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全是演技
乌垒太后绝望了。她委顿在地,泪流不止:“你真的就不能给我们一条活路?”
庄晓寒想:我给你活路,谁又给我活路?为什么总要我当圣母?
生活教会了我一定要自私一点,我私故我在,你若真的插进我们夫妻之间,我可没那个把握能对付得了你一个在政治和男人之间游刃有余的心机女。
她转身走了出去,等一出门才发现,凌冽正站在屋外!
庄晓寒眨巴着眼睛:“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
“我只是来见个人而已,能有什么意外?”心里还是暖暖的。
“我不放心。”
“刚刚的谈话都听到了?”
“嗯。”
“有什么感想没?”
“做得好。”
“要是她能拿出更让你心动的东西,你还会改变主意吗?”
“想要的我都得到了,再多我也无福消受。”
“那你还要西进做什么?”
“闲着也是闲着,总不能让这么多人无事可干,你曾经说过,生命在于运动。”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况且就算说过,那也不是这个意思!”
“管他呢,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就行了,走吧。”
庄晓寒有些无语了,两人正准备走时,乌垒太后出来了,看到庄晓寒的身边突然多了一个男人,忽然福至心灵,紧走几步,普通就跪下了:“乌垒阿依木见过镇西王!”
庄晓寒一愣,才意识到凌冽正牵着她的手,这世上,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的牵着她手的成年男子还能有谁?
大意了。
凌冽看了看庄晓寒,大概意思是要她拿主意,庄晓寒对他努了努嘴,示意他自己上前处理。
凌冽无可奈何:“太后请起。”
乌垒太后抬起脸,庄晓寒看了见她的表情,那一瞬间她忽然全明白了。
乌垒太后的那褐色的大眼睛里上盛着两汪泪水,真的是要掉不掉的,看起来像是极力忍住的,红红的嘴唇时不时咬一咬抿一抿,脸上是强忍悲伤的委屈表情,和刚刚在屋里面对着她哭的时候是不一样的,那时她是自然的,没有这么多小动作,现在她把极力克制又十分期待、受了欺负十分委屈的心情全都表现出来的,不,也许在屋里的那张脸那副表情也是装出来的,只为了打动不同的人!
刚刚是我见犹怜,现在是楚楚可怜!
“求王爷救救我们母子,阿依木愿意将国家拱手相让,只为保全我儿性命!”
这回连联姻也不说了,直接把国家拱手相让。
她手撑在地上去努力仰起头,站在她面前的庄晓寒看到这位太后的外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脱掉了,里面穿的是一件齐胸襦裙,襦裙因领口宽大,穿时袒露上胸,而她此时的穿着实在有点松散暴露了,所以现在看见的不仅有雪白的裸露在外的大片皮肤,呼之欲出的两边半球,还有那条被挤压出来的清晰的事业线,一直延伸直入了束带里,想也想得到,在衣服里裹着的又是怎样的波涛汹涌。
此时连庄晓寒也要感叹一句:真。肉。弹。这起码E罩杯了。比不上啊比不上。
她扭头看了看凌冽,凌冽正扭过头来不自然的看着她,她再扭过头去,看到游少安那双眼眨也不眨的盯着乌垒太后看,再环顾周围,大同小异。
庄晓寒低头抚额:男人啊男人,他们对女人的认识可谓深刻,可他们的行为却永远肤浅。
我若不在场,凌冽的定力又能有多少呢?
“刚刚我娘子已经答复过你了,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凌冽不为所动。
“王爷,阿依木已经走投无路了,只求王爷能帮我救出我儿,来世愿结草衔环、做牛做马以报救命之恩!”
又退一步。
“没有用,我不需要这些。”
“你回去吧,太后姐姐,我们……你怎么着都是没用的。”庄晓寒有片刻的心软,想改口,凌冽及时捏了一下她的手心。
原来这世上最怜香惜玉的是我自己啊!可惜太后娘娘误判了形势,要是一开始就这样色诱庄晓寒,没准她当场就投……不答应了。
凌冽扯着她转身就走,庄晓寒骑在马上时,又回头看了看,乌垒太后有些呆愣,大约不明白她都这样卑微这样诱惑了,财富美色竟然都打动不了镇西王?
不,不是的,定然是镇西王怕她娘子,也为了在公众场合维护自己的脸面和形象,所以在外人面前极力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那么私下里呢,私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他定然不会是这个样子的!
她就不信了!
她决定冒险再试一次。
“四哥,走了!”
“啊?哦,来了!”游少安才回过神来。
与此同时,在镇戎军里的那位裨将又匆匆跑进来主将的屋里:“将军,听说镇西王已经拒绝了乌垒太后的提议。”
“什么!”主将又惊又气,他站起来在屋里疾走了几步:“这个凌冽真是反常,竟然国土和美女都打动不了他?”
这不科学啊!
就算美女对他没有吸引力,那国土呢?镇戎军打来打去的,不就是为了占领更多的土地和人口吗?
“当时是个什么情景?你细细描叙一下。”
“当时……听说镇西王妃在场,而且,镇西王妃是先于镇西王见到了太后娘娘的。”
“原来如此,我就说嘛,原来是有他婆娘在场,他不敢答应了。”
谁都知道镇西王妃背后有风量寨,风量寨在凌冽夺取原定国国土的时候是出了大力气的,这些大家都知道,估计凌冽是不敢得罪风量寨吧,所以,当着王妃的面他不敢造次的。
“你安排一下,让太后娘娘悄悄进来军营,然后……”他招手让裨将过来耳语,裨将听得连连点头,领命而去。
凌冽将庄晓寒送回了王府,自己回了大营,金山见到了庄晓寒,问道:“见到了,如何?”
“十分美艳,十分性感,十分魅惑,我差点都心软了。”庄晓寒喝了一口茶。
“她都说了些什么?”
“说她是被人胁迫,三十六国的盟主绑架了她儿子威胁她必须搭上王爷,还说我们镇戎军内部有他们的人,会让我们到时不得不答应她的请求。”
“那你相公怎说的?”
“他说我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
“你呢,有什么感想?”
“她要是真进来了,我大概就得扫地出门了。”
“有这么厉害?”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她豁得出去,这方面我确实不如她。”
“好吧,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好生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