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新人新任务

宫燕见状不由得脸色一白。

“阁下是在说什么，我不懂的话？再说一遍看看？”宫燕说的很慢，生怕这人听不见他说话似的。

这时候，陈武陆六终于走上前来：“哈哈哈，大将军被吓住的样子很有趣啊。这是焦然兄弟，奉君上和明镜台的钧令，来接替曹大人的南阳情报工作，我们带着圣旨来的。”

宫燕知道是朝廷来人，于是便收起摊子，并且叫所有人员，一共是十个人。一起来到客栈包间，于是焦然就带来了最新指示：

“大将军曹爽，今番王师西征失利，深负朕望。现听取最高统帅部和明镜台意见，着旨到之日，即免去曹爽一切军职，并废止大将军一职，陆军部长由桓范先生继任，至于南阳谍务则交由军事情报署南阳情报局局长焦然处理，钦此！”

焦然阅读这封圣旨，在场众人皆是气愤不平：“为什么啊？大将军劳苦功高，这次只是遭到司马懿暗算，实在是难以预料的。”

“大家一番好意，昭伯心领了，谢谢！这场仗打的的确是我疏忽了，怨不得人。”宫燕安抚着大家的情绪，其实他自己都有些丧气，但还是要笑几声。

“这里还有一份昭令，是印了国玺的，也是要大家一起听宣。”焦然笑了笑，拆开第二份文书。

“明镜台册令，故大将军曹爽，有功于国，身先士卒，重建魏室，特赐衔帝国海军元帅，卫国公爵，钦命全权和谈大臣，正使职，负责与洛阳方面谈判事宜。钦此！”

“海军元帅？开什么玩笑？就连淮河上的官船咱们都没有几艘。”宫燕这再也忍不住崩溃，跳了起来吼道。

孔昆连忙制止：“大将军，小心隔墙有耳，别那么大声说话。”

焦然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众人怒目而视，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连忙拿出最后的一份诏书：

“这里是最后一份委任文书，是天子和明镜台共同签发的。”说着就读了起来。

“念曹爽先生有功于国，着加封为卫国公，陆军元帅暨海军元帅，军事情报署署长兼洛阳令。速回许昌接受新职，钦此！明道元年十一月望前三日。”

焦然读完圣旨，对宫燕说：

“天子和明镜台其实是想让大将军放松一下，然后出使洛阳搜集情报。这几封圣旨特意分别存档，以示隆重。而署长大人，你还要告诉我南阳的事情。”

“我不是什么署长大人，我现在只是一个白身，叫许昌的人忘了我吧，老子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告辞！”宫燕转身就要离开，他对被人玩弄的感觉十分敏锐。

“大将军你这是生陛下的气？你知不知道当听到大将军殉国的谣言时，陛下嚎啕大哭大闹，当即说要御驾亲征为您报仇，几天饭都吃不下，要不是明镜台的人劝住，真的会出问题。文件本来是一份的，是陛下用君主的权势将昭令分成三分的，他这是故意气你的。你这要把陛下吓着了，王凌元帅又远在陈留前线，陛下身边现在能与他说体己话的，就只有你了！”

“真的，陛下也老大不小了，还吃不下饭？听起来像是洛阳曹髦才会这样，你这是诓骗我吧？”宫燕半信半疑道。

“真的，我就是陛下身边的侍从官，我最清楚了。”焦然不知怎么的，竟然觉得自己有几分慌乱。

“那好，你说你要交接工作，当着那么多人我就把心得告诉你，你千万不要去刻意搞什么情报，就是像日常一样见到听到什么都记录下来，然后总结一下规律或反常的地方，这就是情报了。还有一个特别的，就是战图之类的。

至于安全，这些人就是你的安全，你千万不要与他们发生什么矛盾，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及时帮忙。不然这里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去报告，然后所有人都会凌迟，你的命属于大家，大家的命也属于你。记住了吗？！”

”记住了！“在场的人都低声应了一声。

就这样，宫燕正式结束了在南阳地区的任务，和陆六经过鲁阳返回明道政权管治范围。穿越火线这种事，对于宫燕来说，自然是不在话下，这里也不再赘述。

只是当他坐着公车回到许昌的时候，惊奇地发现街道上冷冷清清的。在鲁阳，云彪和龙驹都说军务繁忙，无暇相见，只是吩咐一辆公家兵车，将曹爽打包到许昌去。

宫燕的心里虽说十分理解，但是就是很不是个滋味。这样搞和贬谪没有什么区别，最可气的是，就连驾驶公车的小兵也在发牢骚，不停地嘀咕着要他跑那么远的路。就连那陆六也忍不住想打人，不是宫燕在一旁拉着他，准得出人命。

当宫燕回到许昌，发现大街上竟然空无一人。这个场面令他想到了，当初收复许昌的那个清晨，街上除了睡着的战士，也是这样静悄悄的。只是现在，宫燕什么都没有了。

话说这也是他穿越以来，第一次真正的一无所有。昔日的荣耀已经离他远去了。

因为许昌城内禁止骑乘，他就这样，孤独地走在大街上，不，身边还跟着一个陆六。

不知道是谁大喊一声：“快看！我们的大将军回来了！”

大街上所有的二楼窗户顿时全部打开，人们纷纷探出头和手臂，来朝着宫燕欢呼：

“英雄万岁！暗主之父万岁！”

突如其来的欢呼，让宫燕吓了一大跳。

“这是……”宫燕十分不理解这个场景。

“是皇帝陛下开放了从高平陵到姜店镇的所有官方文件，大将军的一切贡献，世人尽知矣！”

宫燕顿时泪目，他知道自己再也不是那个被人视为蠢猪的曹爽，尽管他现在还是被人叫曹爽大人，但意义完全不同，他获得了新生！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新人了。

欢呼的队伍很长，一直延伸到明镜台，天子和文载道都到宫门口迎接，身边事数十名明镜台议郎。

“昭伯！辛苦你了！欢迎回家！”天子微笑道。

之后的记载，主要有三种：

“大将军见帝，即投入怀，恸哭曰：臣几死，几乎不能见陛下！”

帝摸头安抚笑之：“昭伯勿哭，已平安矣！”——《圣主实录》

“皇帝一见了我，就冲上来扑进我的怀里痛哭：‘昭伯，朕甚是想你！’”——《战争回忆录》

至于明镜台壁画和文载道的《国事日记》则是说：“两人双手紧握，久久说不出话来，在场众人无不动容，包括老夫在内，眼中润湿。”

本书在这里采取文载道的记录，请读者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