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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白月光我不要了[重生] 第32节

对外站着的孙律转过身来,愣了下,目光又很快转开。

“走了。”他说。

赵饮清点头,跟医生道了声谢,两人一起出了门。

夜间拉练已经结束,大批学生正缓慢的从大门涌进来。

像海上的波浪,一片推着一片。

他们踩着一层叠着一层的黑影,穿过人群。

孙律把人送到宿舍门口。

赵饮清说:“今天谢谢了。”

衣服的关系,她看过去显得更娇小脆弱,顶着一张仍旧苍白的脸,双目黑沉的看着他。

孙律低头:“没事,你好好休息。”

赵饮清“嗯”了一声,慢吞吞朝宿舍走。

见她进了楼道,身影彻底消失后,孙律才转身。

到了宿舍,秦宇已经回来了。

最后一个晚上,管的没之前严,洗澡时间也有所放宽。

秦宇不着急去抢水龙头,将已经回到自己手上的行李箱拖出来,翻找零食吃, 一边问:“赵饮清是什么问题?太累了还是中暑了?”

这个问题,孙律发现他不好回答,当没听见,说:“你回来的挺快的。”

“没跑完,最后一段在修路,抄近路回来的。”秦宇拆了包薯片吃,又扔给孙律一包,“你背了这一程有没有累吐?”

“不至于,”孙律停了下,“她不重。”

秦宇回忆了下,说:“好像是,赵饮清不胖,那个腿又细又直的,啧啧。”

孙律一皱眉,没说话。

第二天,整个营地的学生又像归返的鸭群,一溜的上了大巴车,跟来时一样,晃荡着离开了。

赵饮清肚子还是不舒服,上了车后就闭眼靠在那,一直没做声。

到服务区时,才下去上了趟卫生间。

站那洗手,身边过来一个人,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

赵饮清转头,孙律递过来一只保温杯。

“早饭没吃,就多喝点热水。”他说。

赵饮清摇头,她本身就不是爱喝水的人,车上还要坐很久,喝多了也麻烦。

孙律没有勉强她,只是目光扫过她略白的侧脸,问了句:“跟昨天比好点了吗?”

“好些了。”

两人走到外面,在日头下站了一瞬,旁边是不断进出的行人,温暖的风,摇曳的树枝,孙律被人撞了下,朝赵饮清这边退,衣服擦到她的。

赵饮清看了他一眼,孙律沉默的跟她对视,这天很奇怪,他的眼神不再如往日里的纯粹,像是涵盖着什么,努力遮掩,依旧要溢出来的样子。

只是赵饮清没心情细究,波澜不惊的率先转开了头。

下午一点,车子到了学校,校门口停满了接人的私家车。

赵饮清慢吞吞的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走到路边,今天来的是赵正阳,真是难得。

“怎么没精打采的?”赵正阳从车上下来,歪头看自己女儿,“黑了,瘦倒是没瘦。”

赵饮清将行李箱交出来,说:“半条命已经快没了。”

“这么惨,需要安慰吗?”赵正阳打开后备箱,把行李放进去,转头又喊了声 孙律。

隔着十几米,孙律跟秦宇站在一块。

赵正阳做了个手势。

孙律朝这边走过来。

赵饮清说:“你叫他干嘛?他还有事。”

“回家呀,现在还能有什么事。”

等人到跟前了,赵正阳说:“走了吗?”

孙律点头:“嗯。”

赵正阳笑说:“走,上车,你妈妈已经在家做了一桌好吃的等着了。”

赵饮清说:“都这个点了,你们也还没吃啊?”

