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炮灰娇气媳 第14节
可她还没走到生产点,就碰到了沈巧禅,从她那里得知胡春丽去黄屋村给她相丈夫了。
原芯一想到原书中胡春丽就是给原主相丈夫出现意外没了,她吓得心肝都在发抖,她转身就往村口跑。
胡春丽虽然是个大字不识的文盲,可比起她那大学教授的母亲,她给了她很多温暖,很多以前从未感受过的母爱。
她一直跑一直跑,一想到胡春丽可能就此没了,她的眼眶就湿了。
突然,前头传来一阵喊声,“芯囡、芯囡……”
原芯抬头一看,只见胡春丽坐在一辆自行车的后座正朝她挥手,而骑着自行车的人,正是沈皓。
“你怎么哭了?”沈皓低头,看着原芯红成兔子的眼睛,眉心紧皱。
“……”原芯觉得丢脸极了,没敢抬头跟他对视,走到后面搂住胡春丽,瓮声瓮气地说:“妈,你吓死我了。”
胡春丽觉有好笑又暖心,拍着她的背说:“看你跟个小孩似的,妈没事,就脚扭到了。”
“扭到了?怎么回事?”原芯着急地去查看胡春丽的脚。
胡春丽任由她看,顺便把事情跟她说了一遍。
她的确去黄屋村给原芯相丈夫了,因为最近整个沈家村都在传原芯跟叶毅在处对象,她担心这样影响原芯以后找对象,所以听到黄屋村有合适的青年仔,她就去了。
回来的路上有一辆汽车经过,由于天黑了,周围光线不好,司机没看到她,差点把她给碾了。
“幸好碰到沈书记,否则我现在都不能活生生地跟你说话了。”胡春丽心有余悸地说。
“谢谢你!”原芯扭过头,看了沈皓一眼,又低下了头。
沈皓:“不用客气,原婶的脚扭到了,我们还是先送她回去涂药酒。”
沈皓推着车,把胡春丽送回了原家。
原芯急忙去找药酒,却发现药酒用完了。
“妈,还有药酒吗?”原芯问。
“没有了。”胡春丽这才想起,上次原芯扭到脚,药酒用完了。
原芯:“那怎么办?”
“我有个亲戚在隔壁生产队,他做的药酒很有效,我去要点回来吧。”沈皓说。
“我知道你说的是谁。”胡春丽推了推原芯,说:“芯囡,你跟沈书记一起去要点回来,记得给钱。”
“……”
光天化日之下,原芯都不愿意跟沈皓单独同行,更何况现在外头的天已经全黑了。可现在受伤的是自个儿的妈,原芯没有推托的资格,她把希望放在沈皓身上。
可沈皓眼都不眨就说,“没有问题,我骑自行车带芯囡过去,顺便让她给我打一下手电筒。”
就这样,原芯只能跟沈皓出发了。
她规规矩矩坐在后座,一只手抓着车后座的钢条,一只手打着手电筒,可走了没多久,沈皓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原芯问。
沈皓说:“前面是蕉田,都是泥地骑不过去,我们走过去吧。”
蕉田?
原芯的脸顿时红了,好在天够黑没让人看出端倪,她硬着头皮下了车,然后跟在沈皓身后,走进了蕉田。
她打着手电筒往前走着,突然,她的头撞到了一堵“墙”。
“怎么了?”原芯摸着脑袋,一抬头就看到沈皓已经转过身来。
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样子,只知道他离自己很近,近到能清晰感受到他呼出的灼热气息,烫得她的心跳在加速。
“你真的在跟叶毅处对象吗?”头顶传来沈皓的声音,低沉又压抑。
原芯的心跳漏了一拍,梗着脖子,不答反问:“是不是,跟你有关系吗?”
