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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就是…有没有可能是另一种情况呢?

不光小姑娘自己这样想,齐娘子余光瞄了一眼旁边这软糯娇怯的小姑娘,眼角直抽抽,笑容是半点也维持不住了。

她赶紧快走了两步,先一步掀帘进了后堂,一进门就朝这些满嘴咋呼的泼辣婆娘使眼色——人来了!你们先看完人再讽刺行不行!

不过齐娘子这眼神儿暗示可没起到任何的作用,即使有,也是让这些绣娘们愈发地敌意浓重。

“哟,看来是来了啊!看来这一小段路的距离,连齐娘子都稀罕上了这姑娘了!”

刚刚那绣娘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反倒是一个嗤笑,语调更加酸溜溜了起来。

齐娘子翻了个白眼,干脆甩给了这婆娘一个“你最好别后悔”的眼神儿,然后侧身示意跟着的小姑娘快进来。

魏清念听着这人厉害的语调调都犯怂,乌溜溜的水眸一圆,怂溜溜地抿了小嘴揣了小手,一副害怕的小乖宝宝模样,小心翼翼地跟了进去。

屋里那绣娘还说的起劲呢:

“咱可得好好瞧清楚,到底是怎么个招人喜——”

于是,绣娘正阴阳怪气的声音忽然戛然而止了,因为……

小姑娘进来了。

这绣娘突然不说话了,也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傻眼了,愣愣地盯着走进来的这个娇软怯怯的小姑娘。

齐娘子长得高大,越发衬得小姑娘小小的一团,

守在外头睡着的德喜也醒了,扶着他懵懵的脑袋,赶紧手忙脚乱地爬起来,还咽了口他没来得及吸溜回去的口水,拿出帕子擦擦,神色呆愣地看着自家主子。

霍景深听到这声嘤咛并不意外,他也不是为了吓唬内室里的小姑娘,而是在她听得见的声响中,开门出门。

小姑娘动了动发僵的身子,把怀里呼呼大睡的小宝宝放到了小床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她房门上的栓子,开门,露出了一颗小脑袋。

“殿……主、主子,怎怎怎么了?!”鼻音浓浓,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说梦话呢。

低醇的声音在寂静余风声的深夜里格外突兀,屋子里摒息警醒地听着外头动静的小姑娘听得清楚。

紧接着,就是她那快要烂掉的木门的“吱

霍景深没有追究他的不清醒,径直往外走,淡淡地撂下一句,“办事,跟上。”

呀”声,窸窸窣窣地从院子里传来,然后就是一片死寂。

魏清念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男人身上淡竹香还萦绕在她的鼻尖,不过屋子里却已经没有了那两个人的身影。

再次回到屋子里的小姑娘重新插上了门栓,又在门口放了许多的铃铛,还连了一根去院子的门上,这样院子门一开,她屋子里的铃铛就会响。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她家的门口,那个她以为已经走了的男人正披着大氅,如他今晨来时的那般,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门缝里透出来的昏烛幽光,听着近在咫尺的小姑娘傻乎乎地绑着铃铛线。

做完这一切,魏清念才又爬回了床上,抱着她的龟龟宝宝,很快就睡沉了过去。

一行薄薄的破木板之隔,自以为耳朵好使的小姑娘丝毫不知她竖耳听着的男人就在门板的那边,清楚地听着她房间里那个快哑了的破铃铛随着她笨笨的动作,“沙沙”响个没完。

男人原本紧皱的眉峰在这难听的铃铛声中,不知何时依旧松了下去,然后忽然气笑无奈。

这时,小姑娘已经跑回屋去了,很快深浅均匀的呼吸声传来,霍景深眉间好笑微愁,抬头看了眼挂在半空中的那轮新月,刚刚从乌云后露出。

德喜拍了拍发蒙的脑袋,呆呆地看着自家主子,脑袋一时还转不过来,指了指屋里,“主、主子,咱、咱们……?”

