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头给你打歪来
“阿婆，老样子来一份~”
早餐店里，顾长生坐在桌子前，和店主婆婆打了声招呼。
昨晚，因为那个怪异的梦，顾长生一夜都没怎么睡好，现在还有些头晕脑胀。
不多时，满头银丝的阿婆走了过来。
虽然已经八十多岁了，可阿婆的身子骨极为硬朗，端着馄饨的手稳稳当当，没有一丝颤抖。
放下手里的馄饨，阿婆笑着说：“生仔，阿婆在馄饨里放了个茶叶蛋，要好好吃饭哦。”
“谢谢阿婆~阿婆快去忙吧。”顾长生虽然心情很差，但还是强挤出一个笑容。
吃过早饭，顾长生赶到了公司。
停好车，他快步走向会议室，去主持他在这个公司的最后一次会议。
到了会议室门口，顾长生简单整理了下领带，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推门走了进去。
刚才还人声嘈杂的会议室瞬间安静了下来。
顾长生径直走向首位，坐了下来。
“各位早上好。”
顾长生沉声和众人问好，扫视一周后，他看人都到齐了，就接着说道：“既然人都到了，那就开始吧。”
整理了一下手稿，刚准备继续说话，顾长生就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好了顾总，浪费时间的话就不要讲了。”
顾长生看向出声者，是私募公司的代表，贾乾。
也就是让顾长生陷入窘境的罪魁祸首。
有些轻蔑地笑了笑，贾乾继续开口。
“顾总心里应该也清楚，我们的对赌合同，你已经输了。”
颇为自得地用手指敲击着桌面，贾乾用戏谑的目光看向顾长生。
“也就是说，在明天之前，顾总要么按照合同赔八千万，要么就把手上的股份交出来。而据我所知，顾总是拿不出这笔钱的。”
贾乾缓缓起身，把一份股份转让合同甩到顾长生面前。
“所以，顾总不如把合同现在就签了。省得我明天再跑一趟。最后，给顾总一个忠告，下次聪明人玩游戏，离远一点。”
贾乾言语中透露出的傲慢和轻视，让人颇为不适。
强压情绪，顾长生没做出什么反应。
因为他知道，自己做为暂时的失败者，爆发的愤怒是无能的，除了招惹旁观者的嘲笑，没有任何作用。
冷冷地看了一眼对方，顾长生目光中满是寒意。
“那就只能麻烦贾总明天再过来一趟了。”
顿了顿，顾长生继续说道：“现在会议开始。”
不料，贾乾站起身来，再次打断顾长生说话。
“顾总都三十多岁了，这次失业之后，再去找工作人家都嫌老了吧，多点时间去人才市场跑跑也是好的啊。”
装腔作势地摇着头，贾乾向会议室门口走去，准备离开。“真是死鸭子嘴硬，不体面啊。”
就在这时，会议室外传来一个悦耳的女声。
“再敢阴阳怪气，头给你打歪来。”
听到这个声音，顾长生先是觉得异常熟悉。
下一秒，他想到一个可能，如遭雷击般地站了起来，双手撑着桌子，死死盯着会议室的门。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一个女子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身类似汉服的古朴服装，宽松的衣服也难掩她傲人的身材。
面容姣好，冰肌雪肤。好似仙子下凡，眉目稍稍挑动，顾盼生辉。
身姿轻盈，用《洛神赋》里的句子形容也毫不为过：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长生，我回来啦~”
女子冲着已经呆住的顾长生甜甜一笑，明媚得好似初春。
“清......清欢？”
顾长生有些艰难地出声。
眼前的女子，和他记忆里，三年前无故失踪的前女友，长相一模一样。
这两天发生的怪事，隐隐约约有了一丝线索。
“嘿嘿，还好你没忘了我，不然我头给你打歪来。”
宋清欢语气轻松，偷偷松了口气，很是开心。
转头看向贾乾，宋清欢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说长生老？你是不准备活到他这个年纪了么？”
似乎是没想到宋清欢会说出这种话，贾乾脸上先是愣了愣，继而脸色铁青，指着宋清欢，气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噗！”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的顾长生闻言，看着贾乾像吃了翔一样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声。
果然是熟悉的清欢啊。他们两个从小一起在孤儿院长大，清欢的性子一向泼辣，这是她的保护自己的方式。
听到顾长生的笑声，贾乾像个被点燃的火药桶一样，尖着嗓子，失态而恶毒地嘲讽了起来。
“马上就要一穷二白的中年废物，还有女人往身上扑，真不知道是顾长生你御女有术，还是这个贱人眼睛瞎了。”
顾长生笑声一顿，目光冰寒地看了眼贾乾，站起身来，眼睛四下搜寻。
他准备和贾乾讲讲道理，不过得找找有没有趁手的工具。
这个流程他很是熟悉。
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因为嘴巴不饶人，清欢经常和人吵架，每次快要吃亏的时候，就轮到他的拳头出场了。
没找到合适的工具，顾长生提起椅子，朝贾乾走去。
“顾长生你干什么？”贾乾有些惊恐，他没想到以冷静著称的顾长生，会这么不理智。
顾长生根本没搭话，抡起椅子朝贾乾砸去。
但让顾长生出乎意料的是，他瞄准背部抡下去的椅子，却莫名其妙改变了轨迹，向着贾乾脑袋砸了过去。
而贾乾也好似没反应过来一般，连挡都没挡一下。
下一秒，贾乾惨叫着倒在了地上。
顾长生心里不禁有些嘀咕，好像有点玩大了……
对方的头，好像歪了。
宋清欢却是满不在乎，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地上抱头惨叫的贾乾。掰着指头和贾乾说话。
“第一，你刚刚差点就死了。”
“第二，长生不是一穷二白，他有我。”
“第三，我很有钱，八千万而已，不算什么的。”
“最后，我说过把你头打歪来，你的头就一定会被打歪。”
宋清欢好看地笑着，言语嚣张，像个恶棍女王。
和提着椅子站在一旁的顾长生，看上去般配极了。
有些煞风景的是，一个充满怨恨的声音破坏了这个画面。
“顾长生，这事儿没完！我不把你送进监狱，我就不姓贾！”
贾乾从地上勉强站起，手扶着歪了的脑袋，摇摇晃晃往外走去，边走边撂下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