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家有熊孩子

石春花把孩子交给丈夫，：“你们几个男人在家里待着不许出去，我带冬雪和秀梅瞅一眼就回来。”

婆媳三人互相搀扶着走到大榆树下官差一脸木然的和村长对姓名那些家里有人去服徭役的急的直搓脚，想问问情况又怕听到噩耗。

村长和官差对了两遍姓名拿起一张纸宣布：“我念到名字的人家过来领......二两银子的抚恤金，你们家里的人被水冲走了，节哀顺变吧，活着的人日子还得往下过啊。”

杏花坳一共被大水冲走四个人，其中就有马婆子的丈夫，她听到这个消息呆愣半天“嗷呜”一声坐在地上嚎了起来，哭的那叫一个凄惨。

宋家婆媳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尤其石春花和马家做了将近十年的邻居，虽然小矛盾不少，总的来说相处的还算不错，这人咋说没就没了呢！

等马婆子哭了一会儿，石春花过去扶她：“地上都是泥水，来我们扶你回家吧！”

“我不走，我的老头子都没了，二两银子就买一条命啊，人命咋就这么不值钱呢，以往服徭役哪有全家男人齐上阵的，要是不用都去的话，我的老头子这么可能没有啦啊！”

石春花也跟着抹眼泪，这种事情别人只能劝几句，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只有至亲才能体会到。

官差走到马婆子面前沉着脸训斥她：“你们家的人没了县令大人也很痛心，再说这不是给你们拨银子了吗，你们家还有其他人服徭役吗？你收下银子画押之后，我们就会把你家人送回来。”

这是想用二两银子和家里其他人堵住老百姓的嘴啊，闹出人命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如果家属齐心讨说法，县令也头疼。

百姓的命如同草芥，一个人连尸首都找不到了，居然就给二两银子，石春花发誓多多攒钱，绝不让家里人去服徭役。

马婆子还想再闹，石春花贴在她耳边说了句：“马松、马华还在人家手里呢，你可想清楚了。”

这是什么世道啊，马婆子颤巍巍画了押。接过老伴用性命换来的二两银子，再次确认儿子明天就能回家以后，被石春花婆媳送回家。

被这事闹的宋家人情绪也很低落，宋大河后知后觉道：“咱们家今年，特别是有了宝珠以后运气好像突然变好了呢！”

“你们要真这么觉得的话，以后好好护着宝珠，等她长大有了婆家的时候，我和你爹年岁也大了，到那个时候就得靠你们这些做哥嫂的给撑腰了。”石春花轻轻揉捏闺女的小手，宝珠仰头看了她一眼，咧开小嘴笑了笑，再给她两年时间，以后家里人由她罩着！

“谁敢欺负我妹妹我弄死他！”宋大河用力捶桌子，眼睛瞪的溜圆。

石春花懒得理他：“我原本还想着等宝珠百天的时候热闹一下呢，被这事闹的也没了心情，干脆我去县城给宝珠扯块布，做一套新的小行李吧！”

别看闺女才三个月，她从来没尿过炕，半夜有尿会一直哼哼，把了尿会接着睡，真的很省心。

“我明天去县城交绣品，要是娘放心的话我给小姑买布好棉花行吗？”张冬雪每隔半个月就会去一趟县城交绣品。

这个儿媳妇办事很稳妥，石春花当然放心，因为棉花比较贵，她给了儿媳妇五百个铜板，让她给两个孙子也扯块布，回来娘仨一起动手，这些针线活两天就干完了。

“福明整天和泥巴，不用给他买新衣服。”李秀梅让宋大川把院子里的水坑垫上，自打下完雨，她儿子的鞋就没干爽过。

“我每天都洗手的。”宋福明把一双小手翻来覆去展示给娘亲看。

“这个我可知道，福明要是不洗手宝珠就不让他摸。”石春花检举孙子。

宝珠在炕上一骨碌翻了个身，仰着小脑袋看侄子，宋福明接受到信号赶紧跑过去把两只手摊在炕上让她看：“我洗了两遍呢，没有泥了。”

宋福旺“蹭蹭蹭”爬过来，宝珠见了他赶紧一个翻身躲开，小姑姑你别跑啊，宋福旺也不看堂哥了紧追小姑姑不放。

才三个月的宝珠翻三五下就累的不行了，眼见着侄子扑过来，她只能“啊啊”求助，宋福明在后面拽住弟弟两只脚丫，被迫停下的宋福旺非常不满，自己眼看就能够到小姑姑了，哥哥就知道捣乱。

“你吓到小姑姑啦！”宋福明不肯松手。

才没有，小姑姑见自己追上来笑得很开心呢！

石春花抱起小孙子拍他屁股：“跟你爹一样愣头愣脑的，看你把小姑姑吓的。”

躺在那里喘粗气的宝珠忍不住想自己大概是有史以来最可怜的姑姑了吧，隔三差五就被侄子吓一回，如果是个真的奶团子估计心脏病都被吓出来了。

“你们妯娌俩看着孩子，我去老马家看看，可怜见的！”石春花把孙子交给他娘，宋福旺还想上炕，宝珠用祈求的小眼神看着二嫂，求你看住这个熊孩子，自己不想和他一起玩。

仿佛看懂小姑子要表达的意思，张冬雪把儿子放炕上，赶紧把小姑子捞起来抱在怀里：“这回你自己在炕上玩吧！”

宋福旺张开小胳膊要姑姑，吓得宝珠紧紧扣住二嫂脖子说什么都不肯松开。

等宝珠的小被子和两个男孩的衣服做好以后，家里三个女人轮换着在家看孩子，其他两个每天都背着篓子上山采野菜。

今年的粮食注定不够吃了，看样子朝廷也没有减免租子的意思，大家都盯上了山野菜和山货，就连橡子都成了抢手货，没几天功夫家跟前的山上就被乡亲们采收完了。

空间里的长生果又好了一批，拔长生果的时候宝珠发现自己的小手比以前好使多了，想拿什么的话，慢点来别急的话真能够着。

这可是件好事，宝珠又去扒茅草屋的窗户，小手能伸进去一点点，可惜还是拿不到那些符咒。

试了好几次，宝珠干脆放弃了，就她现在这点道行，拿到符咒也未必能用，还是再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