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磨砺之苦 第七十二章：意气风发的样子
车刚起步，乔思凯的电话来得很及时：“今天怎么？累吧？”
聂苏姚坐在后排煲起电话粥。
涵涵一直嘟着嘴，拽着她的兔子耳朵，低声说：“我的姐姐被拐卖了，没有爱了，不爱我了。”
“小白兔，别不高兴，回家三哥给你做好吃的。”陆尧笑着说。
“再吃，我都要变成胖子了，都是你害的。”涵涵嘟起嘴揉揉自己的脸，拽拽身上的肉，嫌弃起来。
此举却把陆尧逗乐了，说：“古人云：‘维女子微胖是福’。”
“就知道拿古人的话来吓唬我，我这可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胖成小猪了，同学们都叫我聂小猪了。”
“好了，我们吃饱了才有力气学习，等你毕业之后，我们再下定决心减下来。”陆尧跟涵涵有说有笑的。
聂苏姚听着乔思凯的电话也不知不觉小憩了一会，直到到家后才醒过来。
“姚姚，最近辛苦了，好的开头也会来到好运气，我们再努力一把，争取半年之后开分店。”陆尧说。
“我知道，今天大家都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车钥匙你留一把，停你家车库去，以后接送涵涵开这个车就行了。”聂苏姚想到陆尧的玛莎拉蒂就太张扬。
“好，涵涵，明天见。”陆尧冲涵涵摇摇手。
“记得给我弄好吃的，要考试了，压力大。”
“知道了，小馋猫。”
送别了陆尧，聂苏姚对涵涵说：“他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你手里，那么对你言听计从？”
“那也只能说明，我在我们六个当中最可爱的。”涵涵很会往自己脸上贴金，说完像姐姐吐吐舌头，做个鬼脸，上了楼。
聂苏姚担心他们越过了红线，以后的事情就难收场。
幸好，陆尧自始至终恪守底线，除了用食物宠涵涵，买东西送，讨涵涵喜欢之外，从来不越雷池一步。
斗转星移。
新店的第一个周末终于过去，聂苏姚交完稿件后，马不停蹄地驱车去了乔思凯的公司。
她第一次见到了乔思凯意气风发的样子。
乔思凯也宣布了新规则，也做成了板绘，贴在墙上，让大家更清楚每一周的工作目标和进度。新福利也更受大家认可，原本有两位技术工想走，今天的大会挽救了厂里的损失，也拯救了他们。
乔思凯还对员工宿舍做了调整，从以前没有空调，到现在的独立洗手间和洗漱间。让住在厂里的员工也能感觉到家的温暖。如果有夫妻都在厂里，他们也会提供夫妻间，带孩子的，会帮忙找就读的学校，让他们无后顾之忧，特别是要上高中的那些家庭。
乔思凯动用了一些关系和反馈了意见，也得到了当地学校和政府的高度重视。
聂苏姚听见了大家兴奋地谈论这次的改革，原本大家担心的事情都落了地，都找到了合理的解决办法。
“乔总，那女员工如果怀孕呢？”一位女员工问出来。
这可吓坏了聂苏姚，她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只听乔思凯果断地说：“当然想享受国家该有的待遇，其他公司我不管，我们公司对待孕妇不可以加班，不可以减少她的工资，怀孕期间的工作环境我们后续会安排。另外，做到八个月时，就必须带薪一个月的休假，回家等着孩子出生，坐月子也有两个月的基本工资和营养补助，营养费每个月一千块，这个条例我会让财务部和人事部加进去。另外，三年内可以回岗，不过需要提前一个月通知人事部。
我们不能让女员工寒了心，她们的付出是伟大了，不能因为要去生产坐月子就失去了工作和工资。”
公司里有很多女员工，她们更是雀跃欢呼，不再害怕怀孕丢了工作。
“还有一个。”乔思凯控场说：“想要结婚的小伙子们，买不到新房的，公司提供两室一厅的婚房，如果能在公司做满到退休时，房子属于你们的！”
聂苏姚瞪大双眼，第一次知道，乔思凯的冲动不是偶然，他家还有很多闲置的楼盘，用这些来收买人心，最好不过。
场面更是惊艳了，技术部老李的小伙子们一个个兴奋不已。
“不过，我必须提一个附加条件。”乔思凯严肃起来说：“公司是一个大家庭，如果家里搞暴力的，虐待的，嫌弃的，想要离婚的，我的这些条件，与你无缘。如果一个人连自己的家人都嫌弃，他不可能爱企业。
