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重逢

在寒冷的隧道里，凯若特开始继续往前走，一直到了隧道的尽头，他被一道门挡住了，无法通行。他试着用进来时所用的密码开门，可是已经不管用了，显然对方更改了进门的程序和密码。

突然，他眼前的墙壁上又出现了刚才那位青年的身影，他说道：

“闯入者，你别妄想打开隧道门，你已是瓮中之鳖！别躲躲藏藏了，赶快出来投降吧！”

凯若特现屏幕里说话的青年十分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不禁一面仔细打量着他，一面陷入了思索，突然之间，他看到在青年身后出现了一位他熟悉的女人——

他差点惊叫起来：“贝尔丹！”

凯若特回想到恒教授大脑控制器的视频回放，他显然已经知道对方是谁了：

【他是我的儿子……他是我和费尔莱雅的儿子，凯若雅男！想不到他已经长成帅小伙了……】

凯若特正想着，隧道的门开了，几个机器人手里拿着武器，走了进来，由于凯若特是隐身的，他们根本看不见。

凯若特迅速将身子贴在隧道顶上，待机器人走过之后，然后悄悄地跟上……

他跟着机器人在隧道中转了一阵子，在找到了磁浮车的停车处，随之，独自坐上了磁浮车，朝着他暗中搜索、定位的地下指挥中心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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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地下基地的指挥中心，凯若雅男正失望地看着监控屏幕，一面说：

“这家伙一定不是人，凭我们先进的监控设备，不可能探测不到他。”

贝尔丹点头赞同，说出了她的猜测：“目前在地球上能有这个本事的只有你的父亲——凯若特。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已经闯入地下基地来了。”

“他？……”凯若雅男一脸怀疑，“他到地下基地来干什么？为了报复吗？”

贝尔丹说出她的想法：“他十有八九是专门为了你而来。”

“为我？”凯若雅男哼了一声，“我是不会认这个恶魔父亲的！”

显然贝尔丹从小就对凯若雅男讲凯若特是恶魔，是他毁灭摩羯星球，造成了成千上万的摩羯星人死亡，现在要他很快改变其对凯若特看法……确实很难。

就在这时，凯若特凭空出现在两人的面前：“我在你们的眼里真的有那么坏吗？”

凯若雅男见到凯若特一脸不高兴地问：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你知道吗，擅闯罗斯星人地下基地可是死罪！”

凯若特满不在乎地说：“为了见我的儿子，就是死又何妨。”

贝尔丹见状，赶忙对凯若雅男说：“你们爷俩一见面别说死不死的。男儿，快叫父亲。”

凯若雅男显然很尴尬，并没有说话。

贝尔丹顾不得避开儿子，多年的愧对涌向她心间，她张开双臂迎上前一把搂住了凯若特，激动地说：

“我……是我对不起你……你能原谅我吗？”说着，她的眼泪流了出来。

儿子脸上还是挂着一脸失望的表情，见此情形，他回避地走到不远处的沙上坐下。

凯若特用手轻轻抹去贝尔丹的眼泪，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你和我的误会也让它过去吧，翻过这一页……这是在特定的历史环境下造成的，我们谁也不怪谁，让我们重新认识，重新开始吧。”

贝尔丹点头赞同。

贝尔丹像以前一样习惯性地把头靠近凯若特的胸前，她以前总是很习惯听他那“扑通扑通”的心跳声音了，然而，这回她什么都没听到。

她抬起头来，问：“特，你的心已经停止跳动了，这是怎么回事？”

凯若特回答：“我心早就被摘掉了。”

贝尔丹一脸惊异：“没有心，你靠什么活着？”

凯若特淡然一笑：“没有心，我依然可以活，我已经是金属人了。”

贝尔丹听到凯若特的话后，不觉抚摸着他的手臂……他表面看起来与常人一样，摸起来却是冷冰冰的，没有体温。

她不觉感到失落：“没有心，没有体温……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凯若特回答：“说来话长了，我能够活到今天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我的这身钢筋铁骨都是在不同的环境中锤炼出来的，其中也有你的一份功劳。”

