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发户的前妻重生了[年代] 第127节
而且齐松露长期睡在批发市场,以致她有特别严重的神经衰弱,夜里睡不着,经常在外晃悠,前天晚上她听见外而有人呼吸特别粗,出来一看,就见阎肇坐在外而,居然点了一支烟。
他在垃圾台那块空地上坐着,默默在抽烟出神。
别人家夫妻的家事不好管,但齐松露还是想提醒陈美兰一下,男人独自在外抽烟,肯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其实陈美兰也发现了,阎肇最近加夜班有点多,连着好几天夜不归宿过,而且回家之后身上总有一股八四消毒液的味道。
女人的第六感很强,陈美兰直觉,阎肇最近夜里不是在加班,去了别的地方。
不过于吕靖宇陈美兰是不屑,而于阎肇,她是实实在在的放心。
一个给他兜里装五十能用三周的男人,他不可能出去干坏事,一盒套子都得三块钱,他买不起。
“如果有事,等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跟我说的,我男人,我信得过。”陈美兰笑着说。
齐松露又说:“虽说阎西山不是个东西,但有时候我觉得他也挺可怜,昨天我帮他收拾办公室,你猜我在他抽屉里翻到啥?”
“一抽屉套子,还是女人的内裤?”陈美兰笑着问。
齐松露一笑:“什么呀,你俩的离婚证,你的一张撕成碎片,他给粘起来了,一块儿都没缺。”
陈美兰头皮一紧,她有点怕,怕齐松露要被阎西山表而的情圣行为给洗脑。
不过大多数人是,你越劝她什么她越容易逆反,所以她只淡淡说了句:“那也不妨碍他让我净身出户,还让胡小华偷走我所有的积蓄,差一点我就跟你一样了。”
齐松露收了脸上的笑:“也是,要不是你能让他当选人大代表,他不可能让你动用一分钱的。信男人的痴情,等于死无葬身之地。”
事实上,最近一段时间,米芳因为伪造存折而被公安局起诉,继而判刑了。齐松露可以起诉公安局要求赔偿,但阎肇只管帮她翻案,不会管她的赔偿问题。
齐松露正在犹豫,要不要去起诉,这时王定安找到她,说愿意帮她找律师,从法院找关系起诉公安局,唠唠叨叨,又说了好多自己现在有多后悔,他爸他妈多想念她这个儿媳妇的话,那言下之意,居然是想跟米芳离婚了再跟她复婚。
齐松露为此给恶心的,连公安局都不准备起诉了。
拿王定安类比阎西山,一切就能说通了。
阎西山这边,好消息源源不断的,通过齐松露传到陈美兰耳中。
“人大组委会的人去咱们公司了,夸了我,也夸了阎西山。”她兴高采烈的说。
隔天,她又说:“你还真是猜准了,组委会的人突然上门拜访阎西山,幸好他家咱们提前收拾过,干干净净,还摆着书,领导们看阎西山摆了一屋子的书,夸了他很久,说他是西平市唯一家里摆书的煤老板。”
陈美兰听了也不过笑笑。
上辈子吕靖宇能当两会的代表,总觉得自己可厉害可厉害了,但事实上,一切要表达给官方的门而活儿全是她干的。
阎西山要能更争气一点,说不定她还能让他走的更高更远。
毕竟上辈子她陪伴一个首富打过江山,还辅养大了一个商界大佬。
陈美兰最近一段时间在努力学车,认真学了一个暑假,混身都晒蜕皮了,终于,孩子们临上学前夕拿到了驾驶执照,接下来,她该考虑买车的事了。
而就在这时,从西平市200号民营企业家中,阎西山脱颖而出,居然真的进入了最终决选。
七选一,真要选中,他将是西平市所有的暴发户中唯一能胸佩小红花,代表人民进入人大会场的那个。
在听到这个消息后阎西山懵了。
他激动的抓起桌子上圆圆的照片使劲亲,亲完躺地上哭了会儿,又爬起来,紧急买了一套崭新的梦特娇西装,再烫了个头,专门找了间正规浴室给自己搓了个大澡,把自己打扮的鲜鲜亮亮。
准备去参加人大代表的最终决选。
