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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发户的前妻重生了[年代] 第56节

她以为阎肇要像吕靖宇一样来个唐僧式的叨叨叨,再或者阎西山似的,趾高气昂的盘问,却没想到阎肇居然说:“把发票给我,这费用局里可以报销。”

这么说这台电话阎肇自己就可以装了?

“等着,我去给你找发票。”找个公职丈夫还是很有好处的,这台电话居然不用花她的钱了。

吃过晚饭,几个孩子做作业的时候,阎斌在门外招手:“美兰,出来一下。”

阎肇一回头,阎斌刷的一下就跑。

毕竟曾经他多么趾高气昂的说过,自己下海了一夜能赚几百块,现在却给美兰跑腿,丢人呐,没脸见阎肇。

等陈美兰出门,阎斌迎门竖起了大拇指:“你可真是料事如神……”

阎斌今天去了趟省医,他原来是公安,下海才不久,现在还能冒充公安,去了之后调单子查,不但查到胡小眉压根儿就没有预约过B超,而且他打听了一下,还发现B超科的主任就是范祥的大儿媳妇。

不仅如此,打着公安的旗号,阎斌翻了翻前两天B超室的单子,找到好几份B超档案,上面都是三个月孕妇的,其中有一份,各项数据和胡小眉那份特别像。

那个孕妇留了地址,身份证号码和姓名,按地址是能查到人的。

阎斌现在怀疑,很可能有两份一模一样的B超,胡小眉那份说不定就是照着别人的,让医生帮她写的。

所以以为陈美兰不会插手的时候,胡小眉光明正大卖煤窑。

现在发现她要插手,转而就来个假孕,要紧急跟阎西山结婚。

这也就意味着,今天在局子里心情澎湃,刚刚发现自己年过三旬喜得贵子的阎西山。

很快就会发现,自己只是喜当爹。

第43章 煤窑转让协义(他以为她是在笑话他吧,在)

一整个大蛋糕,还要点蜡烛,阎肇把小狼抱在怀里,抬头看一眼陈美兰,低声教着他认:“阎明琅,生日快乐。”

小狼哪管这个,陈美兰才插上蜡烛,小旺示意圆圆唱生日歌,她还大胆把阎肇的两只手抓了起来,示意他也鼓掌打拍子,大家郑重其事,圆圆才张开嘴巴,小狼噗一声已经把蜡烛吹灭了。

小旺只吃了一口,顿时唔的一声。

圆圆嘿嘿一笑:“哥哥想起被你打掉的蛋糕了吧?”

头一回爸爸买的栗子蛋糕就被他一把打翻在地了,扔了。

“哥哥要是喜欢,可以多吃一块。”圆圆把自己的一块给了小旺。

小旺却趁着圆圆不注意,揪了一下她的小辫子。

圆圆被揪疼了,气的想告状,但是看爸爸和妈妈都在笑,就又憋回去了。

小女孩皱着鼻子看着哥哥,想把自己的蛋糕抢回来,但是看哥可吃的那么香,又忍住了。

哥哥好烦。

阎肇的卧室,被子叠的像豆腐块,四条内裤,有三条永远洗的干干净净挂在角落里,三个人的牙刷永远都是斜竖45度,地上有个他自己买的简易桌,上面摆的《刑法》、《公安百科全书》、《人民警察实用手册》和《公安全辞典》像四个正在执法的公安,让陈美兰混身不适。

等小旺写完作业,躺下了陈美兰才进来的。

小旺一看到陈美兰就在打呼噜,当然是装的,呼呼声都那么不真实。

陈美兰也不说话,坐在炕沿上,笑眯眯的看着。

小旺是闭着眼睛的,听不到声音,以为陈美兰走了,刚刚睁开眼睛想暗中观察,陈美兰猝不及防的说:“我现在要问话啦,你可不要撒谎,圆圆跟我说你跟她吹牛,说自己一口气能吃五十个羊肉串,实话告诉我,能不能?”

从喝酒,扯胳膊和吃羊肉串中,陈美兰选了其中之一来诈,看能不能诈得出来,显然,她赌准了。

小旺脱口而出:“我当然能。”

“你在撒谎,你周二哥说你吃不了。”陈美兰说。

周二哥是小旺外婆家那个村,抢过小狼抢的那个男孩。

小旺脱口而出:“他知道个屁,是陈平带着我吃的,就是咱们认识的那个陈平,他可以给我做证。”

“我还是不信,因为周雪琴也说你不能。”陈美兰又说。

孩子短暂的卡了一下壳,突然明白过来陈美兰的意思了,眼神中满是惶恐,求助似的看着她:“那回我妈也在,她说了千万不能告诉我爸爸,你可千万不能告诉我爸爸。”

陈美兰连忙也举起了手:“不告诉,我不说。”

她现在有点担心,万一阎肇真和周雪琴撕破脸。

小狼小还不懂事,至少目前不会受伤害,这孩子夹在中间可该怎么办。

不过刚闭上眼睛,他又睁开了眼睛:“明天记得早点喊我,我是值日生,要搞卫生的。”

陈美兰看这家伙脖子上挂了个什么东西,顺手一摘,居然摘到那个转笔刀,装在圆圆用毛线打成的小套子里。

正如阎肇所猜测的,陈平就是逗小旺吃羊肉串吃到吐,但是没给钱的那个人。

事儿小,小旺自己并不计较。他甚至不想告诉任何人,他妈和陈平喝过酒。

从这边卧室出来,陈美兰刚进自己卧室,就觉得混身哪哪都不舒服,总觉得哪儿有两道热光盯着自己。

直到阎肇突然发声:“问完了?”

