舍不得张太傅和张太太。

抬头撇了一眼韩娘子,后者知情识趣的上前,小声提醒月容。

月容这才知道,轮到自己,接过李妈妈手中的茶盏,恭敬递给张太傅和张太太,说:“爹,娘,请喝茶。”

“我的儿啊!”

张太太接了茶,哪里还能喝的下,眼瞅着到了时辰,往前两步,想要抱住月容和她说说话。

她的乖囡,才捧在手里疼了几日,还没疼够呢。

张太傅忙拽住她,扭头朝月容等人挥手,道,“走吧,老二,背你妹妹出门!”

张二应了一声就要上前,顾知山哪里会让她出手,公主环保月容起身,抬脚便往外行去。

身后,全福娘子喊着,“吉时到!新郎新娘启程!”

再远一些,张太太压不住的哭声终于出来,扑在张太傅怀中,看众人熙熙攘攘的出去。

屋内,只余他们夫妻两个。

“月容,月容,嫁人了。相公,我还没好好疼爱她呢!”

“以后日子还长着。”

张太傅擦去张太太眼角泪滴,柔声安慰。

目光向南,跟随俊朗背影,直到影壁门处,才转回来,落在了张太太身上,轻轻拍拍她肩膀,道,“等鞑子战败,边境安定,便让他们夫妻两个在京城守着,你想什么时候见月容,都能见到。”

月容和众人感触都不同。

她这一日,在喧嚣热闹的背后,竟然也不知怎么的,想起了和黄忠义那一次。

没有新郎亲迎,大公鸡在前头引路,冲喜进了黄家大门。

“侯夫人抬抬贵脚,迈火盆啦!”

全福娘子在一旁提醒,隔着红盖头,能看见顾知山在前停下。

目光担忧,似是唯恐她烧了裙子。

月容撩起长裙迈了过去,耳边是喜气洋洋的祝词,“先迈左,新人步步踩莲花…”

再往前,便是正堂,要拜堂了。

月容竟然有些紧张,上一次成亲时,大庭广众闹出来的事情还在眼前。

随即,月容便笑起来,这一次,顾知山定然不会放下自己,跑出处理那些琐碎事。

也不会有什么表姑娘在家里,她是这个侯府唯一的主人。

只刚这么想,来到厅堂之上,刚要互拜。

便听见有宫娥太监高呼,“太后娘娘到。”

月容的心瞬间揪起,而后平稳下来。

太后竟然来了!!

观礼的众人议论纷纷,各个庆幸幸亏自己来了。肃毅侯是什么人物,当今太后的嫡亲兄弟,哪怕关系不亲近,也比外人来的好。

这般殊荣,果真是,除了肃毅侯,竟然没人配的上。

全福娘子和傧相早有准备,率领众人见了礼,而后请了上座,才带着顾知山和月容拜堂成亲。

礼成,夫妻两个进入洞房。

第一件事,顾知山不等月容梳洗便让人端了个红漆制成的盘子来,上面放置着两杯酒,笑道,

"旁的都依你,今儿个娘子要依我一件事。"

什么?

月容眨眨眼,不明所以。

“我们第一次见面,我晨起瞧见桌面上有两杯交杯酒干干净净,不曾有人动过,觉得十分可惜。”

顾知山说起那日的阴差阳错,而后道,“当日我不知那酒干不干净,不乐意让你喝。

今儿个是上好的梨花白,咱们夫妻两个,对饮一杯。”

夫妻两个。

月容心一软,见男人把那日的事情记到今天,嘴一撇也开玩笑道,“我还记得,你那日要杀我。

怎么,今儿个晚上吃醉了酒,你也要□□我不成。”

顾知山听到这话,正色道,“你是我的人,疼爱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粗鲁对待。”

说罢,去拉月容的手,身影掩藏在层层帷帐之下,道,“等往后日子久了,娘子便知我对你的这一份心。”

作者有话要说:mua~明天开始更平行时空,假如没有新婚之夜的阴差阳错,咱们月容和侯爷,该如何在一起呢

下一本开我男人怎么都不死我相公是重生的。

这本近期都在努力思索河河决定挑战一下自己,男主视角写这本,感兴趣的姑娘戳进专栏收藏一下么么啾

第86章 、平行时空

京中十二月,临近年底,天越发寒冷起来。

昨夜刚下了一夜的雪,一大早天还未大亮,徐婆子蜷缩着手脚,拎着食盒,一身半旧青布衣裳,疾步匆匆进了含章院。

里间已经点了蜡烛,隐约可见,一年轻妇人,身段窈窕,坐在菱花窗下,低首,正在绣些什么。

“我的姑娘啊,你怎么又熬了一宿?”

徐婆子眼里满是心疼,走到跟前,见月容手中拿着月白布料,青竹松鹤,绵成一片,一看就是给那负心人做的。

顿时来了火气,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姑娘何必给他做这些东西,他自有楚姑娘张罗,姑娘又何必费心呢!”

月容并不在意徐婆子的唐突。自打她六月成亲,半年来,总算是认清黄家是什么人家。

表面上,家里的老太爷黄太傅,桃李满天下,门下学生遍及朝野,便是当今陛下,也是奉黄太傅为帝王之师,恭恭敬敬,比对陛下的亲舅舅,肃毅侯还来的亲厚。

可实际上,黄家真是阴狠毒辣到了极致。月容略一想起来,便觉得牙齿打颤。

黄老太太那般仁慈的人儿,瘫在床上意识不清的,偏黄大老爷不管事,黄二老爷呢,一心在翰林院里谋个章程出来,日夜不回家。

听外院的小厮说,二老爷在外头置办了私宅,不知怎么的传到二太太耳中,夫妻两个闹了一回,竟然传出他们家爷,并非二太太亲生的事情来。

丫头说的话要更粗鄙一些,二老爷指着二太太鼻尖骂,“你也是个不能生养的,忠义还不是我从外面抱回来你给养着,但凡是你能生养,我至于在外面浪荡。”

二太太听了这话,自然是好一顿生气。可她没理由对着大爷发火儿,脾气全都落在了姑娘身上。

哪一家的媳妇进门,要日夜做针线的,尤其是这等豪门大族的嫡长媳。

便是大太太偶尔瞧不过去,想和二太太说几句,便被她顶了回来。姑娘呢,也不急不躁的,说让做针线,就果真门不出户,日夜在屋子里做针线。

徐婆子看在眼中格外舍不得,他们姑娘是什么人物?当年青州知州的嫡女,若是老爷还在,便是嫁肃毅侯那样的也有底气,更何况太傅之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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