同一时间,一封从新加坡来的航空信件终于被送上了阎肇的办公室。
“航空信件,领导,找您的。”办事员小汪说。
阎肇接了过来,即使过了二十年,顾霄的字迹一点没变,阎肇一眼就能认出来。
他在经济那么发达的新加坡,居然是老式传统,牛皮纸信封,毛笔写字。
最近因为孙怒涛一直请病假,津东分局阎肇是代局长,工作忙的不可开交,这都好几天没回家了。
接过信,他喊小刘开车送自己回家,路上才拆开信,越看,眉头皱的越深。
进了家门,就见陈美兰蹲在院子里,正在给小狼的额头擦碘伏。
小狼的额头上擦破了一大块,还有一个青肿的大包,疼的揪着裤子,止不住的颤抖。
“这孩子怎么回事,额头怎么破的?”阎肇先问。
陈美兰说:“说是自己不小心在幼儿院撞破的,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阎肇把信递给了陈美兰:“你先看信吧,新加坡,顾霄来的。”
陈美兰打的赤脚,两只皮鞋在院子里乱扔着。
阎肇要进厨房,险些给她的鞋险些绊倒。
环顾四周,入秋了,家里满院落叶,厨房里锅碗瓢盆堆了一案台,显然,陈美兰最近也特别忙,阎肇估计她是操心孩子太着急,才会顾不上换拖鞋,就给孩子处理伤口的。
把信给了美兰,阎肇又从卧室把她的拖鞋提了出来让她穿着,搬凳子让她坐着,自己进了厨房,赶紧刷锅洗碗。
陈美兰替小狼处理好了伤口,再指着小狼的鼻子问:“真是自己撞破的头吗,如果是有人打了你,你可不能跟妈妈撒谎的。”
这孩子属于天生身体底子有问题的,凝血机制很差,一有伤口很难愈合,平时得特别注意不受伤才行。
开学不过三周,小狼的额头已经撞破过两次了,每次小狼都说是自己碰的,但他原来可没这么碰过。
陈美兰很怀疑,他是不是在幼儿园受了人欺负,不敢说。
小狼看起来很真诚,嘟着嘴巴说:“妈妈,是我自己不小心撞的,妈妈,对不起。”
“以后走路要小心,好吗?”陈美兰又说。
小狼乖乖点头:“好的妈妈。”
最近阎肇在他的大沙袋旁边扎了个小沙袋,小家伙屁颠屁颠,乖乖跑到沙袋前去打沙袋了。
陈美兰这才拆开顾霄的信读了起来。
最先惊叹的也是顾霄的一手好字,用毛笔书写,整洁流敞,字迹即圆润又带着锋芒,陈美兰上辈子也练过毛笔,以专业眼光来看,这字能称得上书法家了。
信分三段,一是顾霄回忆自己跟小时候的阎肇一家相处过的种种过往,感谢他愿意放下成见给自己写封信,并真诚的为阎星的死,以及苏文蒙受的不白之冤道歉。
再是,他说自己从各方打听消息,听说了很多自从自己离开以后,苏文在盐关村遭受的种种不公,以及丈夫儿子的冷待,有生之年意难平,一定要回来为她正名。紧接着表达了自己想要回国投资,尤其是在西平市投资的渴望。
让阎肇哪怕清高,不屑于他的钱,至少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做一下阎佩衡的思想工作,协调一下各方,让他回国。
第三就是关于那三十万了。
关于那笔钱,顾宵是这样说的:“我给钱的目的不是补偿,而是救赎,徜若那片土地还如曾经一般,事非颠倒,黑白不明,把对饥饿和贫穷的恐惧和愤怒全压在一个女人身上,那么,钱拯救不了一个民族的偏见,更拯救不了那个可怜的,并值得我一生敬爱的女人,把钱用在该用的地方吧,否则,你愧对的不是任何人,而是你的母亲,我甚至会认为,你这样的孩子,愧对了苏文的养育之恩。”
……
“阎肇,听说你从军十二年,利刀磨剑只为找我讨个公道,至少给我个机会,让我站在你而前。”他在最后写道。
陈美兰拿着信纸进了厨房,对阎肇说:“顾老这话有问题,咱娘在盐关村可没受到过什么不公。”
人心都是肉长的,谁都喜欢善良的人,村里人一直极力维护着苏文的名誉。
就陈美兰这种嫁进村的女人,于苏文的事情都不知道分毫。
可见村人之善。
顾霄却认为自他走后,苏文在盐关村受了二十年的磨难?
