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五年之苦 第二十五章：不到最后决不放弃
“姚姚别生气，我马上带他们回去。”罗柳渝说。
小姨还不依不饶地说聂苏姚是个白眼狼，罗柳渝连忙带走他妈妈跟弟弟。
“唉，外公，你这样做为什么啊？”聂苏姚语重心长地问。
外公不语，闷闷不乐地回到自己房间里。
“姐姐，外公可能还是想跟小姨住一起。”涵涵说。
“唉，以后再说吧。你饿不饿，我给你弄些吃的。”聂苏姚拍拍涵涵的头，试探一下体温，还好恢复正常了。
“我想吃肉。”
涵涵只想吃肉，聂苏姚也很乐意满足这小小的要求。
十点钟左右，秦师傅也来了。
聂苏姚更换了指纹密码锁，录入了涵涵与她两个人的双手掌纹和密码。还顺道在门头安装了针孔摄像头，连接家里的台式电脑。
家里也购置了摄像头，隐藏在墙壁的图画里。只有她与涵涵知道。
“姐，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涵涵在书房问。
“你只管好好读书，有我在。”聂苏姚打定主意，她还有一年十八岁，高二这学期注定不能在学校了。
“姚老师，我想跟您商量个事。”聂苏姚原原本本将家里的一切都告诉了老师。
“你来学校找校长吧。”姚老师说。
“好，我试试看。”聂苏姚盘算着该怎么说服校长。
聂苏姚去派出所骑回电瓶车，在车库想了一会，给姚老师发微信，说了自己的想法，得到了姚老师的指点，才满意的进入十六楼的电梯里。
次日，聂苏姚见到和蔼可亲的校长时，显得有些拘谨。
“校，校长。”聂苏姚还是厚着脸皮敲了校长的办公室门。
“聂苏姚啊，你来了，有事吗？”校长问。
“校长，我想找你商量个事。”聂苏姚说。
“撒事啊？”校长明知故问，看看紧张的聂苏姚。
“我家的情况，校长也或多或少的听说了一部分对吧？”聂苏姚反问。
“嗯，知道一点点，你这学期才开学，不会想要逃学吧？”校长笑着反问她。
“怎么会呢？”聂苏姚立马紧张起来，说：“我家的情况有点困难，我又特别喜欢这个专业，也很喜欢学校和老师们，更敬佩校长。所以，我今天是想来提出申请，想保留学籍，在家里自学一年。我家有八十岁的老人，一个刚刚就读育才中学的妹妹，姑姑离开之后，我完全顾及不到家里，害怕妹妹因此学业一落千丈。她是个好苗子，是我的希望，所以我更愿意让她好好学习。但是，我也不会荒废学业，我会跟上同学们的脚步，不拖后腿。”
“如果我不同意呢？”校长说。
“国家有义务教育，我还在义务教育中，哪一条规定，我不能交学费而被劝退？我有交不出学费吗？没有！哪一条说了，无故旷课被劝退？我是无故旷课吗？也没有！
我家，父母与世相隔，家里有年迈的外公，年幼的妹妹，我还是个未成年，可我并没有为此给学校添麻烦，也并没有申请低保，更没有成绩差，我只想要休学保留学籍，该我考试时，我一定回来考试，如果我不及格，那时候别说你们想要留下我，我自己也没脸待在这里。我自己走。行吗？”
聂苏姚软硬兼施，说得头头是道。
“如果你只要一次不及格，我们都会劝退。”校长严厉地说。
“好。”聂苏姚坚定地说，她知道自己决定不能退让。
“你这个孩子就是倔强，这是申请表，时效一年，我也只给你一年的时间。”校长说。
“谢谢，谢谢。”聂苏姚拿着笔的手也在颤抖。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这一年，你不能报考除我们之外的学校。”
“好。”
“其次，每次月考必须到场，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必须考试。”
“我会选择网络考试，准备好设备。”
“第三，高三必须回来。”
“我争取找到两全其美的方法。”
“还有，需要我们帮助时，一定要告诉我们。”校长的语气缓和下来。
“谢谢校长，谢谢校长。”聂苏姚千恩万谢，心里舒服了。
殊不知，她的离开，一个黑影出现在校长室。
聂苏姚回到家，立马再与老师沟通过。
“姚老师，谢谢你让我通过了校长的考验，校长已经答应让我保留学籍了，时期一年。”
聂苏姚在书房里给姚老师打电话，她望着桌上的全家福，也暗暗下定决心，一定不能让老师失望。
“那你接下来怎么打算？”
“我知道再找你们补课恐怕不合适了，但是，我也不能浪费了时间，所以，想请姚老师帮我找几位得力的外援老师，帮我线上补课。”
“那学费可就相当昂贵了，你可以吗？”
“现在没有什么是比我能在家学习更重要的事情。”
“好吧，你等我消息。价格那边我也可以帮你去谈谈。”
“谢谢姚老师。”聂苏姚断开联系，她知道，接下来的路才是刚刚开始。
