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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瘾 第49节

“大晚上送什么呀,你一个女孩子,回来都不安全。”

季言初想都不想就拒绝:“况且夜深了,外面冷得要死,回头再把你冻感冒了怎么办?”

说着估摸了下时间,拍了下她的发顶,催促她:“行了,你上去吧,我也该打车过去了,待会儿怕堵车。”

他边把顾挽往楼道那边推,边嘱咐她:“你去暨安的时候,提前告诉我,到时候我去车站接你。”

顾挽被他推到楼梯口,又站那儿不动,回头看他。

他笑容浅淡,像赶小鸡一样挥手:“回去吧,回去吧。”

顾挽忍着什么话都没说,又深深看了他一眼,这才转身上楼。走进楼道她就开始跑,一口气跑到三楼,扒在阳台上往下看。

季言初等她走后似乎又站了会儿,因为她都上三楼了,他还没走多远。

他今天穿的件黑色大衣,身姿修长挺拔,看上去格外俊逸倜傥。

但此刻夜色寂寥,他一个人形单影只地走在路上,只是背影,都弥漫着无尽的孤寂凄凉。

先前尽力压抑着的不舍又汹涌地冒了上来,顾挽吸了下鼻子,突然拿手机给陶嘉惠打电话。

电话刚接通,她就用最快的语速说:“妈,暨安那位哥哥因为有事来了趟迎江,今晚回去,我想反正我没几天也要开学了,能不能跟着他一起回暨安?”

陶嘉慧此刻人还在实验室里,听到她的话,稍稍思索了几秒,有些为难:“行是行,你哥哥那个同学倒也是信得过的人,就怕你跟着又给人家添麻烦……”

不等她说完,顾挽迫不及待的打断:“哎呀您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不会给人添麻烦的。”

得到允许,顾挽一颗心快要飞出去了,挂了电话,人就疯了一样往楼下冲,深怕追不上。

她‘噔噔噔’的,三步并做两步跑下楼,结果才一出楼道,之前已经走远的人也微喘着跑了回来。

两人在楼下打了个照面,皆是一愣,随即,又不约而同地失笑。

“差点忘了。”季言初笑着说,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了个黑色的丝绒盒子,递给她。

“生日礼物。”

顾挽接过盒子,不由自主地屏息打开。

里面是一条做工精致的锁骨链。

链条如银色流水般细腻顺滑,项链前端的吊坠,是由许多细钻拼成的两个闪耀的字母。

——gw。

顾挽将项链小心翼翼捧在手心,欣喜地看着他:“是我的名字。”

“不是什么贵重的链子,但那两个字母我觉得很有意思。”季言初顿了秒,也定定看着她:“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喜欢!”顾挽简直点头如捣蒜:“当然喜欢。”

你送什么都喜欢。

看她反应,季言初满意的笑:“行,喜欢就行。”

接着,又想起来问她:“对了,你刚才急吼吼的跑下来做什么?”

顾挽把项链放回盒子,宝贝兮兮地扣上,然后抬头,笑意盎然的说:“我妈让我跟你一起去暨安。”

因为高兴,她眼睛都弯成了两个小月牙。

又朝他走进了两步,眼里被灯光染上清凌凌的波光,无比兴奋又雀跃地看着他,怂恿了句

“言初哥,你把我也带走吧?”

犹如一拳暴击,砸在季言初的心脏,能感受到轰然沉重的力量,却没有半分疼痛。

而那些他拼命想捂住的秘密,也因为这一句,仿佛陡然有了茂盛的生命力,疯狂地往他心尖上爬。

他承认。

他被诱惑了!

作者有话要说:季言初:啊啊啊,我憋不住了,我快要告诉她我爱她了(痛苦地顺着墙角滑倒

第45章

时间有些赶,顾挽上楼手忙脚乱的收拾行李。

索性她放假回来的时候带的东西就不多,除了几身换洗的衣服,鞋子,和几本画册书籍,其他就是一些零碎的日用品。

等她收拾好,季言初提起箱子掂量了下,和回来时的重量基本差不多。

他开玩笑:“你这箱子还是这么轻,回来过年,都没买几身新衣服么?”

顾挽低头翻着钱包,临出门,最后检查一遍身份证,银行卡,学生证等一些东西是不是都在里面。

她头也不抬的说:“我爸妈忙到大年三十中午才回来,年货都没怎么置办,哪还有空给我买新衣服。”

出来锁好门,季言初跟在她身后,调侃她:“你总说自己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过年的新衣服还非得爸妈给你买?”