第17章 耳边拂过一声霸道的“不……
原芯等了好半晌, 头顶终于传来声音,“没……关系, 我就是……随口一问。”
“……”原芯要被气吐血了,她冷呵一声,道:“既然没关系,那就别问了,赶紧走吧,我妈还等着涂药酒。”
说着,她气呼呼地绕过沈皓,走在他前头,径直朝前走去。
走出蕉田没多远就到了沈皓那亲戚家。
这是沈皓一堂姑母家沈丽娟, 她丈夫是高田大队有名的跌打佬, 平时除了给人看跌打之外, 还卖跌打药酒。
沈皓这堂姑父算是半个骨科医生, 本身又有点文化,所以沈丽娟在丈夫的影响下, 思想比一般的村妇要进步要开明。
沈丽娟对于沈皓这个命犯孤星的堂侄子,从来不会畏惧或者瞧不上, 她甚至觉得这孩子可怜, 对他偏爱几分。
“沈皓, 大晚上跑来,是弄伤手脚了吗?”沈丽娟一脸紧张地问。
“没有,带朋友过来弄些药酒。”沈皓脸上难得露出半分笑意,沈丽娟是在他荒凉成长过程中, 少有给过他温暖的长辈。
沈丽娟这才留意到沈皓身后站着一个小姑娘,她连忙伸手去拉原芯,道:“不好意思, 我没看见你。”
“阿婶,没事的。”原芯礼貌乖巧地说:“反倒是这么晚跑过来,打扰你了。”
“不打扰、不打扰。”沈丽娟拉着原芯的手不放,热情地拉着她进门,“你先坐着,我现在进去给你拿药酒。”
说着,沈丽娟转身往里面的房间走去,边走还边大声喊,“老陈,你快拿瓶药酒出来,沈皓带姑娘来了。”
最后一句沈丽娟特意加了重音,她这欢快的语气,跟家里晚辈带了对象回来无异。
随着她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不大的堂屋彻底安静下来,气氛因为沈丽娟这句耐人寻味的话也变得尴尬起来。
两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最后只是低头地盯着各自的鞋尖。
好在,沈丽娟很快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堂姑父。
堂姑父大概问了问胡春丽的情况,可原芯不清楚,最后还是沈皓一一回答。
“问题应该不大,你拿药酒回去给她涂,这两三天少走路,粗重活也别干了。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毛病急不来,得好好养着。”堂姑父叮嘱完,然后把手中的药酒递给原芯。
“谢谢阿叔。”原芯连忙接了过来,并把一毛钱递了过去。
堂姑父还没反应过来,一旁的沈丽娟就把钱推了回去,“这药酒不值钱,都快是一家人了,别客气。”
“……”
沈丽娟刚才把话说得隐晦就算了,现在说得这么明白,原芯也不好揣糊涂,连忙解释道:“阿婶,你误会了,我跟沈书记不是你想的那样。”
沈皓听到沈丽娟误会也打算解释,可听到原芯迫不及待地跟自己划清界限,他的心又有些堵。
沈丽娟一听,侧过头去看沈皓,看他那默认的表情,心里不禁一阵失落。知道自己闹了大乌龙,她连忙跟原芯道歉:“真是不好意思呀,沈皓以前从来没有带过小姑娘来我这里,你是第一个,加上最近挺多人想跟他说亲的,我就误会了。你别怪阿婶啊……他今年都二十五了,别人家的孩子都会做鞭炮挣工分了,我急啊!”
“没关系的阿婶,说清楚就好。”原芯温和笑道,“沈书记的确不小了,阿婶就替他多留意,早日给他说个可人的姑娘照顾他。沈书记平时为了咱们公社的事情废寝忘食、鞠躬尽瘁,有人体贴他,也是咱们全公社社员的福气。”
“对对对,小姑娘你说的是大实话。”原芯的话实在太合沈丽娟的胃口了,可沈皓听得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他忍不住打断她们,“原婶还等着涂药酒了,我们赶紧回去。”
“哎呀,你看看我老懵懂犯糊涂了。”沈丽娟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那你们快点回去。”
沈丽娟送两人出门,沈皓坐上自行车后,原芯也跟着坐上了后座。
“姑母,我们先走了。”沈皓说。
沈丽娟点点头,说:“好,天黑骑慢一点,小心看路。”
“阿婶再见。”车子缓缓向前走,原芯跟沈丽娟挥手再见。
“再见,路上小心。”沈丽娟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们,直至自行车消失在黑暗中,她才收回视线回屋。
“老陈,你觉得刚那小姑娘怎么样?”沈丽娟刚才看两人坐在自行车上的背影,越看越登对,回到堂屋就忍不住问自己的丈夫。
“不怎么样。”老陈说。
“怎么就不怎么样了?”这话不中听,沈丽娟不乐意,“虽然那小姑娘说她跟沈皓没什么,可我的侄子我还不清楚吗?再热心肠也不会为了一个没关系的女人忙前忙后。”
“你没看出那姑娘是谁吗?”老陈恨铁不成钢地说:“刚才沈皓说她妈是原婶,整个沈家村就一户人姓原,你还不知道是谁吗?”
