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她复活了(快穿) 第110节
“因为我是个女明星,所以我对我的年轻后辈一定心怀嫉妒,每天看到那么多新鲜可人的面孔,背地里一定快把牙都咬碎了吧,‘哼!她们怎么可以比我年轻比我美?’,嗯,你们女明星最好再当面撕一撕打一架,互相扯头花,女明星嘛,本来就是这么心胸狭隘小肚鸡肠。”
池萤稍缓了口气,只见台下的观众似是愣住了一般,演播厅内一时安静得落针可闻。
她扯唇一笑,道:“我不否认,我过去确实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我想问一问各位,如果这些事发生在男明星身上,他会受到和我一样的待遇吗?
“男明星约炮都会有粉丝谅解,我结束合法婚姻又触犯了谁的禁忌?男明星肇事逃逸都有粉丝洗白,我有官方通报证明清白都不能做数?男明星卖单身人设结果隐婚多年甚至连孩子都有了,到头来不依然是大家的男神?男明星之间明嘲暗讽抢角色甚至抢金主,怎么就归来仍是单纯大男孩儿顾家好爸爸了?
“对没错,我确实是挣的就是这份儿钱,被人议论两句但凡看看银行卡余额,忍忍也就过去了,但我也请各位摈弃偏见想一想,对女明星、或者说对生活中的其他女性,会不会有些过于苛刻了?大家都不是活在真空里,我刚才说的那些刻板印象也一定不是第一次听到,但这真的合理吗?真的公平吗?”
“我不是来卖惨的,我甚至可以负责任的说,我比你们大多数人都过得好得多,但这不代表我就要忍受我本不应该遭受的非议。”
池萤绕过演讲台走到台前,在离观众最近的台边蹲坐了下来,柔声道:“借着这个机会,我也想跟大家说几句心里话,清纯本身是一个美好的词,在懵懂的年纪清纯可人也是条件使然,但在该明事理的年纪依旧‘清纯’,那大概就是傻了,而对那些无时无刻都在以‘清纯’要求你的人,你应该立刻谨慎起来,提防着他是不是藏着什么坏心眼儿。
“我确实结过婚,又离了婚,但这并没什么可羞耻的,都是我人生的一部分,过去每一个瞬间的我才塑造了今天的我。现在的我是一个心智成熟的女性,我会为自己的每一个决定负责;我是一个车技很好又遵纪守法的司机,驾照从没扣过一分;我尊重爱护我的家人,但不会以爱之名干涉他们的人生;我也欣赏所有在自己事业上努力奋斗的女性,不论年轻还是年长,她们都值得尊重。”
“如果经过了今天,你们可以对我宽容一点,那么我会很感激,如果你们对我依然有偏见,那也没关系,人生本来就是不断体验的过程,说不有一天,你就突然爱上我了呢?”
池萤站起身来,向观众笑着眨了眨眼,又深深鞠了一躬:“谢谢大家,我是演员薛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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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制结束后,一口气freestyle了10来分钟的池萤顿觉得自己仿佛被抽空了精神一般,一坐上保姆车就泄了气,瘫倒在座椅里昏昏欲睡。
薇姐倒是一脸兴奋,坐在她旁边拉着她不撒手,“可以啊薛姐,以后你就是我姐!看你把那些人说得一愣一愣的,连半句嘴都插不上,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个天赋呢?”
池萤闭眼摆摆手,半梦半醒道:“常规操作,全靠同行衬托。”
“哟,这还嘚瑟上了!”薇姐轻掐了下她的手背。
池萤刚准备回话,却突然感受到车身一阵猛烈的晃动,似是车子一阵急刹后撞到了什么东西,安全气囊瞬间弹到了她的脸旁,耳边是模糊的尖叫声,好像是车里传出的,又好像是车外的路人。
她不太清楚自己现在究竟是个什么姿态,车子似乎倒转了过来,自己的头仿佛正顶在车顶棚上。
她想要呼救,意识却渐渐模糊起来,但这种感觉并不让她感到心慌,反而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她也不再挣扎,顺从着自己意识的召唤,闭上眼沉沉睡去。
“滴——答——滴——答——”
她被一阵有规律的尖锐提示音唤回了意识,正试图睁开双眼,虽然凭经验似乎是已经掀开了眼皮,但眼前却依旧一片黑暗。
正当她暗暗判断着自己的处境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句:
“你醒了?”