“我们当然吃了,给你们备的,走走走。”他两手各搂一个往前推。

赵饮清照常往后座一坐,等孙律也坐上来时,反应过来似乎自己坐错地方了。

错不错的,没有第二个人在意,车子很快开出去。

这么长时间以来,这好像是赵饮清和孙律第一次并排坐在这辆车里。

阳光被路边的梧桐分割,斑驳的从车窗落进来,忽明忽暗。

赵饮清靠着门边,重新闭上了眼。

赵正阳原先还在说话,倒车镜看到她,也渐渐的消了音。

到小区门口时,孙律突然叫停。

耳边一阵细碎的声响后,孙律下了车,赵饮清这才睁了眼。

从车窗朝外看,临着河道的桥梁边,站着一个人,梳着利落的马尾,身姿窈窕,粗一看就是个很可亲的姑娘。

孙律正朝她走去,车子里,赵饮清的脚边还落着他的书包。

走到跟前,话还没说上一句,任雪整个人直接扑进他怀里。

孙律一愣,想到身后还没开远的车子,想到赵饮清可能透过车窗朝这边看的视线,转瞬就要推开。

放在腰间的手却一紧,任雪死死的抱住他,声音发颤的说:“阿律,我爸把我妈打伤了,我很怕。”

车子继续往里开,赵正阳问赵饮清那是谁。

赵饮清收回视线,说:“不清楚。”

“不是你们学校的?”

“不是。”

赵正阳意味深长的笑了两声,说:“还年轻,这个年纪正常。”

“什么正常?早恋吗?”

赵正阳转头就八卦她,说:“你找男朋友了没?”

“我倒是想找。”但鬼个时间让她找啊。

赵正阳说:“那找啊,我是不反 对的,这个年纪的人,就该有点除读书外的生活和回忆,这一点完全没错。”

这话像他会说的,赵饮清一点不意外,上辈子她拼了命的追孙律,赵正阳知道后还帮着出谋划策过。

她这个爹某些时候也会有点不靠谱的可爱。

到家后,她跟刘思琪打了声招呼,上楼换衣服,又下来吃饭。

做了满满一桌子,不少冷透了,刘思琪正端着在加热。

一起住了有小半年,赵饮清的口味喜好也差不多都知道,这边大部分都是她爱吃的。

刘思琪随意跟她聊了几句,孙律回来了,不过他没多待,上楼换了身衣服就又匆匆准备出门。

刘思琪说:“你这会去哪?先来吃点。”

“廖阿姨住院了,我去看看。”

刘思琪跟着走过去,看他在那边穿鞋,说:“怎么突然住院了,出什么事了吗?”

“跟任飞鹏吵架,被气的。”

刘思琪小声说:“又去赌了?”

孙律“嗯”了一声,说:“我先走了。”

“让任雪想开点。”

孙律又“嗯”了一声,他目光一错往里看,赵饮清背对他坐在餐桌前,黑长的头发披散下来,窗外的阳光洒进来,落到瓷砖,又反射到她身上,暖洋洋的,有点岁月静好的味道。

她一眼都没望过来,对这边的动静丝毫不在意。

孙律转身出了门,快步离开别墅群,出了小区。

任雪还在原来的位置等着他。

这两天没睡好,她的眼底有明显的青黑,人也憔悴很多。

到了医院,廖秀云醒着,半边脸都肿了,见孙律进来,她有些尴尬的撇了下头,徒劳的遮着脸上的痕迹。

孙律自觉的没往她脸上看,将买来的水果放到床头柜上,便出门给两母女去买饭。

这次其实不是任鹏飞第一次动手了,之前也发生过好几次,只是都没这次严重罢了。

那个破败的家已经被砸的稀巴烂, 任鹏飞没拿到钱,一时也不会善罢甘休。

日日月月年年,任雪面对着这样的生活,近乎要绝望。

她坐在病床旁,面无表情,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廖秀云看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别怪你爸爸,他是一时喝糊涂了。”

任雪“呵”了一声,每次都是这样,只会说:别怪你爸,他也不容易;他这次是冲动了,下次肯定不会了;你要相信他,总要给他改过的机会。

“我听都听腻了,你都没说腻吗?”

廖秀云叹了口气说:“不然能怎么办呢,谁让他是我老公,我也没得选。”

“怎么就没得选?你离婚呀!”

“任雪!”廖秀云的声音瞬间拔高,“这是你该说的话?他是你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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