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难得狼狈的某矜贵臭男人
至于他扑向哪了……
霍景深冷眼看着又朝自己投怀送抱的这肥球,正好他憋了一腹闷气。
“嘭——”
“诶呦!!”
院中阖目养神的鎏鹤缓缓睁开眼,毫不意外地瞧见了德喜正圆滚滚地飞出来,从堂屋飞到了厨房。
鎏鹤凉凉地收回了视线,余光一扫,就从大开的堂屋窗子瞄见了那个小姑娘怀里抱着的小肉球,他看着小宝宝正支棱着小脑袋好奇四望,微微一怔。
小肉球正奶乎乎地窝在小姑娘的怀里,这养敦敦实实地一压,将小姑娘藏在衣裳里的瘦小身子显了个清楚。
灰头土脸的小姑娘,倒是把偷养的儿子喂得白白胖胖。
霍景深一回头,也瞧见了这场景。
十多斤的小肉球球,魏清念抱起来已经有些费劲。
男人剑眉蓦的紧锁,长臂一伸,便将那实心的小肉团从她身上提了起来。
却是比他预想的轻上许多。
毕竟对霍景深而言,不过十来斤重,可对魏清念来说,却足足有十几斤重呢。
只是霍景深动作突然,魏清念忽然怀里没了重量,瞬间便慌了神儿。
她急忙抬眼,就瞧见了霍景深正将她的宝宝抱了去。
“宝宝!”
细软惊叫脱口而出,魏清念的脑袋刹那间一片空白,心脏跳得就像是落地弹跳的珠子,一阵急骤缩放。
一瞬间,她想都没想就扑了过去,紧紧地扒拉住了男人抱走小宝宝的那两只手。
霍景深也着实被突然发疯的小女人给吓了一大跳,只是在他对上她那双惊颤的惊兔水眸时,刚聚起的烦躁瞬间便散了。
“你……做饭去,”起初,男人淡淡的语调中带着不易察觉的轻叹,只是下一句——
“我帮你抱着。”男人蓦的变得面无表情,声音也骤然变得很是沉稳。
魏清念小心脏一扑腾的,不过她看清了男人正稳稳地抱着小奶包,确实松了一口气,但是她总觉得好像有哪里很奇怪。
男人的大手抱在小宝宝胳肢窝下,轻松且稳地抱着小宝宝,就是……怎么他一直把小宝宝悬在半空中,不往怀里抱?
霍景深的双臂一直保持着抱起小宝宝时微微弯曲的姿态,很稳,手臂没有一丝的晃动,丝毫没有要把小宝宝往怀里抱的意思。
魏清念心脏猛跳之余,不禁疑惑地看着男人,他这个姿势抱孩子,不累吗?
难道是嫌弃她的小宝宝身上脏,不愿意贴近了抱?
这个念头一起,一向脾气软和的小妞顿时小脸气呼呼地一鼓,心里想着:累死他活该!
但……霍景深真的是嫌弃小宝宝吗?
没人知道,在男人那张平静的俊脸之下,他那双被某小妞扒拉着的大手已经僵住了,当然不是因为被某小妞扒拉的,而是——
这小崽子怎么这么软!是跟他娘一样没有骨头吗?
大约这是某男人这辈子清醒时最狼狈的时候了,也是最头脑一热冲动的一次。
最进退两难的男人脸色臭臭,只是僵硬的手还是半点要放下某个软软小崽子的意思都没有,还黑脸催促着某小女人,“还不快去?”留在这看爷笑话呢!
男人沉声依旧,不徐不疾的,可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的他是多么纸老虎,但凡某小妞胆子大点,直接伸手,她就能毫不费力地把这只小崽子抱走——因为他根本不敢动。
不过魏清念当然不敢,她早就慌了神儿,生怕他伤了她的小宝宝,当即就缩回了手。
她甚至还忙不迭地连说了好几声“好”,小软音儿糯糯格外乖巧,“我我我这这就去做饭!公子您稍候!马马马上就好!”
说完,还很乖地退了两步。
某不省心的小蠢妞难得乖一次,霍景深本来应该很满意地点点头的,不过他突然发现他的脖子也有点僵了,于是故作深沉地轻咳一声,淡淡催促,“嗯,去吧。”
院子里的鎏鹤已笑得肚子疼,不,他现在已站在门口了,毫不掩饰眼中那看热闹的幸灾乐祸,那一向冰冰冷冷的脸上更是肆笑张扬。
他手里拎着的,还有某个苦着脸,想进去帮帮自家主子的肥鹌鹑德喜。
德喜心里苦啊,鎏鹤敢看他主子的笑话别拎着他啊!他他他哪有胆子敢看自家主子的笑话啊?!
他是听出了自家主子声调里隐藏的不对劲儿,要上去帮忙的,可就晚了那么一步,他就被某个原本在院子里闭目养神的人给拎住了后襟。
不过霍景深可没工夫管这俩人,他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某只软乎乎扭来扭去的小崽子身上。
这小崽子……别、别动!能不能支棱支棱!男孩子怎么能这么软骨头呢!别跟你那个没出息的傻娘学坏了!
霍景深本来就被这软乎乎的小肉团吓得不敢动,这小混蛋还动来动去,他两只手更加不敢松又不敢紧的进退两难。
人家小宝宝不舒服,当然要乱动了。
霍景深可真是难得狼狈,黑着脸,在有限的视野中刀眼四飞,等着剜某个没眼色的肥奴才——没看到爷这需要帮把手吗!
现在霍景深倒是有点后悔,刚刚不该一脚把德喜踹出去的。
但是即使这样,他也不愿把小宝宝还给他娘亲,他知道那个小女人肯定就抱着宝宝做饭去了,他见都见不到。
“别磨蹭,快去做饭,爷饿了。”霍景深黑脸沉声,急切地催促着某个磨磨唧唧的小妞。
到现在,心惊胆战的小妞妞还是丝毫没听出任何异样,她只担心着她的小宝宝,在臭男人的恶劣催促中,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去,那眼神儿,不放心得恨不得长在她的小宝宝身上。
直到她不情不愿地挪到门口时才发现,鎏鹤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这儿,脸上还带着一脸的笑容。
乍一看到冷冰冰的鎏鹤竟笑了,魏清念还惊讶了一下,同时很是茫然,他这是在笑什么?
鎏鹤当然在笑她口中那个霸道的臭男人。
他可太熟悉霍景深了,他刚刚一听到霍景深那尽量稳住不动的语调,当即就睁开眼赶紧瞅过来,果然瞧见了某人那僵硬着一动不敢动的模样。
这可真是亘古难见的某人糗样,他怎么能错过呢?
“姑娘一个人要准备这么多人吃的饭定很辛苦,正好这肥太……会些做菜的手艺,就让他帮你好了!”
鎏鹤侧身一让,顺手把手里的肥鹌鹑往厨房里一扔,随即“嘭”地就把门关上了,眨眼功夫,便将魏清念和德喜俩人都关在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