“……”沈丽娟恍然大悟,“她是原家的女儿,被沈旭退了亲的小姑娘?”
她嫁到陈家二十多年了,结婚的时候原芯还没出世,后来她爹娘没了,唯一的弟弟也搬到县城去,她就很少回沈家村。她听说过沈旭的娃娃亲未婚妻长得很漂亮,但还真没见过。
“可惜了,这么好的姑娘,沈旭咋就眼瞎了呢?”沈丽娟叹息地说:“侄子退亲的姑娘跟小叔,哎……光是这种关系就够别人说一辈子了,真是可惜了,我看沈皓对她肯定上心……”
回去的路上,两人还是一路沉默。
等回到原家,原芯更是冷漠赶客,“沈书记,今天真的非常感谢你,已经很晚了,你赶紧回去吧。”
说着,她转身进了胡春丽的房间。
原庆结婚的时候,胡春丽把家里最好的房间让了出来,自己搬到了边上的房间。所以,这会原芯进了房间之后,完全可以听到外面的动静。
她一边给胡春丽搓药酒一边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声音,半天没听到自行车经过的声音,她对自己先前大胆的猜测有了几分底气。
“妈……”原芯扯着嗓子说:“你有布票没有?”
胡春丽脚正疼着,闻言就说:“没有了,过年的时候把生产队发的布票全用光,才给辉仔跟柱子每人做了一套新衣服。要不是你二嫂年后才发现怀孕,这布我还得分她一点呢。”
原芯听着也不失望,因为她压根儿没想过要胡春丽的布票,但她却用力叹气道:“这样吗?我那月事布快没法用了,我还想扯点布,给自己做几块新的月事布。”
“那也只能先忍着,等年底生产队发了布票,我给你买去。”
“好,谢谢妈。”原芯故意把话说给某人听之后,才想起正事,问胡春丽,“妈,你今天怎么突然跑去黄屋村了?我听巧禅婶说,你去给我相丈夫了?我不是说现在不着急嫁人,让你别折腾了吗?”
“你以为我想折腾了?”胡春丽没好气地说:“你之前说有喜欢的男人,我不插手随你自己去,可你现在又说黄了,我当然多少有点着急。毕竟我年纪不小了,没看到你有个好归宿,将来我能闭眼吗?”
“妈,这种话不要再说了。”原芯不高兴地打断,她现在真的把胡春丽当母亲,今天以为她出事,她都吓哭了。
胡春丽知道女儿紧张自己,往地上吐了口口水,“呸呸呸,丑的不灵好的灵,我说错话了。可我本来也没那么着急,要不是最近都在传你跟叶知青的事情,我担心再传下去别人真以为你跟他有什么,本来被退过亲就让别人看低,再加上这茬,你还要不要嫁人了?”
“妈,我现在还小,下个月就要去教书了,先把嫁人的事情搁一边。”
“现在是小,可过两年就大了,到时候是别人挑你,不是你挑别人了。”胡春丽说着,打量了一下原芯的脸色,试探性地问:“你该不会还喜欢那人吧?那人到底是谁呀,让你这么忘不了?”
“……”
说实话,虽然原芯在被沈皓拒绝后很快重拾对生活的信心,可到底是动了心,一时半会就忘掉也不太可能,更何况他最近频频在自己面前晃悠。
她现在把胡春丽当亲妈,而且她也不知道是谁,本来跟她老实说也没关系,但屋外一直没动静,某人可能还在偷听,她立刻改变主意,洒脱地说:“怎么可能?这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他一个男人,我早就把他忘了。”
贴在墙上的沈皓听到这句话,感觉自己的心脏被捅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