第171章 终章01 “所有你就带着我的脑子去旅……
因着对自己目前的状态一无所知,池萤下意识握紧双拳作出一副防御姿态,却发现自己的似是浑身脱力一般,连握拳都使不上劲。
她尽力压下自己心中的慌乱,故作镇定道:“你是谁?”
“哦,”那人语气中却带了几分笑意,“我想起来了,你稍微等一下。”
半晌后,那声音再度在耳畔响起,语气轻快:“好了,你再试试?”
“试什么?”
池萤正有些疑惑,转念间却发现自己眼前渐渐浮现出一道光,像是朝阳从地平线升起时,那一道划破天幕的梭形光晕,只是这道光是冰冷的,银灰的,虽然将眼前照得明亮透彻,却又仿佛没有任何温度。
她眨了眨眼,片刻后渐渐适应了这道光线,这才发现眼前的光源来自于头顶一个硕大的银色弧面镜,镜子正中装着一颗小巧的灯珠,看上去有点像牙科诊所常用的照明灯。
怪不得又亮又冷,池萤暗暗打了个哆嗦。
“好了么?”那声音问道。
池萤这才循声望去,眼前的男人穿着一身洁白的长袍,看上去有点像医生穿的白大褂,但衣襟的样式却比她之前见过的繁复了不少,尤其是在左边胸口处,用细密的银线绣着一个陌生的圆形图案。
——不,倒也不完全陌生,好像在哪儿见到过?
算了,不想了,反正一时半刻也想不起来。
他的鼻梁上架着银色的金属框眼镜,在灯光的映照下时不时闪着冷冽的光。但他的眉眼却是极为温和的,时时都带着浅淡的笑意,像是对她的醒来感到十分欣喜一般。
“你..……”池萤的目光转向他别在另一边的铭牌,眯眼仔细辨认着,“……..Y”
“没错,”他笑着点点头,“我知道你一定很好奇自己现在的情况,但是我建议你先适应一下周遭的环境,有什么疑问都可以提出来,我会尽量帮你解答。”
“Y”一边说着,一边低头鼓捣着手中一块黑色的平板,时不时在其上点点按按,又偶尔抬头看一眼池萤,像是在确认她的某些情况。
池萤终于感到几分不对,自己此时的脑中并没有任何“原主”的记忆,而眼前这个“Y”的表现又过于平静,好像将她的所有想法都尽数掌握,这种被人看透但自己却一知半解的感觉并不愉快,甚至令她有些恐慌。
她缓缓调整了几次呼吸,将疑虑暂时压下,转头观察起自己所处的房间。
这是一间空旷的房,房间里只有她身下的一张床,以及“Y”坐着的一把椅子。
房间左面只有一扇电动门可供出入,但门边的一个小小的方盒子里透出一丝红光,她猜测应当是这里的门禁设施,只是不知道是用指纹或是其他的什么凭证才能通过。
自己正对面的墙上挂着一面狭长的镜子,但池萤几乎可以肯定,这镜子大概率是双面镜,透过另一边应当可以直接观察房间内的情况。
她本想撑着上半身坐起,却发现自己的手还是没什么力气,便也只能作罢。她抬起双手,这才注意到自己的两只手上都扎着注射用的针头,透明略泛黄的液体在连着针头的软管中缓缓流动,注入她的血管内。
她抬头看了看,却发现头顶并没有挂任何输液袋,只能看出注射管连着身后某处,但她不能起身,对身后那面墙的观察十分受限,也不知道这些打进自己身体里的“药”究竟是从何处来的。
呵,她算是看出来了,这里看上去像是间病房,但其实分明就是个牢房。
池萤平静道:“你说我醒了,所以我其实……是真的醒了。”
这次没有进入新的世界,没有得到新的委托,终于从别人的人生穿梭中抽身、醒来。
“是,”Y一边给与她肯定的答复,一边又在平板上飞速点下几个按键,复抬头对她笑道,“你很聪明,和他们说的一样,”
池萤没有去纠结“他们”究竟是谁,而是直截了当问道:“你是谁?你的具体身份是什么?观察我的目的又是什么?”