如果连自己的糟糠之妻都虐待，他绝对会背叛企业。连家里的老人也嫌弃的人，不懂得感恩，他只会在公司里得过且过。公司不养闲人，只有做出贡献的，爱家的，懂得感恩的人，有资格得到公司的最高资源。
况且，我们还有个三年计划，如果在座的各位想要借助公司来创业的，我们可以提供赞助和帮扶，一起发展。”
这下子全场沸腾了！
聂苏姚笑了，她替乔伯伯感到欣慰。
从此以后，工厂的进度完全改变，不再有公司欠款，也不会有拖欠工资。与老婆孩子两地相隔的人住到了一起。
小伙子们也敢去追求心仪的姑娘。远乡的打工人，将父母也接到了一起。
怀孕的女员工们，安心的工作，并在八个月时退了下来，在家里安心养胎，等到瓜熟蒂落。
不知不觉，聂苏姚父母离世六年过去了，冬去春来秋又至。
高二的涵涵接到来自清华大学的邀请函，保送去了清华。临别时，陆尧忐忑不安。
“涵涵，给我点时间，我会赶上你的脚步，我想做你唯一的依靠。”陆尧说。
十六岁的涵涵亭亭玉立，举手投足优雅端庄。
“三哥，我对你有信心，这些年你对我无微不至地照顾，做到了我心里完美的依靠。可这些还不够，我更加害怕你的蜕变是我赶不上的脚步，害怕你一个月就是他们的年薪，所以，我才是最害怕失去你的那个人！所以，我们约定，等我归来。吃你做的饭，坐你的副驾驶，穿你发外套，给你洗袜子。”
陆尧眼睛湿润了，用力地拥抱涵涵。他有千言万语也说不出。
“干嘛啊你们，又不是不回来了，涵涵是去读书，你应该还有什么要做吧？”乔思凯看着陆尧有口难开，推了一波。
“你有什么要给我吗？”涵涵问。
“我，定了一个戒指，是用我身份证绑定的铂金戒指，我，我……”陆尧有点激动，手也在抖。
“好，给我。”涵涵也大大方方地接受，伸出左手，说：“我现在还小，你还需要再给我点时间去考研我们之间坚贞不渝的感情。所以，如果你想退出……”
“不，我等！”陆尧坚决的握住涵涵的手，果决的给她戴上了戒指。
“我的小白菜啊！”聂苏姚看着热泪盈眶，他们这是要私定终身了。
花蕊林全程给他们拍照，留下这最宝贵的一幕。最后的大合照发到了群里。
“好了，你们两个的飞机要登机了，到了那边给我来个信。”乔思凯说。
“陆尧。”聂苏姚一瞬间变得严肃起来，说：“我还是那句话，等，等她实至名归时。”
“我会完璧归赵将她带回来，给我们四年时间。”陆尧当然有原则。
他为了照顾涵涵，将公司提前一年就开过去了。还让涵涵住校，他只能周末陪她逛个街，吃个饭。因为接下来的四年里，他也需要更努力赚钱养小白兔。
“涵涵，没钱给姐姐打电话，我们家养得起。”聂苏姚底气十足地说。
“姐，谢谢你，这些年我的钱也攒了起来，读完大学的钱，我还是可以。我也希望你幸福。”涵涵深情地跟聂苏姚拥抱，这个如母般的姐姐照顾了她那么多年，很多感激不言而喻。
“在外照顾好自己，女孩子一步错满盘皆输，记住了，读书不谈婚嫁。让陆尧多等。”聂苏姚还有很多话想告诉妹妹。
“姐，接下来的路，让我一个人走吧。我会努力保护好自己。”涵涵已经很独立了。
“还有两年就十八了，不忘记我们的约定。”聂苏姚低语嘱咐。
“嗯，我知道。那我们走了。”
“好，一路顺风。”
送走了涵涵，聂苏姚的心里空落落的。
那时候，她们无助的眼光，害怕的电话铃声。家人的无理取闹和谁也不敢相信的局面，她们也在不断长大。那些心酸的日子，刻在心里，难以忘怀。
“姚姚姐，这些年你也辛苦了，涵涵的学业也算有所突破，做了她梦寐以求的事情。我们就把愿望交给时间吧。”花蕊林也逐渐成熟起来。
“姚姚，走吧，家里还有一大摊子。”乔思凯说。
他们先送花蕊林回家，再驱车回家。
路上，聂苏姚一言不发。以前有涵涵在，她会叽叽喳喳地讲喳喳地讲很多笑话，说她想吃的食物，要买的衣服和包包。可现在，她一年难见到一次了。也不知道那边她是不是习惯。
“姚姚，涵涵去完成她的梦想，接下来我们也应该有自己的梦想，一切都会再相聚，你还有我陪着你。”
“嗯。”聂苏姚的确很累，六年不敢懈怠，如今涵涵终于去了清华大学，也算完成了妈妈的遗愿。
这边刚到家，还未进屋，小姨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姚姚，快点回来，你外公不行了。”
聂苏姚一怔，手机差一点掉地上。
“怎么了？”乔思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