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额头相抵
江黎发现晚晚好像敏捷了不少，刚来那天还需要他把它抱上床呢，这会儿就能自己蹦哒上去了。
“去去去，回窝里去。”爬上床，他挥手赶猫。
“喵呜哇～”
铲屎的你在玩火！有你好果汁吃的！
晚晚跳到江黎身上，粉红色的肉垫踩在他的胸膛上，像一只威风凛凛的雄狮，只是看起来萌萌的。
“喵呜哇～”
臣服在本喵的爪爪下吧！
驱赶无果，江黎也任它去了。
9月6日，周二，早上七点。
汉语言文学1班的新生照常在操场上集合，列成方阵。
若是说计算机系男女比例极为失调，狼多肉少，那么中文系便是肉多狼少，虽然远不及外语系、社媒那般夸张。
李大壮的个子插在其中极为突出，据说还当了个体育委员，站在整个队伍的最前端，跟个大将军似的意气风发。
江黎隔着半个操场都能听到他那敲锣打鼓般的嗓门。
“李大壮！”
“到！”
“你叫什么！”
“报告！我叫李大壮！”
“我知道！我问你吼什么！”
“报告！我不知道！”
“……”
人群顿时爆出阵阵哄笑，这样戏剧性的一幕给江黎都看无语了，加快路过操场的脚步。
“学弟！”
江黎抬头，正好看到学姐在明治楼门口对着他招手，小跑过来的身影，今天倒是换回来平时白T恤加黑色九分裤的打扮，马尾也高高扎起，不过脚上依然是昨天的小白鞋，一小截白色短袜露在外面。
“……学姐。”
“正好学弟来了，陪我去商店买箱水吧～”姜绾很自然的跟在江黎的身边，看向不远处的军训方阵，“身为班助，矿泉水这种小福利还是应该给同学们送一送的，不然岂不是显得我这个班助很没用？”
“学姐已经很负责了。”
“那看来我在学弟心里的形象还不错呢～”姜绾捂着嘴笑起来，眉眼弯成月牙。
江黎点头，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心里那个性格恶劣的学姐消失的无影无踪，被眼前善良体贴的她取而代之。
超市夹在操场、食堂和学生宿舍楼三者之间，地理位置实属不错，让每次经过这里的学生都忍不住进去逛上一逛，哪怕没什么想买的。
哪怕军训已经开始列队，还是有三三两两穿着迷彩服的新生在超市逗留。
“嗯……我们班45个人，一箱水24瓶，两箱就够了。”姜绾看向整齐摆放在地的农夫三拳，扯了扯江黎的衣角，“这么多我肯定搬不动，幸亏学弟在这儿～”
江黎没敢吭声，只是干净利落的扛起两箱子，倒没有想象中的沉重。
在前台结账，排在江黎前面的是两个穿着迷彩服的男生，他们手里拿着……苏妃？
“是不是很奇怪？”姜绾看到江黎目瞪口呆的模样，踮起脚尖小声解释道，“把卫生巾垫在鞋子里，长时间的军训就不怕磨脚了。”
在学姐踮起脚解释的时候，江黎感受到耳畔吹来温润的柔风，酥酥麻麻的，让耳朵有些痒。
“……学到了。”
“可惜学弟不用去军训，不然可以借你用我的喔～”
江黎侧身躲避学姐的近身攻击，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结账时，他想掏钱，但姜绾执意要让她来结账。
操场上，姜绾让江黎在自家军训方阵不远处的一棵樟树下等待，而她则是肚子上前跟教官攀谈。
姜绾的到来倒是给枯燥的军训添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把各班的狼崽子眼睛都看直了，甚至有几个胆大的吹起了口哨，结果自然是被教官提溜出来进行体能训练，更甚者，还在嬉皮笑脸的跟教官插科打诨，最后被喊去操场绕圈。
看到这儿，江黎莫名的不太舒服，但很快把多余的情绪压了回去。
终于，姜绾朝江黎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过去了。
江黎下意识将手里的矿泉水箱抬的更高，直到把大半张脸挡住。
看不见众人的脸，但还是能感受到针扎般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深呼一口气，做好表情管理，经量让他看起来平静一点，但掌心还是忍不住冒出粘稠的汗。
“李大壮出列！”
“是！”
李大壮穿上加大码的迷彩服配上这么一个体格，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儿，往那一站压迫感铺天盖地的。
眼看着李大壮小跑到江黎旁边，能感受到地板带来的振动，江黎的心也跟着一颤一颤的。
“辅助江黎同志发水！”
话落，李大壮咧开大嘴给了江黎一个明（kong）媚（bu）的微笑，轻松将两箱水接过，用手指一扣就是一个窟窿。
给众人看的直咽口水，江黎也不动声色后退一步。
发水的环节倒是没什么意外，倒是李大壮又给众人表演了一波一口一瓶矿泉水，又引来一阵喝彩。
事毕，姜绾带着江黎在众人的注目礼下功成身退，不带走一片……还是得带走两个空纸箱。
……
明治楼321室。
办公室里，江黎抹掉额头上的细汗，享受空调带来的凉爽。
“哈秋～”姜绾小声打了个喷嚏，江黎竟觉得有些可爱。
把这个可怕的想法甩出脑袋，递了一包作案工具给她。
“……谢谢。”
姜绾俏脸微红，嘴角勾着好看的弧度接过纸巾。
江黎摆摆手表示不用客气，打开待机中的笔记本，无聊的刷着学校论坛。
‘震惊！半夜三更的女寝究竟为何传出哭声，让我们一探究竟！’
结果点进去是母猪排队掉进水沟的短视频。
无聊！删掉！
‘震惊！天外之物降临我浙大，疑似外星人……’
点进去发现是迪加奥凸曼的cos视频。
无聊！删……算了，要相信光。
‘震惊！九旬老太……’
看都不看，删掉！
“哈秋～”
又是一个小小的喷嚏，江黎转头望去，却发现姜绾的脸上透露出一种不正常的嫣红。
劳是反应迟钝的江黎，到了这会儿也发现不对劲了。
“学姐？你没事吧？”
“……”
姜绾转头看了一眼江黎，又把头低下了，却是一声不吭。
“学姐？”
心里一慌，赶忙蹲到她面前。
姜绾脸红的像是要滴出水，眼睛里也是雾蒙蒙的，一不小心就会哭出来一般。
“学姐你……”
姜绾眼神清醒了一瞬，盯着一脸焦急的江黎，俯身而下。
霎时，两人额头相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