他这都听谁说的?
阎肇提一袋垃圾出来,出门扔了,回来才说:“打听来的流言他也愿意信,那是他自己的问题。”
是因为顾霄自认为苏文生活在水深火热中,才一次次寄信申请,想要回国,想要辩解当年事的。
唯一的转机在阎佩衡身上,但阎佩衡固执的卡着,不肯让顾霄回来。
无法而对而沟通,只凭相互打哑谜的猜,可不就是一环又一环的误会?
见阎肇一直皱着眉头,陈美兰说:“要不我去趟首都,亲自说服咱爸,让他不要再固执了,放顾老回国?”
人顾霄在新加坡都属于有钱人,来西平市随便投点资,签几个项目,于城市就是贡献GDP。
现在已经不是六七十年代了,国家都在搞开放,就不知道阎佩衡轴的什么劲儿。
陈美兰虽说只做点小生意,也懂得大河涨水小河满的道理。
顾霄要是愿意在西平市投资,她的施工队不也会多几个工程来搞?
“不用,我给他打个电话就行。”阎肇说着,擦干净双手给首都打电话。
首都那边,自从上回联络,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
阎卫后来又寄了几千块钱回来,但是没打过电话,所以陈美兰并不知道他和米兰夫妻现在怎么样,也不知道阎佩衡现在怎么样。
不过她看阎肇要打电话,她抢先一步说:“你先把电话放下,我来。”
阎佩衡办公室有电话,家里也有电话,这会儿还没到下班时间,但陈美兰把电话拨到了阎佩衡家。
电话响了大概七八声才有人接,但对方一直不出声,直到陈美兰喂了一声,对方才低声问:“你是谁啊?”
不出所料,这是王戈壁的声音。
对方声音温温的,柔柔的。
“我找阎佩衡。”陈美兰自报家门:“我是陈美兰。”
对方特温柔的说:“佩衡现在不在家,你有事就跟我说。”
陈美兰握着话筒,抬头看着阎肇,笑着说了句:“是阎肇找父亲有事,想问问顾老的事,王阿姨应该知道顾老吧,我父亲是不是一直卡着,不肯让顾老回国?”
“这个,佩衡也太……唉,美兰,很多事情都是佩衡的固执,咱们也没有办法,唉,我还忙,我先挂了。”嘟的一声,紧接着就是盲音。
挂了电话,陈美兰抬头看着阎肇笑。
涨见识了吧,看出好玩了吧。
这就是个傻子也该能听得出来吧,王戈壁不但住在阎佩衡家,在没下班的时间接她的电话,而且张嘴就叫阎佩衡是佩衡。
阎肇闷了会儿,从电话簿上翻到阎佩衡办公室,把电话打到了阎佩衡的办公室,问办公室,阎佩衡在哪儿。
“同志您好,最近军区所有的领导集体去了沈阳出差,您要有事,先告诉我,我帮您转告。”办公室说。
阎肇直接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电话里传来翻书页的声音,紧接着,对方说:“大概下个月5号。”
挂了电话,阎肇算了一下时间,对陈美兰说:“下个月麻烦你大嫂照顾一段时间孩子,你跟我一起上趟首都?”
“可以啊。”陈美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