顾挽回头反驳他:“这你就不懂了,新年嘛,收到的每一件礼物都是带着美好祝愿的,衣服更是新年新气象的象征,肯定要长辈送才有幸福感啊。”

季言初一愣,不知想到什么,神色微敛。

“啊,原来是这样。”

他嗓音不知不觉低沉了几分,顾挽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说错话了,停住脚,等他走到自己身边,才轻轻叫了他一声:“言初哥……”

“嗯?”

他侧目,一脸随性淡然,仿佛刚才那瞬间的消沉只是顾挽的错觉。

顾挽抿了下唇,终是有些冲动的说:“以后过年,你给我买新衣服好不好?”

季言初暗忖,觉得小姑娘这个要求等于是把他自动划分进了‘长辈’的行列。

当然这不怪她,毕竟,从前他自己也一直是很自觉地待在那个‘长辈’的行列里的。

错在他,没能一直那么安守本分……

他苦涩失笑,却也立刻点头:“好啊,哥哥给你买,以后每年,哥哥都给你买。”

顾挽满意点头,下一秒,也痛快的表示:“那我也会给你买的,以后,每年。”

“?”

季言初一顿,脸色怪异地看着她笑:“你给我买,什么意思?”

“难不成你还想做我长辈?”

“……”

顾挽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我只是举了个长辈的例子,没说一定要长辈,其实其他人送意义也是一样的,家人啊,朋友啊,恋人之类的,都可以的。”

季言初猛地抬眸,眼里闪过不知名的神色。

所以,恋人也是可以的?

他因为这个称呼,不由失神几秒。

明知道顾挽或许只是无心说到这个,意义就和例句最后随口加上的等等一样。

可他就是忍不住心猿意马,神魂荡漾。

顾挽的一句话,一个动作,甚至一个眼神,现在都能轻易左右他的心情。

患得患失,忽悲忽喜,他简直……

快要发神经了!

凌晨三点多,他们终于回到上城花园。

季言初八点前要赶去敬老院,差不多还可以眯瞪两三个小时。

利用顾挽洗漱的时间,他将主卧的被子铺好,并叮嘱顾挽明早多睡会儿,起来自己出去吃早饭,他大概中午才能回来。

交代好一切,他也草草洗漱了下,随即回次卧,倒床上就睡着了。

顾挽一进房间,就看到主卧床上新换的那套粉色床单。

季言初的衣物用品,大多是以黑白灰色系为主,这么少女兮兮的颜色,绝不可能是他的风格。

而且这套床单之前也从没见用过,唯一的可能性是最近,或者是年前才买的。

为谁买的,自然不言而喻。

顾挽喜滋滋地爬上床,缩进又软又蓬松的被子里,左闻闻右嗅嗅,好像被子里都藏满了阳光的味道,炽烈而温暖。

不知是因为高兴还是激动,这个点,她半点睡意也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回想起兵荒马乱的这一天,到此刻,都还有种不真实的虚幻感。

早上因为余舟而难受生气,中午因为见到他而雀跃欢喜,但那时候肯定不会想到,到了晚上,竟然就已经和他一起回到了暨安。

顾挽想起昨晚让他带她一起走的时候,他当时是愣了好一会儿的。

半晌,才反应过来说:“好,那你跟我一起走。”

眼若湖光水色,笑如烟笼春山。

那一刻,他就像个浪。荡又深情的纨绔,莫名有种要带她连夜私。奔的既视感……

“……”

意识到自己又在想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顾挽两只耳朵像是被火撩了一把,烫得不行。

慢吞吞把半张脸缩进被子里,她闭眼数羊,强迫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

次日,顾挽睡到十点多才起床,季言初什么时候出门的,她全然不知道。

因为起来的太晚,估摸着楼下早点店早就收摊了,她索性也没出去,自己煮了袋泡面凑合。

边吃边看电视,一碗面磨磨蹭蹭吃到十一点多。

吃完面又把碗洗了,她窝在沙发上给季言初发微信:【言初哥,姥姥体检完了吗?】季言初可能还在忙,顾挽等了一会儿,也没见他回。于是百无聊赖,刚准备把她一直追着的漫画更新看了,恰在此时,手机微信提示音响了。

她以为是季言初,打开微信看了眼,却是刘夏,发来语音问:“顾挽宝贝,你心情好点没有?”

顾挽想起昨天和余舟闹的不愉快,结果找了个借口在微信上跟她说一声就走了。后来因为季言初过来,一下午晕头晕脑的,竟也忘了给她一个解释。

不管是第一次还是第二次,余舟告白的事她始终谁也没说过,她这边还在冥思苦想该怎么措辞,然而刘夏已经‘唰唰唰’连发了好几条十多秒的语音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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