那意思,反正那只小蠢妞已经睡了,要不咱们也溜进去继续睡?

霍景深斜了他一眼,想着踹他一脚让他清醒清醒,不过他听着屋里某小蠢妞好不容易入梦的呼声,还是饶了某肥太监一命,转身朝村子外走去。

“进城,有些事也该早些处理了。”男人沉稳如墨的声音不咸不淡地在浓夜中散开,仿佛淡漠随意,却在入耳后自有锋芒,令人不禁一个寒颤。

德喜原本还迷瞪的脑袋在听到自家主子的话后,猛地打了个激灵,彻底醒了神儿,瞬间只觉夜风袭人,当即打了个哆嗦,连忙紧紧衣裳,赶紧跟上了自家前头大步而去的霍景深。

不多时候,城门外的官道上两骑绝尘,踏夜而驰,转瞬便出现在了城门之下,黑马如战,马上男人周身威凌肃杀,在深夜中好似天神降临般。

明明只有两人,却令守城将领有种千军万马的错觉,霎时而近时,差点让守城人敲响城鼓。

很快,他们在看了这两人亮出的令牌后,立马没有片刻犹豫地半夜大开城门,点头哈腰地请人进去了。

这时,村里的打更人也刚刚路过了小姑娘家的茅草屋,五更天的梆子声有节奏地在宁静的村子里回荡。

很快,那小茅屋里就又亮起了烛光。

虽然没睡多久,但是小姑娘还是飞快地起了身,她要在天亮前把宝宝送去堂南寺,然后进城去绣坊铺子。

起床的小姑娘先探头探脑地瞅瞅外头,那两个人果然还没回来,她昨晚确实没听到铃铛声响。

魏清念松了一口气,赶紧开始了洗漱。

寅正的时候,一个挎着篮子的小身影就出现在了村口漆黑的小路上。

小姑娘眼睛好使哩,在夜里都看得清,连灯笼都没打。

不过怕黑的小姑娘还是紧紧挎着装宝宝的小篮子,另一只小手从罩布里伸了进去,握着她家小宝宝的小手,给自己壮胆。

小姑娘运气还是那么好,不禁没碰到什么鬼怪,也没遇到土匪流氓,一路快走小跑,天还没亮就到了堂南寺。

她去敲了敲朱红色的小角门,开门的还是那个睡得迷迷糊糊的小和尚仁空,瞧见她,迷糊地给了她一个傻笑,“阿念姐你又要去城里做活呀?”

仁空是个刚刚十二岁的小和尚,也是个小孤儿,从小被慈洵方丈捡回来养在寺里,圆圆的脸蛋,一对小眼不大却格外乌亮有灵气,许是自小长在佛寺的缘故,小家伙还是一派童真,小脸上满是未脱的稚气。

“嗯,是呀,”魏清念看着眼睛都没睁开还假装醒了的小仁空,笑着拿自个儿浸了麻藤水的帕子放到他鼻子底下转了两圈。

“啊啾~!”“啊啾~!!”

两声响亮的喷嚏很快就在静谧的山脚处回荡,小仁空也终于彻底睁开了眼睛,揉着酸麻麻的鼻子,很控诉地瞪着某小姑娘。

这麻藤水浸过的帕子辛辣刺激,小小的一方帕子虽不起眼,但若真碰上逮人,运气好的话,关键的时候可是能救命的,而且她起得早,日里做工若是困了,还能用来醒醒神儿,好用着呢。

每每进城做工的时候,魏清念都会备着这么一块在身上,总能派上用场的,这不,这就用上了?

“你也该醒了,都这个时辰了,再不起来扫院子,待会儿被你师父瞧见了看你不挨罚?”

魏清念看着小仁空可爱的小表情,拿着另一块小帕子捂嘴直笑,一边打趣着,一边把篮子里睡得喷喷香的小宝宝塞给了板着小脸不理她的小仁空。

“好啦好啦,快帮我把龟龟抱去你师父那里,我傍晚来接龟龟的时候还给你带零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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