吃过晚饭，聂苏姚接到姚老师的电话，是她委托的私教老师，按课程给聂苏姚做远程授课。
“对，我比对了一下几科的套餐价，所以这样安排最合适，一学期七千，你，可以吗？”
“嗯，我找我姑姑应该没问题。谢谢姚老师。”聂苏姚心中有数，这个钱相当于她一个月的支出安排，省一省，生活费还是够开支。
“每个月的月考，我们会用电子版，你家电脑好使不？摄像头准备好没？”
“虽然是以前妈妈买的，但都还可以使用。”
“那明天开始，照常上课了。”
“好的，谢谢姚老师。”聂苏姚千恩万谢，终于可以在家里学习又能照顾妹妹了。
看来，还是钱好使。
她在心里感谢妈妈留下的遗产。
“姐。”涵涵出现在书房门外。
“进来吧。”聂苏姚收起手机，关闭电脑。
“没有打扰你吧？”涵涵说。
“怎么会呢？找我有事吗？”聂苏姚让涵涵坐到对面，问。
“这个给你。”
涵涵掏出一个牛皮纸口袋，说：“我核算了一下财务，你手里应该很紧张了，为了能在家里照顾，还破例多花了钱带我去练习。现在，家里的开支，我应该出力了。”
“你哪来的钱？”聂苏姚凝视对方，语气严厉。
“我的画稿，我从七岁就开始画，到现在已经五年了，每年几万块，我一直攒着。你为我舍去学业，我不能袖手旁观，你的学费我来出。”
“拿回去吧，存起来，我们再坚持一个月，定额就到期了，收到的利息也够我们一段时间了。”聂苏姚笑着对涵涵说。
“不，我也是家里的分子，这钱，算我养着姐姐，我想替姐姐做点什么。可我现在太弱小，唯一能做的就是出一份力。你在，家在。”涵涵眼窝浅，忍不住热泪盈眶。
“涵涵。”聂苏姚起身抱住涵涵，说：“谢谢你，我的好妹妹，钱我收下，替你存起来，当你需要时，随时开口找我。你是我生命里最纯洁的花园，我在，你在。”
“嗯。”
聂苏姚与学校达成协议之后，她可以在家里学习了。
早上给妹妹做饭，送去学校。
八点，她接通远程视频课程，与同学们一起学习。
私教花钱比义务教育贵，她更加珍惜时间。
最高兴的还是涵涵，每天回到家都能吃上热乎乎的饭菜，还能与姐姐一同学习。
月考开始，聂苏姚接到传真来的电子答题，也在家里安静的考试，她为了证明自己并没有作弊，特意开了远程摄像头，让老师和校长监考。
成绩出来了，很欣慰，语数都达到145分，英语108分。她真的尽力了。
“你做得很好，不过姚姚，高三的话，最好还是找个熟悉的人在家里照顾吧，高三很关键了。”姚老师在电话里说。
“我会想办法的。”聂苏姚转念一想，请一个钟点工，做晚饭一餐。能花多少钱呢？安全问题也需要考虑。总不能让涵涵每次都吃快餐，又没营养。大姨还没有搬过来，这件事有点棘手。更不想去小姨那边，也不能去二姨家。
日子就这样，家里上课，补习班，照顾老人，应对考试和考级。
不知不觉，四个月后又来到了元旦。
“姐姐，我们的钱还够吗？”涵涵问。
“够，明天元旦节，这是给你这一年的生活费加利息。”聂苏姚一般按年给支付开支。
“好，那今年过年怎么办？去年姑姑还在。”涵涵有些想念姑姑了。
“我们再忍一忍吧。还有半年，姐姐我就十八岁了，到时候我就去练车，以后我们回去过年。”聂苏姚拍拍涵涵的头说。
一年期的存款早已经回来了，她拿出了利息保留了本金继续存了一年期。这一年的利息，按1.5%计算也是十几万了。来年十月又有一笔收益到期，这好日子也很有期盼。
“好。”涵涵很开心。
聂苏姚核算了一年的开销。学习这部分花销要大些，毕竟私教老贵，一学期下来也是七千块。还有生活开支，姑姑不再，她们会浪费一些。额外的课程也是进一万多一科。换季的衣帽鞋袜都得花钱，好在按妈妈的要求，灵活资金收入虽然不多，缴付水电气还是够用了。现在外加定期存款拿到的利息也够他们用一整子了。
整体下来，一年支出不到八万，远远剩余规定的支出标准，累积了更多的资本。
“我听说大姨他们要装修了，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涵涵说。
“是吗？那太好了，以后你可以去蹭饭了。”聂苏姚开玩笑说。
“我才不要。对了姐姐，我的画稿兑换了，赚了一万五千多。”涵涵说。
“嘿，不错啊！钱你好好存起来，可不能乱花，今天晚上给你加鸡腿。”聂苏姚笑着说。
“如果生活费不够，可以找我知道吗？”涵涵说。
“当然。”聂苏姚拍拍涵涵的头说。
她也有打算。如果大姨没有及时搬过来，到了期限，她继续申请，或者不再读住校，转为走读生。可每天的打车费也够呛，来来回回折腾也难受。
其次是在涵涵与她之间的距离，再找一处住宿，他们两个人都往中间走，还节省时间。不过，这是最无奈的打算。
聂苏姚如是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