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高枝失败后我成了权贵朱砂痣 第45节
他抚了抚她露出的半截手臂,发现手腕内侧竟有颗红色胎记,颜色鲜妍艳丽,在一片白皙上更显夺目。
手指在上头轻点了下,眉眼温和道:“怎的胎记都生得这样好看?”
李清阅也顺着他的目光往自己手腕上看,那胎记是记事以来便有的。
只是小时候比现在还要明显些,随着长大,这胎记越变越小,印在手腕内侧,倒像被用朱砂专门点上去的一般。
她恍然想起自己曾经跑到母亲房里,缠着问她自己这红点儿是不是生来就有的。
母亲当时看着她,一双温柔的眸子仿若下一秒便能落下泪来,她伸手抚上李清阅鼻梁上那颗小痣,摇了摇头,道:“娘也不知道。”
当时的李清阅皱着眉头,不解道:“可是小小是娘生的呀,娘怎么都不知道?”
王氏笑着同她道歉,“可是娘知道,这是幸运的孩子才有的东西。”
“幸运?怎么才算幸运呢?”李清阅不解。
王氏眼中湿意更甚,温柔道:“能当我们小小的娘,便是幸运。”
“清阅。”见她走神,谭思齐有些不满。
听到低唤,李清阅猛然回过神来,对上他带着点抱怨的眼睛。
“又忽视我。”他道。
李清阅忍不住笑,“哪有忽视你。”
顿了顿,她将往事同他细细讲了一遍,“我娘说,幸运的孩子才有这胎记。”
谭思齐心里觉着有些不对,但也没太在意。只朝她笑着点了点头,“你娘说得对,不过若这样说,我也该有一颗才对。”
她听罢有些疑惑,“为何?”
他低低笑了声,道:“我遇到了你,这还不够幸运么?”
不等她回答,他又先发制人,“你既说了喜欢我,便得对我负责,不能随随便便就说不喜欢,也不能不理我,得时时刻刻好好待我。”
李清阅一张小脸皱在一起,有些不满,“凭什么是我负责啊,我又没对你做什么……”
这一点也不公平,明明他说的比她早多了。
谭思齐却好似会错了意,拉长声音“哦”了一声,道:“我懂了,你若想,我给你就是了。”
“不过,”他顿了顿,目光从她脚腕掠过,哑然道,“得等你脚好了罢。”
她满脸疑惑,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什么啊你就给我,我没要啊。”
谭思齐目光又暗了些许,并不理她,自顾自道:“也不行,这还没成亲便被你吃干抹净,万一你将我丢了,我哭都没地儿哭去……”
李清阅还是不懂,明明都是他主动同自己亲近,怎么就成她把他给吃干抹净了?
这人怎么还是这般会倒打一耙。
她眉头紧锁,看着他在那儿一本正经地颠倒黑白,越说她越听不懂,听不懂便生气想踢他。
她伸出没伤的那只脚踢了他一下,却使不上什么力气,在谭思齐眼里却更像是调情。
他由着她踢,道:“你踢我也没用,说成亲后再给就得成亲后。”
李清阅快哭了,“什么啊……我没要啊……”
这时候门被敲响,谭思齐站起身来,低下头给她理了理衣裳,戴上帷帽遮住那张欲哭无泪的小脸才淡淡朝门口道:“进来。”
说罢一提着木制药箱的女郎中被小厮引了进来,小厮退出去后,他才又给坐在椅子上的小姑娘脱了鞋袜让郎中瞧。
那女郎中五六十岁,一看便知这伤并无大碍。便叮嘱谭思齐叫她这几日卧床休息,勤冷敷,又给开了些草药敷料。
谭思齐还是不太放心,“她这还得疼多久?可有什么止疼的好法子?”
那女郎中笑了笑,心道不知哪家的姑娘,竟能得谭公子这般青睐,传出去不知多少姑娘又要碎了一颗芳心,实属叫人羡慕。
想必这女子也定是天香之姿。
她回道:“按常理来讲,一周便可痊愈,但每人耐痛能力不同,疼得久些也是说不准的。好生敷着药,能止些疼痛,好得快些。”
谭思齐这才点了点头,待那女郎中走了之后将李清阅仔仔细细收拾妥当。
“大夫如何说的,你可听到了?”他将她外衫拢紧了些。
李清阅点了点头,“卧床,敷药。”
他笑笑,大掌按在她脑袋上揉了揉,“真乖。”
若是她同他住一起,这些东西哪需要她自己记。
日后娶了她,他定是凡事亲力亲为,将她照顾妥当的。可现在毫无办法,放心不下也只能夜里偷偷进她房里看一看。
李清阅皱了皱眉,推开他在自己脑袋上乱揉一气的大手,“你别老揉我头,发髻都被你揉乱了。”
她摸了摸自己头上几支小簪子,唯恐被他碰歪了。
谭思齐气笑了,抬手在她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没给你弄乱。”
倒是爱美,还说喜欢他,簪子都比他重要。
她捂住自己额头,小嘴噘了噘,一脸控诉地看着他,“好疼。”
水灵灵的眼睛闪着光,让人分不清是不是泪。
他俯下身去看,拇指抚了抚他方才弹过的地方。这会儿有些后悔,他觉着没用力,可小姑娘的皮肤娇嫩,许是真弄疼她了。
他对着那处轻轻吹了吹,又亲了下,低声问:“还疼么?”