他将平板内扣放在身侧,回道:“我叫宴,或者你也可以用更熟悉的方式称呼我——”
“宴之。”池萤半点没有迟疑立刻接上。
“是,”他笑了笑,“为了让我的名字在你眼中更完整,我只能添补一二,他们说‘之’这个字本身其实并没有什么意义,是虚中之虚,放在哪里都不会有什么影响,所以我就随手拿来用了。”
池萤并没有表现出丝毫意外的神色,她垂眸沉默了片刻,道:“所以你其实一直都在监视我。”
在各个世界,各个角落,由远及近的,监视。
“不,”宴这次却摇了摇头,“我是在观察你。”
“是‘他们’让你观察我的?”池萤哂笑。
宴点头道:“是,但也不完全是。”
池萤冷笑了声,道:“你如果觉得自己足够了解我,那就把我想知道的一并告诉我,我不想跟你玩一问一答的游戏,浪费时间。”
“那我想想,从哪儿开始说起好呢?”
宴神色未变,淡然思忖片刻,道:“那就由我的视角开始吧,我起初其实并不了解你,只知道你是被‘他们’带回来的,你似乎对‘他们’来说很重要,但你一直昏迷不醒,‘他们’试了很多办法,却都不能把你唤醒。”
“所以‘他们’就把你交给了我们,或者说——交给了我,而我,自然就开始尝试用我擅长的办法,想要唤醒你。”
池萤讥讽道:“所有你就带着我的脑子去旅行了?”
宴似是听不出她的嘲讽一般,十分坦然地笑道:“你也可以这么理解,但并不是我带着你,而是你带着我。”
池萤带着“如果你识相的话就自己说下去不要让我三催四请”的目光淡淡斜了他一眼。
他倒也十分配合,继续道:“简单来说,你以为自己是在帮其他人完成心愿,但其实并非如此,这些都是你自己的记忆。人的大脑其实很神奇,在受到某些外界刺激的时候会自我封闭,但自己却完全不会意识到这一点,对她而言,自己依然在正常的生活,只是她生活的现实环境全数被头脑中的拟态环境所取代。
“简而言之,她会一直活在自己的某一段记忆中,或者在多段记忆和想象组成的意识组合体中游荡,只要没有人能找到她的具体所在,她就会一直沉浸下去,直到□□枯萎老去。”
“为了在你的意识中找到你,我一开始也花了不少功夫,但当我真正找到你的时候,我却发现你的世界很奇特,你明明是你自己,却又好像是很多其他人,我本来以为你是人格分裂,但观察了一段时间后发现,你的人格其实一直只有一个,但你却总是活在别人的身份里,这真的太奇怪了。”
“所以我去找了‘他们’,我告诉‘他们’,如果我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不知道你的过往经历,那我也没有办法把你带出你的意识拟境。‘他们’起初透露给我的信息并不多,但好歹算是一个引子,我又找了一些其他渠道,渐渐拼凑出了你究竟是谁,也终于知道了‘他们’带你来的目的。”
“你其实,是一个‘miner’。”
第172章 终章02 但我其实从未真正走上那条路……
面对池萤疑惑且欲言又止的目光,宴笑了笑,起身将她扶着半坐起来,又替她理了理身后的靠枕,解释道:
“这些事你其实是应该知道的,只不过暂时忘了而已。你记忆中的那些所谓‘世界’,确实都是你曾经去过、经历过的过往,但你的身份却和你记忆中不太一样。”
“在我们这个位面,曾经出现过一个特殊的组织,他们似是从未知的角落悄然而来,却拥有着令人艳羡的无尽财富,他们每个人都好像无所不能:美貌、智慧、才干、谋略…….一切人们推崇备至的、凡求其得一便能心满意足的天赋,于他们而言却并不是什么稀罕物,似是天织地造般理之当然,每个人都完美得好像传说中的天神一般。
“这个组织一时间受追崇,人人都恨不得能在其中求得一个席位,似乎这样便能成为和他们一样的天之骄子,但是后来我们发现,他们之所以能如此超然,是因为他们有一种特殊的‘矿’。”
“你说我是‘miner’,”池萤立刻将他的话前后联系起来,“所以我挖的,应该就是他们的‘矿’?”