诈尸啊,他居然就站在窗户边。

陈美兰要开灯,慌的没摸着灯绳子,刚摸着,只觉得一只温热的手,已经从她身后环过来了。

他的肌肉特别发达,而且强劲有力,就在她身后。

陈美兰心说年青人你快开灯啊,老阿姨年龄大了心脏不好,怕吓,也怕黑。

“好黑啊,快开灯。”她说。

“先说话。”阎肇的语气,透着天黑好办事的意味。

该不会他今天就想干点什么吧。

已经结婚了,他要真想干什么陈美兰不会拒绝,但在这炕上可不好吧。

这可是阎西山睡过的炕,胡小眉也睡过,阎肇或者生冷不忌,但陈美兰介意。

“我不能告诉你……”陈美兰想了想,还是选择不说。

“我全听到了。”

“不要因为这个去跟周雪琴吵架,也不要跟周雪琴撕破脸,不要打起来,即使你们离婚了,小旺也不喜欢你们吵架。”陈美兰说。

阎肇默了一下才说:“阎望奇是个大人了,他应该懂得辩别事非,我可以不找他母亲的麻烦,但他母亲那些男朋友不行。”

不是男性朋友而是男朋友,所以他这是明示自己戴了绿帽子?

他怀疑周雪琴真的跟那些男人有过非正当的性关系。

阎肇在揉,捏,搓她的手,而俩人的手一起拉着一根灯绳。

陈美兰突然想起一个笑话,说有段时间,美国中情局接到一个机密情报,说大恐怖分子拉登就藏在陕省,原因是那地儿只要到了夜里十点,就会有人不停的说:拉登,睡觉。

拉习惯了的灯绳,要不是此刻一直在她手里,她不会想起这个流传于九十年代的老套笑话。

可现在因为这个笑话,她不和时宜的笑了,而且笑的腰酸。

但她不敢笑出声,所以现在是个特别可笑的画面,她在黑暗中发抖,身后的男人在揉搓她的手,他粗糙的大手反复把她的手握进手中又松开,再揉紧,再松开,呼吸越来越粗,陈美兰甚至嗅到一股,来自年青男人朝气蓬勃又积蓄已久的,情欲的味道。

她要挣扎,他就把她的手举高,再挣扎他再举高。

突然她的手碰到一个软软的,热乎乎的东西,她想起来了,那是阎肇的耳朵,果然好软,特别软。

她一紧张,往回用力一扯,俩人的手在绞缠中不小心啪哒一声。

灯就那么亮了,60瓦的大灯泡,映衬着陈美兰晚霞似的面容,笑的格外灿烂,眉飞色舞,神彩飞扬。

她害羞胆怯,怕他的人设大概也在一瞬间崩成灰了。

阎肇看着她,两道眸子慢慢凝成了一条线。

他以为她是在笑话他吧,在笑话他的绿帽子?

他此刻会不会想杀人?

陈美兰灵机一动:“我给你讲个特别可笑的事儿吧。”

男人还握着她的手,用力的捏着,还在揉搓,但他屏着呼吸,嗓子哑沉:“说。”

陈美兰终于可以没有负担的笑出声了:“胡小眉说自己怀了个孩子,是阎西山的,而且三个月了,但事实上那张B超单是别人的,她应该根本没怀孕,刚才二哥来就是跟我说这事儿。”

阎肇的手顿了一下,天生棱角分明,具有侵略性的面庞上,五官正在归位,像他肩膀上那块金色盾牌一样刻板。

难道说这个笑话不好笑吗,上辈子阎西山为了儿子搭上了五座大煤窑和盐关村的拆迁房,而那个儿子还是别人的种。

戴绿帽子算什么,这不是比绿帽子更惨。

“好笑。”阎肇吐了两个字出来,伸手把她被他揉乱的头发轻轻顺到她耳后。

陈美兰顺势就提出,自己想去看趟阎西山。

阎肇已经出门了:“可以。”

好歹问句她是去干嘛的啊,但他就不问。

拘留所在津南区,离得太远,陈美兰索性让阎斌开车带她去。

阎斌一路都在笑,不停的笑。

“昨天小眉去看西山,回来之后就去了邮电所,应该是西山给了她存折,你嫂子说她当时取了一万块,看来西山听说有儿子之后,把家底儿交给小眉了。”阎斌说。

阎西山狡猾的像只狐狸,唯一的软肋是儿子。

为了这个儿子,让他叫胡小眉祖宗估计他都愿意,更何况给钱。

而陈美兰,也得借助那个‘儿子’,趁早把该属于圆圆的那一份给她争取过来。

在看守所办好手续,进门就有个自营的小商店,阎斌经过的时候,看陈美兰走了进去,问:“西山那样对你,你还要给他买东西?”

外面的东西看守所不收,但可以自费在这儿的小商店买生活必须品。

陈美兰给阎西山买了一条烟,又兑了五十块钱的鸡腿票,还给他买了新毛巾和牙膏,称了几斤散装饼干。

胡小眉当然巴不得他明天就去世,但陈美兰不得不照顾他的身体,毕竟阎西山病倒,拖累的唯有圆圆。

阎西山这会儿正在跟一帮牢友们坐在一块儿打毛衣。

看守所就这样,进来就要干活,打毛衣,钉扣子,绣花儿,以及折、糊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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