其实一点都不疼,可看他这小心翼翼的样子,李清阅莫名就想逗他。
于是板起小脸继续控诉:“疼,疼死了。”
第47章 为什么不亲我
谭思齐有些不知所措, “那你打我。”
说罢他牵起她的手便往自己身上打,李清阅被他吓了一跳,忍不住笑出声来, “骗你的, 不疼。”
他愣了一下,无奈道:“你怎的这样坏?”
“可比不上你。”李清阅不太服气。
谭思齐轻轻刮了刮她鼻子, 把帷帽给她戴好, 而后将人打横抱起,稳步往外走。
边走边低头笑问道:“我哪里坏了?你不是就喜欢坏的么?”
李清阅唇角抽了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自己都想不明白,方才到底哪来的魄力,跟他说那些话……
谭思齐将她送回了府, 又将郎中说的叮嘱了一番才离开。
日子便这样一天天过着, 转眼便到了谢今安及笄的时候。
因着谭思齐隔几日便去看看她的情况,给她敷敷药, 揉揉脚, 到谢今安及笄那日她脚上的伤便早就全好了。
正是日头高照,谢府宾客如云,李清阅同谢今安在她闺房里坐着聊天。
虽是她的及笄礼, 可谢今安看着并不怎么开心, 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清阅……”谢今安叫她。
李清阅轻轻应了一声,等她接下来的话, 可等了半晌都没声儿。
伸手在谢今安眼前晃了晃,她才回过神般眨了眨眼。
那双平日里总是桀骜飞扬聛睨一切的眸子此刻却平淡得过分,她看着李清阅,张了张口又闭上,而后叹了口气, 问道:“你说,我们为何一定要长大,长大,又为何一定要嫁人呢?”
李清阅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很多东西她自己也会想为什么,可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出个结果,便也就不再想了。
这会儿谢今安见她也一副糊里糊涂的样子,也不在意,本就没想让她说出个什么道道来。
又自顾自道:“我问你这些事做什么……”
李清阅抿了抿唇,“你是不是不想嫁给顾公子?”
听到她提起顾锵,谢今安倒是又笑起来,眉眼中又恢复了些原来的神采,“你如何便能瞧得,我不愿嫁给他?”
在李清阅印象中,她同顾锵二人一直是一个死缠烂打穷追猛赶,另一个却永远一副不放在心上甚至嫌恶的样子。怎么看谢今安也不像是想嫁他。
“我看你平日里……”李清阅顿了顿,又道,“我看你平日里一直不太爱理他。”
谢今安上扬的眉眼低垂了垂,面上活见鬼般地飘过一抹红。
轻勾了勾唇道:“以我的性子,若是真的厌极了他,又怎能容忍他一直跟在我身后?”
她站起身来,红色衣摆随着动作哗然落下,从一旁架子上拿出一个精致的小木匣,递到李清阅手上。
“我同顾锵从小认识,他跟在我身后十余年了,无论我做什么,他都跟着,不会生气,只会低头认错,没有一丁点脾气。”
谢今安眼睛里闪着光,看向李清阅道:“你应当知道,我的脾气是臭绝了的,我爹那般疼我,事事顺着我,可也架不住我疯,有时候都能将他老人家气个半死。可顾锵不会,也只有他能心甘情愿地受着了。”
“我早就习惯他了。”她又道。
说罢示意李清阅打开那匣子,里头是些信笺,有新有旧,还有些字迹稚嫩青涩,一看便是出自孩童之手。
“这是?”李清阅心中已经猜出,大抵是顾锵写的。
可她知道,谢今安此时只是想同她说一说,她以前从未提起过这些事,李清阅也愿意听她讲。
谢今安双手负在身后,微微抬起下颚,一如往日的高傲恣意。
她道:“是顾锵那家伙写的,从五岁那年便开始写,他从小便酸唧唧的,我看着都嫌恶心,可他每年都写,这都十年了。”
李清阅笑眼弯弯,有些懂得他们这种感情了。
同她和谭思齐不一样,他们是从小的情谊,于谢今安而言,大概是已经超越了男女之情,成了彼此无法割舍的家人。
所以肆无忌惮,不问他的悲欢,只因为确信,他爱她。
说不清这样对还是错,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只看双方情愿。
她看着谢今安,眨了眨眼睛轻声道:“可是你也收了呀,还仔仔细细放好了,从十年前便这般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