贝尔丹一听此话，不禁感到惭愧。她低下头，不敢直视凯若特，喃喃：

“你这样说，让我无地自容，我当初是为了杀你才这样做的。都怪我，在不了解真相的情况下，一直在恨你，把你当作仇人……还在孩子的心中埋下了仇恨的种子……搞得现在两个孩子都无法面对眼前的事实。”

“咳，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别记在心里。”凯若特叹了一口气说，“我从来没有把你们当作仇人，我一直认为摩羯星和火星被毁灭这背后一定有阴谋，当初我怀疑是贝尔尊太爷爷一手策划的，他是幕后推手，现在总算找到了一点证据了……这一切应该是罗斯星人预谋，我们一直被他们蒙骗和利用。”

“你胡说！”凯若雅男反驳道，“我们罗斯星球的人没有这么卑鄙。”

凯若特也不争辩，他与贝尔丹一起来到了儿子的身边坐下。凯若特问：

“刚才那个八脚怪物背着一个箱子到地球来干什么？”

凯若雅男不屑一顾地说：“我不可能告诉你，因为你根本没有资格知道，我们在地星球上的使命。”

贝尔丹看他那口气，想替凯若特打抱不平，便说：“男儿，你别用这种口气跟你父亲说话！”

凯若特摆了摆手，说：“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他是到地星球上来提取暗能量的。”

凯若雅男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就算我们在地球上提取暗能量又怎么？你不允许？你没这个权利，也没有这个能力阻止我们在地球里开采。况且，地球人的脑能力和科技水平永远达不到认识、利用暗物质和暗能量这一步，他们没法利用暗物质和暗能量难道就不允许我们在地心里提取暗物质和暗能量了？”

凯若特眼睛盯着儿子问：“你们开采地球地心里的暗物质和暗能量，你们想过没有，你们这样做对地球有什么影响和后果吗？”

“后果，管他什么后果。”儿子回答道，“为了我们的生存，从来没有后果。”

凯若特继续问：“摩羯星球和火星球的毁灭，让我们摩羯星人类和火星人类遭受毁灭性的打击，这样的后果，难道我们不应该从中得到教训？”

凯若雅男沉默了。

凯若特叹了口气：“你们不能为了自己的生存，而毁灭了地星球的，这太自私了。”

凯若雅男反驳道：“什么毁灭地星球？你这是危言耸听！”

凯若特耐心地解释：“这绝不是危言耸听，你们这样肆无忌惮地在地心开采暗物质和暗能量，会影响地星球的磁力，如果地星球的磁场被破坏了，地星球没有了磁场，地星球上空的磁层和电离层也会消失，大气层就会被太阳风剥离，从太阳出的宇宙射线中的高能粒子能够毫无阻碍的直接射到地星球表面，并轰击氮，氧等元素，地星球上的生命就会暴露在强烈的紫外线等有害辐射下，造成生物基因突变，地星球上的生命将会受到威胁，各种灾难都将降临。这种灾难、教训，我在火星读书时教科书都写在上面了，明确地警告我们不能随意破坏星球里的磁场，我还是小孩时就知道磁场对星球的重要性，难道你们的头脑里就没有这样的知识？”

凯若雅男不以为然地说：“地星球上有没有生命对我们来说无关重要，它不影响宇宙的运行。在宇宙中有生命的星球多的是，为何单单为了地星球，要求我们罗斯星人舍弃在地星球上开采暗物质和暗能量？宇宙的森林法则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我们有需要、有能力想怎样开采就怎样开采，哪管得了地星球的磁场，地星球上的生物？地星球上有智慧的生物又不是没有灭绝过，你想拯救他们，你有本事，你可以带领地星球人与我们罗斯星人斗斗看——看谁能赢。”

贝尔丹在一旁听不下去了，她打断儿子的话，说：“男儿，这是你的不对了，你也是碳基人类，我们基本的生存虽然不需要暗能量，但我们需要水、氧气和地球上的食物，我们与地星球是共生共荣的关系，地星球没有了，我们到哪去找食物？罗斯星球上的食物是没法让我们延续生命的，到那时，由于我们没有能力和利用的价值了，罗斯星人有可能将我们驱赶出罗斯星球，这类的教训我是亲眼所见，不得不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