“对,”宴点了点头,“但这个‘矿’,指的并非真正的金矿银矿,而是其他的位面,亦或者说——世界。”
池萤似是瞬时明白了什么,却又有些关节没有完全打通,她蹙眉自言自语道:“他们是想要获取其他世界中的什么资源?但不对啊,那些身份说不通……”
宴笑道:“也不能说不对,只是不完全对,他们确实想要资源,而这个资源嘛……呵,在我们看来,每个位面都有自己固有的节奏,万物生息繁衍,时代盛衰交错;而位面中的人也一样,每一个人的人生脉络有起有伏,这些脉络互相交织,维持着位面内一种微妙的平衡。虽说这种平衡也时时左□□斜,但总能缓缓回正,像是有内生的一股韧力,并非外力能随意打破。
“但凡事总有例外,而那个组织,就发现了这个小小的例外。对于一个位面而言,一个生命的消逝并不会产生太大的影响,总会有人继续替她编织这一条线,来继续维持位面的平衡。但同样的,如果原本短暂的生命线延长了那么一两分,似乎也无伤大雅,毕竟对于整个世界而言,多出的那一截微末线头根本不足为道。
“但是他们当然不会让自己去以身犯险,毕竟谁也不知道这条线的延长究竟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所以就有了你们。”
“我知道了。”
池萤原垂头低眉,忽地一笑,“呵,让我来猜一猜,之前我经历的每一个世界,其实都不是一次就成功的吧?”
“你果然很聪明。”
宴赞赏地点了点头,随即再度拿起那块漆黑的平板,拨弄了几下后对着念道:“北境线第五十七次,陆沅获封将军;苍南线第七十三次,渲无稚夺回掌门位;乾国线第三十九次,公孙甯终得垂帘听政;沪上线第六十五次,杜明绮逃过炮火前往……”
“好了你不用再念了,”池萤抬手打断了他,似是不愿再听他的念经般平静无波的声音,“我都知道了,还是说点儿有用的吧。”
即使被她打断,宴的脸色也并未有什么改变,他只稍默了默,便继续道:“那个组织把你们这样的人称为‘miner’,因为你们就像在黑暗的矿井中摸索前行的工人,谁也不知道哪里才有真正的矿藏,所以只能不断在矿洞中寻觅,在某个方向尝试击破坚硬的岩层,也许后面依然是岩层,但也许便能偶有所得,将原本的路线再延长一段。”
“是啊,所以我就觉得奇怪呢,”池萤闻言哂然,垂眸似是自嘲道,“凭什么人家自己都过不好的人生,换一个人就能一路高歌猛进过得天翻地覆,真把别人都当傻子,把自己当救世主了。”
宴赞同道:“你说得没错,每个世界确实没有什么救世主,最后的那条路线,都是你们在一次次不断试错后才摸索到的最终路线,所以你才能将这条线烂熟于心,你才会把他们化用在自己的意识拟境中,让自己看似轻松地一举得胜。”
“但事实上恰恰相反吧。”
池萤眸光一凝,宛如一道尖锐的剑刃,直直飞向身侧的男人,“我把她们的名字舍去,都换成了自己的,只能说明一点,我想成为她们,但我其实从未真正走上那条路。”
“你太聪明了。”宴难得地露出了一抹淡然微笑之外的别样情绪,似是惋惜,又像同情。
他十分自然地握住了池萤的手,缓声道:“没错,‘miner’自然都是见不得光的,一旦最佳的路线被试出,就说明你们在这条线上价值的被完全耗尽,你们会立刻被指派到下一条线上,从头开始,挖掘另一种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