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瑶琴能挑文君意,玉笛安知虢国心
贾琼也不知遐想了多久。
直到沈娴出来唤醒他:“琼儿,怎么了,在想何事情,可方便与为娘说说,若是为娘知晓,也可与你见解一番。”
贾琼面色一怔,有多久了,刚刚思恋前世的父母妻女,脸上浮现的茫然之色,或许被母亲瞧见了,也就刚刚到这世的前三年,他多有不舍,经常思念。
最近几年才渐少,即使偶有思念,也不曾被娘亲瞧见,平常在她面前皆是一副沉稳之色,表现的也是智珠在握。
方才的一时失态,让她担忧了。
念及此处,方又自信浮现面上。对着母亲哪隐现担忧的面庞,看着哪眼角又增加了几许皱纹,忍着心中的痛惜。
嘴上露出些微笑,装作不在意的说道:
“母亲,也没什事情,只是儿子听见一些事情,有些想不清。不知是否能对儿日后是否有些帮助,且还有一事要和母亲商量,一时也不知如何开口。所以有些迷茫,让母亲担忧,是儿之罪孽也。”
沈娴听着贾琼如此说,心中方放下心来,亦是满脸微笑的看着贾琼,眉头哪一丝微不可查的愁绪也渐渐散开。
对着贾琼柔声细语道:“哪孩儿可以直接与为娘说了,你是为娘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哪有什么避讳之言,你尽管与为娘说,为娘也好与你出出主意,或没有多大有用之言,但亦可帮你分担些。”
贾琼听着沈娴的情真意切,稍微整理了下思绪,也组织一下语言,如何与沈娴说来。
三五呼吸之后,贾琼方缓缓开口说道:“母亲,是这么一个原由,昨日政伯父与叔祖父给孩儿又寻一名师,您也是知晓的。
后来晚间,您和妹妹休息之后,荣府的赖大管家,前来敲门,与孩儿说了一下荣府老祖宗递的话。”
看了一眼沈娴不变的面容,仍在倾听的模样,贾琼又组织了一下语言,接着说道:“昨日哪赖大管家送来了老太太给予的二十两银子,又与孩儿说,日后每月给予儿子二十两的月列,与荣府的珠大哥一样的待遇。
又说给孩儿在荣府留下一个院子,让孩儿常与荣府的珠大哥一起读书写字。又说让您和妹妹也与我一起进去住。孩儿正不知如何抉择,如何与荣府的老太太说呢。此前也让儿子称呼她为祖母呢。
且今日所拜之恩师,也有言与我们,每七日教导我们两日,其余五日我们自我学习。就这些许事情,不知娘亲如何作想。”
贾琼方才边说话边观察母亲的面色,看着母亲前面倾听,后面时候皱眉,时而沉思,眉目微凝,也知晓母亲正在认真思考。
略微过了盏茶功夫,正与四姐儿玩耍的贾琼回眸一瞥,发现母亲已经回神,当已是有些计议。
遂带着妹妹,往堂内走去,又对着沈娴说:“母亲外面太冷,我们进屋再与分说。”
厅内各自安做好之后,沈娴也是直接问起贾琼:“琼儿,你自己又是如何作想的,为娘想听听你的想法,然后再给予你建议。”
想法已有计议的沈娴一如以往,仍然面带微笑的看着贾琼,仿佛看着贾琼,她心头就有一种寄托一样。
贾琼见沈娴如此表情,也只得先与母亲说道:“孩儿想着,祖母本已给予儿子二十两银子,咱家的情况,无论如何都得收着。
这既是祖母的看重,亦是缓解咱家的困顿。日后孩儿自信必会挣下一份大大的前程,回报于他们家。”
“所以孩儿认为这月列银子,咱们家拿了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去不去两府居住皆有利弊。
若去,母亲与妹妹在府里必然更加安全,不用担心在这边有歹人骚扰。
其次,吃食上面也会好上很多,妹妹正是长身体之时,自然需要多吃些好东西。
再次,荣府毕竟有专门的教养嬷嬷,可以教妹妹认识些字儿,写字画画什么对妹妹也多有些好处。
但是也有些不好之处,就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这份福报靠的是别人的恩赐,日后若是在荣府惹恼或无形中得罪些人,不光是折了面子,或是再被赶将出来,哪不光得不到荣府的一些潜在帮助,甚至会导致一些人来欺负咱们孤儿寡母。母亲,孩儿暂时想到这些。”
看着贾琼的条理分明,沈娴面上的笑容则更深几分,心中颇感欣慰,也算没有愧对了夫君,自己对的起他了,也对得起当初一门心思帮着这个家的大伯二伯,没使这一支断了希望。想着想着,沈娴心中难免又再升起一丝悲切。
看了看面前的儿子,沈娴稍缓了几口气,慢慢平息下来,温润的对贾琼说道:
“孩儿你考虑的都对,想的事情也颇为全面,日后也让为娘少些担忧了。至于这两件事情,为娘认为孩儿您说的对,钱咱们先收着。
一,不能落了老太太的面子,让荣府对我们这边生了嫌隙。
二,就像孩儿你说的,你日后读书也方便些,家里的书都是你抄录的族学里的书籍。
但是为娘听说族学你很多书是没有的,但是荣府是肯定有的,娘还听说政老爷是个爱读书的,且你珠大哥也是个爱读书的,那样荣府的藏书绝对不会少了。
只要能方便你读书即可,至于给你留的院子,你可以用来累了时稍事休息,或者风霜雨雪,道路难行之时,你也留在哪里暂住。
至于为娘和你妹妹,无论如何都不能过去的,荣府现在看中的是儿子你的读书上进,如此自然要高看你一头。
若是为娘和你妹妹也去居住,则平白让人又看轻你一头。若是为娘和你妹妹不在,你稍有什么未做好的事情,他们也不会太过怪罪于你,若是我们在的话,难免会有人作妖。
再次,你所担心的为娘和你妹妹身体的事情,其实你也无须担忧。你现在已有二十两的月列了,难道娘还真舍不得花销吗?以前是你父亲不在了,家里少了一个大的进项,仅靠为娘挣的一点钱如何够得了家中开销,娘自然是能省得省。
现在自然无需如此,每隔两三天给你妹妹添上几块肉还是可以的。”
母子两又稍微聊了几句,方确定下来。
日后贾琼每天去荣府与贾珠一块儿学习,方便即回,不方便则留在那边。
沈娴和四姐儿留在老屋,若人都走了,老屋要不了多久也会破败。只需贾琼时常回来看看,好在离的也不远。
确定下事情之后,沈娴又突然对贾琼说道:“琼儿,你父走的早,未曾给四姐儿取个正经名字,如今你已学习一年多了,想来认识些字,要不就由你来给你妹妹取个名字,毕竟长兄如父,长姐如母。那天若是为娘不在了,你可要照顾好你妹妹。”
闻言,贾琼不由地呸呸呸,又对沈娴说道:“母亲快将这话呸出去。孩儿在,又如何能让你受累到这一步。”
与沈娴僵持了几句之后,在沈娴又面露微笑之后,方才正式的想起字来,想想给四姐儿取什么名字。
半晌,方念到瑶琴能挑文君意,玉笛安知虢国心。
娘,妹妹的名字就叫贾瑶。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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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瑶琴能挑文君意,玉笛安知虢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